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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七 搏世卷 第三章 破虛而歸 文 / 蕭瑾瑜

    第三章破虛而歸

    眼看楓將要在天的拳下永遠消失,雷諾的身影再次出現,巨大的雙手劍堪堪爛下天對楓的致命一擊,淡卻聖潔的白光自雷諾手中的大劍上亮起,加持著神殿光明的守護力量的大劍僅僅在雷諾的手一顫的瞬間便碎裂,接踵而來的是天那依然帶著強大力量的鐵拳,悶哼一聲,雷諾身前的鎧甲被硬生砸穿,胸口一熱,雷諾大吐鮮血壓著楓向後倒去。墨德和墨菲再無暇守著毫無用處的唯一洞口,揮舞巨劍向天攻去。

    雷諾揉著火辣的前胸,慶幸神殿鎧甲的超高防禦力,否則他定在天的那一擊中被洞穿,身後撞牆而落的楓已是面色蒼白,胸前早已被染紅大片,眼看是不能活,而這邊墨德和墨菲兄弟亦是被天不斷擊退,身上的鎧甲已有多處被天硬生折裂。

    剛想起身,胸口一陣窒息,雷諾不得不再次坐下,身後忽得傳出淡淡白光,待他定睛望去,卻只見插在楓心臟處的冥神竟如落入水中一般融入楓的身體中。

    若有若無的氣息開始自楓的體內瀰散而開,如置身浩瀚的蒼茫宇宙,如行走在萬載不變的冰獄,沒有一絲生氣,有的只是無盡的虛。

    早在曾經,楓多次遇難都是她捨命相救,在帝尊吞噬他的時候,他們的靈魂跟是達到一種奇妙的共存,擁有著原力的他又險些將其吞噬,在五彩龍神的幫助下,楓才真正初步領悟到原力的奇妙之處,後更因在和古神的戰鬥中得她將靈魂之力的無私奉獻,楓和她的靈魂已達至一種完全的共鳴,儘管有著無法逾越的障礙,但楓即冥神,冥神即楓!他本身已成為冥神的劍鞘,冥神祇會呆在劍鞘中,而不會去破壞劍鞘。

    即使是蒼茫浩瀚的宇宙,有些東西仍是無法剝奪的和改變的,歷經萬載楓所煉化的真實之魂和改變他一生的永恆晶體儘管俱被冥神吸收,但在他的靈魂深處還有著天亦無法察覺的東西,這是人在死地中的一種覺悟,人生在世,萬物皆終歸黃土,墮落紅塵,如身陷泥潭不可自拔,但這終究不過是虛幻泡影。

    天橫滅,地橫存,虛之盡處,乃為根本,楓自血泊中緩緩起身,帶著最虛的氣息,惶若不在人間,他的每一步都和慢,但和天之間的距離卻在他的第三次落下的腳消失,依舊是虛若無力的一拳,緩慢得似乎周圍的時間亦不再流動,但天卻全無法躲避,惱怒的提拳相迎,卻發現楓早已退回原地。

    此刻的楓在雷諾三人眼中完全變了個樣,楓的身影不覺間已在三位年輕的戰士眼中變得詭異而不可捉摸起來,「天,放棄你的遊戲,世界不是你的玩物,萬物之母已經失去力量,你何必依舊這麼執著?」

    天:「哼,我的事,你還管不了,這次算你命好,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永遠能有這麼好的命!」

    望著天遁去的身影,楓的身體一陣搖晃險些摔倒,無力的坐在雷諾身邊,楓打趣,「沒想到他竟躲在這裡,若是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我一個人就跑下來了!你還好吧?」

    雷諾像看鬼一般,他驚疑的望了一眼楓胸前早已完好如初的平整胸肌,「那把劍究竟是什麼劍?還有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雷諾的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只是楓依舊隻身神秘的笑了笑,「好了,想知道的話就先把傷養好吧,我的朋友可能會等急的,今天還沒弄到能賣錢的獵物,估計回去又要挨罵了!」

    看楓緩緩起身向洞外走去,雷諾剛想起身,胸前的疼痛再次讓他一陣窒息,「等等,嗯……」

    好歹自己這條命都是雷諾救下的,楓當時雖口不能言,可一切還是看在眼中,聽在耳中,轉身停下,和走來的墨德一起將雷諾扶起,「先去我那養一段吧,看你這樣,估計沒一個月是別想好了!」

    雷諾點了點頭。

    楓又道,「他們兄弟怎麼總是不說話?」

    墨德回了個抱歉的眼神,雷諾接道,「他們兄弟天生便是這般,發不出聲音,不過在戰場上絕對是最好的夥伴!」

    楓會意的點了點頭,對與別人身體上的缺陷,他竟沒有察覺,或許在心中有了某個目標的時候人都是執著的。回以抱歉的微笑,楓和墨德扶著雷諾向洞外走去。

    望著頭頂上那一點光亮,想像著這高崖的深度,楓開始發難了,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將受傷的了雷諾弄上去。不過好在雷諾三人也算是裝備齊全,墨菲微笑著遞上不知從何處弄來的三根亮著白光的繩子,楓會意的笑了笑,伸出拇指誇讚,墨菲微微一笑已開始在自己的腰間紮起,當三人拖著雷諾向著崖頂攀去時,頭頂上的光亮已泛金黃。

    當四人努力的爬上崖頂時,夜色也已降臨,楓抱怨著,帶著三人向小鎮奔去。

    一進門,楓便感受到了莫名的火藥味,未來得及轉身,迎面已飛來粉拳,慘叫著楓捂著鼻子哼哼了起來。這拳頭的主人毫無疑問是緋舞的,但她的身後站著晴和冬月卻讓三位神殿的大男人有些把持不住,紅撲撲的臉面,哈喇子就差那麼一點但就是徘徊在嘴角不願出來。

    緋舞,「他們是什麼人?你跑出去一整天了,也沒個音,你是想急死大伙?」

    楓,「我……」

    緋舞,「你什麼呀你?今天……」

    冬月指著三人鎧甲上的標誌,「緋舞,別胡鬧了,他們應該是神殿的戰士!」

    緋舞本還想再繼續損楓,聽冬月一說,目光立刻轉向三位嘴角哈喇打轉的男子,「你們來自神殿?」

    雷諾也未想到,楓的朋友中竟有如此彪悍的女子,苦笑著點頭表示。

    但緋舞似乎是有意為難他們,「他今天是不是和你們出去鬼混了?」

    幾人險些撲倒,看著三人尷尬的表情,緋舞滿意的被冬月拉開,「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人了?」

    楓點了點頭,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我們到屋裡說吧!」

    待大家坐定相互介紹後,楓才說道,「我去了那個深谷!」

    楓的話剛完,除雷諾三人,幾人臉色同時一冷,楓立刻陪笑,繼續道,「這個其實我也是在碰到他們以後才有這個打算的!」

    楓適時地拉出靠山,免去一劫,「我在那裡遇到了天!」

    冬月幾乎再坐不住,「他現在在哪?」

    楓,「被我嚇跑了!我不知道他在那個深谷中做什麼,但我將冥神搶了回來,同時……」

    楓本還想繼續賣關子,卻立刻遭到緋舞殺人般的眼光,楓聳了聳肩活動著筋骨,「同時冥神中的劍魂還活著,我想若非是她我恐怕已經被殺了!」

    冬月,「楓,其實你和冥神早已融合了,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就是冥神,冥神就是你,但你不瞭解它所以你只能做一個劍鞘!不過如今,冥神被封印,再想發揮它的力量已是不可能了。」

    雷諾,「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天是誰,不過你最後為什麼要放走他?」

    在最後一刻,雷諾眼中的楓完全可以戰勝天。

    楓苦笑,「我那不過是裝出來的氣勢,其實我只是在一瞬間抓到了某種感覺,但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

    楓的話雷諾三人是聽不懂的,但不代表他們不懂,這邊冬月幾人就不懂。

    冬月,「楓,你說的是真的?」

    楓點了點頭,「嗯,我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好像……」

    看楓撓頭搔耳,冬月,「就好像站在宇宙的頂端,腳下踏著星辰!」

    楓,「還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神的境界,只是看東西看得清楚罷!」

    冬月有些許失望,但隨即笑了笑,「你會成功的!」

    當然,至於冬月口中的成功所指為何,是沒有人知道的,似乎大伙也已習慣了冬月這種半白不明的表達。

    緋舞,「哎……無聊,我去睡覺了!」

    說罷拉著晴向樓上奔去,楓,「等等,我還沒吃東西呢!」

    冬月,「我去幫你熱一熱吧!」

    看著冬月美麗的背影,雷諾適時插口,「楓,沒想到你小子真有福氣!難怪你願意在這個小鎮上住下!」

    楓,「噓,否則會很慘!」

    森和連風會意的笑了起來,倒是雷諾不解,「怎麼了?」

    在鎮上度過了平靜的一月後,雷諾的傷總算好得七七八八,這日,清晨初到,雷諾找到楓,「楓,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楓,「嗯!什麼事?講吧!」

    雷諾躊躇片刻,「跟我們回聖殿一趟!」

    楓看著雷諾猶豫的表情,笑了笑,「好,是關於冥神吧!」

    雷諾點了點頭,他已經能確定祭祀讓他們找的應該就是那把消失在楓體內的冥神,但和楓幾人相處的這段日子讓他又不知該如何向楓開口,眼下楓首先提出來,雷諾感激的點了點頭。畢竟,對楓他有著很複雜的兄弟之情,雖然還沒有到那種生死之交,但也足夠敞心交談,但對祭祀,身為神殿戰士的他必須絕對服從。

    告別小鎮的日子,踏落清晨的微露,幾人離開了這生活數月的小鎮。

    座落在落日靠西百里外的荒地,幾人此時正在這通向東方的唯一道路上,在經過整日的奔波後,三位女士的體力已無法再繼續支撐,於是一眾人便只能在這亂石的荒地中紮營。墨德和墨菲兩人熟練的將簡單的帳篷搭建,楓再次擔任起眾人的衣食父母,受傷初癒的雷諾戰鬥力大減,墨德和墨菲兩人顯然不擅長在之中地形中尋找食物,雖本想推脫日讓連風去,可當緋舞殺人般的眼神望來時,楓早已消失。

    當人在失去力量時遇到強盜會有什麼反應,看現在的楓就知道,身後那熟悉的面容大吼著領著一眾兄弟向著楓殺來,楓在心中暗罵,身後那個大毛應該是被他送去獵人會館了,怎麼又出來幹起這行。但鬱悶歸鬱悶,楓是無法和身後那有百人之多的強盜抗衡的,雙腳撒的甚歡,不遠處就是幾人的棲息地了,楓在心中祈禱著墨德和墨菲快來接應,身後不斷飛來的斧頭和棒槌嚴重干擾著他的速度。

    熟悉的身影迅速向著楓衝來,心中一喜,森此時的力量或許沒有墨德和墨菲那麼強,但在這百人中和楓一起自保還是有希望的,而讓楓高興的是他不用將戰場拖在幾人的棲息地,畢竟三女眼下可是沒有任何力量的。

    森剛至楓身前便不發一言便迎了上去,精神一振,楓高呼一聲,希望能引起雷諾的注意,自腳下抓起破斧便衝了上去,兩人如猴子般在人群中四處亂竄,但仍免不了不斷落在身上的棒槌和斧頭,楓僅僅是右手臂上的一抹鮮紅,森卻要慘一些,背後一道明顯的鮮紅,僅僅是僕一接觸,兩人便同時受傷。

    熟悉身影已向著兩人這裡迅速奔來,楓勉強一笑,將手中的破斧向身前撲來的強盜砸下,俯身躲過向他橫劈而來的長劍,就地一滾和森成靠背防守。

    遠遠的墨德和墨菲邊同時射出兩道劍氣,將兩名想要砍向楓和森的強盜吹翻,神殿的鎧甲其防禦力在整個蒼月大陸上是出了名的,光靠幾名強盜手中的破斧和長劍完全無法給墨德,墨菲兩人造成任何傷害,反倒是幾名強盜手中的大棒槌總能讓兩人的身形一止。但差距依然是明顯的,墨德和墨菲開始上演大屠殺,每每手起劍落,便會有數名強盜倒地。

    大毛心中一涼,儘管他非沒見過如此場面,但好容易自囚牢中逃出,他可不願再被帶回去,大喊著撤退,大毛領著一眾兄弟匆匆而逃,墨德和墨菲的實力的確讓他們無法應付。

    眼前強盜一退,站在楓身後的森身子一軟幾欲倒地,微微皺眉,森將自己的衣服撕下,開始自己包紮起來。楓努了努嘴,自森手中接過染紅的布條為森紮了個結實。

    楓,「還好吧!」

    森,「嗯,還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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