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逆天陰謀
銀雨仍不斷落下,北聯軍隊的後方再次出現新的敵人,這是楓沒有想到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阿卡也未見曾向楓提起過北聯有這樣的一支軍隊存在。
而楓就更加吃驚了,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為用軍隊來形容已過於牽強,他們的力量即使是楓要打倒其中的任何一人也是很難做到的。他們是……
逆天族人!
楓心中吶喊,雙眼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支完全由逆天族中的強者所組成的小隊,落日的軍隊在他們眼中就如同螞蟻般,沒有任何反抗力,心中那股被欺騙的感覺在瞬間讓楓冷靜下來。
「楓!」身旁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楓回頭望去,卻正是緋舞三女和森等人,阿里將軍也在他們之中。
楓紅著雙眼,沒有理會喊他的緋舞,逕直向著阿里走去,感受到自楓身體中傳向自己的殺氣,阿里先是一驚,隨即臉上一熱,支吾道,「楓,你做什麼?」
楓冷笑著,「你問我做什麼?他們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清楚嗎?落日的陰謀竟然是想要將自己的子民送給天作為禮物?」
雖然心中還不是很清楚天和落日之間的利益關係,但之前落日的君王就被帕維拉所利用,而冬月更是將逆天族和天之間的矛盾告知了他,楓無論如何是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里戰戰兢兢著,他自己完全不知道楓在說些什麼,冬月及時從一旁插進楓和阿里之間道,「楓,你別怪他了,他好像並不清楚這一切!」
楓撫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但腦袋卻仍是一團糨糊,「你說這仗我們還要打下去嗎?」
沿著楓的的手望去,幾人看到的是一面倒的情形,楓交給連風所訓練出來的弓隊亦無法給這逆天族的人造成任何威脅。百萬的將士也無法阻擋他們哪怕僅僅是一秒的時間,斷裂的屍體如雨般被拋起而後混著鮮紅落下。
幾人俱是無語,雖然他們大可以一走了之,畢竟他們真正要對付的僅僅只有天一人,但做好人習慣了的他們根本無法在這個時候獨自逃走。戰爭依然在持續著,而幾人卻只能傻站在一起楞著,看著……
「做男人只要對得起自己!」
雷諾忽然笑道。
楓眼中一亮,同時望向了緋舞,後者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就殺個痛快,死也死在一起!」楓道。
「一起!」
幾人同時高喊著向戰場上衝去,銀雨依然十分精準的射向每一個敵人,但唯獨無法對逆天族的人造成任何傷害,失去了力量的三女在楓的安排下被雷諾三人迅速帶向戰場後方。楓和森合作著向著逆天族人組成的小隊殺去,眼前熟悉的身影,天魔尊,楓雙眼一紅,後中銀光大作,已有模糊卻清晰輪廓的冥神再度出現在手中。
天魔尊也在同一時間感受到楓的到來,輕輕轉身,雙指一夾卻已是將楓斬下的冥神穩穩夾住,「呵呵,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楓,「那就拿你的命來吧!」
天魔尊依然是笑著,「呵呵,我們只能說是為了各自的理想吧,只要將這萊茵化為修羅場,幫天完成他最後的一件事我們便可以拿到我們想到的東西!」
楓心中狂跳不止,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要犧牲如此多的生命,但天魔尊既然這麼說,顯然天一定就在不遠處的萊茵城中。手中冥神再次用力依然無法擺脫天魔尊的鉗制,手中一鬆,冥神竟自化作點點銀光,左手一探銀光迅速匯聚再次出現在楓的手中向著天魔尊次去,天魔尊顯然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東西,但如今楓的力量對他來說好比三歲孩童,有著十六級以上的力量,他可是憑藉著自己逆天族獨特的不守規則一說逃過了那一劫。
楓的速度在天魔尊的眼中是那樣的緩慢,楓的剛欲再刺天魔尊,小腹卻已先傳來楓從未想像過的疼痛,身體的機能在瞬間停止,腦子在一聲嗡鳴中失去知覺,體內的一切彷彿在瞬間被抽空,沒有一絲力氣,亦全不聽使喚。
周圍的一切在瞬間陷入黑暗,嘶吼聲消失,慘叫聲亦不再,如身陷無盡的虛空,楓完全無法找到任何感覺,身前只有那抹淡淡的銀光依舊。憑著以往的經驗,楓知道自己很可能再次被冥神帶入了某種奇妙的境地,沒有任何的猶豫,楓心中大笑著,或許他這輩子真的是再無法莫名死去,或許也只有等待世界末日那天老死了。自然的將亮著銀光的冥神抓起,身周的一切畫面再次轉變,巨大的火球,坍縮炸裂的行星,一切都凝固著再楓的身旁流過,楓的心中也在這一瞬間亮起。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自楓的心底升起,那是對眼前這漆黑虛空的一種依賴和眷戀,好似初戀的女孩總會想起心中的那個人一般,楓的心中竟有濃濃的無法揮去的甜蜜。暗罵一聲自己這是瘋了,握著冥神,楓在黑暗中尋找著回到現世的出口和辦法,或是遭遇。但他很快便失望了,外邊的戰鬥他並不知道進行到什麼樣的地步了,但他卻完全無法從這黑暗的虛空中走出,儘管在這裡讓他感到很舒服。
嘗試著揮舞手中的冥神,卻依舊只有亮過的淡淡銀光,四周依然是寂靜可怕的漆黑,沒有盡頭,楓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麼時候。正自楓鬱悶之際,封印後的冥神初次進入他體內的感覺再次湧來,那種站在虛空的盡頭,俯瞰著浩瀚的蒼茫宇宙,萬物眾生就在他的腳下。知道這可能是自己離開這裡的機會,楓緊追著那種感覺,手中冥神竟帶動著他的手臂劃著詭異的劍花,銀光所流過的痕跡在漆黑的虛空中凝實不散。
望著冥神所帶出的銀色軌跡,楓完全被震住,手中的名神竟只是自空中勾勒出簡單的一個字……
心!
這不是楓所能理解的,但這簡單的一個字卻蘊涵著楓無法理解到的境界,心是什麼,是指**上的心臟,還是身體的根本,或是靈魂,亦或是一種更高的存在方式!楓思慮著,但顯然他全無法理解冥神所劃出的這一個字其中的意思。
腦中一片混亂,楓幾乎要抓狂,不料漆黑的虛空盡頭卻射來一道蒼銀光柱,直落冥神所劃的心字之上,心中再次一驚,眼前的吸收了那道銀光的心字竟如活了般直沒楓的身體中。思想豁然開闊,天大地大,不若一個人的心大,若有心則無不可不為,簡單的頓悟。楓已知道自己是因天魔尊的一擊而困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那麼,楓說散,漆黑的虛空就自散去,眼前一亮,天魔尊已再次衝來,依然是他無法抵擋的力量。
但楓卻笑了,笑的很詭異,直讓天魔尊心中一陣發毛,在他眼中楓是唯一讓他看不透的人類,楓糟糕的身世,悲慘的遭遇,天魔尊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但楓卻依然頑強的活著,他彷彿就是一條九尾貓妖,總是能在致命的遭遇中活下而後獲得常人無法觸及的力量。
是以眼前的楓剛露出邪邪的微笑,天魔尊便有些猶豫,但楓卻不會再仁慈,他們的立場不同,而兩人之前也非什麼莫逆之交。是以楓更不會留情,手中閃亮的冥神划動著身周的空氣,帶著絲絲的碎裂聲,巨力再次傳來,依舊是同樣的讓楓感到無法忍受的疼痛。兩人之間的差距依然無法彌補,楓自空中艱難的轉了個身搖晃著落下。
眼前一花,天魔尊已再次出現,沒有絲毫的猶豫,楓轉身就欲向後退去,不料背後再次傳來那股讓他身體幾欲炸裂的疼痛,吃了一嘴的土不說,身體上的痛楚更是讓楓再次陷入無法動彈的境地,顫抖著舉起冥神,楓想要做出備戰的姿態卻發現自己連抬起雙手的力氣也沒有,苦歎一聲,楓放棄了抵抗,邪笑著。
雖不知道楓究竟是被自己打傻了還是有什麼陰謀,但天魔尊似乎沒有要放過楓的意思,亮著淡淡光華的手再次緩緩抬起,看著楓仍是邪笑的表情,天魔尊終於再無法忍受楓的表情,「你笑什麼?」
楓,「我想笑!」
對於楓戲謔的語氣,天魔尊並未動氣,輕歎一聲,亮著光華的手掌迅速落下,送走三女的雷諾三人剛趕赴戰場便望見楓倒在天魔尊的手中,怒吼著向著天魔尊衝去,同時在另一側奮戰的森也是紅著眼殺了過去。
在落日軍後方指揮著弓隊的連風忽然感到自己的內心莫名一跳,直覺楓出事的他幾個起落便自弓隊中躍到前方,望見的卻是被天魔尊一一擊回的森四人,而天魔鬼尊的腳下楓正靜靜躺在血泊中。痛徹心扉的感覺自連風心底湧上,久別的紅藍雙間光華沖天而起,幻世中的破天弓燃著熊熊烈火出現在連風的手中,森冷的寒氣自弓弦之上伴隨著跳躍而出的點點寒星而散。雙眼猛的一亮,破天弓被連風拉滿,燃起的冰箭如來自九幽的魂魄所凝,沒有一絲熱氣,只有無盡的森冷之氣。
即使遙在百米外的天魔尊亦能感受到連風手中破天弓所散發出的寒氣,尋著寒氣望去,那週身亮著紅藍雙間光華的連風早已將氣息縮定於他,雙目猛的一縮,眼中那點藍光正已著極快的速度凍結著軌跡上的一切物質向著他奔襲而來。
天魔尊一笑,連風的力量在他眼中並不具有能傷害到他的威脅,天魔尊伸手便欲將連風的箭抓下,但凜冽的寒氣卻在他伸手的瞬間遽然漲高數倍,隨著脆裂的響聲,天魔尊睜大著雙眼被凍結在閃著冰晶的堅實寒冰層中。
森自地上掙扎爬起,憤怒的嘶後著向著那冰晶殺去,完美的配合眼看便要成功,森的身前突然閃出一個陌生的面孔,眼中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只上簡單的一揮手,森便如斷線風箏般飄飛出去,身後帶起一蓬殷紅。
大地早已在這場一面倒的殘殺中化為末日中的修羅道場,鮮紅所彙集的溪流自這萊茵平原間四處蔓延著,一處處漫溢著鮮紅的泥塘散發著沖天的腥味。突然出現在森山前的逆天族人顯然比天魔尊來得更要強大,輕鬆將森擊飛,來人疑惑的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楓,來到天魔尊的身前,單手輕撫,結在天魔鬼尊表面的冰層竟立刻化為一灘泥水。
「霍爾德,你又慢了!」天魔尊苦笑一聲。
「哼,感謝我吧,你又欠我一個人情!」霍爾德笑著。
兩人談話並未引起彼此熟悉的森和連風的驚詫,對於這樣簡單的相貌改變,在他們看來,逆天族完全可以輕鬆做到,反倒是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楓,森再次掙扎著自血地中爬起,而遠方,數道寒星也在這同時向著天魔尊和霍爾德飛射而來。
霍爾德面無表情,單手一揮,那破空而來的數道寒星竟突自改變軌跡向著連風而去,但他顯然並不瞭解連風的力量構成,對於向著自己飛回的數到寒箭,絲毫不作理會,手中的破天弓被一次又一次拉滿,一道道寒星不斷自他手中的破天弓中射出。
霍爾德和天魔尊同時一驚,那被霍爾德檔回的寒星僕一接觸連風的身體,便消失不見,奇特的力量立刻引起兩人的注意,身形在同一時間消失,目標突然消失,連風立刻向著楓倒下的方向奔去,不料消失的兩人卻再次在他的身後出現,身體一緊已被霍爾德拎在手中。後心傳來一陣劇痛,便昏倒過去。
掃了一眼戰場,落日軍已被蠶食殆盡,霍爾德手中光華一閃,連風的背部立刻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這小子的力量很奇特,死在這裡可惜了!」
天魔尊,「楓那小子不也一樣!」
霍爾德,「哎,為了我們逆天一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