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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72章 文 / 石劍

    第72章

    「嗯!我就想為爹,為蘭兒報仇!唉,也不知這個仇,啥時候能報?難啊!離開古城前後,我總想借兵復仇,現在看來,借兵是不現實的,只能靠自己慢慢擴充兵員,擴張勢力。唉,金萬勝罵我罵得很有道理,他把我罵醒了,教訓了我,但是,也讓我變理智。將來,得好好感謝他。他提供給我的這個連隊,便是我事業的開始,是凌家重新崛起的開始。」凌南天聽馮毅提起凌雄,腦際間掠過父親慘死的一幕,還有馬蘭撞牆自盡、血漿四濺的悲慘情景,不由眼眶泛紅,驟然淚下,甚是傷感。

    「對不起!公子,老夫惹你傷心了。好了,仇恨,我們一定能報的。你還是說說曾國藩的事情吧,我想看看,你對他到底瞭解有多少?如果你對他瞭解多,說明你適合統兵一方。如果你對瞭解少,我想,你不適合統兵,咱們只能另覓途徑復仇。」馮毅看到凌南天傷感落淚,想想是自己惹他傷心的,便趕緊道歉,又移開話題,扯到了曾國藩身上。

    「至於曾國藩這個人,我看過他的曾文正公家書,我也瞭解他一些閱歷。曾公此人,因勢在其家鄉湖南一帶,依靠師徒、親戚、好友等複雜的人際關係,建立了一支地方團練,稱為湘勇。隨後,湘軍傾巢出動,曾國藩發表了『討粵匪檄』,號召『凡讀書識字者,又烏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動員了當時廣大的知識分子參與到對太平軍的鬥爭當中。不僅他自己直接殺人,他的父親和四弟也殺人。曾國藩知人善用,並以身作則遵守軍紀,大軍所到之出百姓皆『各行其是』、『行軍以不擾民為本』。曾國藩的道理在於,上陣父子兵,他的湘軍幾乎是父子、兄弟齊上陣,而且,軍紀嚴明。好!太好了!馮叔叔,你說到曾文正公,我又感慨良多,獲益非淺。好!就這麼定了,咱們到梁山立腳。娘的,現在,我倒希望金萬勝不到回來了。嗯,還有,呆會,你以召集排級以上軍官開會為名,除掉那三名連副,然後就說他們逃跑了。除掉這三人,然後咱們重新擬定軍規,嚴明軍紀。」然後,凌南天又復坐下,略一思索,冷靜回憶自己看過的書。

    他談論起曾國藩的事跡,感慨良多,收益非淺,並做出一個決定。

    一個令馮毅震驚異常的決定。

    「這……好吧!」馮毅聞言,忽然打了個冷戰,感覺凌南天心態變化很大,而且太大了。

    凌南天,凌三少爺,他竟然學會了殺人?

    天啊!

    馮毅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

    但是,他也勉強答應了。

    作為老軍人,他瞬間就理解了凌南天的意思,這是凌南天要清除異己,徹底掌控這支連隊的命運,不允許外人插手,以免多生事端。

    但是,馮毅感覺凌南天這樣做,太狠了,可以說有點毒了。他嚇了一跳。

    「叔叔,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三個連副,雖然是我提拔上來的,但是,他們的心裡想的是,我說話肯定不算數。到頭來,他們是不是連副,還得金萬勝說了算。雖然,我打贏了這一仗,但是,他們也未必徹底服我。我現在又想通了一件事,就是馬彪雖然害了我全家,但是,他的狼毒也給我一個啟迪。就是作為軍人,絕不能有婦人之仁。歷史上的曹阿瞞,不狠嗎?狠,才能立足於世!毒,才能成就大業。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的心理變化,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狠。但是,我們要徹底控制這支連隊,必定要這麼狠。對於連隊的官兵來說,我們是新人,他們是老兵,他們任何一個,都比咱們幾個的資格要老。金萬勝也曾訓過我,新兵領導老兵,是很難的,除非有特別大的戰功。好了,我只是僅僅除掉他們三人。以後,我會愛護這支連隊的任何一員的。而且,這件事,絕不能讓雲兒知道,她是女孩子,心慈手軟。」凌南天看出了馮毅神色的變化,明白自己心理的變化太大了,所以,剌激了馮毅。

    他焦急地低聲解釋,希望馮毅能堅決地執行他的決定。

    「好!我這就去辦這件事。唉!」馮毅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還是感覺凌南天的變化太大,自己一時適應不過來。

    但是,他雖然不太贊成凌南天這個狼毒決定,也還是堅決執行。

    他長期當副官,執行是他的習慣。

    這種習慣,慢慢演變成他的性格,服從的性格。

    馮毅邊走,邊掏出手槍,把從郭妙妙身上繳來的消聲器,安裝在手槍上,然後別回腰間。

    「呼……」望著馮毅轉身而去,凌南天長長在吐了口氣。

    他就地一躺,合目養神。

    「鐵牛,呆會以召開軍事會議為名,將那三名連副宰掉。」馮毅緩步走向炊事班,越過鐵牛身旁的時候,低語了一聲。

    「狗娃,呆會以召開軍事會議為名,將那三名連副宰掉。」然後,馮毅繼續往前走,經過趙狗娃身邊時,也低語了一句。

    「曾連副、於連副、鄒連副,趙排長,鐵排長,你們幾個過來一下。」馮毅部署一下,便高聲朝三個連副及趙狗娃、鐵牛招手。

    「馮大叔,什麼事呀?」三名連副不知道馮毅正給他們挖陷阱,準備埋葬他們,便匆匆走來。

    他們剛領了馮雲幾塊袁大頭的賞錢,樂呵呵的。

    「咱們幾個人呀,騎上馬,上坡去探探路,咱們不能再沿老路回頭北上了。南下吧,也不太現實,因為南下是石友三的地盤,對咱們而言,是死路一條。所以,咱們必須探出一條新路來。走!」馮毅編了個借口,隨即躍身上馬。

    「娘的,憑什麼要聽這老不死的?他又不是連長,他只不過是凌三少的老管家、老僕人而已。」於連副不滿了,發了牢騷。

    「算了,兄弟,凌南天這小子雖然家破人亡,但是,他老子凌雄以前擄掠的錢財不少,咱們跟著他,還是有錢途的。走吧,馮毅老不死可是凌南天的代言人,討好他,等於討好凌南天。」曾連副拋拋手中的幾塊袁大頭,低聲相勸於連副。

    「對啊!如果沒演長板坡這齣戲,咱們的弟兄們可能完全不服凌三,現在這齣戲一演,嚇跑了馬彪,咱們的弟兄開始信任凌三了。現在,咱們想反對凌三,也反對不了啊!你看看,馮雲那賤丫頭正給弟兄們發賞錢呢,每人兩塊袁大頭,這比咱們弟兄的軍餉還多。弟兄們現在能聽你的、不聽凌三的?有賞錢,還打勝仗,這凌三現在是雙管齊下。他娘的,凌三也不完全是傻冒!走吧!」鄒連副也過來相勸於連副,還扳著手指,詳細分析了連隊的情況。

    於連副不再吭聲,眾人一起躍馬,追向馮毅。

    他們沿東方向上坡,狂奔一陣。

    約奔出三里許,馮毅勒馬停下。

    「馮副官,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一馬平川,打也不是,躲也不是啊!」於連副下馬,走到馮毅身旁,仍是牢騷滿腹。

    「這南下不行,北上不行,現就剩咱們一個連隊,難道咱們就在此等死不成?」曾連副唉聲歎氣,對前途沒信心。

    「金團長應該會到回來吧?」鄒連副則是另外一番心思,下馬之後,喃喃自語。

    「哼!你們三個鳥人,哪裡也不用去了,就死在這裡吧!」馮毅忽然轉身,掏出腰間的手槍,指向於連副的額頭。

    「喂……」於連副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嗤……啊呀!砰!」馮毅一扣板機,槍口因為加了消聲器,槍聲很低沉。

    但是,於連副卻是額頭開花,濺血而倒。

    「老不死,你……啊呀!」曾連副大驚失色,罵了一句,伸手掏槍,可忽然間胸口一疼。

    他低頭一看,鐵牛步槍上的刺刀已透他後心而過,穿前胸而出,血水激濺,登時衣衫殷紅。

    曾連副慘叫一聲,撲地而倒。

    趙狗娃個子矮小,真要對打,可不是鄒連副的對手。

    他雙手端著輕機槍,掉轉頭,槍托狠揮,砸在鄒連副的後腦上。

    「砰……轟!啊呀!」鄒連副也是一聲慘叫,後腦血漿激濺,側身一跌,就地慘亡。

    「快!把他們埋了。」馮毅語氣急促,生怕事情敗露。

    鐵牛、趙狗娃二人雖然對此行為不解,但是,他們也堅決執行。

    兩人手腳並用,用槍砸土,用腳撩土,掩埋在三名連副的身上。

    「走,呆會回去,就說三名連副去探路了。鐵牛,在三匹馬臀上各扎一刀,讓馬逃亡去。以後,馬死了,就說這三名連副可能在探路時遭到了敵軍的伏擊。」馮毅閃身一旁,抹乾淨身上的血跡,再附身抓把土,抹在臉上,弄髒衣服,也把血跡擦乾淨了,便授計趙狗娃兩人。

    「是!」兩人敬禮照辦。

    三人策馬而回。

    「謝謝凌少爺!」

    「謝謝連長!」

    「凌少帥真是好人啊!」

    「哎呀,好多年沒領軍餉了!」

    黃河故道,鰲頭窪地裡,官兵們吃完馬肉飯,又從馮雲手裡領到了「袁大頭」,個個都是興高采烈,洋溢著激動,均都前來向凌南天道謝。

    全連戰士都是感慨萬分。

    有的老士兵甚至流下了熱淚。

    「不客氣!弟兄們辛苦了!都就地躺會吧。這是我當連長以來的第一次餉銀,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軍餉發給弟兄們。我相信,我們連隊士兵的銀餉,永遠都會超過其他連隊的。我們凌家,有的是錢,夠你們領一百年的。我一定保你們豐衣足食,保你們的家人衣食無憂。等我們的隊伍壯大,我們打回古城去,我把我凌家的田地全分給你們的家人,永不收地租。」凌南天趁機收買人心,大肆張揚,吹噓起來,也挺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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