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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七 搏世卷 第十三章 暗黑達裡 文 / 蕭瑾瑜

    第十三章暗黑達裡

    影以為自己惹楓生氣了,小聲道,「怎麼了?」

    楓搖了搖頭,「沒什麼,去透透氣去,你幫我看著她們點!」

    影點了點頭,楓最終還是沒有正面給她答案,望著楓漸漸遠去的身影,影有些呆了,不斷回想著楓的話,影望著不遠處自篝火邊沉睡而去的三女。她們每個人都是那樣的迷人,不同與自己這被創造出來的身體,緋舞她們是天生而成,影忽然間有些許的難受,為什麼大家都有自己完整的人生,而自己卻只有一片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不斷的侵蝕著自己空白的記憶。

    楓此時的心情也是一團糟糕,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衝動了,即使在面對緋舞時也沒有過。楓開始懷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出了問題,為什麼自己在面對影的時候總是無法把持自己,竟會有那樣的衝動。

    深林中的夜風依舊冷清,楓獨步在這昏暗的光線指引下緩緩摸索前行,身周忽得起一陣陰風,朦朧的意識在瞬間回到現實。奇特的聲音,似是戰馬嘶吼之聲,卻又比戰馬的嘶聲更為嘹亮,楓心中亦是一驚,尋著枝葉晃動所散出的聲音摸黑行去。

    銀亮的棕毛自它的脖間肆意流轉,俊美的身姿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最強的爆發力,傳說中唯一擁有比擬龍的種族,獨角獸!

    眼前的它似乎正受到某種威脅,無形的力量將它困與其中,楓自灌從中悄悄觀察著,始終無法發現躲在暗處那個想要傷害它的敵人。剛欲起身看如何幫它解決眼前的困難,枯枝被踩裂的聲音傳出,心中一驚,楓再次按耐著躲在灌木叢中。

    獨角獸似乎對這個聲音有著很深的恐懼,劇烈的喘息似來自地獄的最底端,腥紅的雙目帶著嗜血的獸性,來人整個浸在血色的光華中。猶如來自九幽地獄,森寒的氣息隨著他緩緩自地下生起而變得更加濃烈,地面上一旋轉著的紅色漩渦不斷吸引著四周的一切,眼前的獨角獸不安的掙扎著想要突破困著它的透明能量,卻一次次的被撞擊而回。

    那團旋轉的紅色漩渦突然散開,巨大的漩渦在瞬間將獨角獸攏在其中,巨大的吸力似要將它身體的每一存都吸扯下來,點點的紅色自它的身體中噴射而出,痛苦的掙扎著,奈何身周的透明牆壁始終限制著它的行動。

    紅芒一閃,那自漩渦中浮起的輪廓瞬間變得清晰,血色的雙眸如地獄的大門有著詭異的魅力,讓人無法自其中拔出,楓呆呆的蹲在灌木叢中。眼前自漩渦中浮出的他有著人類中相當俊美的外表,一頭紅色的短髮,標準的身材,只是他的服裝很奇特,好比戲院唱戲的一般,顯得很臃腫,其上滿是華麗的裝飾。他緩緩轉過身來,紅色的雙眸猛得落在楓的眼中,一股無法表達的感覺立刻在楓的心底升起,精神在瞬間變得朦朧,雙眼發呆,楓竟緩緩自灌木叢中站起微笑著向著他走去。

    他冷笑一聲,緩緩向楓招了招手,楓便十分乖巧的朝著他走去,行動顯得異常的僵硬,彷彿失去思想的殭屍一般。他向獨角獸一指,楓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眼看著楓一步步的向著獨角獸走去,那股透明的能量竟絲毫沒有對他產生影響,獨角獸已絕望的無助眼神中忽然蹦出火花,在楓踏過那穿過透明能量的時,它猛的躍起向企圖自楓的腦門上躍過,但來人的眼中卻沒有任何波動,依舊是冷冷的望著它。身體再次受到猛烈的撞擊,腹部如同被掏空一般,它悲鳴著慘摔在地上。

    楓的一隻手就摁在它的腹部,絲絲的熱氣正不斷自他的手中透去,週身竟釋放著強烈的腥紅之氣,楓緩緩的轉過身向他望去。

    「殺了它,將它的核取出!」來人冷冷的吐道。

    楓眼中紅芒再次一閃,週身紅芒大作,體內的熱氣如奔騰的江流右手猛的一抬帶起陣陣氣浪,將身周的枯枝殘葉直捲著向深林的天空飛去。

    楓望著他腥紅的雙眸,意識猛的被抽空,四周立刻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心中暗道一聲糟糕,楓知道自己可能已被一種控制心智的力量所控制,但面對著死寂的黑暗,楓全無辦法,他與身體的一切交流都已失去。

    正值此刻,黑暗的四周卻已開始閃過一陣陣的恐怖紅芒,心中一冷,來人顯然是想將自己完全控制,這股紅芒散著異常詭異的氣息,楓完全不知道它們來自何處。閃爍的紅芒已變得越來越弄,如滾動的鮮血一般,翻滾著向他吞噬而來,楓想要嘗試著自紅芒中突出,靈識剛一碰觸那閃爍的紅芒就如被燃起一般,痛苦異常,靈識在陣陣抖動後楓放棄了,而紅芒卻再次向他滾來,眼看自己將要被腥紅的血芒吞噬,眼前銀光突得炸裂如星辰誕生時所釋放的光華,銀色的光圈自楓的靈識中爆散而開,將四周的紅芒吞噬而開。

    望著楓漸漸遠去的身影,影莫名的一陣失落,楓雖然接受了她,但心底似乎還對著她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意思。心痛的感覺突然湧上,影顫抖著曼妙的身體軟倒在地,望著深林的天空中依稀明朗的皓月,影忽覺眼中一熱,帶著淡淡的鹹味液體自她的眼中緩緩滾下落入她那令人心動的精緻小嘴中,心中一驚影輕柔的撫去臉上的淚水,她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或許這就是想要做一個完整的人類必須要有的苦惱,漸漸的影有些呆了,她的腦海中滿是曾經那個在幻世中不斷成長的楓,他的每一個表情在她的眼前都是那樣清晰,不斷撞擊著她的心靈,影呆住了……

    心底猛得一陣,正自發呆的影猛得站起,楓痛苦的情緒不斷自遠方傳來,美麗的細眉一蹙,影已化為一道極亮的銀光直向著楓消失的深林射去。

    雙目癡呆的楓眼看就要將那聚集著全身力量的一掌拍下,身前突然閃過一抹銀光沒入他的體內,僅僅只是一亮,來人根本看不清那道銀光究竟是什麼,那舉起右手的楓已是呆立在原地。

    靈識中的銀光不斷擴散,吞噬,紅芒剛散,銀光又自楓的靈識中炸起,黑暗在瞬間被沖碎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楓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想要將眼前如此美麗的獨角獸劈於掌下。腹部不斷流出淡淡的鮮紅,那是楓剛才的一擊所造成的,憤怒的轉過身,楓怒視著眼前詭異的生命,腥紅的血芒自來人的眼中不斷亮起,但完全不能對楓造成任何影響。

    來人的眼中立刻閃過驚疑,楓冷道,「你是什麼人?」

    望著楓身體中不斷亮起的淡淡銀光,來人猜測著將自己的魅心術排斥在外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東西所產生的,心中不斷猜測,但來人的臉上依舊顯得很平靜,「我乃暗黑界使者,卡裡尤?達裡!」

    楓並未聽過暗黑界一詞,再次掃了一眼達裡一身奇特的裝扮,「我不管你從哪來,為何想要吞噬我?」

    達裡蒼白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你們這些來大地之上的生命只配做我們的奴隸,這是你們的榮耀!」

    楓冷笑著罵道,「去你媽的榮耀,那它呢,你憑什麼殺它?」

    達裡對於楓的咒罵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顯得很平靜,「有了它的血,我們的主人便可以獲得新生,而大地也將再次回到我們的懷抱中!」

    楓雖然不知道暗黑界究竟在哪裡,可他已經能猜出眼前的達裡正在執行一件很重要的任務,眼前的獨角獸便是達裡這次任務的關鍵,楓心中思量著,不想她的聲音卻傳了出來,「楓,他的力量很強,而且很奇特,你要小心!」

    「嗯!」

    回了一聲,楓右手猛的一抓,一道極亮的蒼銀之光自楓的手中激射而出,似要將天際洞穿,達裡眼前一花,楓卻已揮舞著閃爍著銀光的冥神向他斬下。臉上浮過不屑,達裡的身體奇異的向後飄開,緩緩抬起雙手在胸前做著楓無法看懂的手勢,口中吟喃著難聽的低音,四周的空間突然變得濃稠,如身置於泥流中,變得異常吃力,每一個動作都要比平常用出近十倍的力量。

    心中一驚,向後飄開的達裡卻已再次突至楓的身前,單手一錯便要將楓手中的冥神抓下,顯然他對楓這把劍很有興趣,他已能察覺到楓之所以能從自己的控制中擺脫就是因為這把劍的存在。雖然無法感受到冥神中的力量,可他卻能透過冥神外在的那層淡光看到那之下燃著的銀色光華,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銀色火焰!

    達裡的速度極快,剛還在不遠處的他已欺身至楓身前,心中猛得一涼,「楓,小心,他要將我奪去!」

    速度上完全跟不上,但楓卻依然是冷笑著,達裡根本不知道楓為何發笑,眼看冥神將要被他奪走,他不認為楓有力量在自己的手下將冥神握在手中。但他依然錯估了楓的實力,已落在手中的冥神突然亮起,銀光猛得暗淡,冥神就那麼化作點點銀輝消失在他手中,驚疑未定,銀華再起,楓的左手上冥神已帶著更刺目的光華向他斬來,四周的泥潭空間竟無法阻止楓的動作,達裡心中大驚,冥神閃過,激起一蓬紅霧,地上只餘下達裡那身華麗臃腫的衣服。

    手中握著冥神,楓靜靜的站在原地,達裡並未被他斬下,四周仍充斥著達裡那股詭異的氣息。而此時一團淡至不可聞的紅芒正自楓的腳下緩緩向著楓劃去,天上的皓月透過深林上密集的枝葉傾灑而落,點點銀輝在深林的地面上炸起輪輪銀圈,眼中忽得亮過一抹殷紅的血芒,楓冷笑將冥神高舉而起,眼看紅芒將至,冥神再次帶著蒼銀的閃光迅速落下,紅色的血霧再次炸開,楓心中一驚,剛欲轉身,後心卻已傳來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慘嚎著向前飛去,而這同時一抹紅芒又楓的身旁迅速閃過,手中一痛,冥神卻已落下,紅芒迅速將冥神牢牢裹起。

    低低微鳴著,冥神想要突破紅芒回到楓的身體中,可那股紅芒卻詭異的很,任她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衝出它的控制,它就如泥潭般緊緊的裹著她,富有粘性的力量更讓她感到有些無力。身前倒地楓也在這瞬間被另一股紅芒所覆上,並迅速的向著楓的體內湧去,眼前一黑,楓再次回到了那個黑暗的世界,周圍仍是閃爍著滾動的腥紅血芒,吞噬著向他滾來。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受到影的保護,楓一咬牙向著紅芒衝去,靈識燃燒的痛苦在這瞬間向著他席捲而來,楓的靈識散著淡淡的銀輝在滾動的紅芒中不斷前行著,所有的記憶都在飛快的混亂著,不斷被紅芒侵入的身體亦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達裡微笑著出現在冥神前,將其握在手中,有些癡迷的望著那被紅芒所裹起的冥神,她仍在掙扎,達裡一陣興奮,主人都已將要被吞噬怠盡,此劍居然還如此護主,而其顯然是被加了某種他無法想像的強大封印。這包裹著冥神的紅芒也可算是他體內力量的一部分,他可以直接在千里之外不斷向它提供力量,只是眼前的紅芒仍不斷被冥神上那閃爍著的淡淡銀輝吞噬,他的力量消耗的極快。

    望了一眼顫抖著的楓,達裡『咦』了一聲,先前還顫抖不止的楓此刻已沒有絲毫動靜,閉目一查,達裡想要通過自己侵入楓體內的那股力量查看楓是不是究竟已被自己吞噬,有了先前的經歷,達裡此刻顯得異常小心。

    滿是閃爍著紅芒的世界,楓正不斷掙扎著尋找出路,奈何這滾動的紅芒就如一群蜂擁而來的螞蟻不斷吞噬著他的靈識,漸漸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紅芒中努力了。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是誰?腦海中在瞬間變得空明,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境,如恆古來就存在的世界之顛的景象,楓此刻就站在那裡俯瞰著浩瀚宇宙之下的萬物眾生。虛無的蒼莽,匆匆劃過的流星,奔騰流動的浩瀚星河,吞噬一切的黑洞,楓視覺不斷被放大,他看到了整個世界,大地就在他的腳下,萬物亦在他的腳下,浩瀚的蒼茫宇宙亦在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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