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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14章 文 / 石劍

    第214章

    路洋、鐵牛、狗娃、柱子、猴子、丐幫弟子、吳志剛、陳道的大卡車緊追其後。

    他們逃出南門,在巫志海的引領下,沿山路由南而東方向狂奔。不一會,他們的身後也響起了洪武、賀喜兩支馬隊的馬蹄聲。

    山路邊,不時有一些包著頭巾、身穿粗布爛服的粗壯漢子,張弓搭箭,射向尾追而來的敵軍。

    他們的火箭上都搭有炸藥包,每枝火箭激射而出,落入追軍陣營之中,便會不時炸飛了後面追兵的騎兵、機關鎗手、車隊。

    東方泛白,血霧瀰漫,秋霜冷艷。

    何來水忽聞爆炸聲轟轟隆隆作響,慘叫聲不絕於耳,急率親兵策馬趕赴南門。

    他趕到南門之時,凌南天等人在洪武、賀喜率騎兵的策應下,已經逃離。

    何來水看著滿地死屍,軍車碎裂,數門重炮粉碎,血水淌腳,將手中電報遞與也是驅車剛到的郭妙妙。

    他長歎一聲:「郭主任,你看吧,我上當了,我上了凌南天那個狗賊的當了。」

    然後,他仰仰頭,悲淚卻始終滑流下來了。

    晨風掠過,寒噤直顫。

    何來水心底裡也湧起一股寒意。

    「嗯!」郭妙妙神情黯然,甚是落寞,眼角有淚痕。

    她也發過急電給南京了,已知老蔣根本就沒有給凌南天留什麼陸軍少將軍銜。

    對於南京方面而言,凌家除了凌向天之外,其他人都是兔死狗烹。或許,凌南天勇解徐州圍、妙計一夜奪三城的事,南京方面早已忘記。

    縱然是投誠過來的軍閥,南京方面都要削其兵權,又何況凌南天「死訊」傳出已有四個月之久,南京方面又豈會保留一個「死人」的軍銜?而凌南天之「死」又是與「兄弟相殘」有關,並非因為在疆場上戰死。

    而郭妙妙則因為今夜事變之事,要繼續留在青島,領命負責輯捕凌南天歸案,且要求一定要查清凌南天在武裝掏亂青島之前的落腳之處。

    如無政績,則不得晉陞,也不得回南京或上海任職。

    高昇無望,如果凌南天事發前落腳於她的寓所裡的情況被查到,郭妙妙也將會有牢獄之苦。

    因此,郭妙妙又恨死了凌南天。

    她與凌南天的恩愛之情,再度煙消雲散。

    「何旅長,我建議你入城先代理市長之職,將監獄裡的200多赤匪馬上槍斃。否則,一旦早上又有赤匪鬧事,那你失職就更大了。教會醫院的三名囚犯已被城內赤匪殘餘地下勢力接走。為防赤匪殘餘的地下勢力再次掏亂並劫獄,你可抓住這個借口與機會,再次清理城中赤匪,該抓就抓,該殺就殺,將功贖罪。還有,甘如龍與吳坤皆不知所蹤,也要搜查一番,務必將此二賊抓住,交給凌向天將軍處置。」郭妙妙將密電遞回何來水,哀傷又冷血地向何來水獻上一條毒計。

    「謝謝郭主任!」何來水聞言,精神一振,眼睛澄亮,感覺按照郭妙妙之計行事,可能自己的失職失責之罪會有轉機,便向郭妙妙道謝一聲。

    他馬上讓尚餘的一個半團兵力於城郊附近設伏,靜待白天前來劫獄的「赤匪武裝」落網。

    而他則親率一個團兵力入城。

    清晨時分,城內再度剌耳揪心的槍聲與慘叫聲,200多名被捕入獄的「赤匪分子」全部被何來水從監獄裡提出槍殺。

    市政中心廣場橫躺著二百多具衣衫襤褸的屍體,爾後全被何來水命人懸掛城樓上。

    鮮血鋪滿了市政中心廣場。

    白色恐怖再次籠罩城區。

    且說凌南天在一隊彪形大漢的護送下,由南往東馳騁,至海邊一座山下時,勒馬停下。

    「我下來了。」韓丹趁凌南天抬頭望山之時,從他懷中掙脫,一躍下馬,回頭一看,卻見吳志剛憤怒地看著她。

    韓丹不由一怔,心頭既羞也很不安。

    她想過去找吳志剛解釋一番,卻緣於路洋、鐵牛、陳道等人皆圍在一起,圍得她與凌南天、吳志剛緊緊的,她又感覺不便與吳志剛解釋什麼。

    於是,她也抬頭望山。

    「哦,到嶗山腳下了。」韓丹喃喃自語,張開雙臂,舒展一番,深呼吸一口清新空氣,煞是舒服。

    不錯,這裡正是處於嶗山腳下。

    此山在海邊拔地崛起,海拔而立,山海相連,雄山險峽,水秀雲奇,山光海色。

    「得得……」

    尾隨而來的洪武、賀喜等人,率領活下來的不多的悍漢,策馬而來。

    「洪團長,賀團長,我們總算是成功突圍了。這次,你們很了不起啊!就幾天功夫,你們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兵馬?得給小弟傳授一招啊!」凌南天策馬相迎,笑臉相問。

    「哈哈哈……三少爺,收編降兵,老洪可沒你的本事啊。這次呀,可是多得令堂、雲兒姑娘與小雅啊!女人頂個半邊天,這句話,洪某聽說過很久了。今天,我是深有體會啊。」洪武策馬近前,飛身下馬,將馬交與一名壯漢,拱手向凌南天匯報了忽然擁有一支隊伍的原因。

    「我娘?雲兒?小雅?她們在哪裡?我娘身體如何?現在是否安全?雲兒呢?她的臂傷怎麼樣?是否已好?」凌南天聞言,愕然相問,又很擔憂林依依,亦對馮雲之傷很關切。

    韓丹怔怔地望著凌南天,心頭忽然有些不安:雲兒是什麼人呀?凌南天好像很關心她!好像不是一般的關心哦!

    雲兒?

    雲兒姑娘?

    這姑娘應該不是姓雲吧?

    姑娘?也就說雲兒仍是少女,凌南天的戀人?

    「雲」肯定是名,凌南天稱呼她這麼親熱!

    哎呀!不好!

    剛才這些人在亂軍之中見到我和凌南天的時候,都說凌南天總是懷抱美人衝鋒陷陣。

    哼!凌南天,我上了你的當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當你的三少爺?

    你還想擁有三妻四妾?

    你當我韓丹是什麼人?

    我可不是小腳女人!

    我是一個革命者!

    我可不會給你當小妾。

    哼!

    韓丹想到此,漲紅了臉,雙拳緊扼。

    「三少爺,請放心。令堂很安全。這幾天,我們陪著令堂,都在海邊彷徨,苦思接應你的對策。小雅也很煩,這丫頭,心煩了,她就更看不慣碼頭那些地痞流氓鬧事了。結果,她出手打架,幫了一條大漢,卻得罪了嶗山寨匪。土匪頭子鍾昆下山抓人,一看雲兒姑娘卻是故人,登感意外,便請我等上山。邊走邊聊,我等方才得知,鍾昆這個老頭子,原是馮毅老將軍十年前攻打古城時抓到的俘虜。當時,馮老將軍看他豪爽,便放他一馬。後來,鍾昆輾轉到了膠東一帶佔山為王,他感恩於馮老將軍當年放生之德,便每年都到古城去拜訪馮老將軍,故此認識雲兒姑娘。我們隨鍾昆上山,提出借兵接應你之事,鍾昆很是為難,因為他兵馬不多,武器裝備多是長矛、弓箭、大刀,僅有幾桿破槍。於是,令堂便提出贊助鍾昆一筆款項,以資助鍾昆購置軍火之用,且馬上讓雲兒姑娘與小雅動身去上海取款,而她自己則留於山寨上作為人質。鍾昆這才同意借兵予我等。三少爺,這次,我等能成功接應爾等,實乃令堂、雲兒姑娘、小雅三女之功啊!走吧,下馬,上山去,令堂甚是惦念你。」洪武看凌南天如此擔憂,便馬上將詳情給他匯報了。

    「雲兒姑娘?小雅?看來,這幫人對待雲兒與小雅還是有區別的!可能,這個雲兒姑娘與凌南天關係非同一般。這個雲兒姑娘還是馮老將軍之女,哦,她姓馮!看來,馮雲家世不凡,乃是大家閨秀,與凌家是世交,門當戶對的。唉,不想了,煩死了,到了匪寨再說,到時,我再偷偷打聽一下。」韓丹認真聆聽洪武的每一個字,心裡一陣嘀咕,心頭醋意瀰漫,很是煩燥不安。

    路洋一聽林依依留在匪寨作人質,嚇得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心裡暗想:可不能讓依依給鍾昆那老寨匪佔便宜了。

    於是,他不待凌南天下令,便自作主張,大喝一聲:「弟兄們,下馬,快上山。」

    他領頭下馬,飛躍上山。

    陳道及一幫丐幫弟子,急急尾隨他上山,縱躍如飛。

    「巫志海、狗娃、柱子,你們三人,馬上繞山腳下去找船隻,立即動身前往上海,接應雲兒、小雅。順便在上海找家大醫院,替柱子治療一下臂傷。」凌南天卻大喝一聲,喝令自家親信趕緊前往上海接人。

    「撲通!」柱子聞言,跪於凌南天跟前,單臂撐地,含淚說道:「謝謝三少爺!」

    「柱子,起來,咱們已經是兄弟了,不必客氣。待你傷好,回到嶗山,咱們再進城去滅大刀會,替你娘報仇。去吧,你跟著巫大哥,去大城市,好好歷經一番,相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到時,雲兒把錢取回來,咱們便招兵買馬,讓你當將軍。」凌南天飛躍下馬,扶起柱子,看著渾身血水的柱子,也很動情地道。

    凌南天言罷,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些銀元,原本作為暗器之用的,便鬆開柱子,探手入兜,全掏出來,塞進柱子手中。

    然後,凌南天便牽過韓丹之手,欲跨步上山。

    韓丹卻奮力甩開他的手。

    凌南天側目而視韓丹,卻見韓丹滿臉怒容,柳眉倒豎,不由一怔,暗道:咋回事呀?就因為我一路抱著她?不對呀,她不也是伏於我懷中嗎?

    她的雙手不也是一路上都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嗎?

    「哼!」韓丹卻扭頭上山,快步而走了。

    「娘的,咋回事呀?咋女孩子翻臉就像翻天一樣呀?說變就變,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啊!」凌南天細想一番,怎麼也找不到觸怒韓丹的原因,摸摸腦袋,頗為迷茫。

    他做夢也沒想到是因為洪武多次提到「雲兒姑娘」這個不一樣的稱呼、凌南天自己多次提及「雲兒」的語氣的親熱與關切,觸及了少女敏感的神經,也打翻了韓丹心頭的醋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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