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良就到父親累得滿頭大汗,就說道:「爹,大清早的你出去幹什麼了。」
他爹說:「我去村東池塘裡捉王八去了,這不抓到了十來只。」
辛良不由得就是一陣感動,心想,為了自己,父親真是豁出老命了。
他急忙走到跟前一看,可不是嗎,塑料桶裡有十來只甲魚呢,大小不一,大的有乒乓球球拍那麼大,小的也有巴掌大小。一個個還在桶裡面爬來爬去的,樣子十分憨態可笑。
辛良不由得又是一陣感動,他說:「爹,你什麼時候就起床出去了。「他爹說:「我四點鐘的時候就出去了。」
「你應該喊上我啊,你一個人黑燈瞎火的在池塘邊轉來轉去的,多危險啊。」
他爹說:「你去了也不中用,去的人多了,王八就不敢出來了。「「爹,你是怎麼捉到的。」
「你不知道,凌晨的時候,王八正餓呢,我就把食物分撒在池塘的邊沿,蹲在池邊等著它們出來,它們出來吃東西的時候,我就用網兜把它們罩住,它們就跑不掉了。」
「爹真有辦法啊。」
「看你說的,我捉王八從十七捉到十八了,這點小事兒還不是手到擒來啊。」他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又問道:「良子,你的那個病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啊。」
辛良垂頭喪氣地說:「還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麼起色。」
他爹雖然心裡比他更著急,但是還是安慰他說:「良子,不用著急,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來,你還沒有吃王八呢,吃了王八興許就好了。」
他爹說完,就也把捉到的王八放進水池子裡,從中挑了兩個大個的,放進盆子裡,又往盆子裡倒了些清水。
然後就端起一口鍋,放在爐子上,往鍋裡加了水,就點起火,用乾柴燒起來,那火燒得很旺盛,不一會兒,鍋裡的水就沸騰了。
辛老漢就一隻手抓起一隻甲魚放進了滾燙的開水裡,兩隻甲魚一掉進開水裡,就不住地翻騰,辛老漢拿起鍋蓋就蓋住了鍋,上面還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可是那兩隻王八在鍋裡也不消停,把鍋蓋撞得咚咚直響,就跟敲鼓似的。
辛良看到這一幕,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覺得真有點太殘忍了啊。
過了一會兒,鍋裡沒有動靜了,辛老漢就揭起了鍋蓋,兩個王八已經不動了,而且硬硬的龜甲已經和身體分離了。
辛老漢用笊籬把王八撈上來,放進涼水裡,等到全涼了之後,就動手去掉了內臟,然後就把肉洗乾淨,重新放進鍋裡,加上水,放上鹽和大料,又放在爐子上煮了起來。
當辛良的爹煮好了王八的時候,他娘也做好了早飯,於是一家三口就吃起了飯。爹娘吃玉米粥,炒菜就饅頭。辛良就吃那煮得稀爛的王八肉,最後連王八湯也喝了下去。
這之後,辛良就一天三頓吃補品,羊鞭、羊腎、豬腰子、泥鰍、甲魚。直吃得他膩煩得想嘔吐。
一連吃了四五天,那個地方依然不見動靜,辛良徹底就失去信心了。
到了回家第六天的晚上,辛良睡下之後,就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就夢見了一個白鬍子的老爺爺,拄著枴杖來到了他的跟前。
那老爺爺白眉白鬚,鶴髮童顏,慈眉善眼,大有仙家風範。辛良想,這位老爺爺一定是一位老神仙了,我何不求他治治我的病呢,於是就上前施了一禮,未開言先淚流滿面。
老者說:「這位少年為何悲傷。」
辛良聲淚俱下地說:「老神仙救我則個。」
「美少年有何厄難。」
「不好意思講。」
老者說:「但講無妨,不講我如何醫得你的病。」
辛良就把自己的病情向老神仙講了。
老神仙聽後仰天大笑,之後說道:「小子只知風月中事,卻不知,風月事也是一把雙刃劍,有所得比有所失也。」
「還求老神仙相救則個。」
「看你可憐,就幫你一把,但是我看你生性好色,日後怕難以歸正。」
說完就從衣袖裡取出一粒藥丸,讓辛良吃下,又拿出一小瓶子液體讓他喝下,辛良只顧吃神仙給他的藥,猛一抬頭,那神仙已經不見了蹤影。
吃下藥後,辛良頓覺渾身燥熱,接著身子一動,就醒了過來,發現渾身大汗淋漓。
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
接著,辛良就覺得自己的那個地方有點蠢蠢欲動的意思,伸手一摸,他就吃了一驚,原來他的那個東西已經硬起來了。
辛良不由得就是一陣子的狂喜,天呀,我的病好了,我又是一個男人了,辛良高興得恨不得在床上打幾個滾兒。
看看窗外,天色尚暗,辛良想,天快快亮吧,天亮了我就把這一消息告訴爹娘,讓他們也高興高興,也省得他們為自己操心了。
辛良也想到了他做的那個夢,想到了那個老爺爺。辛良就在心裡說:老爺爺,謝謝你把病給我治好了,趕明我就告訴俺娘,讓她節令裡給你燒香上供。
辛良睡不著,就一直睜著眼睛等到天亮。
天亮後,辛良剛剛出了屋門,他娘就來到身邊,小聲說:「良子,你的病好了沒有啊,我昨天夜裡向神靈禱告了,求他老人家一個要治好我兒子的病。」
辛良說:「娘,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他娘說:「是嗎,謝天謝地,我的兒子終於好了。可見神靈是真有的,不信不行啊。往後遇到什麼節令,我一個好好給神仙燒香上供。」
這個時候,辛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梁老闆打來的,梁老闆說:「辛主任,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咱們不是說要到康總那裡去的嗎。」
辛良說:「我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辛良說:「娘,我的回去了。「他講說:「再急也得吃了早飯啊。飯已經做好了。」
娘就為他盛了飯菜,他爹陪著他一起吃,他爹知道他好了也很高興。
飯桌上,他爹說:「良子,以後注意點,那活兒可不買當飯吃啊。只能當菜吃就行了。」
辛良說:「爹,我知道了。」
飯後,辛良要走了,他爹就把剩下的活泥鰍和火甲魚裝在袋子裡,要他帶走。
辛良接過塑料袋,和父母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開車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