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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56章 文 / 石劍

    第256章

    「呀……」猴子領著林興華與冬瓜,提著藥箱來了。

    「這麼快?」鐵牛也不會看時鐘,仰頭一看,驚詫地道。

    「你還說快?都兩個小時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是六點半,現在是晚上八點半了。」猴子指了指牆壁上的古鐘,對鐵牛道。

    「猴子,你出去警戒,現在錢師承、賀金城領著一幫鋤奸隊,正四處找南天同志呢!若是給老錢發現了,南天同志就沒命了。」林興華滿頭是汗,吩咐猴子出去,然後搬來凳子,坐於床前,握著凌南天的手,為其把脈。

    「嗯!」猴子惶恐不安地推門而出,出去警戒了。

    「什麼?他娘的,老子先宰了錢師承,就是他弄散了咱們的游擊隊的。他還好意思找我家三少爺報仇?哼!」鐵牛聞言,火冒三丈,掏槍而出。

    「哎呀,你就別添亂了。哪有革命同志殺革命同志的?錢師承也是因為忠於,出於公心,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唉,這件事,你們最好還是繼續保持沉默,待案情調查清楚再說。我們林主任,已打了電話給地委李書記,請地委再慎重研究。另外,今天開始,我和林主任選址開飯店了,那處中醫診所暫時不開了。這是因為林主任懷疑黎氏兄妹、鄭子捷三人中有奸細,他們三人被捕後,我們就出現200多人被捕及被屠殺的現象。所以,我們呆會重新易容,我們也會留下一套易容工具及藥物給你們。鐵牛同志,你放心,林主任絕對相信你們,但是,需要時間來證明,也需要上級調查清楚,我們會勸阻錢師承與賀金城的。但是,此二人現在氣在頭上,一時勸不了。所以,你們千萬要忍,千萬不能在自己的同志間相互撕殺,那樣,會益了敵人的。」冬瓜連心攔住鐵牛的去路,好言好語相勸。

    「好!老子看在你們為我家少爺看病的面子上,我放錢師承一馬。你見著他的時候,替老子警告他,他若是敢輕舉妄動,我家的衛士可不是吃素的。哼!」鐵牛指著冬瓜的鼻子,惡狠狠地道,給予嚴正警告。

    「冬瓜,拿紙筆來,開藥方。」林興華此時喊了一聲。

    冬瓜氣呼呼地閃身一邊,附身去打開藥箱。

    「林主任,我家三少爺得的是什麼病呀?」鐵牛只好暫時放下仇恨,也來到林興華跟前,問了一句。

    「心病來的。也就是氣怒攻心,氣血太旺吧。我開幾劑中藥,你讓猴子抓緊去抓藥,再過半個小時,所有藥店可能都會關門了。記住,頭一天喝六劑,然後每天減一劑,到了第七天,自然就沒藥了,他的病也徹底好了。唉,鐵牛同志,以後咱們之間的稱呼,要相互稱同志,別再三少爺、大少爺的了。咱們現在是革命同志。別遇到一點挫折,就氣呼呼的,罵這個,罵那個的。革命嘛,哪有一帆風順的?你們要相信,相信組織,我們遲早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好了,走了。這幾包藥物及工具,是留給你們易容用的。」林興華草書幾行字,遞與鐵牛,又從藥箱裡拿出幾包東西,放在桌子上,並語重心長地勸導鐵牛。

    然後,他領著冬瓜,便急匆匆地提著藥箱走了。

    「猴子,藥方是開了,可是咱們不認識字呀?咋辦?抓什麼藥好?如果抓錯藥了,會害死三少爺的。」鐵牛待猴子回來,焦急地拿著藥方問猴子。

    「哎,這不是你我想的事情。你守在這裡,我去找藥店,藥店的掌櫃認識字,他自然會配藥的。只要肯花銀子就行。」猴子拿過藥方,又從凌南天的口袋裡摸出幾塊大洋,便氣惱地拋下一句話,便閃身而出。

    「哎,這也不能怪我呀,我從小到大都沒病過,哪有機會去抓藥呀?」鐵牛聞言,也是氣呼呼的。

    他拍拍後腦,氣惱地坐回凌南天的床前。

    林興華還真是點藥成金,把脈有方,藥到病除。

    凌南天暈暈乎乎了七天之後,終於頭腦清醒過來了。

    他本是心病,心弱而身體不弱。

    風蕭蕭,雪茫茫。

    大地一片潔白。

    「三少爺,你終於醒了?哎呀,餓死我們幾個人了,我們幾個,每天只吃一頓麵條,窮得響叮噹的。好在,你在旅館開了間房,否則,我們幾個都沒地方去了。」猴子看到凌南天睜眼了,既興奮又訴苦,閃著激動的淚花。

    「陳道?你們也在?我大哥怎麼樣?」凌南天翻身而起,卻見陳道及其兩名隨從都是蓬頭垢面的坐在床沿上,便急問一聲。

    「唉,我就是為此事而焦急。現在天降大雪,大少爺領著一百多號人,天寒地凍的,肯定沒糧食了。怎麼辦?大少爺領著一百多號人啊,可不是幾個小錢能買到這麼多口糧的?還有,青島換了市長,可是駐軍沒換,賴深源還率領五個團的兵力,圍著嶗山,仍然天天搜索。雖有些縫隙給咱們鑽,可是就算籌到錢,運糧也不好弄。或許,賴深源已經熟悉山路了,他令梁山回來了。梁山這個死胖子,每天黑夜,都領著青龍幫的人在街頭巷尾搜索你的身影呢。還有,黎氏兄妹、梁麗娟也回城了。他們跟著錢師承,也在找你的麻煩,聽說組織上對你與黎小紅的事,還不定案。」陳道急握著凌南天的手,向他匯報城裡城外的情況,語氣急促,很是焦躁。

    「大刀會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全被滅絕了?」凌南天答非所問,怪異地道。

    「差不多被滅絕了。城裡城外各大幫會都聯手打他們,聽說大刀會僅剩下總舵主木青安、副總舵主樂得剛及塗光頭幾個人了。三少爺,你想打大刀會的主意呀?好啊,咱們就到木青安家裡劫點錢糧,早日送到嶗山去。」陳道這幾天沒白忙活,倒是打聽了些情況,以為凌南天要打大刀會的主意,高興地跳起來。

    「盧氏兄弟現在何處?」凌南天又沒答理他,側目而視猴子,關切地問起盧宗英與盧宗保兩兄弟來。

    「自從乞丐跟著咱們殺了警局一幫人和馬彪,現在乞丐也沒活路了。盧氏兄弟二人現投到花花世界夜總會當打手、做看門狗去了。城裡城外的幫會情況,就是他們兄弟提供的。聽說木青安、樂得剛、塗光頭幾個天天晚上都到花花世界夜總會裡買醉呢!」猴子便把盧氏兄弟的生存情況,向凌南天作了匯報。

    「那行,咱們就來個鋤強扶弱,去幫最弱的幫會。大刀會現在處於最低迷的階段,肯定想找些功夫高手,想打翻身仗。咱們若能助其一臂之力,必得重用。然後,咱們就宰了木青安,取而代之。唔,就這樣子,你們幾個想法弄幾柄斧頭來及斧頭幫弟子的幾套衣服來。晚上的時候,你們幾個扮成斧頭幫的弟子,到花花世界找木青安,打他一頓,我與猴子呢,就佯裝江湖救急,打跑你們。然後,我與猴子就混進大刀會去,與木青安拜把子,助他重建大刀會。他肯定有些餘錢,還會重賞咱們,咱們就利用他的招牌,買些糧食,然後以巴結賴深源為名,送好吃好喝好酒好肉去慰問賴深源部,在蘿筐裡或是麻包袋裡裝些炸藥,炸死賴深源。賴深源一死,他的部隊就會亂套,我大哥的困境也自解了。你們看,這個計策行不行?」凌南天點了點頭,提出策略,供大伙參考。

    「嗯!」

    「好計策!」

    「如此計得逞,咱們一定又能東山再起。」

    眾人點頭稱是,盛讚好計策。

    「咱們馬上行動,現在就出城,弄死幾個斧頭幫的弟子。不過,我們怕斧頭幫有功夫高手,而咱們又不便開槍。三少爺,我看,你也一起行動吧?你在後面看著,如果我們能打贏,你就不出手。如果打不贏,你再出手救急。」陳道是老軍人,提出具體執行策略,卻又擔心。

    「現在是白天,盧氏兄弟有空,他們倆夜晚才當看門狗的,你們先去碼頭,我去找盧氏兄弟幫忙。來來來,趕緊易容,咱們今夜就討好木青安。」猴子不待凌南天答話,便獻上一計,又拿起桌子上的易容物品,分遞與陳道及其兩名衛士、鐵牛。

    「哈哈哈哈……」

    陳道、猴子、鐵牛等人在大笑聲中,化好妝,喬扮一番,便出去了。

    凌南天又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床沿上。

    他眼前浮現了韓丹迷人的笑臉。

    凌南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起來:「聽弟兄們說,丹丹臨走前,還跪在我娘面前,稱呼我娘為娘。由此看來,丹丹並不是要與我決絕,而是要給我一個教訓。她帶我走上革命道路,對我充滿了期盼。現在,她雖然走了,可是,我不能背叛革命,我要頑強地沿著革命道路走下去。這也應該是我將來與之復合的根本條件,畢竟,我與她的婚事,需要組織上的批准。若我非員,則我與她永無復合之日了。」

    想到此,凌南天對前途與未來,對愛情的嚮往與憧憬,又充分滿了信心。

    「嗯!當務之急,我要化解與黎小紅之間的危機。我還是要爭取回到的懷抱裡。只要我是員,將來,我與丹丹就會有團圓圓聚之日。反正,現在丹丹離我天遙地遠的,我一個大男人,沒有女人,我也會憋死的,我就再去找黎小紅溫存溫存吧。她一介十七歲的少婦,新婚不久,便沒了男人,肯定很想和男人做那事,就當我幫她解決問題吧。也順便解決我的出路問題和我復返組織的問題。」他握握拳頭,走下床來,走到洗漱間,沐浴更衣洗漱一番,然後回桌子前,對著鏡子打扮喬裝一番,自言自語一番,便也走出了「老爺子」旅館。

    他攔停一輛黃包車,便乘黃包車直奔周宅。

    寒風呼呼,雪花飄舞。

    潔白的雪地上,被污泥所染,滿是車輪轍和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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