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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將有一場大地震 文 / Robin謝

    第292章將有一場大地震

    許昆山苦笑著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之後說道:「不錯!這也可以叫懷璧其罪吧。那幾個死亡的農民就是因為被壓在麵包車的底層窒息而死的。圖像裡不但攝下了他們將農民扔進車裡,還記錄下了旁邊有人提醒他們這樣會出事的話。你說,他們能不不顧一切將錄像拿到手嗎?」

    郭亮也點了點頭,將碰了杯的酒一飲而盡,問道:「他不是乘的士返回縣城了嗎?怎麼有人說他和永明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保安過招,還打傷了好幾個保安?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完全編造的?」

    許昆山夾了根蔬菜吃了,接著說道:「打保安的事倒是真的,但那也只能說是正當防衛。是人家動手在先。你聽我仔細說說。」

    黃浩煒坐上那輛送他來的的士返城,在半路上和司機聊天的時候,司機建議他租用摩托車走原來的老路回老家。黃浩煒一聽有道理,畢竟已經出來了,又和老家的親戚朋友約好了時間,還是去看看為上策。

    於是,的士走了一段距離後看見馬路上有摩托車,黃浩煒就下來租了那台摩托車送他。摩托車司機載著黃浩煒從田間小路穿插到了過去的老馬路上。

    讓黃浩煒始料不及的是這馬路竟然也有前往縣城告狀的農民隊伍,也有人在攔截他們。只是攔截他們的不是警察,而是永明房地產開發公司的保安。

    當黃浩煒到達那裡的時候,那些農民已經跟那十幾個保安幹起來了。農民的人數大大超過保安的人數,大約有**十人。不過佔上風的似乎還是保安。保安不但訓練有素,還很有組織性。他們聯合作戰,將這群心不齊的農民打得到處奔逃。

    不過,農民只要聚集在一起,保安們也不敢衝進人群,只在外圍跑動,圍剿那些落單的、不服氣咬牙堅持的漢子。或者時不時接近人群打上一拳、踢上一腳,耍耍威風。

    黃浩煒看出這些保安的真正目的就是阻攔農民再前行,盡可能拖慢告狀農民的前進速度。他們打人的時候並沒有下重手。

    也許他們知道真要打死打傷了人,激起了這些農民的凶性,自己這十幾個人能不能回去還真難說。

    下了摩托車的黃浩煒開始只是和摩托車司機一起站在旁邊看熱鬧似地看著,二不相幫。因為在之前混戰的時候攝像導致經常追打,這次黃浩煒學乖了,只用眼睛看不攝像。

    看著打鬥的場面,黃浩煒的心情可以說是複雜的:從內心來說,他還真不知道這些農民做的是對還是錯。為了拆遷賠償而鬧事、上訪,實在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一個大項目要建設,怎麼可能做到人人滿意?而且現在的市委書記是自己的親戚、也是自己的朋友,出於自私心理,他也不希望農民把事情鬧的太大,讓薛華鼎增添煩惱。但另一方面,他又和普通人一樣天生具有的同情弱者的心理,看到十幾個保安在農民面前耀武揚威,他的心就偏到了農民這邊,暗地裡希望農民能把這些保安教訓一頓,能夠把他們的冤情傳遞到薛華鼎等市裡的高官那裡。

    患得患失的時候事情卻起了變化,當一個為首的保安注意到黃浩煒他們二人之後,他突然指著黃浩煒對其他保安命令道:「快,抓住他!」

    黃浩煒一愣,心裡道:「媽的,你們搞錯了吧?我才來為什麼要抓我?」

    為首那個保安一邊朝黃浩煒衝來,一邊喊:「他就是公安局通報的那個攝像的傢伙!兄弟們,上!」

    黃浩煒總算知道他們為什麼抓自己了,心裡很是鬱悶。看他們衝上來,黃浩煒還辯解了幾句,但那些保安顯然不想聽也不會聽他的辯解,幾個保安扔下鬧事的農民朝他衝了過來,有人還高舉著石頭、棍棒。因為他們已經從電話裡知道眼前這個小伙子是從眾多警察的圍剿中逃脫的,打架逃跑有點本事。

    實際上,警察對黃浩煒的逃跑非常重視,當現場受傷的市公安局局長王展得知黃浩煒攝像之後逃脫了之後,將現場的幾個警官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嚴令他們一定要全力以赴將黃浩煒「抓捕歸案」。警察的效率也非常高,黃浩煒乘坐的的士沒有跑幾里地,警車就呼嘯著追了上去,前面還有手持微型衝鋒鎗的警察堵截他。在抓捕到的士司機,知道了黃浩煒乘摩托車上了田間小路後,警察一方面認定黃浩煒攝像是有意為之,因為更加集中力量抓捕,一方面向周圍幾乎所有警察、保安、聯防隊員、各村鎮治安主任發出了協助抓捕的通知。這裡的保安就是因為接到這個通知才認準了黃浩煒,才想將這個連警察都抓不住的小伙子抓到手向警察們表功。

    黃浩煒只好捨命和保安們搏鬥,同時盡量朝農民的人群鑽。在黃浩煒的攪和下,農民那邊的壓力一下減輕了。裡面的年輕人受黃浩煒的鼓舞,本來有點害怕的他們立即活躍起來,大喊道:「打死這些狗腿子!」同時主動衝向那些保安。農民的人數是保安的好幾倍,一旦農民真的決心和保安鬥,保安們一下就落了下風,很快他們就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勇氣。

    此消彼長,農民越戰越勇,趕得那些保安四處奔逃,好幾個保安還被農民打倒在地,痛苦地慘叫著。如果不是一下膽小或老成的農民勸阻,估計那幾個倒霉的保安很可能會掛掉。

    內心頗感委屈的黃浩煒暫時又安全了。

    很巧的是,這群農民中有一個青年是黃浩煒以前的同學,他從保安的嘴裡知道了黃浩煒所犯的事,心裡非常替黃浩煒擔心。黃浩煒也有點傻了,心裡思考了好久,決定暫時到附近山上避一避,等警察走了之後再出來,實在不行就和薛華鼎聯繫請他幫自己解決麻煩。

    許昆山說了不少的話,也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將這事說的太多太詳細,難得地不好意思起來,用很快的語氣說道:「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上了山之後,黃浩煒和他的同學被警察的圍捕的架勢嚇住了,他們一邊跟薛華鼎取得了聯繫,一邊繼續往深山裡跑,好漢不吃眼前虧嘛。薛華鼎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動用其他方面的力量派武警用車將他們從警察的包圍圈中接走了。」

    郭亮也喝了酒,心裡並沒有嫌棄許昆山說話囉嗦。他說道:「難怪我的一個警察朋友說那個黃浩煒不是從地下像土行孫一樣挖地道逃跑了就是被武警的車接走。聽起來很驚險啊。你們就是看了錄像才知道事情真相的?」

    許昆山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了這段錄像的人可不少,不過,現在處於保密階段。」說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盯在郭亮臉上好一會。

    郭亮自然明白許昆山的意思:能夠看到這段錄像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有權限能看到這些錄像的人,也就是說市公安局某些人所做的事已經傳到了更高層次人的耳朵裡。既然是保密,那肯定是對紹城市公安局局長王展這類的人保密,那就意味著上級領導對王展等人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加上出了人命,那不就意味著上級有關部門準備著手收拾王展之流?

    想到這裡,郭亮的眼睛不由一亮:那不說明紹城市官場將來一次大地震?王展雖然不是市委常委,但一個堂堂的公安局局長可不是一般局長所能比擬的,整個紹城市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輕視他。動他的動靜決定不會小,也許動一個副市長的難度會比動這個公安局長還容易。再說,紹城市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展是市長馬春華的親信,是馬春華的幾大鐵桿之一,將王展搞下來不僅僅是打馬春華的臉這麼簡單,完全可以稱得上動搖了馬春華的根基。這還是王展沒有其他如經濟方面的問題牽扯到馬春華,一旦有經濟方面的問題牽扯到這個地頭蛇市長,那馬春華的日子就更難熬了,這個市長就此下台也不是不可想像。

    按現在流行的說法,當官的都不經查,不查都是好幹部,一查就難說的。更何況郭亮知道馬春華這人的手腳並不乾淨,這從他在市經濟開發區對他的外甥賈永明那麼縱容就能看出來。馬春華的手腳不乾淨,王展的手腳肯定也乾淨不到哪裡去,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上級真心查王展的問題,王展的親信以及他所結交的上級領導可就有麻煩了。

    郭亮看了正在慢慢吃菜的許昆山一眼,心道:如果把握得好,薛華鼎憑這個事件完全可以在紹城市站穩腳跟,而且還可以取得紹城市的絕對話語權,成為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他忍住不道:「操!他的運氣還真他媽的好。」

    許昆山異樣的抬起頭,雖然他精明,但這次卻無法確定郭亮說的是誰,不知道他是說黃浩煒的運氣好還是說薛華鼎的運氣好。

    郭亮拿起酒杯掩飾著說道:「來,喝酒。那是上面當官人的事,與我們這些普通人沒有什麼關係。」

    許昆山拿起幾乎空了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說道:「你一個堂堂的副縣長,還是普通人?」說完,他一仰脖子就把酒吞了下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郭亮一邊喝酒,心裡一邊想開了:「對啊,人家將這個對市公安局局長這類人都保密的東西怎麼跟我講?我不相信這個比鬼還精的人真的是酒後失言,他肯定有他的目的。目的是什麼呢?」郭亮腦子快速地轉了起來,「難道讓我當馬前卒,讓我將馬春華等人的劣跡向上級舉報,推動上級領導更快、更狠地將馬春華拉下馬?……,這個應該不可能,我現在可沒有掌握馬春華的真憑實據。即使有,我也不會去舉報。那是什麼呢?」

    許昆山看了表明笑容滿面實則陷入深思的郭亮一眼,說道:「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今天來找你,沒有其他意思,主要是喝酒。當然,也是讓你寬心,有些你所認準的事要大膽做。只要是為了大家的利益,不要過多的顧忌那些阻力。明白了嗎?」

    郭亮不傻,自然一下就明白了:薛華鼎想就這次茶葉炒作的事順勢而為,他需要一個認真而堅決執行他思路的人。郭亮之前就已經得罪了那些人,現在由郭亮出面來收回那些被多征出去的茶園、土地,將這些土地轉化為培植茶樹苗的用地理所當然。如果郭亮不知道薛華鼎的用意,不明白薛華鼎將在市裡取得絕對的話語權,郭亮有可能在馬春華市長、中元國際等官員或單位的壓力下打退堂鼓。現在許昆山將這些信息傳達給了他,如果毫無後顧之憂的郭亮還不爭鋒相對,那郭亮真算是希牛屎扶不上牆。

    郭亮說道:「等我有了好的茶葉,我就送一些給你嘗嘗。肯定比你喝的咖啡好多了。」

    許昆山見郭亮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也不怎麼喜歡喝咖啡,最喜歡喝的是白開水。」

    郭亮搖頭道:「你也說起假話了,我覺得你最喜歡喝的還是酒。」

    許昆山笑道:「酒這玩意我還真的想喝,可條件不容許啊。家裡老婆孩子都管著呢,一天最多容許喝一杯。嗨,喝一杯?還不如不喝,酒蟲勾上來了卻壓不下去,忒難受。你說是不是?」

    兩人都大笑起來。

    第二天,郭亮看到《紹城日報》上一篇文章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旁邊正在清理文件的黃秘書笑問道:「郭縣長,看到什麼這麼好笑?」

    郭亮收住笑,說道:「看到報紙,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電視劇裡一個幽默鏡頭。……,今天縣裡有什麼大事沒有?」

    郭亮不想說出內心的話,先故意說了一個理由然後問起其他的事。黃秘書也是一個善於察顏觀色的人,他裝著沒有明白郭亮話裡的意思,說道:「今天只有二件事。一件事是林業局的鄒局長向你匯報工作,下午陪同劉縣長到響水鎮檢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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