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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第438章 晚宴之後 文 / 天下唯我

    第438章晚宴之後

    吳萊拱拱手道:「陛下過獎了,吳某只是區區一介山野村夫而已,當不得大王如此厚愛!」他也不客套,隨即坐下。

    不過,此刻又有人發難了:「敢問大王,此人何德何能,讓大王如此禮遇?」

    眾人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拔虎鬚,觸逆鱗,剛才那個大夫黃飛就是前車之鑒。這人是諫議大夫,名叫董宣,一向敢於直諫,也只有他敢犯虎威。

    齊王冷冷地喝道:「大膽,本王做事,還需要你董宣過問嗎?」他心裡也是非常憤怒。對於吳萊這樣的人才,他想籠絡一番,本來就聽說吳萊是潑水不進,想用禮遇來讓他對自己有好感,能為大齊國所用,可是這些人不能理解,還淨給自己搗亂,怎麼這幫人就不能明白呢?

    沒想到諫議大夫頂撞道:「陛下,臣身為諫議大夫,就是要對大王提意見,糾正大王的錯誤,否則就是臣失職。」

    齊王虎目大張,冷冷地看著諫議大夫。諫議大夫毫不示弱地看向齊王。這時,又有一人站出來說話道:「大王,諫議大夫所言即是,請大王三思。」這人是御史大夫林嘉。見林嘉開口,那些王公貴族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林嘉,難道你也要頂撞本王?」齊王現在處於爆發的邊緣,要不是有外國使臣在場,他就下令將這兩位大夫都趕出去了。

    不過,這兩人是大齊國柱石,御史大夫位列三公,而諫議大夫素來敢以直諫著稱,在朝野頗有威望。

    林嘉臉色微變,硬著頭皮道:「不敢,臣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一個實話實說。」齊王冷笑道。

    吳萊突然哈哈大笑道:「恭喜大王,有此直言之臣,大齊國千秋萬載,永世長存!吳某乃一介賤民,實在不值得大王如此禮遇。」

    聽到吳萊的話,齊王臉色緩和,道:「吳先生,你是本王的貴客,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同時,他環視眾臣,道:「吳先生是本王的貴賓,任何人不得再有異議,否則和黃飛一個下場。」這句話擲地有聲,語氣相當的堅定。

    君無戲言,所有人都禁聲。

    董宣還想說些什麼,被林嘉拉住了。這個時候,再不能觸逆鱗了,否則真的要和黃飛一樣,被趕出大殿。

    不過,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陛下,臣懇請您為臣主持公道。」

    「你說。」齊王看了那人一眼,頷首道。

    「臣的兒子蔡包為吳先生所打,慘不忍睹,還請吳先生給出合理的解釋。」原來這個人就是太尉蔡彤。太尉可是最高軍政長官,負責管理全**事事務,可謂位高權重,現在也向吳萊發難了。

    齊王訝然看著吳萊,道:「哦,還有這事?」

    吳萊點點頭:「確有此事!」見吳萊親口承認了,全場嘩然。

    齊王冷哼了一聲,大殿裡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如煙大家開口道:「此事發生時,如煙也在場,請各位聽如煙一言。」如煙大家於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出自如煙大家之口,眾人不得不信。

    齊王哼道:「蔡彤,你生的好兒子!」

    蔡彤連忙離席,下跪道:「是臣管教無方,請陛下恕罪。」

    齊王淡淡地說道:「你兒子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寡人就不追究了。不過,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蔡彤叩首道:「多謝大王!」

    大夫黃飛被趕出大殿,諫議大夫董宣和御史大夫林嘉都不再多說,而蔡彤也向大王認錯,至此,再無大臣有任何異議,否則就是自找苦吃。

    齊王請眾人開始用菜。不得不說,這宮廷菜餚,看起來確實精緻無比,而且吃起來美味可口,吳萊恨不得天天都能參加這種宴會。

    酒過一巡,齊王雙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在大殿最後面準備的樂師開始吹奏起來,一群容貌艷麗的歌舞姬,穿著色彩斑斕的舞衣,湧進大殿裡,開始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舞姿,讓人陶醉。

    不過,在吳萊等人眼中,卻算不了什麼了。看慣了綵鳳歌舞團那些歌舞姬的歌舞,其他歌舞實在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歌舞姬舞罷就退了出去。

    「吳先生,你看這歌舞如何?」齊王柔聲問道。

    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都充滿威嚴,可是和吳萊說話,卻是禮敬有加,元青和宋恆立刻明白過來,齊王是想拉攏吳萊,看樣子,齊雲已經將吳萊的事情都告訴齊王了。

    如果齊王將吳萊拉攏,那對大元國和大宋國都是巨大的威脅,所以元青和宋恆都極不希望吳萊被齊王拉攏,但是,現在由不得他們。會不會被拉攏那是吳萊的事情,他們根本管不著。

    吳萊嘴巴裡塞滿了美味菜餚,含糊應道:「唔,還湊合。」

    如煙大家啞然失笑。

    齊王見吳萊盤中的菜基本上都光了,大喜道:「來人,給吳先生上菜!」

    「這傢伙果然是山野村夫,吃相如此不雅,真不知道大王怎麼如此禮遇他?」很多王公大臣在心裡腹誹。

    在宮女給吳萊上菜時,齊王問道:「吳先生,湊合之意何解?」

    吳萊隨意應道:「如果欣賞過如煙大家的綵鳳歌舞團的歌舞,天下再無歌舞。」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綵鳳歌舞團的歌舞,冠絕天下,那自不用說,但是說天下再無歌舞,那口氣也太大了吧。

    「那寡人拭目以待,期待壽宴那天綵鳳歌舞團的表演。」齊王一臉期待地說道。

    如煙大家應聲道:「自當為陛下送上最精美的歌舞。」

    齊雲突然開口道:「赴宴的時候,如煙大家隨身攜帶了九鳳琴,不知可否為我們奏上一曲?」

    如煙大家欣然道:「如煙正有此意!」

    齊王和一眾大臣都大喜不已,期待聽到如煙大家仙音般的琴聲。此前,齊雲向齊王描述如煙大家的琴音時,那一臉的陶醉,讓齊王羨慕不已。

    如煙大家取出九鳳琴,端坐琴旁,開始撥弦。

    正在這個時候,吳萊站了起來,向齊王拱手道:「大王,吳某想獻上一舞,為各位助興。」

    不僅是齊王,連如煙大家都訝然看著吳萊。

    「吳先生還會跳舞?」此言一出,齊王就有些後悔。人家如果不會跳,提出來幹嘛?

    如煙大家的美目在吳萊身上流連,這傢伙越來越看不透了,他什麼時候會跳舞?也不告訴大家,而且任何時候都有驚人的表現。

    吳萊微微一笑,道:「吳某只是嘗試而已,如果跳得不好,還請大王不要見怪。」

    齊王連忙說道:「吳先生儘管跳。」

    王公大臣們開始暗自在心中歎息:可惜啊,如煙大家的琴音就要被這鄉巴佬給糟蹋了!

    他們可極其不願吳萊去摻和。如煙大家彈琴,你這傢伙摻和什麼?你以為你的舞跳得很好啊!就算跳得好,能配如煙大家的琴聲麼?

    吳萊步入場中,如煙大家開始彈奏起來。悠揚的琴聲響起,飄蕩在大殿之中,繞著柱子,而吳萊也跳起了舞。他的舞姿,似乎與那些傳統的舞蹈不同,他的舞蹈,自成一家,動作優美隨意,流動性強,處處體現青春和活力。

    「這是什麼舞蹈?」眾人都感到震撼。

    一方面,眾人都陶醉於如煙大家的琴聲,這琴聲,縈繞於天地之間,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堪比仙樂得琴聲,另一方面,吳萊的舞蹈讓眾人耳目一新。

    這活力無限的舞蹈,帶動了眾人的情緒,讓人激情勃發,恨不得和吳萊一起跳起來。

    連如煙大家都感到震驚:這是什麼舞蹈?

    吳萊哪管眾人的想法,盡情地跳起來。這就是街舞。如果是普通人,跳起街舞,自然會受到身體的諸多限制,很多動作表現不出來,或者非常生硬,或者容易受傷,而對吳萊來說那不是難事,他可以將街舞的魅力完美地展現出來。吳萊此前,曾對一些街舞大賽嗤之以鼻,如果他和王飛宋建去報名參加比賽的話,捧回冠軍那是輕而易舉。

    琴聲停止,街舞也結束,天地在這一刻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半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掌聲經久不絕。

    齊王評價道:「如煙大家的琴聲,堪比仙樂,不似凡間音樂,而吳先生的舞動,自成一家,不拘一格,讓人賞心悅目,這琴舞相合,實在是絕配。」

    吳萊笑道:「大王過獎了,吳某只是即興跳起來,不成體系,太過隨意,實在難成大器。唯有如煙大家的琴音,可謂大道仙音,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回聞?」

    齊王擊節讚道:「好一個『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得能幾回聞?』如煙大家的琴藝,確實冠絕天下,不過吳先生也太過謙虛了,你的舞蹈,即興跳起來,就有如此效果,若是精心編排,豈不是更加精美絕倫?」

    如煙大家櫻口微張,道:「吳兄的舞蹈,確實別具一格,讓如煙耳目一新。可惜啊,這麼多天,竟然還不知道吳兄會跳舞。」

    如煙大家竟然喊他吳兄,而且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這讓王公貴族們大跌眼鏡。

    吳萊連連道歉道:「是吳萊的錯,向小姐賠不是。不過,我確實是即興跳起來的。」

    宴會最後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齊王留如煙大家在宮中住宿,但被如煙大家婉言拒絕了。

    宴會結束後,吳萊和如煙大家在大王子齊雲的護送下回到驛館。

    在房間裡,如煙大家滿臉好奇地問道:「吳兄,你跳得那個舞還真不錯。」

    吳萊有些慚愧,道:「我也是才想起來的,這種舞,叫街舞。」

    如煙大家一臉期待地問道:「可否再跳一段給如煙看看?」小翠也非常期待,她在馬車裡聽如煙大家說吳萊跳了一段極其美妙的舞蹈。

    吳萊欣然答應。

    一段街舞跳罷,如煙大家似乎又來了靈感,召集所有歌舞姬商量改變一部分舞的事。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如煙大家仍然興致勃勃。那些歌舞姬雖然有些不樂意,可是還是耐心地聽如煙大家講解,然後排練起來。吳萊也在一旁指點。改編之後,這段賀壽的舞蹈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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