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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七 搏世卷 第二三章 文 / 蕭瑾瑜

    第二三章

    再說此刻銀色世界中,楓在三女的安慰下也開始漸漸恢復平靜,再次做了個深呼吸,楓微微笑了笑,「謝謝你們……」

    冬月苦笑一聲,此刻的楓依然是無法記起她,心中矛盾的她即想讓楓恢復記憶,又想維持如今這個樣子。她不知道楓恢復記憶後她們之間是不是會再次回到當初那個尷尬的樣子,但如今這樣她們之間雖然沒有任何隔膜,可她心中卻總是有種無法壓抑的自責。勉強一笑,冬月回道,「有什麼打算嗎?」

    楓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我還找不到森羅的話,我想我會去找龍淵,他當初答應了三個月後若我還不能找到森羅便會送我回我們那個世界!」

    冬月苦笑著,「你還是那樣善良!」

    楓,「或許吧,我也不知道,不過龍淵若是欺騙我,我想我會殺了他!」

    冬月,「為什麼?」

    楓,「不知道,我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彷彿我的身體裡有另一個人存在!」

    三女同時無語,影先前曾和冬月提起過這件事,自從楓失憶後,他便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他的力量也開始變得異常恐怖,即使是曾吸收了整個空間力量所形成的冥神外的封印也被楓的力量所破出缺口,是以他們如今才能隨意的出入冥神。

    而楓的力量更是隨著他的情緒起伏變化不定,這讓她們都很頭疼,若非她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冥神之中,那楓就如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會威脅到她們。

    片刻的沉默後,楓再道,「我該出去了,我還是想早點回到我們的世界,或許只有回去了我才能恢復記憶!還有……」

    楓沒有說下去,可大家都明白楓所指的是什麼,也只有森和連風的死才能在楓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疤痕。看著漸漸自銀光中淡去的楓,影還想說點什麼可是卻楓卻已再聽不見,影也只能將沒有說出的話吞進肚子。

    正自皮拉德和流光激戰張酣,淡淡的銀光忽得自兩人間散開,皮拉德手中的黑鞭和流光的烏劍同時落於銀光上,暴烈的氣息旋轉著衝擊而散,銀光中立時散出一股極強的氣息,道道銀光爆射而出。兩人同時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擊退,待塵埃散盡,週身散著淡淡的虛無之氣,楓立時被兩人的氣息縮定。

    「你是誰?」皮拉德心中一驚,楓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流光則是興奮的盯著楓,眼中滿是戰鬥的**,手中烏劍更是發出劇烈的刺耳聲,楓完全沒有理會皮拉德,逕自轉身面向流光,流光的氣息已變得他不在熟悉,濃烈的殺氣自流光週身爆散著,濃烈的讓空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楓皺了皺眉,「你變了……」

    流光嘖嘖笑著,面孔幾乎扭曲起來,體內無法壓抑的殺念驅使著他再次動了起來,巨大的烏光捲起漫天塵土向著楓捲去,皮拉德有些不理解了,先前流光完全沒有這份力量,可在眼前這個奇異而強大的男子出現後,流光彷彿受了很大的刺激般,完全發揮出了超出之前兩倍還多的力量。

    儘管心中對眼前這兩人都有一戰的**,但皮拉德卻並非卑鄙小人,而更有自知之明,看兩人交手,立刻向後躍開。

    銀光亦在這同一時間炸開,彷彿為了呼應流光帶起的沖天烏光,銀光更加耀眼,如自天際而落的光柱,一銀一烏的兩道光立刻糾纏在一起,衝擊而散的氣流全動著鬼林中的一起,爆起的颶風捲動著古樹四散而開。

    猛烈至皮拉德無法想像的力量衝擊在瞬間便吹至他身前,心中驚於兩人的力量,手中黑鞭立刻劃起奇異的軌跡,道道黑影立刻將其圍於其中。銀光與烏光仍自不斷糾纏著,天空不遠處忽得又是射來一道人影,速度之快竟不在流光之下。讓皮拉德也無法看清,眼前一花來人已落於身前,不待皮拉德看清來人相貌,耳邊聲音已響起,「皮拉德,這兩人你可認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皮拉德心中既興奮又恐懼,眼前人影漸漸清晰,整個暗黑結中唯一的紫眸,有著魔鬼血統的暗黑魔王,早在千多年前就已避世的龐,如今他再次出現會掀起怎樣的風波,皮拉德是沒有心情去思考的。

    呆了一呆,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紫眸中射出的冷酷,站在楓和流光所形成的衝擊氣流中是那樣自若,皮拉德心中一愧,自己的力量終究還是和其相差太遠。連那兩人在風暴的中央尚能繼續,而自己……

    「那兩人你可認識?」正自皮拉德沉思,龐的聲音又起。

    皮拉德訕笑一聲,「不認識,我也是被他們所散出的氣息所吸引而來的!」

    皮拉德並未說出自己先前見到的影,他心中仍不斷浮著影完美的一面,但龐卻已不在去理會皮拉德,這樣的小角色是無法提起他的興趣的。沖天而起的銀光和烏光中,兩個人影終於散開,流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楓仍是那般自若。閃動著星光的黑眸突然向著龐的方向望來,龐大至不可抵禦的虛無氣息立時向著龐席捲而來。

    龐亦是一驚,週身氣息立刻迎上,霎時間風起塵舞,經過一番發洩的流光亦在此時恢復神志,眼光有些木吶的望這眼前的楓,先前所發生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那一擊若非楓有意留手,他應該早已躺在那裡或是消散在空氣中了吧。儘管依靠著烏劍中的森羅留給自己的力量,和森羅成名的破天一擊,但在楓的面前一切都是無用的。那淡淡的銀光似能包容一切,他的攻擊仿若落於水中卻又激不起一絲波瀾,反倒是那掀起的巨浪隨時可以將他吞噬掉。

    此時龐亦感受到了和流光同樣的感受,楓明明就在他眼前,可他的氣息就是無法縮住楓,那若有若無卻有強大的不可抵禦的氣息,無時無刻不讓他感到心寒,自己千年來何曾遇到過如此強的對手。龐心中不禁感歎眼前的楓竟然要比自己還要強,週身氣息突然散去,龐無奈的輕歎一聲。既然自己並非他的對手,在死撐也是無用,或許自己是該去修煉修煉了。

    看龐欲轉身離開,楓突然發話,「你可是森羅!」

    龐楞了一下,突然轉身,笑道,「森羅成名時,這世界上還沒有我這個人,或許你可以去地火城問問那個專為人打造魔器的瑟裡!」

    龐說罷便離去。

    皮拉德看再無自己可參合的事,便也離開。流光楞了一楞,瑟裡他不是不知道,而楓卻又是他想要一直跟著的人,儘管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瑟裡……我知道,我帶你去……」

    楓應了一聲,點頭道,「嗯,你沒事吧!」

    流光咬了咬牙,此刻他身體各處都傳來劇烈的疼痛,週身骨架彷彿要散開一般,但早已習慣的流光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便邁步前行,不料魔化後對他的身體造成的危害實在太大,腳下猛的一個虛浮,身子便向前倒下。腦子中亦是同時一蒙,楓輕歎一聲,將欲倒下的流光扶起,手中銀光微微閃動著,淡淡卻溫柔的熱流立刻沿著流光的身體四處遊走起來。熱流所過之處,魔化後對身體造成的創傷竟立時恢復,流光感激的望了一眼楓,曾經受傷的他何時受到過別人的關懷,對楓的感激,和心中那種無法說清楚的感情都讓他想要一直追隨著楓。

    地火城的打鐵聲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空前火暴,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是瑟裡再次開爐準備打造新的魔器,如今就在瑟裡門外那一方小小的土地上正站滿了數之不清的人。躁動的人頭紛紛探著,想要露出自己的一方尊容好讓瑟裡看清自己相中自己。

    身上的衣物已是破爛的楓走在這聒噪的街市上,身手流寸步不離,烏劍被從白布緊緊的裹在身後,但自劍中散出的那股濃烈的殺氣仍使得行人不覺避開兩人。

    或許連瑟裡也沒有料到楓會再次尋上門來,在流光的帶領下,正自一心對著身前那堆秘銀的瑟裡忽覺眼前立了兩人,完全沒有察覺到,若非楓的那只摁在他手中錘子上的手,他依然專心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誰呀!」瑟裡算是有些不耐煩的抬頭,想要轟走來人。

    楓的很快便映入瑟裡的眼簾,先前的不耐煩立刻轉為笑容,對楓瑟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好奇,眼前楓再次尋來,雖然他不知道楓是為何而來,但只要楓來必然是有事相求,那他也大可提出條件。

    剛思及此處,楓身後的流光站了出來,道,「瑟裡先生,你還好嗎?」

    瑟裡一呆,隨即笑了笑,「怎麼樣,烏劍還趁手吧!」

    楓打斷兩人的談話,「瑟裡,你可知道森羅的藏身處!」

    楓的話立刻讓瑟裡和流光同時驚住,流光曾自烏劍中遇到過那自稱森羅之人,而先前他的意識尚處於模糊的狀態。瑟裡表情更是難看,彷彿心底的傷疤再次被人撕開,剛還微笑的面容立時滿佈陰雲。

    「對不起,我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他確實很出名,連我也想給他打造一把武器呢,可惜他並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瑟裡歎道。

    楓和流光並不知道瑟裡和森羅究竟有什麼淵源,但從瑟裡的話中,兩人都能聽出瑟裡和森羅間曾有過一段交往。而這同時流光的心裡也在掙扎,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向楓說出自己手中的烏劍和森羅可能有很深的淵源,黑色的眼眸中閃爍不定,瑟裡彷彿也知道流光心中的掙扎,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望著他。

    彷彿經過了很艱難的掙扎,流光開始解下掛在自己身後的烏劍,撫摩著手中烏黑發亮的劍,道,「我曾進入過這把劍中,並……遇到了……森羅!」

    楓彷彿沒有聽到流光的話一般,仍緊盯著瑟裡,「若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也可以答應為你做一件事!如何?」

    瑟裡移開了望著流光的視線,和楓對視片刻,笑了笑,「你沒聽到流光說什麼嘛,森羅早就被那把劍吞噬了,如今他的就活在那把劍中,至於我嘛,我沒什麼需要讓你為我做的,你們走吧!」

    看瑟裡如此固執,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和流光轉身離去。剛走出瑟裡的居所,屋外湧動的人群中立刻射出數道鄙夷的視線,彷彿在說,就你那窮酸樣也想得到瑟裡的賞識,也有不少認識流光的人則是雙眼放光,或是沖滿嫉妒。

    兩人對這些飽含情感的視線完全免疫,走在楓身後的流光道,「怎麼辦?」

    楓深吸一口氣,「別跟著我了……」

    流光還想說什麼,楓已淡淡的消失,竟無半點氣息留下,讓流光完全無跡可尋。

    地火城一簡陋的酒館,陰暗的角落在晃動搖曳的燭光照耀下時暗時明,那裡一落魄的人影獨自對著身前那杯用不知明原料所釀製的烈酒猛灌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裡,彷彿心底有種東西被人一直揪著,讓他感到異常難受。

    烈酒燒過喉嚨間的感覺彷彿能讓他得到暫時的平靜,在這充滿酒氣的酒館中,人來人往彷彿只為了得到短暫的發洩。

    酒館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和大多數暗黑界人完全不同,獨獨有有著一頭火一樣髮色的年青人走了進來,楓的眼中一亮,來人顯然是為他而來的,眼前的人楓再不能熟悉了,他就是北王龍淵!

    龍淵徑直走到楓的身前坐下,望了一眼不理會自己獨自喝悶酒的楓,笑著道,「怎麼樣,森羅不好找吧!」

    「知道還問?」楓沒好氣的回道。

    身為北王的龍淵,或許也只有楓敢如此和他說話,但龍淵並未動怒,依然微笑著,「呵呵,別動怒,我來是給你帶個好消息的!」

    楓斜了一眼龍淵,「什麼消息?」

    龍淵故作神秘,「我有森羅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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