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他們是在一處街道的拐角處,以忽然襲擊的方式,擰死了幾名鬼子,便換上鬼子軍裝,佩戴鬼子的軍刀,執著鬼子步槍或是南部十四式爛手槍。
然後,他們駕著鬼子摩托車,呼嘯而來。
金錘命令穿上鬼子兵裝束的兩名特工留在大門外站崗。
然後,他率部入院,按圖索驥,查尋江郎才俊所在的羈押室。
因為地形圖紙是凌南天事先畫好的。
金錘等人下午都看熟悉了地圖。
所以,他們進入特務機關大院後,便徑直走向羈押室。
因為他們穿上了倭寇的軍裝,進入大院後,倒無人盤問。
但是,羈押室前的兩名鬼子哨兵,卻扛槍上前阻攔。
「混蛋!啪啪!」金錘不會別的日語,就只會這麼一句髒話。
他跨步上前,罵了一句,便甩手就給這名鬼子兵兩記耳光。粗大的手掌猶如芭蕉扇一般大,扇出去之後,耳光打得很響亮。
「哎呀!」鬼子兵哪禁得起金錘的兩記耳光的狠打?
他慘叫一聲,鮮血和牙板一起吐濺而出,登時眼花繚亂,金星飛舞,身子搖晃了一下,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另一名鬼子兵鬧不清金錘到底是誰?
他又見同伴挨打,便戰戰兢兢地閃身一邊,竟然不敢再上前盤問。
金錘跨步上前,直奔羈押室的鐵門,卻忽然橫跨一步,伸手五指如鉤,鎖住了那名雙腿哆嗦的鬼子哨兵,用力一捏。
「卡嚓……」
那名鬼子兵的喉管又給金錘捏斷了。
其他成員附身下來,從鬼子兵身上搜出鑰匙,打開羈押室。手腕般粗的鐵柵欄杆裡面的羈押室,又亂又髒又臭,無草蓆,唯有高梁桿草雜亂地鋪在地上。
江郎才俊並沒有被上鐐銬。
但是,他雙臂環抱於胸,苦悶地橫躺在高梁桿草上。
特工組一名成員用鑰匙打開鐵門。
江郎才俊忽見有軍官率一幫人進來,便奇怪地站起身來,朝金錘問道:「龜島正志呢?讓他來見我?我倒要問問,如此大膽地關押我,到底是田中將軍的命令?還是犬養龍夫的意思?」
「混蛋!啪啪!」金錘聽不懂鳥語,也不會說鳥語,便重複說出那一句髒話,又甩手打了江郎才俊兩記耳光。
江郎才俊本是日本武士,武功高強。
雖然兩記耳光打得不輕,但是,他承受得起。
「哎呀!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他慘叫一聲,又喝問金錘。
豈料,金錘兩記耳光打完,便是特工組的一幫成員一擁而上,按住了江郎才俊,將他雙臂一擰,擰得江郎才俊雙臂反背轉過來又交叉一輾。
金錘驀然從褲兜裡拿出未洗的褲衩,往江郎才俊的嘴裡一塞。
「卡嚓……啊呀……」江郎才俊雙臂當即被擰輾而斷,疼得他張口慘叫。
他剛剛張嘴,嘴巴卻被金錘的褲衩塞住了。
他沉悶而叫。
霎時間,他的腦袋發麻,暈頭轉向。
金錘趁機抬腿一頂,膝蓋狠頂在江郎才俊的臉膛上。
「砰……卡嚓……噢……」
江郎才俊又是一悶悶的慘叫,鼻樑骨立斷,鼻血橫濺。
霎時間,他腦子空蕩蕩的,宛若靈魂出竅一般,側頭一歪,便滿臉是血地暈厥過去了。
本來,以江郎才俊的武功,金錘等人要制服他會很不容易。但是,金錘等人以倭寇軍官裝束打扮,特工組其他成員也穿著日寇士兵的服飾,這就給江郎才俊製造了一種犬養龍夫派人來提審他的假象。
也因為如此,金錘等人便瞬間將其制服,將其擊暈。
然後,特工組的成員,將羈押室外的兩名鬼子兵拖了進來,將他們的槍枝收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本來,按照凌南天的意思,是要讓金錘他們將江郎才俊帶出城外去,再釋放。
但是,作為具體的經辦人員,金錘認為完全照凌南天的意思來辦,不現實:一是此時此刻,鬼子肯定已封了城門。二是經過銀如玉夜總會一鬧,鬼子兵必然在查封夜總會之後,又要沿街搜索。三是劫持江郎才俊一事發生後,可能會有鬼子兵發現。四是凌南天後來又多交辦了一項任務,就是要炸毀倭寇的醫院。
於是,金錘便臨機處理這起事件。
他將江郎才俊打暈後,便率眾揚長走出羈押室,又揚長離開了龜島正志的特務機關大院。
然後,他們上了摩托車,直奔倭寇的醫院。
他們此時全是日軍士兵和軍官的裝束,又駕著摩托車而來,無論是醫院門前的崗哨兵,抑或是醫院內的巡邏兵,誰也不敢攔阻他們。
金錘等人,駕車直入醫院大院。
燈光昏黃。
金錘等人的身影,幽幽暗暗地晃動著。
進入醫院大樓,金錘等人仍然是按圖索驥。
他們找到器械間,擰死裡面的幾名醫護人員,換上醫護人員的服飾,便將腰間的手雷,分別放入幾輛醫護車裡。
然後,他們將那幾名被擰死的醫護人員,拖入櫃子裡,便推車而出,分別潛入幾處樓層的病房裡,掐死臥傷在床的鬼子軍官。
隨之,金錘等人便各掏一枝香煙出來,打火點燃香煙,又讓香煙的柄靠在一隻手雷的導火線上。
佈置好一切,金錘等人便各自走出病房,離開各處樓層,回到器械室,重新換上鬼子的軍裝,駕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轟轟……」
就在他們離開醫院大樓數十米的大街上,便傳來了一陣轟轟隆隆的爆炸聲。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宛若天崩地裂,震耳欲聾。
瓦碎紛飛,樓層坍塌,磚塊橫濺,將醫院裡面的醫護人員和傷病員埋葬在一片廢墟裡。
煙霧瀰漫,慘叫聲撕心裂肺般響起。
一隊隊憲兵,急駕著摩托車,呼嘯著直奔醫院的煙塵中而來。
而金錘等人駕著摩托車,進入一處胡同裡,開進一處宅子裡,將摩托車及倭寇的軍裝、槍械、手雷,一起堆進深層地窖裡。
然後,他們便各摟著一名早早準備好的支女而睡。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以防日軍士兵的搜查。
屆時,即便有日軍士兵進來搜查,那也是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幕。
大山裡。
烈火熊熊,槍炮聲不時響起。
屍體的焦臭味,不時嗆鼻而來。
狼犬狂吠,追尋著馮雲所部人馬的行蹤。
有些老幼,跑不動的。
或是有些人剛蹲下來想尿尿,都會瞬間被狂奔而來的狼犬撲倒,然後是在一陣淒厲的慘叫聲,被數十條狼犬撕咬撕爛,血淋淋而亡。
很多婦女因為跑得慢,而被倭寇追上,便會慘遭姦殺,均是衣衫破碎,披頭散髮,死不瞑目,雙拳緊握。
在摩天嶺山腰間,到處都是殘臂斷腿。
有的人仰天慘死,眼睛被挖。
有的人,被倭寇的刺刀,扎得百孔千瘡。
有的人死後可能被倭寇的狼犬刨去了內臟,甚至腦殼也是被掏空了。
有的人,在逃跑或是撤退過程中,被炮彈擊中,死得肢離破碎。
凡死之人,皆無完屍,令人慘不忍睹。
此時雖是深夜,但是,田中尚武、川島雄起、中村木下、犬養龍夫、北野小泉,分別指揮所部日軍,包圍了大山群峰,並逐步縮小包圍圈。
倭寇點火燒山,借火光追尋馮雲所部的行蹤。
且戰且退兩個晝夜,馮雲所部的彈藥已經所剩無已,人員傷亡也甚是慘重。
炮火紛飛之中,他們還缺衣少食,飢腸轆轆,飢寒交迫。
然而,凌南天還活著的消息傳開,讓馮雲的殘部人馬,均是精神振奮,越戰越勇,寧死不屈。
重傷者,竟然一律抱著手榴彈與敵同歸於盡。
輕傷者,則是堅持戰鬥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們用每一滴血,打出了中國人的雄風,打出了中國人的無畏,打出了國威。
「同志們,抗戰與往常的國內戰爭完全不同,打的不是我們華夏自己人,我們殺的是異族,是敗類,即便是死,我等也雖死猶榮。呆會,如果倭寇再來進攻咱們,咱們就拚死一擊,戰至最後一滴血。所以,同志們,全要上好刺刀,備好各種原始武器。記住,一定要讓咱們的三少夫人、四夫人活著去見三少爺。我們的三少爺,一定會給咱們報仇雪恨的。」洪武低沉動員,要求全體指戰員戰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務必保證馮雲與林依依的安全。
「抗戰到底,誓死衛國!」
全軍將士,在洪武的動員令後,均是低沉握拳起誓。
火光中,馮雲難過地望向林依依,暗道如護林依依不周,將來如何與心愛的凌南天相見。
堪讓馮雲稍稍感覺安尉的是,林依依甚是平靜。
她雙掌合什,唸唸有詞!
馮雲見狀,便也背靠樹桿,合目養神。
她剛合上眼,她的腦際中,便一一掠過她與凌南天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情節。
當她回憶起她與凌南天洞房花燭夜,要求凌南天在「約法三章」上簽字時,不由笑出聲來,感覺那時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她摸摸懷中的支票,尚有一百多萬元。
那是她負氣率部上梁山時,凌南天派小雅送來給馮雲的。她念及於此,珠淚滑流,滿臉梨花雨。
她於淚雨中,呢喃而語:「南天,我最愛的人,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我啥都不再計較了。只要我倆活著,只要我倆能為抗擊倭寇作點貢獻,一切皆足矣。」
她掏出支票來,怔怔地瞧著,然後,又將支票貼在自己的胸懷中。
彷彿,馮雲緊緊抱著懷中的不是支票,而是她心愛的凌南天,她最親蜜的愛人。
她流下了相思之淚。
她的每顆晶瑩珠淚,又飽含著激動之情。
因為她明白了:無論凌南天過去在感情上有什麼錯,但是,他最愛的還是她,最疼的也是她,最關心的仍是她。
因為凌南天把所有的身家,都留給了她。
如果凌南天不愛她,絕對不會將所有的身家交給她,且讓她任意率部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