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現在,凌南天多給他幾塊大洋,他便也滿臉堆歡地點了點頭。
凌南天隨即單獨攙扶梁山進去。
那名排長回過頭來,上下打量鐵牛、猴子、韓丹三人,感覺三人臉孔陌生,不像上次梁山來訪時所帶的那幾名隨從。
忽然,他又感覺韓丹身體上有香氣散發,便靠近她來嗅了嗅,真香!哪有小伙子這麼香的?
鐵牛與猴子見狀,心頭大急,均是冷汗直冒。
其他士兵見狀,也怔怔地看著他們的排長,似乎也感覺有不妙之情況。
這名排長越聞韓丹的體香,便越是感覺不對勁,便瞪大眼睛,細瞧韓丹的模樣,感覺她特別清秀,眼睛也很大,肌膚白嫩,不由心下更是生疑。
他賊眼再往下瞧,看到韓丹雖然黑衣黑褲的男裝幫匪打扮,可是,她的胸脯也太大了吧?
這麼健碩的漢子?
不對勁啊!
她個子也不高,其他方面塊頭並不大,腰身細細的。
「嘿嘿,肯定是個娘們!姥姥的,在老子眼皮底下也敢如此到馬府來掏亂,看老子如何收拾你?」這名排長內心嘀咕一句,歪嘴冷笑兩聲,便色色地伸手去捏韓丹的酥峰。
剎那間,韓丹額頭直冒冷汗,渾身哆嗦,既氣又惱還羞,真恨不得馬上就給這名猥瑣的排長一槍。
可是,她又不敢,只能強忍著怒氣。
猴子機靈,急朝鐵牛使個眼色,又豎手指指衣兜裡。
「哎呀,大哥,來來來,說句悄悄話。」鐵牛會意,挺身而出,一把按住此人手臂,一手攬著他的肩膀,又從衣兜裡掏幾塊大洋出來,塞進他手掌心裡。
「去去去,有錢了不起呀?你們敢帶個娘們來馬府?還女扮男裝,什麼意思?」這排長頗有為精明,一般賊眉鼠眼的人都精明,收下鐵牛的錢,卻仍不賣帳,低聲喝問。
好就好在,他沒有大喝一聲。
畢竟又收了人家的錢。
吃人家的嘴短,收人家的手短。
鐵牛本不擅長言辭,聞言大急,急忙用力,手臂死箍在他肩膀上。這一來,那排長更感覺不對勁,馬上發怒,張大嘴巴欲喊。
「哎呀,大哥,這可是梁幫主送給馬市長的**。待梁幫主見過市長之後,我們哥倆便送這**陪馬市長入洞房了。呵呵!今夜,馬市長肯定爽死了。」猴子見他們倆的背部模樣,便知情況又不妙,急急上前,機靈地向那排長解釋。
「呸!我呸呸呸……死猴子,你敢這樣侮辱本姑娘,呆會出城後,本姑娘饒不了你。」韓丹聞言,氣得俏臉煞白,雙目圓瞪,柳眉倒豎,暗罵猴子一番。
她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之後,卻又暗自心道:看來,我確實很幼稚,我真不配當這個支部書記。對敵鬥爭經驗,別說我遠遠不如凌南天,便是眼前的這個小猴子,我也不如他。
要是這幫人能為我所用就好了。
我現在急需要這樣得力的能潛入敵特鬥爭的幹部。
韓丹抹拭汗水,又暗暗佩服凌南天一幫人,羨慕凌南天一幫人,讚歎凌南天一幫人。
她的心由初接觸之時抗拒凌南天一幫人,也漸漸轉由接納凌南天一幫人。
她真的很想發展凌南天一幫人為某員。
「哎,這個凌南天,膽子真大,敢想敢作為,了不起。敵方重兵佈防,他卻泰然處之,鎮定面對,冷靜處理。了不起!嘻嘻,跟他在一起,還真是有趣。唉,就是他老動手動腳的,特令本姑娘討厭。咦,我真討厭他嗎?」韓丹鎮定下來,便是思潮起伏,芳心繫到了凌南天的身上,想著他諸番的好,想著他的調皮,也想著他的流氓樣子。
此時此刻,她俏臉上的神情百變。
她芳心時喜,俏臉時笑。
時憂!
時嗔!
她此時宛若一幅變幻莫測的風光秀麗的山水畫,煞是好看,耐人尋味。
那名排長轉過身來,呆呆地望著韓丹,雙目色色地盯著她的雙峰,口水直咽,褲檔硬鼓鼓的。
「哎,他娘的,老子想合目想想美媚也不行。老子這個鳥市長當得,沒一點自由。剛送走一批人,又有另一批人來。老子沒個清閒,連想想美媚都被打擾。」馬彪此時仰躺於沙發上,一手撫著獨眼,一手捂著褲檔,正想著黎小紅的花容月貌。
他聽得士兵的匯報,便睜開獨眼,揮手讓士兵出去,他還歎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伸個懶腰,低頭一看,褲檔竟然濕了。
「他娘的,老子想一下也不行,想一下也把褲弄濕了。嘻嘻,老子的棍子這麼棒?」馬彪既氣惱又歡喜,暗讚自己的小弟弟一番,伸指彈了彈褲檔,便復又坐下。
風吹腐葉,寒氣漸濃。
馬彪端正位子,擺足官架子,等候梁山送錢送物到來。
「馬市長,不好意思,小人深夜打擾你了。」梁山戰戰兢兢地在凌南天的攙扶下,走進廳堂的大門,便朝馬彪躬躬身,向馬彪請安。
只是,他的樣子雖然恭恭敬敬,但是,他的聲音顫顫的。
他額頭的汗珠很大很圓,臉色很青,雙腿哆嗦著。
馬彪見狀,感覺不對勁:梁山手中無禮物,且攜帶一人進來。這不符合馬府的規矩,也不符合前來拜訪者的禮節。在青島,誰來馬府?不攜帶禮物的?
馬彪是什麼人呀?
他可是帶著狼性的老狐狸。
他與一般的官兵不一樣,警惕性特別高。
因為他欠著凌家一身的血債,也欠著的血仇,他的雙手都沾滿了老百姓的血腥。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儘管凌南天一再克制自己的仇恨,一再在心裡面提醒自己要注意,要小心。可是,在看到馬彪的剎那間,凌南天的目光還是瞬間血紅,雙目噴火,仇射著道道殺氣。
馬彪稍稍一怔,瞟了凌南天一眼,在接觸到凌南天目光的剎那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沒有答梁山的話,旋即起身,快速掏出一把金光燦燦的「勃朗寧」手槍。
這把金光燦燦的勃朗寧手槍,便是凌家的那把黃金手槍,也便是凌雄送給凌霸天的從軍禮物,也曾從凌南天身上被馬彪強行奪走。
凌南天攙扶梁山到廳堂門前時,便鬆開了梁山,已經掏槍。
他雙手都別在褲兜裡,都握著兩把脖朗寧手槍,見馬彪起身掏槍,掏出的又是那把令凌南天心頭大震的黃金手槍。
凌南天便知馬彪起疑,且黃金手槍尤其剌目晃眼,那也是凌馬兩家血海深仇的見證。
凌南天便雙手齊出,雙槍齊開,板機連扣。
火星濺發,火舌吐露。
數顆子彈,全部擊中馬彪的額頭、臉門、胸腔、腹部、褲檔。
「砰砰砰……」
「啊呀啊呀……當……」
馬彪慘叫兩聲,仰天而倒,跌回了沙發上,血水染紅了沙發,身體歪歪扭扭的。
他手中的黃金手槍摔落在地上,艱難地揚手指指凌南天,欲問什麼,卻已發不出聲音了。
但是,他的獨眼瞪得大大的,圓圓的。
他的意思應該是問凌南天: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殺老子?老子得罪你什麼了?老子待鐵棍幫一向不錯的呀!
馬彪得在他自己臨死前討個答案,以便他死亦瞑目。
「哎呀,娘……撲通……」梁山眼望馬市長慘死,對面沙發全是血水,馬彪又獨目迷茫地瞪著,便嚇得也是慘叫一聲,雙腿一軟,再也撐不住了,跪倒在地上。
「完了……我和娟兒要被抓去槍斃了……咚……」梁山跪倒在地剎那間,心頭想到一件事,一件很可怕的抄家滅門之事,嚇得他的心臟再也受不了。
他眼花繚亂,眼前一黑,側頭歪倒在地上,暈厥過去了。
「哼!馬彪,你這死奸賊,你害我家破人亡,害得蘭兒屈辱而死。少爺今夜就讓你死個明白,少爺便是凌南天!哼!」凌南天紅著眼睛,大吼一聲,道出自己的真面目。
憤恨面前,他不顧一切,也忘了埋名隱姓。
然後,他又大吼一聲:「少爺就是凌南天,今夜殺馬彪奸賊,為家人復仇!」
他連聲大吼,淚水噴湧而出,血仇終報,壓抑心頭半年之久的苦悶、怨氣也終於得到了部分的發洩,因為他還沒殺凌向天。
瞬息之間,凌雄咽喉被馬彪摻入骨頭的慘狀,馬蘭受辱撞牆而死的慘狀,馮毅戰死碭城城外又被馬彪所部騎兵踐踏成肉泥的情景,都一一地掠過凌南天的腦海裡。
言罷,他又憤怒地揚手給馬彪一槍。
「砰……」
「……」
馬彪咽喉中彈,無聲慘死。
雖然,他臨死之際,知道了殺手是誰,卻仍是睜著獨眼,可能還是死不瞑目吧。
因為,他沒有想到凌南天竟然還活著,更沒想到自己今夜會慘死於凌南天的槍下。
又或許,他還有遣憾事……他還沒睡到美少婦黎小紅吧。
「有剌客!」
「快來人哪!」
「梁山是剌客!」
「不好了,馬市長死了……」
廳堂門口不遠處的衛兵聞得槍聲響,聞得馬彪的慘叫聲,又聞得凌南天的怒吼聲,已知情況不妙了,紛紛大喊大叫,端槍疾撲向廳堂。
但是,剎那間,凌南天也已轉身,雙槍一揚,板機連扣,火舌狂吐,瞬間將兩把手槍所剩的子彈打空。
「砰砰砰砰……」
「啊啊……」
疾衝而來的衛兵,紛紛中彈,慘叫而亡,血水激濺。
燈火通明之下,廳堂前的庭院裡,橫躺著十幾具屍體。
「當當……」凌南天將雙槍一扔,附身拾起馬彪死前扔下的黃金手槍,又從腰間取下一把威力更大、裝彈更多、德國造20響全自動的「盒子炮」來。
就在此瞬間,他腦際間又掠過一個念頭:鄒玉珍呢?馬茹呢?馬府的衛兵,也不儘是馬彪從石友三那裡帶過來的,有些人原本就是凌家軍的成員。嗯!得爭取這批成員歸隊,我凌南天也得重拾舊部,不能一味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