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兩聲槍響之後,兩翼山腰,洪武、賀喜、鐵牛、陳道各端一挺機槍,各率幾個端步槍的漢子衝殺而來。
那些將凌霸天、盧強、宋志光及其所剩三十名士兵團團圍著的**官兵正欲剌殺凌霸天等人,可因何來水、甘如龍二人中槍慘叫,又不由自主地回身,可剛剛轉身過來,挨了一串子彈,紛紛慘叫而倒,濺血而亡。
沒反應過來的,紛紛中彈慘亡。
反應過來的,急速伏地,推彈上膛,展開還擊。
「砰砰砰……」
「轟轟……」此時,薛大妹、常明兩人躍上巨石,凌空翻滾而下,各自朝**士兵中連扔手榴彈。
「啊啊……」那些伏地**士兵被炸得血肉橫飛,殘腿飛彈,顱骨四散,慘叫聲此起彼伏。
「洪武?賀喜?鐵牛?他們……他們怎麼來啦?」盧強聞槍聲和慘叫聲而起身,驀見鐵牛等人,不由大愕,顫聲驚問。
「老鍾……大哥……」薛大妹與常明扔完幾顆手榴彈,便泣聲大喊而來。
他們剛才就伏於山腰間,本就是潛伏而來的,只剩**士兵太多,所以一直沒敢急於露面,也給鐵牛等人死死按住了。
此時見凌霸天與**士兵撕殺得差不多了,凌南天的這幫人馬,便衝鋒而來。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鍾昆、高盛林慘死,但是,也聽到了何來水槍斃鍾昆、高盛林時的漫罵聲和慘叫聲,還有凌霸天的三十名手下不願意投降何來水時所說的那些話。
薛大妹及常明都是悲痛欲絕啊!都奮不顧身地朝這群**士兵們衝來。尤其是薛大妹手中的黃金手槍,甚是晃眼。
「弟兄們,快還擊!快開槍啊!」
**中的兩個營長顫聲高喊,也是很吃驚,很害怕,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槍?
光鐵牛等人的四挺機槍已經很難擋了。
他們兩人趕緊高喊,喝令還擊。
「砰砰……啊呀啊呀……」這兩個營長剛一抬頭高喊,各人的額頭便中了一槍,當即額頭著地慘死。
而這兩槍竟然是一條漢子,躍在剛才何來水與甘如龍兩個賊人所站的那塊巨石上,凌空翻躍而下所打的兩槍。
此人雙手各執一把「盒子炮」,凌空翻下,將一槍別回腰間,仍然手執一槍,抓起了何來水,虎吼一聲:「誰還敢再開槍,老子打死何來水!哼!」
「路洋……黃金手槍?……怎麼在哪老婦女手中?」盧強又是一聲驚叫,又看看那把晃眼的黃金手槍,聲音是充滿了驚喜。
「弟兄們,把槍放下!把槍放下!」何來水本已中槍,又摔得頭破血流,全身是血,此時被路洋一槍指著腦袋,膽戰心驚的,哪敢不依?只好顫聲高喊,下令手下三百人棄槍。
兩名營長同時死了,稍一抬頭者,又會慘死於對方的機槍狠掃之下,旅長何來水又被對方挾持。
所剩的這三百敵軍士兵,只好乖乖地舉手扔槍。
「砰砰砰砰……」
三百多枝步槍扔得遍地都是。
鐵牛大手一揮。
陳道手下的那些衛兵,紛紛躍下去拾槍,然後用綁帶捆成一捆捆的提走。
**官兵們,仍然伏在地上,抬起頭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道所屬的這幾十名衛兵拾槍並背走。
誰也不敢輕易反抗或是呼喊。
因為鐵牛、陳道、洪武、賀喜等人各執一挺機槍對著他們呢。
稍有動靜,四挺機槍的火舌又要噴過來了。
「老洪,三百多人啊,看來,咱們又很快當上貨真價實的團長了。哈哈哈哈……」賀喜看著伏地等著處理的三百多**士兵,樂呵呵的,又想著像往常一樣,收編過來,然後自己當團長了,也拿洪武來開玩笑。
「喂喂喂,賀喜同志,我可得批評你了。昨天下午,昨天夜裡,韓丹同志給我們講了一個下午的革命道理,吳志剛同志在夜裡又給咱們講了四個小時的革命道理,你忘了?你得稱呼我洪武同志,知道嗎?你都一把年紀,咋就不長點記性?哪哪哪,賀喜同志,我得提醒你,小心犯錯誤哦。」洪武卻反過來取笑賀喜一番,當然自己也很高興。
「哈哈哈哈……」鐵牛、陳道、賀喜、路洋等人大笑起來。
「嗚嗚嗚……老鐘,你死得好慘啊!嗚嗚嗚,我一定要為你報仇。常明,走,去殺何來水與甘如龍兩個畜生。」薛大妹終於找到鍾昆及高盛林的屍體了,她抱起鍾昆的屍體痛哭一陣,便咬牙切齒地朝跪在一旁的常明大喝一聲。
她放下鍾昆屍體,與常明便朝何來水與甘如龍走去。
何來水嚇得哆嗦了一下,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冷汗直冒。
甘如龍躺在地上,則是眼睛一閉,就此等死。
他想:他娘的,老子怎麼又著了凌南天的暗算了?這死畜生,怎麼老是忽然蹦達出來?唉,他不死,那就得我死了!
「將軍,你看,咱們有救了。是凌南天……三少爺救了咱們……你看,三少爺……三少爺來了!他還活著,真好!」盧強扶起凌霸天,朝那塊巨石上指了指,卻見凌南天風采依舊、英俊帥氣地含笑向下觀望。
凌南天就在盧強扶起凌霸天的眨眼間,已不知從何而來。
就在盧強扶起凌霸天的剎那間,凌南天雙足一點,凌空翻飛,躍身至路洋的身旁。
他一手抓著甘如龍的衣領,抓起了甘如龍,又一手從腰間取下一柄刺刀。
他握著一把刺刀,在甘如龍面前晃來晃去。
「三……弟……三……」凌霸天剎那間熱淚盈眶,百感交集,哽咽落淚,揚揚手,又垂下,想呼喚凌南天,卻很難出口。
他怕凌南天不認他,更怕凌南天會處置他。
他眼望凌南天的到來,心情十分複雜,既激動也很難過。
倏然間,他想起了上次在微山湖岸邊,他握槍置林依依與凌南天母子於死地的情景,就在昨天,他還當著一幫土匪的面,以不服輸的精神,揚言他也要睡林依依一回,玩死林依依。
凌霸天腦際間掠過這些幼稚的往事,他的心裡又是一陣羞愧難當,難過了垂下了頭,顆顆滾圓的淚水,滑滴下來。
「凌將軍,這把黃金手槍,是你們家四夫人,托我送還給你的。也是南天少爺殺馬彪時奪回來的。南天少爺說,這把手槍是令尊送你的從軍禮物。四夫人說,不管你以前做錯了什麼,她都會把馮雲姑娘由上海取回來的款項全部交給你,你若願意,留給她們母子倆吃飯的錢就行了。她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她與南天少爺在凌家生活了二十年,南天少爺二十年與你同在一個屋簷下,兄弟相稱了二十年,她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倆相互殘殺,那會讓凌大帥在天之靈蒙羞的。」薛大妹本想去殺何來水與甘如龍的,驀然聽得凌霸天低沉呼喚凌南天的聲音,便想起了林依依的重托,又返身過來,掏出那把黃金手槍,塞到凌霸天的手裡。
她流著淚水,述說林依依的囑托。
「嗚嗚嗚嗚……三弟……四娘!我錯了!我以前確實錯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嗚嗚嗚!」凌霸天接過黃金手槍,失聲而泣,哽咽而語,終於又朝凌南天與林依依,喊出了親切的稱呼。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大少爺,我家老鍾之死,其實就是被文智廣等奸賊所害的,文智廣那奸人,與我家老鍾不同心啊!他利慾熏心,貪財貪色。唉,不僅害死了我家老鐘,也害慘了他自己。他被黃水平一夥閹了……」薛大妹拍拍凌霸天的肩膀,好言相勸,也是哽咽淚下。
因為何來水炮轟嶗山寨廢墟的時候,她已隨凌南天等人從山洞裡出來了,就潛伏在附近,偷聽到了何來水攻打黑風口的對話,也偷聽到了黃水平下令閹割文智廣等人的慘劇內容。
只是當時凌南天死死地按住她,不讓她鬧出動靜來。
雖然文智廣罪孽深重落得那樣的下場,也不為過,可是,她好歹也聽文智廣稱她為「嫂」多年啊!
總有一份兄弟情誼啊!
她又怎麼忍心親耳聽到文智廣遭受非人折磨的慘叫聲呢?
凌霸天一怔,抹拭淚水,別好手槍,正要去找凌南天與林依依,忽聽得一聲大吼,卻是甘如龍悲哀的號聲。
他與薛大妹、常明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巨石下。
「凌南天,你殺了我吧!哼!老子侮辱你和凌霸天,那又如何?」卻是甘如龍被凌南天提起來後,只能自認倒霉,竟不討饒,還振振有詞,連聲大吼。
他一副不把凌南天放在眼裡的硬漢的樣子。
甘如龍右肩受了槍傷,右腿被爆炸來的石塊砸傷。
此時,他被凌南天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甘如龍是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他也不敢反抗,也無法反抗,只能聲嘶力竭大喊,硬充好漢。
「殺了你?有那麼容易嗎?甘如龍,你這狗賊,你害我家破人亡,你害我受馬彪之辱,你害得蘭兒慘死,你害我大哥一家十口慘死。我沒那麼容易放過你的!嗖……」
凌南天雙目血紅,咬牙切齒地,冷冷地罵道,手中刺刀一揮,削下了甘如龍的一隻耳朵。
「啊呀……嗚嗚嗚,疼啊!凌南天,你他娘的,你別這樣一刀一刀來剮我,你來個痛快的,殺了我吧!你這樣一刀一刀剮我的肉,我疼啊!」
甘如龍登時如殺豬一般大喊大叫起來,單手豎起,去捂左腮,可是難止血水。
不一會,他左腮便流得全是血了。
也疼得他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