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雲飛沒命地飛跑著,眼下這種情況,他根本連去停車場開車的心思都不敢有,誰知道耽誤一陣工夫的話,又會有什麼變故出來?
再說了,他也明白,這次自己的罪是遭大了,身體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內傷絕對太嚴重了,他需要馬上找個安全地方,好好琢磨一下,然後再恢復下元氣。
要命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內海的街道上會有這麼多的人?楚雲飛不斷地晃動著腦袋,以便讓自己已經變得模糊的視力清晰些,心裡也在不停地咒罵著。
不行,真的扛不住了,楚雲飛心裡明白,他透支的力氣,快要用盡了。要知道,他已經是重傷在身的,這樣的身體條件,實在不能再支持下去了。
不管了,楚雲飛故技重施,迅速地找了一個暫時沒人的地方,再找個自來水管道井,掀起井蓋就鑽了進去,順手再把那井蓋拖回來還原。
做完這一切,他已經堪堪地要暈過去了,不過他總算知道,眼下這種傷勢,真的是不能暈也不敢暈的,這麼重的傷,這麼冷的天,如果真的暈過去,後果就太嚴重了,他只能極力地用意念支撐著疲憊的身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楚雲飛現在才有機會琢磨自己遭遇到的一切。
兩道不同的掌力,印到了他的脊背上,一道是偏重陰柔的,一道是比較中正渾厚的,應該是兩個不同門派的人所為的。
下一刻,楚雲飛就打住了胡思亂想的心思,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這兩掌,都擊在了「身柱」和「神道」兩穴附近,大約督脈是要受點損傷了吧?
他一打坐運氣才明白,受到損傷的,並不止是督脈,連手太陽小腸經都受損嚴重,不過依著「子午流注」說倒也能解釋通,畢竟現在是未時時段的。
受損的不只是這兩條經脈,因為那掌力來得非常猛,他的身體內接受了不少的內氣,一時間,大部分經脈都受到了嚴重的干擾,亂做了一團。
楚雲飛強忍著昏昏然的睡意,咬牙開始疏通自己的經脈,卻發現,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運行內氣了。
甚至大周天都不能完好地運行了,丹田處也亂七八糟的。
他本就是個不信邪的主,又隱約想到這估計就是內氣養傷的法門,匯聚了精神,先強行調整丹田處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丹田的氣息穩住了,他終於可以慢慢地一個穴道一個穴道地打通,卻發現打通穴道的過程,不僅艱難,更是異常地疼痛。
當他終於打通最後一個穴道的時候,幾口鮮血又噴了出來。
其實,那血已經隱隱地成了黑色了,是積滯在胸肺部的淤血,不過管道井內實在是太黑了,他看不到。
全身經脈,隱隱然又退回了幾年前那種將通未通的樣子,楚雲飛皺皺眉頭,只能再次放鬆情緒,去找那「先天境界」的感覺。
沒有充沛的內氣支持的話,先天境界總是很不容易達到,這個,楚雲飛很明白,在他的印象中,先天境界根本就是他所習的內氣和龐大的生命能量連接的中間環節。
既要放鬆自己,還不能讓自己因情緒的鬆懈而昏睡過去,這樣的現狀,讓楚雲飛非常地鬱悶,***,以後真要注意這些練功夫的鳥人們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先天境界」終於再次光臨了,楚雲飛根本不能判斷,這段時間裡,自己到底曾經睡眠過沒有。
先天境界一到,又因為生命能量並沒在這次襲擊中受到太多的損失,治起內傷來,速度就飛快了。
等到楚雲飛戀戀不捨地收功起身時,一看手機,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整整的一天一夜了,現在是第二天晚上九點。
幸虧出事前,先在黃政委那裡飽飽地吃了一頓。
現在,應該先到哪裡去呢?楚雲飛並不知道在這一天一夜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不過,有四個地方,他是可以去轉轉的,那就是「銀輝大廈」、停車場、自己的租住地和鴻飛公司。
楚雲飛用手機先向母親葉美打了一個電話,他無視了可能的監聽,問得很直接,最近有沒有打聽他消息的人,給家裡打過電話?
葉美的回答是否定的,這讓楚雲飛有點摸不著頭腦,母親那種自然的語氣,並不是能裝出來的,而且,他不過是問問有沒有人找過,又沒有問到底是誰找過,也不至於讓母親背上那包庇的罪名。
看來真的是沒人找過,楚雲飛掛斷電話,微微有點納悶,難道說,是那個人沒死?還是說,歐陽海波沒有報案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起碼算得上是個好消息,退一萬步講,就算人死了而且也立案了,內海警察不去給老媽找鬱悶,也不能不說是比較好的現象,楚雲飛可不想讓老媽為自己提心吊膽。
那眼下可以做的,就是偷偷地去那幾個地方轉轉,看看有沒有人埋伏和監視著,不管怎麼說,楚雲飛現在身上甚至連錢都沒幾塊,自然是需要找個地方補充一下的。
很幸運,楚雲飛欣喜地發現,自己的車還在停車場裡,而且經過一番極其細緻的偵察,他可以確定,周圍沒有人埋伏。
他悄悄溜到自己車旁,仔細檢查無誤後,從車裡拿了自己的手包,再次消失了。
眼下,他需要找個地方,洗個澡,再養養精神,換身衣服,等待著深夜再繼續行動。
洗澡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皮膚的毛孔中,又分泌出了一些那種褐色的東西,難道說,挨了這一掌,自己的境界又有所提升了不成?
不錯,非常不錯,楚雲飛小心探察後,發現公司那裡沒什麼人在埋伏監視,「銀輝大廈」門口那裡也不知道被誰清理過了,乾淨異常。
最重要的是,他住的房子,居然沒有人監視,難道說,自己匆忙間出手力道不夠,沒有把那個揚石灰的人打死麼?
不管怎麼說,晚上就是楚雲飛的天下,他小心謹慎地溜進自己租住的房間,收拾一下細軟,為可能出現的逃亡之旅途做準備。
因為他做得過於小心了,忙完這些,已經是凌晨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