. 兩個日本人前來,本來就是抱著「破釜沉舟」的信念的,只是他倆的點兒實在背了些。
一個被鐵錠吸收了多半的生命能量,直接暈了過去;另一個則是遇上了不世出的璇璣門高人,別說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把握住。
對著楚雲飛的提問,他們肯定是什麼都不想說的,但是,對著楚雲飛,他們想說不想說,區別也不是很大。
通過觀心術,楚雲飛很快就弄明白了兩人的身份,經合會外事股行動課的服部朝寺、吉野英守。
四菱集團在首京的嗅覺很靈敏,活動範圍也大,他們注意小築雲飛己經很久了,但是一直隱忍不發,直到一個月前,集團的上層人物結識了甘亮之後,才開始逐漸籌劃對小築的計謀。
這兩人身份不算高,並不知道太多的東西,他們只知道,行動課的同事們,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展開了對小築的蹲點觀察。
那個小湖的蹊蹺,就是這樣被他們發現的:湖中有船無人,島上更是人跡罕至。
費盡周折,他們聯繫上了為小築搞裝潢的公司,照顧了對方一點小活,雙方很快就打得火熱。
雖然關係己經很好了,但有意無意間,說起那個小湖,裝潢公司的人也不願意詳談,只是強調由於西郊地區不讓打深井了,當時滿首京市的調水有多麼多麼地難。
倒是下面幹活的人嘴不是很嚴,雖然因為死了人,公司裡是私了的,因而發佈了禁口令,但農民工哪裡管得那麼許多,有意無意間就說了出來。
有了這個把柄在手,四菱公司怎麼會不加以利用?登時就很遺憾地通知莊經理:你們公司前一陣出過大事故,我們不想跟你們合作了,還有,我們要向貴國政府檢舉貴公司草菅人命的行為。
對莊經理來說,工傷事故,其實並不怕舉報,畢竟,派出所己經定性了的東西,無非,再多花點錢搭點人情,就可以擺平了。
但是,要再加上中止合同,顯然這個損失就有點大了,他不得不認真地把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以求得對方的諒解。
自然,四菱公司是諒解了他,但對這個小湖,就越發地操心了起來。
這種古怪,能讓人很輕鬆把小湖同「日月七珍」聯繫起來,不是麼?
這次「進入廚房」事件中,考察小湖本來就是四菱公司的目標之一。
只是,這話如果先期出口,大概鐵鐵地會被那個傲慢的楚君所拒絕,所以,他們不得不逗而求其次,指望在合同的執行中,尋到什麼可乘之機,順便考察一下小湖。
但是很遺憾,小築雲飛的人,嚴厲得有些不遁情理,根本不像其他公司一樣,那麼有人情味,居然絲毫不肯阿開一面,不允許考察「廚房外圍」,這個算盤終於是沒有打響。
面對中國人,四菱集團的人佔便宜占習慣了,就連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吉普車事件,他們都能硬扛著不肯召回問題車,這次算盤沒有打響,己經足以使井上友雄引咎辭職了。
接下來,讓他們鬱悶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偷東西被抓;嘗試二次進入未果;甚至,連安放在廚房裡的各種小玩意也音信全無。
桑大軍說得沒錯,日本人確實善於隱忍,這事要是擱在美國,四菱集團的忍上五十年都沒有問題,但在中國人面前,十億人民幣的投資啊,忍一天,那都是恥辱一
所以,就在所有監聽、收集設備完全失效的第一天,井上友雄就派出了這兩位,執意要以牙還牙地給小築雲飛好看。
服部和吉野不但帶了監視設備,還帶了為數不少的烈性塑膠炸藥,如果果真查不到什麼線索,那就想辦法再次安放監控和監聽設備。
萬不得己的情況下,他們不惜炸毀那個小島上任何可疑的東西!
當然,小島和湖水的神秘,他們也是相當忌憚的,又聽莊經理說,只要人在岸上,就不會有什麼事,所以,才想出了一個靠著繩子做保護的法子。
這一切內情,楚雲飛都在當晚就掌握了,甚至他還知道,這個服部朝寺,是那個偷盤子的服部正夫的堂兄。
這些人,該怎麼處理呢?楚雲飛略微有點為難。
最正統和直接的解決辦法,就是把人扭送公安局,但他是非常不情願這麼做的,不管怎麼說,這兩人都或多或少瞭解了點小湖的奧秘。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但是說良心話,他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任何有關小島的東西,一點都不行,這樣,不但能讓小島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也能盡可能保證對未來可能的非法進入者的殺傷力。
把這兩人弄成白癡,也是一種選擇,不過,這種事情一發生,日本人絕對能確定,是小築雲飛的人所為,這種奇門秘術,不到萬不得己,還是不要暴露在公眾的面前為好。
尤其,這種事他曾經做過不止一次,還有活口活在世上,萬一日本人不管不顧地宣揚出來,哪怕是沒什麼證據,但他多少是會有些被動的。
那麼,殺了這兩人,行不行?楚雲飛覺得這法子不錯,除了棄屍有點麻煩,其他都算不得什麼,不過,這事他顯然需要跟仇處長溝通一下。
仇處長才不肯就這麼讓他殺掉二人,雖然殺這倆人根本不算什麼事,但他還是表明了自己的主張,「楚總,能不能多問問經合會的組織結構和人員名單什麼的?我這裡、國家安全局那裡,都需要啊。」
一旦要多問,再有人來旁聽的話,楚雲飛的觀心術難免又要成為「公開的秘密」了,所以怕麻煩的傢伙很直接地拒絕了這個建議。
「人我倒是問出了幾個,不過,這倆傢伙太難纏了,我用了一種很邪門的辦法,才問出來口供,現在,人都己經傻了。」
「人都傻了,不會吧?」仇處長直接在電話那頭叫了起來,「你用了什麼審訊手段?」
「這是師門秘密,仇處你還是不要難為我了,」楚雲飛苦笑一聲,「不信的話,你派人來看看?」
「好吧,」仇處長沉吟一下,「這樣吧,你把人交給我算了,也省得你考慮什麼殺啊不殺之類的。」
「呵呵,這個沒問題,」燙手山芋,有人接去就接去好了,楚雲飛一點都不介意把這二位交出去。
仇處長的人來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來了,這時候,楚雲飛剛動完手腳,還沒來得及謄抄新的供詞呢。
兩個白癡馬上就被塞進商務車裡帶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兩人進入小築時帶的大包。
對此,楚雲飛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不希望再在光天化日下看到這兩位了。
四菱集團本來就是沒事還要找麻煩的主,現在兩個人不見了,日本人開了車又來小築找楚雲飛,卻被門口站崗的士兵直接擋住了。
直到又過三天,因為時老要給楚雲飛介紹一個「重要人物」,他興沖沖地開車出去,半路上,直接被兩輛四菱吉普夾住了他。
四菱集團的人,一直派了人在門口等他,遺憾的是,楚雲飛很少出門,偶爾去趟新別墅,也是開了直升機去,他們好不容易才遣到他有開車出來的機會。
跟楚雲飛同行的,有時老的商務車,周秘書坐在楚雲飛的v8車裡,商務車裡是三個警衛戰士,看到兩輛車好像沒懷著什麼好意,兩個戰士直接跳下了車,腰間的槍就拔了出來。
楚雲飛也吃虧吃怕了,第一時間拔槍出來,打開了保險。
日本人有點傻眼,「別誤會,我們是四菱集團的,只想問問楚總,有沒有見我們兩個失蹤的員工…
面對日本人的詰責,楚雲飛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們是四菱公司的?井上友雄怎麼沒來?」
他問這話的時候,手上的槍根本沒有放下來的意思,鷹愁峰那一幕,時刻提醒著他:拔槍的速度再快,也不如有槍在手!
「井上君他回國了,」回話的,是一個眼睛細長的日本人,頗有點韓國男人那種小瞇瞇眼的味道。
井上友雄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還能留在中國才叫見鬼呢。
「嗯,原來是這樣,」楚雲飛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奇怪,你們的人不見了,找我做什麼?」
「有人看見,他們進入小築雲飛後,再也沒有出來我們想,楚先生大概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了吧?」
「我怎麼知道人在哪裡?既然你們有人證,可以去公安局報案嘛,」楚雲飛帶理不理地刮下鼻子,用的卻是左手,「對了,現在不是1937年七月的中國了,你們要找碴,換個別的借口吧,我很忙,請你們讓開1」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震驚中外的「七七事變」爆發,其時,日軍所使用的借口,也是一個士兵(志村菊次郎)「失蹤」,楚雲飛這話,帽子大得嚇人!
不能怪他說話這麼無禮,事實上,正是日本人過份的行為,才導致了他的怒氣,想想看,派了兩人來小築偷東西和搞破壞,人不見了,居然還好意思跟他要人?
實在是個無恥之尤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