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哎呀,死胖豬,臭死了。吃那麼多東西,難怪你會發胖。瞧你這身體壯的,往後誰敢娶你呀?」猴子點亮小馬燈,看到梁麗娟嘔吐這些髒物,不由一陣噁心。
於是,猴子又捏住梁麗娟的鼻子,冷嘲熱諷她一番,然後再用腳撩些糟料,將梁麗娟嘔吐出來的髒物掩上。
「咳咳……」
猴子這麼去捏梁麗娟的鼻子,又讓梁麗娟喘息不順暢,咳嗽起來,直翻白眼,口吐白沫。
「你怎麼知道我的真名?哦,死猴子,你怎麼洩露我的身份?」凌南天聞得韓丹稱呼他為「南天」,不由驚駭異常,但也驀然明白過來了,馬上伸手一擰猴子的耳朵,低聲喝斥。
「三少爺,你不是喜歡丹丹嗎?哎呀,就告訴她也不無妨,我也是為你著想。你啥也不說,她怎麼瞭解你?又怎麼會喜歡你?再說,剛才在寓所裡,你想韓丹,想得直翻白眼,老望著天花板發呆,我也怕你悶出病來。」猴子卻振振有詞,自有一番道理,也不懼凌南天的責怪。
「你們……呼呼呼……胡說什麼?咦,吳志剛?他……被你們勒死了?」韓丹聞得猴子之言,又羞又惱,於粗重喘息之中,低聲斥責凌南天與猴子兩人。
她翻身坐起,卻見吳志剛也躺在她身前不遠處,直挺挺的,宛若一具死屍一般,不由甚是驚駭,倏然心慌。
凌南天急鬆開猴子的耳朵,側身一躺,抱著韓丹滾倒在地上,附耳而語,道:「丹丹,小聲點。我不抓住吳志剛,又怎麼知道你會來周宅?丹丹,你也喜歡我,對不對?哈哈,你都稱呼我為南天了,真是親熱!我今夜就算為你而死,也值了。丹丹,我們走。今夜,我們就去暗殺馬彪,然後護送你出城,一場混戰下來到,可能我們會戰死,但是,你的同志也會被驚動,明天就不會來劫法場了。丹丹,為了你,我真的豁出去了。」
凌南天對付美女,特有手段。
他抱著韓丹滾倒在地,附耳而語之時,又摀住她的嘴,說著很動聽、很煸情的甜言蜜語,誓言可以為她犧牲性命。
言罷,他即鬆手,雙唇印在韓丹的玉唇上。
「哎呀,兒童不宜,我先走開了。」猴子見狀,臉紅耳赤,急急走遠些,打開後門,出去站崗去了。
「喂……你……唔唔唔……」韓丹兀被凌南天如此抱著,氣壞了,芳心狂跳,又羞又惱又火,急急去推凌南天,然而,她小嘴被堵,吐詞不清。
可是,她哪能分得開凌南天死死箍著她的雙臂?
她耳聞凌南天的甜言蜜語,心頭忽又一陣狂喜:無論如何,凌南天還是為她付出的多。
為了她,也為了她的一幫革命同志,凌南天竟然揚言今夜要去行剌馬彪,估且不論能否剌殺馬彪,但是,也可以逼迫馬彪明天取消公審大會及槍決那些地下工作者。
更重要的是,老孫、錢師承聞訊之後,必不敢率部來劫法場。
而凌南天則很有可能會戰死,因為凌南天並沒幾個人。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一幫革命同志,凌南天要浴血奮戰,可見他確實是很愛自己,愛到可以獻出年輕的生命。
她芳心一喜一甜,激動無比,感動無比,熱淚噴薄而出。
她雙手原本要去分開凌南天的手,但是,此時卻軟綿綿地搭在凌南天的手臂上。
凌南天雙唇在她雙唇上的摩挲,也讓她感覺到了陣陣酥麻似電流一般劃過她的全身。
她全身乏力,雙頰燙得厲害。
她不由自主地張開嘴,迎接凌南天的激烈如火之吻。
兩舌交織,香津互傳,忘情激吻。
兩人在草料上翻翻滾滾,開始進入了一種旁若無人的境界。
韓丹雙手,不知不覺地摟在了凌南天的脖子上,摟得很緊。
凌南天雙手顫抖著,內心充滿了喜悅,愉悅由雙手傳至全身,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噢……啊……」韓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嬌吟,嬌體顫動,合上了美目,腦子浮現出一幅美麗的圖畫:天空中,白雲飄飄,紅霞飛舞……
「唔唔……」盧宗英潛伏進來,手抱著黑衣黑褲,來到後院糟料棚,見狀便咳嗽兩聲。
「唔唔……」韓丹聞聲,一驚而醒,急急又去推凌南天。
凌南天鬆開韓丹,縮回一雙鹹手,也鬧得滿臉通紅,心裡暗罵:盧宗英真是不是東西,咋這時候進來,壞了少爺的好事!娘的,盧宗英,少爺問候你娘。
「娟娟……喂,你們咋能這樣?出手太狠了吧?你看娟娟,都不省人事了。」韓丹羞羞答答地翻滾起來,雙手緊緊扣好衣領。她為掩飾窘態,便去扶梁麗娟起來,見梁麗娟仍在口吐白沫,便嚇了一跳,不由又怒罵凌南天等人。
然後,她放下梁麗娟,又走去看吳志剛。
「奪了四套黑衣黑褲,你們兄弟倆穿了兩套,另外兩套,就給韓丹與猴子穿上吧。今夜,咱們不僅要殺馬彪,而且,要致鐵棍幫於死地。今夜咱們冒充鐵棍幫,開著鐵棍幫的轎車去鬧事,明天,警方肯定會滅了鐵棍幫,咱們也算是借刀殺人、為民除害了。」凌南天接過盧宗英手中的黑衣黑褲,查看之下,只有兩件,便對盧宗英道了一聲,拿著衣服走到韓丹身旁。
「我?我穿這個幹嘛?什麼?借刀殺人,除掉鐵棍幫?哪,哪,那可是我這位同學的父親當幫主的。」韓丹看到凌南天過來,看到他雙唇有自己的紅印,腦子間掠過剛才與他滾倒在地的情景,不由又一陣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問。
她很擔心梁麗娟會就此喪父。
「丹丹,你要明白,鐵棍幫是城中魚肉市民的匪幫。他們不值得我們同情。當然了,我顧及你的情緒,呆會,我們會抬梁山進來,將他與梁麗娟藏到車尾箱裡去,帶他們倆一起逃跑。然後,咱們一起去殺馬彪,給他掏亂一下。能否殺到馬彪?我不清楚,但是,我們請你當總指揮,我凌南天聽你的。」凌南天為了討好韓丹,佯裝讓出兵權,雙手捧著衣服,對她很是恭恭敬敬,與剛才對她的摟摟抱抱,形同兩人。
「今晚真要行動?可……咱們就幾個人呀?這不是白白送死嗎?不!我從不主張這樣的革命方式。無論你對我的情意如何,我都不願意你這樣蠻幹!你要是不幸戰死,我就……就……少了一名得力的革命同志了。」韓丹一怔,收起慌亂,顫聲驚問,反勸凌南天別蠻幹,且十分擔心凌南天的安全。
她可沒打過仗。
「丹丹,你既然從猴子嘴裡,知道我的身份,那也應該聽猴子說過我勇解徐州圍、妙計一夜奪三城的故事吧?相信我,雖然,咱們不一定能殺馬彪,但是,我們所起的作用,肯定能讓馬彪心驚膽戰,迫使他取消明天的公審槍決大會。另外,馬彪這個沾滿老百姓鮮血的劊子手,他與韓復矩也有矛盾。只要能掏亂得馬彪下不了台,韓復矩必定抓住機會,迫使馬彪下台。這樣,你們的革命同志也得救了。你找處黑暗的地方,換好衣服,然後回來與我研究今夜的行動方案。」凌南天卻胸有成竹,很是自信,也很張揚,又給她分析了一些遠景。
他又抱著她,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彷彿,韓丹已經是他的嬌妻了,他想親就親,想咋樣就樣。
「嗯!哎呀,你咋那麼流氓?討厭死了。我從小到大,沒見過像你這樣耍流氓的人。去去去,以後別碰我。」韓丹點了點頭,透過火光,看到了凌南天那雙略帶憂鬱又盈滿自信的眼光,心裡也陡增了一絲勇氣。
她接過衣服,忽然又被凌南天摟住一吻,情不自禁地又一陣情迷意亂,急急推開凌南天,嬌嗔地罵了一句。
然後,她馬上到僻靜處、黑暗處更換。
「怦怦怦怦怦……」只是,韓丹的心跳很厲害,跳聲很響,跳動很快,全身發熱。
她本是傳統的女孩,也是正經的女孩,還是一名嚴肅的革命者。在這個年代,除了一些官員、兵痞、外來侵略者,還真沒有人敢如此大膽:動不動就摟著女孩子,親吻女孩子。
在韓丹的人生中,更無一男子,像凌南天這樣,剛認識她就敢動手動腳的,真讓她很羞很怕很無奈,也讓她有些喜歡,有些意外,有些彷徨。
讓她的心,這幾天總處於矛盾交織之中。
可是,有一點,韓丹忘了:凌南天曾經是豪門少爺,放蕩不羈,根本就無視世俗眼光。
他想愛就愛,想恨就恨,想摟就摟,想親就親。
而且,凌南天還出國留學了一年,性情與思想自然是很開放的,他心裡面根本就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唉,他……他……怎麼敢就這樣摸我的一對寶貝?唉,麻煩了,我被人吃豆腐了。咋辦?往後,我咋嫁人呀?我與他……剛才,相吻了?……這?我剛才怎麼就暈了?」韓丹芳心狂跳之時,除衣換衣之時,驚歎了一聲。
倏然間,她的心又彷徨起來,很害怕,很不安。
因為她腦子清醒之後,又想到自己與凌南天結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猴子也由後門進來,則是當眾除衣換衣。
「三少爺,我他娘的太服你了。你真他娘的厲害!你泡的都是美媚,都是傾城傾國的。喂,那個郭妙妙,是不是也早給你擺平了?嘩,這個韓丹,更加動人哦,好豐滿,剛才,你肯定很爽吧?」盧宗英趁機翹指稱讚凌南天,更加佩服凌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