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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49章 文 / 石劍

    第349章

    只要田中櫻子能天天與凌南天在一起,她便能竊取到有效的情報。

    田中櫻子這一招,比犬養智子高明得多了。

    早有士兵,將翻落懸崖的馬車找回且修好,供凌南天與田中櫻子乘坐馬車而回。

    回歸蓮青山途中,凌南天與田中櫻子柔情蜜意。

    馬車晃動,兩人的心在蕩漾,情在蕩漾。

    田中櫻子換上一身戎裝,躺在凌南天的懷中,噘嘴相問:「南天,你不是說要護靈前往青島,面見杜老闆,向其請罪嗎?怎麼又不去了?」

    凌南天歎了口氣,眼簾又濕了,說道:「不!我當時是放風,我知道犬養智子母子之死,與綠林中人有關。所以,我要徹底掃除綠林賊子給我所設的障礙,故此放風聲出去,以便伏擊他們。我親愛的燕子,坦言地說,對於智子,我是有感情的,畢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且我與她有了孩子。可是,她畢竟是間諜。我豈能親自護送她的遺體去見犬養野生並向犬養野生請罪呢?所以,護送遺體北上,我是另派得力干將去的。」

    田中櫻子聞言,驀然回頭,雙手捧著凌南天的臉,佯裝驚詫地問:「犬養智子?李菲菲是日本人?間諜?她的父親杜老闆也是間諜?太可恨了,他們父女倆人竟然是間諜!哼!」

    凌南天輕輕地分開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動情地說道:「嗯!不談她了。我的心中只有你,你才是我的永遠,你才是我的唯一。每一種創傷,都是一種成熟。以前,我不懂事,欠了很多債。可這一年來,我經歷的風風雨雨實在太多了,現在,我統兵七千多人槍。我之言行,必定影響這支隊伍。燕子,感謝你讓我走下這個台階,避免在我軍中造成不良之影響。」

    田中櫻子聽此一言,卻是懷恨在心,暗道:凌南天啊凌南天,你對不起我的事太多了,你想這麼輕描淡寫,就迴避過去了?

    我呸,我既然回到你身邊,就要好好地懲處你,我一定會一報還一報,我一定要你嘗到你背叛我的惡果。

    但是,她卻佯裝動情地點了點頭,又嫣然一笑,輕聲說道:「好了,南天,我也曾經怨恨過你。但是,都過去了。我們倆人的事情,翻開了新的一頁。咱們不談傷感的事情,聊點開心的吧。咦,這次張、蔣、石三派之間的戰爭避免不了了,但是,會不會引發新的中原大戰啊?」

    凌南天感動地點了點頭,不假思索,便道:「不會!因為此一時,彼一時。老蔣現已是真的最高統帥了,再也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個曹阿瞞了。因為張少帥歸附於他,所以,他的實力更強大了。汪是文弱書生,現在雖搞南方政府,但是,搞不起來的。他要搞得起來,以前就不會讓位於蔣了。不過,我倒是擔心,因為少帥為了打擊石友三,從關外調兵近十萬入關。一旦東北兵力空虛,恐怕會趁虛而入啊。」

    未了,他又補上一句,歎息地道:「可是,少帥不出兵,純讓老蔣出兵,既說不過去,而老蔣又重兵圍剿井岡,抽不出兵員啊。歎,中國幅員遼闊,難治啊!」

    田中櫻子聞言,芳心竊喜,情難自禁,滿臉喜氣,暗道:這就是好情報。我得想法派江郎才俊給我大哥發電報,一旦張蔣石三方大戰,我大哥就可以率部襲擊東北,炮轟瀋陽了。

    不過,她卻佯裝歎息一聲,說道:「南天,這個話題也太沉重了。咱們再換個話題。咦,你能不能讓我拜會一下伯母?」

    她佔了便宜便賣乖了,不再套取其他軍情或是國之大事。

    她此言一出,又讓凌南天的心暖暖的,也讓凌南天的心裡很是為難,因為林依依在梁山。

    而馮雲也在梁山。

    不過,凌南天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田中櫻子嘻嘻一笑,便雙手按在凌南天的雙肩上,將他按倒在馬車裡,自己伏身於凌南天的胸膛,欣賞又疲憊地合目休息。

    殘陽如血,雲海蒼茫。

    梁山中的鳳凰山,風景秀麗。

    層巒疊嶂,雲海松濤。

    在暮色雲氣之下,鳳凰山好像蒙上了一層薄霧冰紗,神秘幽邈。

    一處懸崖上,玉立著一位身穿戎裝、腰別手槍、英姿颯爽、美貌如花的青年女軍官。

    只是,她俏臉上淚痕猶在,頗為憔悴。

    她身後數丈遠處,環立著全是腰別一雙短槍的虎漢。

    「犬養智子剛走,又來了個田飛燕。我和南天的起點到底在哪兒?終點又在何方?」

    「為什麼我和南天的生命軌跡不再停留?我為什麼要如賭徒般歇斯底里的孤注一擲,率部出走,水泊梁山?」

    「嗚嗚嗚嗚……」

    「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輕條不自引,為逐春風斜。南天,我伴你二十年,陪你一起長大,難道就敵不過你那些一見面就寬衣解帶的女人嗎?」

    這名美貌女軍官,時而呢喃低吟,時而嚎啕大哭,時而仰天發問,時而揮袖拭淚。

    她,便是馮雲。

    她身後數丈遠的虎漢,便是她手槍隊的警衛人員。

    她水泊梁山,初時帶來的是一個特務營,隨後是凌南天命巫志海、鐵牛率騎兵團到梁山駐紮,歸馮雲調度指揮,既是保護馮雲,也助馮雲佔據一席之地。

    爾後因為凌南天與綠林中人、韓復矩的幾場爭戰,又由林依依率洪武、賀喜兩團人馬前來梁山助陣,並隨之也駐紮於梁山。

    所以,此時的馮雲統率的兵馬,遠遠多於凌南天身邊的兵馬,且凌南天將家產200萬元全部轉交到她的手上。

    當時,馮雲芳心驚喜交集。

    這說明凌南天對她疼愛有加,視她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滿以為不久將來,凌南天會率部到梁山來與她團聚。

    可是,她聽到的卻是犬養智子身懷有孕到了騰州。

    前陣子,她聽到了犬養智子慘遭綠林中人行剌而死。

    馮雲又是一陣激動,她又滿懷希望凌南天會來梁山與她團聚。

    沒有不透風的牆。

    可是,今天,她接到的情報,卻是凌南天身邊多了一個田飛燕。

    這可把馮雲的心傷透了。

    馮雲是見過田飛燕的,也是曾與之在一起結伴遊山玩水過。昔日,在富士山凌南天與田飛燕不堪入目的一幕,馮雲至今歷歷在目。

    當時為護凌南天,馮雲與川島雄起等人打鬥,還曾受傷。

    之前,江湖傳聞,田飛燕一直鼓動綠林中人討伐凌南天。

    但是,世事難料,田飛燕最終還是回到了凌南天身邊。

    由小到大,馮雲在生命中時時捍護著凌南天。

    然而,她馮雲與凌南天成親之後,她的性格似乎發生了巨變,她變得纖弱了。

    因為凌南天婚後並沒有帶給她溫暖如蜜的幸福,反而不時給她帶來永遠無法消融的如水冰涼。

    她的內心深處,始終是恐懼和煎熬。

    因為凌南天的身邊,總有如花姑娘出現。

    現在,尤其是田飛燕到了凌南天身邊,這對馮雲是最大的威脅。

    因為馮雲對田飛燕「太瞭解」了。

    此時此刻,馮雲的心好像給利刃劃過,割得片片碎裂。

    她的身前是懸崖,腳下谷深苔滑。

    馮雲楚楚可憐,夢幻般地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石塊翻滾而下,掉下懸崖,傳來極其微弱的回音。

    便在此時,小雅拿著一紙電文,匆匆趕上山巔來,陡見馮雲要跳崖自盡,不由驚恐萬狀地急喊一聲:「雲姐……你千萬不要……」

    她喊聲未畢,便雙足一點,縱身飛來,抓著馮雲的頭髮又凌空一旋,將她拖退數步。

    馮雲頭髮被抓且被拖著身子倒退,不由疼得驚叫一聲:「哎呀……」

    待身子停定,馮雲便又怒目而視小雅,喝道:「小雅,你沒腦的?我會自殺嗎?真是的!」

    小雅見狀,甚是尷尬,訕訕地道:「雲姐,我也是好心。哦,這是新收到的電文。9.18事變發生了!唉,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馮雲接過電文,還沒來得及看,聞此一言,倒吸一口涼氣,顫聲問:「什麼『9.18』事變?」

    小雅用手指指馮雲手中的電文,感慨地道:「唉,石友三起兵反張,蔣、張聯手,四面圍攻。東北軍主力入關,殺得石友三6萬兵馬所剩無幾,愴惶逃躥。但是,關外的東北軍佈防力量因此削弱,日軍趁機侵華,昨天也就是9月18日,事變隨之爆發。三少爺來電,稱日軍不會僅僅侵我東北那麼簡單的。所以,他來電提醒雲姐,要做好籌備糧草、出關打擊日寇的準備。因為我部現在形式上隸屬於東北軍,我部糧晌軍需供給是張少帥提供的。當然,國土有難,我部不管隸屬於誰,都是守土有責。」

    馮雲一聽是凌南天的來電,卻憤然地將電文將懸岸一扔,「哼」了一聲,轉身下崖。

    小雅見狀,「唉」地歎了口氣,便拔步朝馮雲追去。

    下得山來,眾人飛身上馬,奔向梁山主峰虎頭峰。

    虎頭峰是馮雲在梁山中的指揮機關,頂端開闊平坦。

    她率特務營在此築營紮寨。

    這裡東西南三面危巖壁立,四周有兩道內外石砌寨牆圍繞,北側有兩重扭頭門。

    寨牆固若金湯,易守難攻,森嚴壁壘。

    指揮部裡,中軍大堂。

    雖然是現代軍事指揮機關,但是,馮雲所部兵馬,卻或多或少有點佔山為王的味道。

    大堂正中,擺放著虎皮交椅。

    座位空空的,等著馮雲來坐。

    只見兩個粗豪大漢,揭開虎帳,直闖入來。

    堂上眾將,圍列四周,個個垂手而立。

    馮雲回到指揮部,但覺大堂上的氣氛異乎尋常,很是寂靜。林依依在大堂裡,走來踱去,腳步似乎都很焦躁。

    當馮雲走入大堂,各位營團長「唰」地舉手向她敬禮。

    本來,馮雲的軍中職務,不過是軍需部長,但是,她是凌南天的名正言順的夫人,且林依依不理軍中事務,所以,在梁山上,各級軍官便當馮雲是總指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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