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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84章 文 / 石劍

    第184章

    星月無光,風停了。

    陰霾的天空中,忽然飄落下一陣雨絲。

    霏霏小雨,輕輕敲打著落葉,一起落在塵土上。

    又和著柱柱血水,讓這個悲涼的夜晚,更顯得瑰麗淒惻。

    「卡嚓卡嚓卡嚓卡嚓……唔唔唔唔……」

    大刀會四十名漢子,張牙舞爪地揮舞著四十把鋼刀,同時向被他們按住的四名乞丐劈下。

    刀光凜凜,寒風呼呼,一陣亂砍亂削亂剁。

    一陣陣碎骨之聲響起,一柱柱血水激濺而起。

    四名打前站找軍警鬧事的乞丐當即便從人世間蒸發了。

    四名乞丐,分隔幾十米遠,分別各被十人圍著按著,瞬間便各被砍成肉泥。

    因人被按著,嘴巴被捂著,無法掙扎,更無法還手,發出一陣輕微的慘叫聲,便成了一堆血泥。

    一些軍警又閃身而出,各握掃把、各提著一桶水,瞬間將血泥打掃乾淨,沖洗乾淨。

    醫院外圍的空地上,不留下一丁點死過人的痕跡,不給市民們留下任何的想像空間。

    馬彪之毒,更勝以前。

    此計之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嗚嗚嗚……」盧宗保遠遠看著,急急捂嘴,差點哭出聲來,趕緊揮揮手,下令撤退。

    然後,他率眾繞道,奔向醫院後門,要阻止凌南天與盧宗英入院內救人。

    很明顯,游言豐等人早就預料到了今夜會有人來救鄭子捷、羅美珍、黎氏兄妹他們的。

    所以,軍警們並不開槍,預防驚動市民圍觀,生怕破壞馬彪好市長的形象。

    他們請來一幫惡徒群毆救人者,按住救人者,便用刀砍,這樣就毫無動靜,且用水沖洗乾淨,不留痕跡。

    這便是剛才馬彪臨走之前,與甘如龍密議的計策。

    而甘如龍不僅讓游言豐請來了青龍幫助陣,而且還把大刀會的殘餘人馬全叫來了。

    這樣既可以消除警方與大刀會的誤會,也可以讓大刀會復仇復的痛快,又讓救人者死傷慘重,還不會影響教會醫院裡的病人及醫護人員,更可以繼續保持馬彪的良好市長形象。

    毒!

    太毒了!

    今夜凡來救人者,結局只能是「送死」兩個字!

    「游副局長,事情辦得不錯!現在,我等把傷者抬回馬府中去,連夜審訊,呆會就直掏黃龍,將赤匪的地下組織,一網打盡。你,繼續領一個連的士兵和全警察局的弟兄,做好這裡的警戒,繼續製造這種保護傷者的假象,吸引更多的赤匪分子前來送命。好了,這件事情辦好了,你往後就是警察局局長了,我呢?哈哈哈……」甘如龍領著黃水平等人,走出醫院,便低聲交辦游言豐,又忍不住大笑出聲。

    在一大幫扮作商人、官差的漢子圍繞下,抬著鄭子捷等傷者,且把鄭子捷等人圍得水洩不通地從醫院出來。

    「是!甘市長!」游言豐自從挨了甘如龍的打後,便變得機靈起來了,馬上立正敬禮,稱呼甘如龍為「市長」。

    因為甘如龍沒把話說完,要是說完了,便是職務高昇的事情了,而馬彪將「赤匪」地下組織一網打盡之後,自然也會高昇了。

    「哈哈哈……哎呀,兄弟,咱們得好好感謝郭主編啊!妙計可是她提出來的。人才啊!委員長手下有這樣的人才,何愁天下不定!哎呀,大哥現在可喜歡她了。郭妙妙,人美,有智慧,有腦子。這可是新時代的美貌女性啊!哈哈哈……」甘如龍一陣得意大笑,並不謙虛,又暗示游言豐還要助他一臂之力:想法助他泡到郭妙妙!

    「是!卑職明白!不過,吳坤好像提前做了手腳,他向馬市長提議,讓郭妙妙兼任警衛營的副營長,現在還在市政中心開會呢。聽說,吳坤向警衛營全體官兵隆重推介郭妙妙。」游言豐再次向甘如龍立正敬禮,又附耳過來,報送上小道消息。

    「哼!我們走!」甘如龍聞言,勃然大怒,甚是妨恨吳坤,不再理會游言豐。

    他揮揮手,率一隊人馬上了一輛大卡車了。

    然後,他命司機驅車,直奔馬府。

    「小人。嘿嘿,甘如龍,你他娘的卑鄙小人,你去吳坤斗吧。老子是故意給你匯報這條消息的。你與吳坤,最好是兩敗俱傷,老子最後來坐收漁翁之利。」游言豐眼望甘如龍的背影,卻暗自發笑,暗呼痛快。

    他只盼甘如龍與吳坤鬥得兩敗俱傷,最後由他得到好處。他還朝甘如龍的背影,打了一個下流的手勢!

    且說凌南天尾隨著盧宗英,穿大街,越小巷,走破爛房屋的屋頂,終於繞到了醫院的背後。

    「果然很熟悉地形!好樣的。將來殺馬彪,盧氏兄弟肯定會是我的好幫手。」他又暗讚盧宗英一番。

    可是,當他們倆到達醫院後門的小巷時,這裡燈火通明,警戒更嚴,如臨大敵。

    此後門的軍警人數更多,全是荷槍實彈,且都是密密麻麻地並排站立著。

    每一排士兵後面還有一排士兵,後排的士兵都把槍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

    就算凌南天端著機槍而來,也一下子掃射不完這幫大兵。他們人數之多,令人瞠目結舌。

    凌南天與盧宗英二人,自覺地退了回去,豈敢還言救人之事。兩人躡手躡腳而來,也是躡手躡腳而退,越退越遠,再繞道而回。

    他們倆人行至一條小巷時,迎面碰上了哭喪著臉的盧宗保等人。盧宗保當即向盧宗英、凌南天哭訴了一番。

    「對不起!我欠你們四條人命!我林鳥有生之年,一定記住這筆血帳。」凌南天愧疚無比,痛苦心酸,躬身賠罪,落淚如雨。

    秋雨惆悵,瀝瀝地低訴著世道的悲涼。

    「林先生,我們本來就命賤。走吧,你也是好心提議救人的。我們雖然是乞丐,但是,我們也同情弱者,同情那些有勇氣為勞苦大眾奔波的學子們。只怪我們手無寸鐵,又無文化,無能救國。今夜之事,我等並不怪你。我們將會把這筆血仇,記在馬彪的身上,記在大刀會那幫兇徒惡匪的身上。唉……復仇的時候,記得叫上我等老叫花子。」一名老乞丐走過來,流著濁淚,悲憤地勸說凌南天。

    言罷,他長歎一聲,拍拍凌南天的肩膀,落寞而去。

    一幫乞丐,也垂著淚水,隨老乞丐而走了。

    風蕭蕭,雨悲寒。

    這幫乞丐在悲風淒雨中,留給了凌南天一個模糊顫巍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下。

    盧氏兄弟都是淚流滿面,各自坐倒在地。

    「二位仁兄,對不起!走吧,往後,咱們一定找機會,報此血海深仇。爾等放心,我林鳥的牙齒當金使,既言報此大仇,必報此大仇。相信我,我許下的承諾,一定會實現。」凌南天身經百戰,心疼歸心疼,卻也鎮定下來,抹抹淚水,扶起盧宗英,又向盧氏兄弟賠罪道歉,並再度許下諾言。

    盧宗英沒理會凌南天,甩手分開了凌南天攙來的雙手,鼻子裡「哼」了一聲,似乎對凌南天十分滿,頗有怨恨。

    他臉無表情,很是冷漠,滿臉淚水。

    「大哥,算了,這也不是林先生有意害咱們的弟兄的。走吧,相信林先生會給咱們兄弟倆一個圓滿的答覆的。」盧宗保的性格相對軟一點,便泣聲勸說盧宗英一番。

    因為此時要怪凌南天也無用,除非殺了凌南天!

    「好,姓林的,你給老子好好地聽著。今後,無論你走到哪裡?我們就跟著你走到那裡。因為你欠我們的血仇,此仇不報,我們一天也不離開你。我給你半年時間,你如果不能替我那四名弟兄報仇,老子非宰了你不可!」盧宗英這才抹拭淚水,咬牙切齒地顫聲地指著凌南天的鼻子說道。

    「嗯!林鳥對天發誓,如半年內不能替四位乞丐大哥復仇,林某願遭天打五雷轟!」凌南天含淚地點了點頭,並舉手言誓,認下了這筆血帳。

    頃刻間,酸酸的雨水和著鹹鹹的淚水,一起滲入了他的嘴角,和在一起往他肚子吞。

    酸疼陣陣,苦澀無限。

    唯有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凌南天隨之領著盧氏兄弟,回到了周宅。

    三人冒雨而回,到回周宅之時,四周寂靜。

    三人均是全身濕漉漉的,宛若落湯雞一樣。

    誰也沒有沐浴更衣,各坐在走廊裡,各背靠巨柱,靜靜地等待猴子回來匯報關於韓丹的情況。

    話說甘如龍、黃水平等人押抬著鄭子捷、羅美珍、黎小紅、黎建等人,卻不是去馬府,而是來到一家名叫「老爺子」的高檔豪華旅館裡。

    原來,甘如龍連游言豐也騙了。

    當然,他如此揚言出去,也是怕部隊裡有奸細,會傳出去,又讓「赤匪」到馬府鬧事。

    所以,他們還是將傷者送到這處旅館來,反正夜已深,又下著雨,更有軍警封路。

    夜靜更深的,老百姓不會出門,即使出門,也不敢到這裡來。

    馬彪早在二樓的一處大房間裡等候甘如龍等人了。

    他還換上了一身睡袍,赤露著毛茸茸的胸脯,顯得更像豺狼一般。

    甘如龍、黃水平,還有青龍幫的副幫主黃冰、唐文山,各抱著全身被捆綁的、嘴巴被塞了毛巾的羅美珍、鄭子捷、黎小紅、黎建上樓,來到了馬彪的房間內,放在了馬彪的床榻下。

    這幫人渣,都知道馬彪今夜想幹什麼,因為馬彪此時穿著的是睡袍。

    普通官兵不得入內。

    「唔唔唔唔……」

    無論是傷者鄭子捷、羅美珍、黎建此時都知道了馬彪的豺狼之心,甚至是質樸單純的黎小紅,也知道了馬彪的狼毒。

    他們四人皆因嘴巴被塞了毛巾,而發出微細的怪叫聲,都在不斷地掙扎。

    「報告市長,小人已經給這幫赤匪分子服用了福壽膏,這種藥給他們外塗內服,他們既可以止痛,也很快會上癮的。說實在話,這種福壽膏,其實就是鴉片製成的。這等於這幫赤匪賊子是在吸毒啊!他們很快就會上癮的啊!往後,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乖乖地聽咱們的話了。」黃水平因為命根子被郭妙妙一腳踹壞了,後被送回上海治療,又因傷重,醫生只好將其命根子切除,以保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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