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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74章 文 / 石劍

    第174章

    「哦……」韓丹接過相片,只瞄了一下正面,便翻轉過來,看背後的字。

    但見上面確實有韓長壽寫的幾行小字:丹兒,林長官陪母在我家養傷,他將赴青島,爹特托其尋你下落,以相片和爹的字為證,望丹兒見過林長官及相片、爹的字之後,速寫信回家報平安!或有空回微山湖一趟。爹、娘、良兒皆甚為惦念你。

    「謝謝!對不起,剛才,我們誤會你了。」韓丹一看相片後面的字,果真是韓長壽所寫的,又激動落淚,也泣聲向凌南天道歉,還主動伸手,要與凌南天握手。

    「呵呵,不客氣。人生,總有些磕磕碰碰,誤會難免,這也是人之常情。找到你了,我也可以給韓伯伯一個交代了。」凌南天側過身來,伸手與之一握。

    他的手腕霎時抖動了一下,顫聲回話,暗自滴沽:她的手真軟!真綿!

    「林長官?長官?你是**的長官?你果然是奸細。娘的,你是不是威脅韓伯伯一家人了?」鄭子捷待韓丹看完相片背後的文字後,便搶過相片來看,從兩行小字中看到了「林長官」,這可不得了。

    這可是**士兵對軍官的習慣稱呼啊。

    他馬上氣腦地質問凌南天,吼聲如雷,雙目血紅,好像要吃掉凌南天似的。

    「對!他肯定是奸細,是反動派的特工,韓丹,別信他。他肯定威脅你家人了!」吳志剛也吼了一聲,急急伸手分開凌南天與韓丹握緊的手。

    賀金城更是倏然伸手,摟住了凌南天的脖子,勒住了凌南天的脖子。

    「喂……鬆手……會勒死人……砰砰!」小紅大驚失色,急急去分賀金城的雙臂。

    可是,賀金城牛高馬大的,小紅腦袋還齊不到他肩膀高,哪能分得開?

    她急得雙擂雙拳,敲打賀金城背心。

    「別動,鬆手!不然,我打死你們!」猴子也是吃驚異常,急急掏出雙槍,一槍指向韓丹,一槍指向賀金城的腰勒。

    猴子也是矮小之人,舉起手來,也探不到賀金城的腦袋,只能用槍指向他的腰勒。

    「啪!住手!都給我住手!」韓丹又氣又怒,一拍餐桌,霍地起身,嬌叱一聲,頗為威嚴。

    猴子急急收槍,賀金城也鬆開了凌南天的脖子。

    凌南天仍然很鎮定,也沒有因為脖子被勒而喘不過氣了,他在被賀金城勒脖子的時候,便自動閉氣,只是閉氣了小會,臉色依舊,喘息自然。

    「你當過兵?你是**的軍官?就我家人的安全問題,請你給我一個交代。」韓丹抹抹淚水,又坐下來,側目而視凌南天。

    她聲音很細,也很鎮定,但是,一定要問清楚。

    她的大眼睛很嚴厲,逼視著凌南天。

    她相信自己這雙眼睛,如果凌南天真是奸細,一定逃不過她的眼睛。因為她這雙眼睛,已在過去的革命工作中,懾服過不少意志不堅定者或者說一些奸細。

    韓丹之所以又如此鎮定,也是因為她感覺凌南天好鎮定,而且凌南天還有一種特殊的懾服力。

    他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情,絕非奸細可以裝出來的。

    韓丹曾經被捕過,就是因為奸細的出賣,而且敵方還領著奸細來認人,指證她、列舉她的一系地下活動。

    當時,她就喝斥過奸細。

    那名奸細被她一喝,神色慌裡慌張的。

    因為做賊心虛嘛。

    而她眼前的凌南天不會,說話也特動聽。

    小紅與猴子又是一陣緊張,急急站在凌南天的身後,防止賀金城又對凌南天動粗的。

    「不錯,我當過**的長官,只是我兵敗了,我全軍覆滅了。很慘痛的教訓……我所部兵馬1600多人全部戰死了……嗚嗚……」凌南天忽然眼眶一紅,心中的傷痛被觸及了,馮雲、洪武、賀喜、鐵牛、狗娃等人的音容笑貌又浮掠於他的眼前。

    他哽咽難言,淚水滑流,抽泣起來。

    「什麼?」小紅張大了嘴巴,駭然驚問。

    昨夜以來,自瞧凌南天一眼之後,她就開始懷疑他的身份,白天也曾向猴子打聽過凌南天的身份,只聽猴子說凌南天是什麼少爺。

    她也相信凌南天的身份是高貴的。

    可是,她卻一直沒想到凌南天竟然是一支1600多人部隊的長官。

    凌南天年紀才多大呀?官銜這麼高?

    小紅張大嘴巴,旋即便瞠目結舌。

    「嗚嗚嗚嗚……洪團長他們死得好慘啊!1600多弟兄啊!嗚嗚嗚嗚……」猴子聞言,又見凌南天落淚抽泣,也被觸動心事,驀然抱頭掩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而這些情況還是他潛往濟寧,打探回來向凌南天匯報的,他慘痛的體會可能還更深些。

    吳志剛、鄭子捷、賀金城聞言,都是瞪圓瞪大了雙目,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合上:是不是真的?林鳥才多大?二十歲左右吧?領導1600多人槍?可能嗎?

    「對不起!惹你傷心了。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過去的事情,是慘痛,是教訓,你有收編俘虜兵的特長,我很高興。好,這些事情,我不問了。你伴你娘在我家養傷,說明你是個孝子。孝子,一般不會做出埋沒天良的事情來。現在,我只想知道你到青島來,有什麼目的?因為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我們幾個人的身份了。但願你也能如實相告你的目的。如果你去告密,也讓我們在黃泉路上知道我們是咋死的?」韓丹被他們一哭,心頭很不是滋味,不知如何評價凌南天好,也不知如何對待凌南天好,只能這麼問。

    當然,她柔聲細氣之中,也將凌南天一軍。

    她懂得「勸將不如激將」的道理。

    「中原大戰之前,我是個學生,就似爾等一樣。大戰伊始,緣於叛徒的出賣與謀害,我家破人亡,所以,我借兵復仇……收編了晉軍、西北軍、**的一些俘虜兵,所以,我當了長官,不過,我這個長官是我自封的。又後來,緣於我收編的人馬之中有人發動兵變,我與我娘差點戰死,幸好被令尊所救。在我陪我娘到韓家村養傷期間,整個韓家村的男女老少,對我與我娘都很好。我也資助了他們的一些生活費用。他們對我的印象挺深刻的。等到你父親回信的時候,你就會明瞭我是什麼樣的人了。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具體情況,我就不多說了。哦,我陪我娘在你家養傷期間,令尊還寫了不少信到你的學校去。因為你今晨才出獄,又要忙於工作,忙於聯絡你這些革命戰友,可能沒?又或者,令尊寫給你的書信,被當局扣押起來了。反正不要緊,我也還得在周宅住上一段時間的。稍後,我娘他們還會來青島。我率部到青島來,是為了報仇,找那名叛徒報仇。」凌南天抹抹淚水,鎮定下來,他此時已有城府了,自然不肯說出自己是來找馬彪復仇的,便含糊其辭,東拉西扯,但仍說得很動情,很煸情。

    彷彿他在微山湖的韓家村呆了十幾年似的。

    「嗯,我回到學校後,會查找家書的。還是剛才那句話,你已經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給你講講當前的革命形勢。」韓丹也不考究凌南天所言之真假,暫時也無法考究,便對凌南天半信半疑,可是,她這個學生領袖很有鬥爭經驗,便委宛提出要與凌南天繼續拉拉話。

    憑女孩子的直覺,她感覺凌南天絕非壞人。

    「韓書記,不可以相信此人。我瞧他挺滑頭的。」鄭子捷可不樂意了,馬上制止韓丹。

    「韓書記,我們犯不著對牛彈琴,走吧。如果我們的事業有什麼損失,我們就拿小紅是問,就當小紅是叛徒處理。」吳志剛頗有策略,也不相信凌南天之言,便拿小紅來威脅。

    他想:既然這個林鳥能住周宅裡,小紅又一直替他遮遮掩掩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可以說明,小紅很在乎這個林鳥,威脅小紅,便可以威脅林鳥了。

    黎小紅立時嚇得俏臉發青,冷汗直冒,渾身發顫,這才感覺事情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自己好傻:不僅白陪林鳥睡了一夜,還如此頭腦簡單上愛上這個陌生人。

    唉!真是不值!

    唉!沒文化,真是害死人。

    今夜,我得趕走林鳥。

    往後,夜校開學,我也去上課。

    剛好凌南天側目而視韓丹,黎小紅居高臨下,便恨恨地瞪了凌南天一眼。

    凌南天觸及小紅怨恨的目光,不由心頭大震,急急別過臉去,還真不敢面對她怨恨的目光。

    瞬息之間,他心思陡轉,暗道:看來,我不能再住周宅了。若是往後情況有變,我可能會連累小紅的。

    唉,我之前也不知道小紅是好人,所以就把她給睡了,傷害了她了。

    唉!真對不起!我又傷害了一個弱女子。

    「不!我們是革命者,從參加革命的第一天開始,就時刻準備著為解放廣大勞苦大眾而流血犧牲的。所以,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只要有閒功夫,我們就得把話說清楚,而且,一定要在桌面上公開說清楚。」韓丹卻有自己的原則,強調自己是革命者,革命者就是光明磊落的,一定要與凌南天溝通交流。

    因為,她也看出來了,凌南天的眼神有些憂鬱,有此眼神,證明凌南天絕非壞人,只是他憂鬱的眼神之中又有點邪氣,也摻雜著仇恨。

    這是一個複雜的人。

    雖然年輕,但是,他的心思是複雜的。

    她以深邃的目光,關注眼前這個年輕人,看待這個同齡人。

    她想:既然林鳥對**中的某些將領有仇恨,又打了大敗仗,那我就不妨做做此人的思想工作,爭取把他拉到我們的陣營中來。此人既有統領過1600人槍的經歷,肯定也是個人才。稍後,我把夜校辦起來,把工人糾察組織起來,我就需要這種有軍事才能的人來幫我發動武裝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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