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為瞭解清楚自己的隊伍到底有多少人?
他讓鐵牛與賀喜分別清點人數。
「報告,清點好了,願意跟著我們走的,共有379人。」不一會,賀喜跑到馮毅跟前,立正敬禮。
「報告!清點好了,自謀生路的,共有93人。」鐵牛也跑到馮毅跟前,立正敬禮。
「好!鐵牛,去找三少爺和馮雲過來,發軍餉。發完軍餉之後,我再宣佈整編隊伍,重新任命長官。」馮毅聞得有300多人跟著自己走,很高興,很激動。
他即時吩咐鐵牛去找凌南天與馮雲。
鐵牛挾著上了刺刀的、槍桿上裝了望遠鏡的步槍,策馬直奔「裕華」旅館。
裕華旅館大廳裡亮著大馬燈,空無一人。
「三少爺,馮姑娘,起床啦!咦?血?啊?三少爺、馮姑娘?嗚嗚……」鐵牛策馬到來裕華旅館,飛身下馬,端槍而入,進房就大聲嚷嚷。
他驀見有血水從二樓上流下來,不由驚世駭俗。
他驚恐萬狀,泣聲而喊,驀然淚流。
他端槍躍身上樓,奇快無比。
他心頭憂心忡忡,生怕凌南天與馮雲慘遭不測。
二樓走廊牆壁上掛著小馬燈。
燈光昏黃。
「三少爺……馮姑娘……」然而,當鐵牛踏著血水,從樓梯奔上二樓時,但見二樓的走廊裡全是屍體,其中一間房門打開,裡面也全是屍體。
他急奔入房,用刺刀挑開紗帳。
鐵牛一看,嚇得臉色發紫:床榻上的被鋪已被刺刀扎爛,由爛裂處往下看,可看到被鋪下的枕頭,也被刺刀扎破了,棉花飛絮。
「三少爺、馮姑娘?嗚嗚,你們在哪裡?嗚嗚……」鐵牛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哭哭啼啼跑出房門。
「砰砰砰……」他在走廊裡泣聲呼喊,一間間房門去踹。
但是,二樓的房間全被他踹開房門時,裡面全是空無一人,紗帳被鋪皆是疊得好好的。
「三少爺、馮姑娘……嗚嗚……」鐵牛哭天抹淚,又端槍跑下一樓,泣不成聲地大喊。
怎麼回事?
凌南天與馮雲遇害了?
為什麼警衛排全軍覆滅?
誰這麼狠?竟然殺了凌南天的警衛排全排的人?
「呀呀……」一樓的兩間房同時開門,但見凌南天、馮雲皆是睡眼惺忪,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三少爺、馮姑娘,嚇死我了,嗚嗚,二樓……二樓全是屍體……我以為……我以為你們遇難了……嗚嗚……」鐵牛又驚又喜,依然是哭喪著臉述說二樓的情況。
「鐵牛,警衛排情況有變,全給我和公子殺了。這幫兵痞,見錢眼開,竟然想謀財害命,欲圖殺害我與公子。好在,公子警覺,把我叫醒。我和公子聯手,對這幫兵痞便不再客氣,所以,狠下重手,一個活口不留。你別慌,把公子房中的一擔財寶挑到縣衙後院去。」馮雲揉揉眼睛,開腔說話,將情況簡述一遍……
凌南天就住在縣衙對面的「裕華」旅館裡,但是,馮雲為他挑選的警衛排也是人心思變啊。
因為馮雲房中的一箱金銀珠寶、兩擔「袁大頭」都很晃眼,晃得警衛排一幫兵痞竟然見錢眼開,圖謀襲擊凌南天與馮雲,卷款而逃。
警衛排副排長錢萬莊更是領頭聚眾,密議想劫取這批金條、銀元、袁大頭,然後率部逃躥,自謀出路。
按照馮雲事先的安排,警衛排負責在整棟旅館警戒,並將此店裡的其他客人全部清空。
旅館兩層樓,磚木結構,裝飾古色古香。
凌南天與馮雲各住一房。
兩房緊靠在一起,金銀珠寶、袁大頭全放在馮雲的房中。
但是,凌南天睡著睡著,會發惡夢,總是夢見馬蘭撞牆血濺的情景。
他獨睡一房,發了幾次惡夢之後,自己也害怕,不敢再一人獨睡一房,便起床去找馮雲。
當他拉門栓的時候,聽到了房門外有人低聲私語:竟然是錢萬莊吩咐警衛排的人,稍後一會由窗口、房門兩處地方,同時撞入馮雲房間,劫取金銀珠寶並劫取馮雲之美色。
凌南天一聽,嚇了一跳。
家破人亡的組組鏡頭、馬彪羞辱凌家列祖列宗及逼死馬蘭、殘害父親的一幕幕悲劇,又在瞬間,一一掠過凌南天的腦海。
剎那間,他額頭冒汗,全身發抖,雙腿發軟,真想大吼一聲,以洩心憤。
在悲憤之中,在痛苦之中,他倏然淚下,卻也殺機陡起。
殘酷的現實,逼他走向心狠手辣。
他心裡暗罵:錢萬莊,你他娘的真是豬狗不如!
枉我信任你作我的警衛排長。
好!你他娘的錢萬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自己找死,那就別怪凌某心狠手辣。
於是,他抹抹悲痛悲憤的淚水,不再去拉門栓,從枕頭下取出雙槍,取出長馬刀。
他將槍別在腰間,握刀走到窗口處,輕輕打開窗戶縫隙,瞄眼而看,發現窗口外沒人,便縱身一躍,躍出窗口外。
然後,他輕敲馮雲窗戶。
凌南天落地無聲,身法靈敏,行動快捷。
「誰?」馮雲其實守護著這麼金銀珠寶,也是戰戰兢兢的,始終抱槍而睡,且是極其敏感。
馮雲不是貪財之人,但是,她也怕珠寶有失,這可是她心愛的人即將拿來拉攏士兵之用的寶物,豈能有失?
她聞得窗戶有人敲,便悄然起身,握槍指向窗口,低聲喝問,食指扣向板機。
「我!開開窗!」凌南天也低聲回話。
「少爺?是三少爺?他……他來敲我的窗戶?幹嘛不敲我的房門?哦,房門前有警衛!那,三少爺敲我的窗,是什麼意思?他……要到我房中來睡?這……不行!我與他可沒成親。他又是風流人,誰知道他把我睡了之後,會不會拋棄我?就像那個田飛燕、郭妙妙,多慘啊!唉,三少爺把她們給睡了,至今竟然一句話也沒問起過她們。」馮雲一聽是凌南天的聲音,反而嚇了一跳。
「三少爺為什麼要睡那麼多女孩子?每個女孩子不都一樣的嗎?不都是女的嗎?難道,每個女孩子身體會有些不同?哦,對了,玉兔有大有小!哦,下面……可能也會有些不同!咦……羞死了,我咋想那些事情?」她心思如潮,既羞又怕,一時間猶豫不決。
她不知開窗好?還是不開窗好?
「雲兒,警衛排要害咱倆,快開窗,讓我進去。你放心,兔子不吃窩邊草。」凌南天見馮雲忽然沒聲音,又不開窗,便低聲證明自己的心跡。
凌南天沒有軍旅經驗,但是,玩女人的經驗豐富,似乎感覺到了馮雲的心思,便主動解釋。
他雙足一點,躍身而入,反手關上窗門。
「什麼?你……你幹嘛提著長馬刀?」馮雲聞言,又羞又惱,臉紅耳赤,急急開窗。
卻見凌南天躍身而入之時,手裡還握著長馬刀。
馮雲又是一陣驚駭,愕然反問,倒怕凌南天握刀逼她就範,把她給睡了。
她喜歡凌南天,也很愛凌南天。
但是,她不想在未成親之前與他睡在一起。
她感覺女孩子陪凌南天這樣的風流少爺睡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儘管她很愛凌南天,平常時也與他摟摟抱抱,但是,在婚前陪他睡,她卻是不願意。
她總是想:無論自己多愛凌南天,但是,也要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洞房花燭夜。
「雲兒,把床擺好,被子下面墊著枕頭。既然他們要害咱們倆,那咱倆就演一齣好戲。你擺好床鋪後,咱倆鑽到床底下去,等他們進來,我用長馬刀砍他們的腳,你就端槍掃射,不留活口。記住,此時不是講仁義的時候,一定要全部殺掉。否則,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哦,對了,你身上還有消聲器,你在槍口上裝上消聲器吧。警衛排的人,進房來是有先有後的,可不能讓後面想進來的人,聽到槍聲。」凌南天入房,便一把摟過馮雲,附耳低語。
「嗯!」馮雲被凌南天一摟,俏臉發燙,嬌體發熱。
她驚喜交集,點了點頭。
凌南天鬆開她,當即鑽進床下。
不一會,馮雲弄好床鋪,在手槍上裝上消聲器,便也鑽到床底下來。
「砰砰……」
馮雲剛鑽進床底下,錢萬莊便率一幫人,分別從窗口外及房門撞門而入。
他們皆是手端上了刺刀的步槍,疾衝而入。
錢萬莊端著步槍疾奔到床前,撩開紗帳,握槍朝床鋪就是用刺刀狠剌幾下。
其他幾個人,分別去兩擔蘿筐裡拿金銀珠寶。
「咦,怎麼沒有慘叫聲響?沒有血濺?」緊跟著錢萬莊的幾名士兵撩開紗帳一看,但見被鋪之下的枕頭被刺刀扎破了,頓時感覺不妙。
「唰唰唰……卡嚓卡嚓……啊啊啊……」
凌南天於床底下揮刀而出。
幾聲斷骨之聲,錢萬莊及幾名士兵的腳跟被凌南天的長馬刀砍斷,慘叫而倒,血水激濺。
斷腳掌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很是血腥可怕。
馮雲伏於床底下,握槍瞄向他們的小腿,扣動板機,數槍連發。
進房偷襲之兵痞,全部小腿中槍,慘叫而倒,各自本能地伸手捂腿,手中步槍自然地橫甩一邊。
「錢排長……這……」
房外的人聞得慘叫聲響,又一衝而入。
馮雲又是一連數槍連發,擊中他們的小腿。
「啊……」又是數聲慘叫,十餘名兵痞中槍而倒,手中步槍均是橫甩一邊。
凌南天從床底下躥出,起身握刀,身子一旋,執刀劃圈。
刀光凜凜。
寒光閃閃。
鮮血激濺。
「啊……」錢萬莊等人斷腿之疼,正在嗚呼哀哉,被凌南天如此握刀一劃,全是脖斷、胸破、腹穿,褲檔濺血,瞬間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