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衝冠一怒為紅顏
她故意撞了黎小紅一下,又朝黎小紅眨了眨眼睛,便推著醫護車繼續往前走。
「什麼意思?她認識我?好像,她的眼睛很熟悉?」黎小紅不是特工人員,不明所以,她本身也沒文化,不是很機靈的人。
但是,她看出了劉葉英的眼神很熟悉。
因為劉葉英戴著口罩,黎小紅只能看到劉葉英鼻樑上的那一小截臉,也只能認出她的眼神。
便在此時,劉葉英見黎小紅沒有跟上來,便又回頭,朝她眨眨眼。
「什麼意思呀?叫我過去嗎?她是人?還是鬼?唔!反正,這裡人多,她也不可能殺了我,我且上前去看看。」黎小紅便對她的保鏢和丫環道了聲:「你們別跟著來!」
她就跨步小跑上前去了。
劉葉英瞧瞧身前跟後除了黎小紅,便無其他人了。
於是,她就低聲說道:「姓黎的賤人,你怎麼不去瞧瞧你的安騰太君呀?你不怕她寂寞嗎?你不讓他來看看你的賣國賊大哥嗎?哼!你的漢奸大哥出了車禍,住院期間,他的偽警長之位可能會很難保得住啊!嘿嘿!」
劉葉英就拋下這麼一句話,冷笑了兩聲,便推著醫護車繼續往前走。
「你是誰?」黎小紅被劉葉英如此譏笑,不由芳心怦跳,臉紅耳赤,顫聲驚問了一聲,呆若木雞地望著劉葉英的背影。
她良久不見劉葉英再回身說話,便氣惱地轉身,走回到手術室房門前的木椅上坐下。
她氣呼呼的,感覺雙頰很燙,似火烤一般。
她胸口起伏不平,暗道:那賤人是誰呀?她咋會說中國話?她不是倭國人嗎?
咦,她怎麼會知道我和凌南天的事情?
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想不到,竟然還有別的人知道我和凌南天的事情。
怎麼辦?
哦,那賤人說得也對。
大哥受傷了,肯定得住院,小鬼子會不會在我大哥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又換新的警察局長呢?
警察局也不能群龍無首啊!
要是大哥沒局長當了,我的生意怎麼辦?
大哥在位的短短半個月裡,可是得罪了很多人啊!
壞事了!
嗯!我得去找找凌南天。
我也挺想他的。
最近,我每晚又睡不著覺了。
唉,沒有男人在身邊,真苦!
只是,凌南天住的地方,太多鬼子便衣了。
有好幾次,我驅車前往他的住宅,看到那麼多的鬼子便衣,我又掉頭走了,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他現在鬼子的隊伍中失勢了!
不行!
不管那麼多了,我想他,我想死他了。
他敢潛伏於鬼子的隊伍中,我又為何不敢去看望他,與他相聚呢?
嗯,就這麼定了!
黎小紅思潮起伏,左右衡量,心中便有了決定。
待手術室的房門開了,她便進去看望了黎建,安慰黎建一會,讓黎建派警車護送她去「安騰太君」的住宅裡。
黎建的親信警察,此時處理好事故現場,也趕回了醫院。
他聽得黎小紅要去找「安騰達子」,樂得笑出聲來,但因臉上劃傷了,一笑即疼,便哎呀地慘叫了一聲,嚇得他那幫親信警察趕緊跑進來。
黎建當即歪著嘴巴,吩咐他的親信警察,駕著摩托車,護送黎小紅坐轎車去「安騰太君」的住宅裡。
別看他是個賣國賊,是漢奸。
但是,他也很疼他的妹妹,因為他的妹妹對他太重要了。這大冷天裡,他可不願意黎小紅坐摩托車去安騰太君的住宅裡,要是黎小紅刮著了風、著了涼、病了或是坐在摩托車被人襲擊了,他黎建這輩子怎麼辦?
黎小紅聞言,心頭一熱,不知是感激兄長好,還是罵兄長滑頭好,抑或是想說什麼好。
她紅著眼睛,轉身而去,在一幫偽警、保鏢、丫環的擁簇下,走出了教堂,坐到了她的轎車上,在偽警們的摩托車的呼嘯聲中,驅車前往凌南天的住宅。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
山本木魚和多奈山雞二人,喝得醉熏熏的,從凌南天的宅子裡出來,他倆各攬著兩名藝伎,走起路來東歪西倒的,腳步踉蹌。
追隨他們兩人的憲兵隊,趕緊驅車過來,拉開車門,扶他們倆人上車。
然後,憲兵隊便擁簇著山本木魚和多奈山雞,驅車回宅。恰好,黎小紅一幫偽警的護送下,也驅車來到了凌宅外的胡同裡。
見是憲兵隊,偽警們急急剎車,將摩托車停靠於胡同邊,讓路給憲兵隊的車隊,且全是肅立於胡同一邊,舉手警禮。
而黎小紅的轎車,可就有點麻煩了。
胡同不大,只能經過一輛轎車。
黎小紅得倒車讓路。
倒車比較慢。
鬼子的憲兵隊駕著摩托車開路,眼看就要撞到黎小紅轎車的車頭了,便緊急剎車,停下車來。
幾名憲兵氣惱地衝上前去,拉開車門,也不管司機是否在倒車,就將司機拖倒於車旁。
這幫開路的鬼子憲兵蠻橫無理習慣了。
他們按住司機,也不問青紅皂白,不管他是誰的司機,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砰砰……啊呀啊……」
司機嗚呼哀哉,哭爹叫娘,鼻樑歪曲,鮮血直流,既不敢還手,也無法還手,只有雙手抱頭,任由憲兵的拳頭如雨點般掄下。
「來人哪,救命啊!」轎車仍在倒車滑行,而方向盤歪了,車尾要撞牆了,嚇得車內後排座上的黎小紅和丫環,都是梨花帶雨,大呼小叫起來。
那幫偽警們站於路邊舉手警禮,雖見此狀,卻是屁也不敢放,反而別過頭去,當作看不見,均是心驚膽顫,哪敢上前去勸阻和幫忙。
他們寧願得罪黎建,也不敢得罪小鬼子。
須知,小鬼子要弄死這些偽警,便是踩死一隻螞蚱。
至於那些保鏢倒是好些,他們本是搭乘偽警的摩托車而來,見狀便急急跑向轎車,幾個人一起伸手,頂住車尾,不讓轎車再倒車滑行了。
其中一名保鏢又跳上轎車,踩住操縱桿,架好檔位,不讓轎車再倒車了。
「夫人,快下車!」轎車一停,丫環急扶著黎小紅下車。
又有幾名憲兵過來,揮拳要打那些保鏢。
眾保鏢不敢還手,只得步步後退,敢怒而不敢言。
對面轎車上,多奈山雞雖然坐在後排座,但是,透過車燈的光茫,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黎小紅和丫環的俏臉。
他當即色膽陡生,兼之喝醉了,便推開車門,走下車來,走向路邊的黎小紅,張臂就抱,臭嘴裡還呼叫著:「嘻嘻!支那美人呀?波!」
他的臭嘴親在丫環的臉上,嚇得丫環雙腿發軟,渾身哆嗦,幾乎就要暈過去了。
「啊……救命啊!」黎小紅嚇得哇哇大哭,泣聲大喊,拚命掙扎。
便在此時,凌宅裡,鐵門「呀」地一聲打開了。
裡面跑出一人,速度奇快,瞬間越過憲兵的車隊,便衝到了多奈山雞的身後。
此人抓著多奈山雞的脖子一捏,捏著他一拖,那如鋼如鉤的五指,鉗入了多奈山雞脖子肉裡面去了。
「哎呀……」
多奈山雞的脖子立時出血,被捏疼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鬆開了黎小紅與丫環。
「混蛋!你們敢在老子的住宅前胡亂打人,敗壞皇室的聲譽,老子宰了你們。」
來人正是凌南天,他也喝了不少酒,因為其實已經傷癒,且不用纏白紗布了。
所以,他也能喝酒了。
酒上頭,也沖腦。
他又聽見心愛的女人淒厲呼喊,再見這幫鬼子打他心愛女人的手下,便在熱血沖腦的情況下,借題發揮,且給憲兵隊扣一頂罪名。
他說的是日語,眾鬼子兵都能聽清楚是什麼意思,皆不敢再上前。
凌南天捏著多奈山雞的脖子,甩手給他兩記耳光,打得多奈山雞的兩腮立時紅腫起來,又哎呀慘叫了一聲,便眼花繚亂。
凌南天的手一鬆。
多奈山雞便腳步踉蹌,暈頭轉向,身子東歪西撞。
凌南天轉身雙手一探,捏著兩名憲兵的脖子,左右相搏。
這兩名憲兵已經不敢打那名司機了,但是,也沒想到凌南天會出手懲戒他們的。
「光當……啊呀……」兩名鬼子憲兵的腦袋登即開花,血漿四濺,也染紅了凌南天的臉,慘叫兩聲,便即時萎倒在地上。
另一名憲兵見狀,嚇得急急後退了數步。
然而,凌南天出手更快,跨大步上前,一腳踹去。
那名憲兵退了數步,卻仍然被凌南天的長腿踹中,「砰」地一聲,腹部中腳,仰天而倒,仰天吐血。
其他憲兵嚇得紛紛閃立一邊,均是嚇得臉色慘白。
須知象「安騰達子」這樣的身份,即便犯錯再大,城內的憲兵對他都無權逮捕或是格殺,最多是將他軟禁一下。
但是,要是自己給「安騰達子」宰了,那可是無冤可申了。雖然安騰達子此時無實際軍職,可他是「駙馬爺」啊!
「安騰君,安騰君,誤會,誤會!多奈君喝多了,不他是故意去碰黎小姐的。」山本木魚急急下車,抹抹額頭上的汗水,走到凌南天的身前,趕緊躬身道歉。
「嗚嗚嗚……」黎小紅哆嗦著撲入凌南天的懷中。
多奈山雞掩臉一會,定住身形,有些酒醒了,這才看清打自己的是「安騰達子」,嚇得趕緊退後數步:既不吭聲,也無冤可申,無仇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