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良駕著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著,李曼麗就坐在他的身邊,李曼麗下身一件棕色的褲子,上身一件紅色的夾克,夾克敞開著,露出了裡面白色的羊毛衫。
李曼麗看著辛良說:「辛老師,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辛良說:「在家裡過得無聊,就開車出來了,本來想和你打個電話,後來想,就在大街轉吧,也許會遇到你呢。這不,還真的遇到你了呢。你說這只是巧合嗎。」
李曼麗笑著說:「或許這就叫緣分吧。」
辛良說:「曼麗,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李曼麗說:「是我高中時候的一個同學,她在市職業技術學院讀書,本來說好和別的同學到一家飯店去吃火鍋的。」
「那你丟下人家,和我在一起,人家會不會難堪的。」
「沒事兒,還有別的同學呢,我們關係很好,她不會難過我的。」
「你和怎麼說的。」
「我說你是我的表哥,說你來接我去參加一個家庭宴會,他她就相信了。」
「我還真希望你是我的表妹呢。」辛良深情地望著李曼麗說
「那你就把我當成妹妹吧。不過我要是真有你這樣一個表哥就好了。」
聽了李曼麗的話,辛良的心裡一陣子的感動,她家說:「妹妹,你說,咱們現在到哪兒去吧。馬上就到外環道上了。「
李曼麗說:「辛老師,我最近特別討厭都市的喧鬧,我想到一個安靜的山村裡去走一走,感受一下原生態的鄉下生活。」
辛良說:「那你有時間就到我的村子去看一看。那可是典型的原生態。」
「你家太遠了,咱們還是到附近山裡的村子裡去吧。」
「好的。」
辛良就驅車沿著環城路一路風馳電掣,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通往西部山區的高等級公路的路口。
這是一條新修的公路,由於才剛剛竣工,大車輛還不讓通過,小車倒可以暢通無阻。
一上了這條路上,辛良就把車速上到了一百二十邁,那小汽車就跟飛了一樣,在筆直的公路上滑行,只見兩旁的樹木急速地向後退去。前面的景物又快速地向他們靠近。
李曼麗就興奮了起來,她不停地望著道路兩旁的風光,觀看著連綿的丘陵和丘陵上面黑魆魆的矮樹叢,喜形之色溢於言表,雖然這條路他們已經走過了好幾次,但是每一次都有一種新奇的感覺,她問:「辛老師,今天我們去哪兒啊。」
辛良說:「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想帶你到一個遠裡塵囂的地方去,越僻靜越好。」
「那咱們就往西面走,到山溝溝裡去玩。」李曼麗聲音甜甜地嬌聲說道。
辛良掏出了一支煙,李曼麗就找到打火機為他點上了,辛良就悠然自在地抽著,一面熟練地打動著方向盤。
「怎麼樣,感覺如何,親愛的表妹。」辛良看一眼李曼麗問道。
「感覺特爽,親愛的表哥,我要是真有像你這樣的表哥就好了。親愛的表哥,再提速一些啊。」
辛良說一聲好的,就又把車速提到了一百五十邁。
李曼麗立即就有了乘坐飛機一樣的感受了。她於是就搖了一下車窗,閃了一條縫隙,霎時間就有一陣冰涼的風灌進了車內,頓時,李曼麗的秀髮就隨風飄舞起來,兩個人不禁都打了一個寒戰。
「快關上,你會感冒的,你瘋了,現在是大冬天。」
李曼麗就伸了伸舌頭,急忙把車窗搖緊了。
小車繼續象箭一樣向前竄去,兩旁的樹木往後退得更起勁兒了。前方的車不斷地被追上,既而被超越。
半個小時過去,平緩的丘陵地帶就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連綿的山巒就不斷地在眼前出現。而且越往前走,山峰就越高大挺拔,也越加清秀。
山間開始出現原始的村落,是很古樸的那種。山腳開始出現放著牛羊的放牧人,那羊群散落在黑魆魆的矮樹叢間,就像是潔白的雲朵在快速地游弋。
「曼麗,咱今天中午就在山裡人家吃飯吧。」
「太好了,我太嚮往了。」
「到前面的村莊的時候,咱們就到老百姓的家裡吃一些他們自己做的飯,現在不是時興農家游嗎,我們這一次就權當是一次農家游好了。」
「你倒是挺有想像力的,親愛的表哥。」
車越往前開,那山就越高起來,山上的松樹也越加青翠,越加茂密蔥蘢。隨便向任何一處看一眼,都是一處極佳的風景。
到了一處緊臨公路的高大的山跟前的時候,辛良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他說:「曼麗,你看前面這座山多麼的陡峭,山上也是樹木森森的,山下還有幾戶人家,挺古樸挺原始的,不如咱們就開車到那山下的小村子裡去瞧一瞧,若今天不進去看看,怕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去的。」
「好呀,這村莊遠離塵囂,隱於大山,我想村子裡的民風也是十分淳樸的,咱們就到農家小院子裡去轉一轉,到山上親自去採摘山上的干野果,喝幾口山上的泉水,那才叫做愜意呢。」
辛良說:「只是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到這裡來,才更有意思呢。」
辛良就把車往公路的一邊打了一下方向,小汽車就下了公路,沿著顛簸崎嶇的山間小路向山下的一個小村子開去了。拐了幾個轉彎,上了幾個陡峭的山坡,一個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辛良就把小車停在一個沒有圍牆的開闊的農家小院子裡。看這個小院兒的時候,只見有三間破舊的石頭牆的屋子,院子裡栽有幾株柿子樹和花椒樹,還有一株桃樹,只是此刻所有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
下了車,辛良和李曼麗忽然間就感覺到十分的飢餓,畢竟早飯都沒有吃多少,現在馬上就要接近中午了,能不餓嗎。
聽到院子裡有動靜,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山裡老漢就從屋子裡出來了。看到院子裡停著一輛小汽車,很是吃了一驚,因為在這個老漢看來,他們家甚至他們的村子是和汽車聯繫不到一起的。
沒有修路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汽車是個什麼樣子。現在雖然修了路,公路上的汽車多了,但是汽車還是很少光顧這個小山村的。
見這戶人家的主人從屋裡從來了,辛良趕緊就上前和他搭訕:「老大爺,我們是從h市來的,要到村子裡看一看,我們餓了,您能不能給我們做一頓吃的。我們可以給您錢。」
辛良雖然說的是普通話,可是那老漢一句也聽不懂。
老漢就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大堆話。兩個年輕人就更聽不懂半句了。因為老漢的話就是土得掉渣的方言,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好在後來來了一個年輕的後生,充當了他們的翻譯,他們的交流才得以溝通。
那老漢在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之後,就笑哈哈地說:「你們是城裡的人啊,我們山裡人歡迎你們。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我們一分錢也不收。」
說完就喊了他的老伴,要她為這兩個城裡來的年輕人做一頓手擀面,就用家裡儲存的老南瓜,再配上自家的小柴雞下的蛋做鹵子。
說完就與這兩個年輕人拉起了家常,當然老漢說的話年輕人只聽明白了一小半。
說話間,手擀面已經下好端了上來,還澆了黃黃的南瓜雞蛋鹵子,只吃上一口,就有一股清清的南瓜的味道,和著豆瓣醬的奇香,那味道真是再好沒有了,比城市裡所有的路邊小吃的味道都要好的多。
吃完了手擀面,兩個年輕人就要到山上去轉一轉。老漢就指給了他們上山的路,說從他家的屋後沿著一條小道兒,就可以一直爬到山頂。
老漢操著濃重的地方口音說:「俺這山上可好玩著呢,山青水秀,空氣新鮮。山上還有一個觀音廟,最靈驗不過的,你們有什麼心願就向菩薩說一說,就可以心想事成。」
聽了老漢的話,兩個年輕人早已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他們就急忙和老漢一家人告了別,然後就沿著他家後面的小道上山去了。
山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卻十分的陡峭。他們沿著窄窄的山道向上爬,遇到不好上的地方,就攀著樹枝向上爬。有時候辛良走在了前頭,就不得不伸出手拉李曼麗一把。
不知費了多少周折,這一對戀人終於爬到了站頂。
站在山頂,只見四周全是茂密的野樹,有柿子樹、核桃樹、花椒樹、還有野山楂,還有其他叫不上來名字的樹種。只是已經是冬天,樹葉全落光了,只在樹梢處存有幾隻風乾的果子。
山上的風挺大,吹在身上挺凜冽的,兩個人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只好緊緊地抱在一起。
舉目四望,但見溝溝壑壑,在山腳下縱橫交錯,更遠處就是一片片的山頭兒。給人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在他們的身邊,就一個水泉,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著水,辛良就取出一瓶礦泉水,把瓶子裡的水倒掉,就到那泉邊灌了一瓶泉水。
他回來後就把泉水遞給李曼麗。李曼麗接過在手,喝了兩口,連誇太甜太清冽了。
李曼麗就到樹邊去採摘風乾的野果,不一會兒她的小包兒就摘滿了。
「那個觀音廟呢,我們怎麼看不到呢。」李曼麗問。
「咱們轉一轉,找一找。」
他們在山頂上轉了半圈,果然就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觀音廟。那廟前是幾株高大的核桃樹,上面系滿大大小小的紅布。旁邊的一個池子裡,化紙的痕跡清晰可見,香爐裡香灰已經滿滿的了。
「許個心願吧,你有什麼想法,就在心裡向觀音訴說。」李曼麗看著辛良的眼睛說道。
辛良就來到觀音像前,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在一起,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語。
「該你了,曼麗。」辛良許完了心願,對李曼麗說。
李曼麗態度虔誠地來到觀音像前,她也雙手合在一起,微閉眼睛,向觀音就說起了自己的心願。
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又並排站在山頂,仔細地欣賞起大山的風光了。
李曼麗說:「這裡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想回去了」
「如果是夏天來這裡,那就更好了」
「那到夏天的時候,我們就再來一次。」
「曼麗,我們回去吧,這裡太冷了,再待在這裡,你真的要感冒了。」
「那我們就下去吧,真捨不得離開呢。」
之後,他們就下山去了。這個時候,天已經陰了,黑黑的雲層密佈天空,有小小的雪粒從天上飄下來。
他們來到山腳下的時候,雪下得越來越大了,辛良說:「曼麗,多虧我們下來了,要不一下雪,我們就下不來了。」
兩個人就向著老漢的院子裡走去了.
小汽車仍停在老漢的院子裡,和老人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就把身上帶的幾件東西留給了老人,然後就驅車離開了這裡。汽車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著大路開去,上了大道後,就以極快的速度往回返了。
這個時候,雪下得漸漸地大了起來,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雪花正像飛絮扯棉一般,從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漫山遍野到處雪花飛舞,好不壯觀。
辛良看著李曼麗說:「曼麗,今天玩得痛快嗎。」
李曼麗微笑設說:「太痛快了,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呢。」「曼麗,說說向觀音許了什麼心願。」
李曼麗紅著臉說「你呢,你先說說你的。」
辛良看著李曼麗詭秘地一笑說:「我請求觀音保佑曼麗長命百歲,天天幸福,永遠和我在一起。你呢,你許了什麼願。」
李曼麗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她說:「我許的心願是秘密,不能告訴你,你自己就去猜吧……」
窗外,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漫山遍野已經為白色所覆蓋,雪花飄飄灑灑,漫天飛舞。
「下雪了,真漂亮啊。」
李曼麗趴在車窗,很興奮地望著窗外。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在李曼麗欣賞著窗外的雪景的時候,車已經接近了市區。而且天色已經漸漸地黯淡了下來。
辛良說:「曼麗,到家了,我送你回去吧。」
李曼麗說:「還不想回家。」
「那去哪兒呢。」
「還去那一間小房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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