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道由我
「什麼人!」楓和巴蘭一眾人的到來在演武場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幾人此時已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巴蘭大人!」隨後趕來的連風和森認出了那已顫微微地站起的巴蘭和蘭德,他們驚道。
「呵呵,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面啊!」巴蘭苦笑一聲。
「他們是……」兩人掃了一眼巴蘭周圍的一眾人,竟沒有一個是他倆所認識的,除了連風那日所見過的天龍除外。
「這事說來話長!你們還是問問楓吧!我想只有他才能將一切解釋清楚!」巴蘭苦笑一聲,他望向楓背影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楓大人!」兩人同時一驚,望著那仍望著那天空中兩個球體的楓。但眼下的楓似乎變得完全陌生了,那精緻到不能的身體,不斷反射著銀光。兩人遲遲不敢接近,彷彿站在他們眼前的只是一尊精緻的雕像。
「大家還好吧!」良久,楓緩緩地移開了那呆望著天空那倫較大球體的眼神,微笑道。但他那過於精緻的臉立刻引來一陣口水,但楓卻只是微微笑了笑,在銀色的光華中他再次恢復那最初的模樣。
一頭黑色的短髮,漆黑幽深的黑色眼眸,明朗的線條,健碩的身體筆直地挺立在眾人面前。
「大人!」看到楓那熟悉的面容,森再也顧不得剛才的疑慮,撲大楓的懷中哭起來。
「呵呵,小森!你今天是怎麼了?」楓愛憐地撫摩著森的軟發,輕聲道。
「嗯!」巴蘭乾咳一聲來到楓的身邊,而這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睛都停在了楓的身上。除了那冷空一行人,那些普通的士兵又何曾見過一個人突然在你的眼前變成另一個人?
「巴蘭!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楓撫著森的軟發,微微笑道。
「那你打算向我解釋一下嗎?」巴蘭堆著臉上的皮肉苦笑。
「當然……」楓長歎一口氣,那中似乎有著訴不盡的無奈和苦楚,「其實這件事我可能還要感謝你!」
楓笑望了一眼巴蘭,徐徐訴說著,「其實,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是從那裡來的!」楓指著天空中那較大的球體。
「那裡?」巴蘭有些不解了。
「嗯,雖然我曾經認為所有來到幻界的生命都是罪有應得。可是眼下,我卻很需要幻界生命的幫助,因為憑我一人之力很難將已陷入混亂的真界安撫!」楓沒有回答巴蘭的疑問繼續訴說著。
「我的父親其實便是那真界之主,但眼下他也不過是一個命數將盡之人,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所以我一定要回去,我來到這裡並非和你們一樣!所有墮入幻界之人,大都在真界是罪不可恕之人,當然也有走投無路之人!而我卻只是為了重新塑造自己的身體和力量,因為我的哥哥在我的體內種下了他的域!我必須將其吞噬,否則我將帶著這個世界應著那早已定好的法則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輪迴!」楓說到這裡長歎一口氣,像是終於要解脫一般。
「那你所說的那裡……」巴蘭聽得有些呆住了。
「沒錯,那裡才是真正有生死的地方!這裡的生命是無法真正死去的,短暫的死亡只是為了下次更痛苦的輪迴!而那流或是前世的帝瑟所吞噬的颱風,便是這一切的鑰匙!只要將鑰匙粉碎!一切真實便能再次回來!」當說到將鑰匙粉碎時,楓的臉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他望著手中早已化為點點光點的颱風的靈魂,幽黑的眼眸中滿是哀傷。
「恩……」天龍扶著的冷心忽然一陣抽搐,口中噴出大量鮮血!
「大人!」焦急的天龍扶著冷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楓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冷心命運的盡頭一般,「他已和輪迴劍融合,只需等他將神羽吸收他便會無事的!」
楓說著便來到冷心的身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一葉神羽便化為點點金光沒入冷心的身體。
冷心那劇烈起伏的前胸在那最後一點金光沒入他的身體後便恢復了正常,天龍看冷心無事激動之下竟向楓跪了下去。
「不用謝我!他在真界中也是名門之後,他是不會如此便輕易死去的!只是如今幻界中生命身體俱已被毀,你們若想再回真界就必須修出自己的真身!」楓再次望了一眼那天空中較大的球體,歎道。
「對了,那照你所說那裡又是什麼地方?」巴蘭指著那較小的球體問道。
「呵呵,那裡便是前世輪迴的世界!想要修出真身之人必須在那裡找到自己的另一個存在,並一起通過那護著真界的原始混沌之力所組成的黑色河流!但想要去那前世的世界卻也是要有能承受時空風暴的力量,不然會在頃刻間化為灰燼,再無重生一談!」楓苦笑一聲望著那前世的世界,夜此時不正還在那個世界沒有被他一起帶回嘛。
眾人皆無語,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說,但楓的話卻又讓他們不得不信!因為巴蘭一眾人皆是跟著楓一起從那裡回來,他們俱保留了所有的記憶。
「森,你小子怎麼還在這裡呢?找見你們大人沒有?沒找見就先放下吧,快點前線出緊,帝國下令讓我們盡快帶兵趕去支援!」這時那克萊大咧咧的聲音傳來,眾人皆尋聲望去,卻只見那克萊風風火火的小跑著趕了過來。
「他們是?」克萊剛趕到便看見一眾陌生的面孔,納悶道。
「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這位便是楓大人了!呵呵,他因為某種原因變的好奇怪!」森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楓的話更讓他無法理解,他更願意相信現實的一些瑣事。
「哦這樣啊!呵呵,你跑哪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回來就好,我們得出發了,你不是要去前線看看去嗎?要不就和我一起前去吧!」克萊急急的說著。
「呵呵!好啊!」楓笑了笑,眼下這些事情已不是他所關心的了,但他依然不好意思拒絕克萊的好意。何況眼下他還未找出前往真界之法,那由最原始的混沌之力所組成的黑色河流是他所面對的最大難題,他也只能先忍耐一下了。
「那我們先告辭了,冷心大人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來了,我先帶大人回去修養!如果有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到南方的南蠻森林。你在那裡可以找到進入我們族人所生活的傳送門的!」巴蘭笑了笑招呼著身後的一眾人便要離開。
「謝謝!」楓先是一楞,緊接著便想起了他和夜曾經去過的那個地方,也知道當初為什麼會碰到巴蘭了!看著流也被一起帶走,楓微笑著轉身,他的心情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好了起來。
「那我們也出發!」克萊和楓相視一笑,同時道。
奇凱拉城,座落南北交接的大漠之上。如今卻已是屬於冰雪之國,風龍帝國上層不甘糾集了近三十萬軍隊駐紮在奇凱拉城外。卻不聊冰雪之國一方遽然發難,三十萬大軍竟無法抵擋。情急之下,帝國上層立刻下令讓駐守開威特城的克萊帶著他所統帥的強龍軍團趕赴支援。
三日後……
遠遠地便能感受到腳下微微震鳴的大地,還有那幾欲沖天的殺氣。
「總算沒有遲到!」克萊望了一眼遠處一片狼籍的戰場,天空中映射著各色光華,喊殺聲已能依稀入耳。
「光族!羽族!」天空中那正展翅高飛的一群美麗身影讓楓的不由的喊道。
「什麼?……」克萊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可當他沿著楓的視線望去時,他的話便被堵在了喉間。
「看來冰雪帝國拉了不少的幫手啊!」楓忽然笑了,那是舒心的笑容,克萊完全不知道楓為何發笑。
「森,連風!你們先保護克萊,我去去就來!」楓話說著人便已化做銀色的流星沒入那戰火紛呈的戰場中。
傳說,光族是羽族的祖先。是由光族和人類結合後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而今他們卻和自己的祖先一起戰鬥在這個世界上。靠著自己那先天對元素的掌控之力,面對著風龍帝國那近三十萬大軍他們那僅僅百多人所組成的部隊,帶著不足兩萬的冰雪之國的士兵將風龍帝國的部隊殺得不成人形。
眼看風龍帝國的即將敗退,天空中忽然發生異變。在一抹強得足以遮蔽天空的銀光閃過後,那正飛在空中的光族和羽族之人驚恐地發現他們竟失去了力量。
「轟隆隆隆……」
天空中也同時響過一陣悶雷之響,直震得地面上正瘋狂殺戮的戰士們紛紛止步。楓很滿意自己的這一做法,他要的不是這裡任何一個人的生命。他要的服從,他需要一個數量巨大的部隊!在他穿過由最原始的混沌之力所組成的黑色河流的那一天,在真界為他賣命。
一股王者的霸氣從楓的身體傾瀉而下,大地之上,天空之下,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害怕。當他們尋著那威壓望去之時,楓正飄於那裡,晶化的身體反射著最刺目的銀光讓人無法直視他。沖天的銀火一股股地從他的體內噴出,直衝雲霄!
「順我者生,逆者死!」楓淡淡地吐道,無盡的殺意也伴隨著傾湧而落,覆蓋了整個空間。沒有人再生起半分反抗之意,他們紛紛向著那屹立於空中的楓跪拜著。表情嚴肅,不帶半分褻瀆之意。
「呵呵……哈哈……」楓的心中湧出一股豪氣,他輕笑出聲,震天驚地。卻不料心底那潛藏了萬載的殺意再次湧上,輕笑之聲遽然轉為厲笑。直震得大地也開始顫抖,天空也蒙上一層陰雲,卻也在頃刻間被震得散去。楓那金銀雙眸猛得一遽,沖天銀火再漲數丈直沒星空,才使得那心底的殺意被壓下。
「哥哥……我還是沒有能完全將你的域吞噬嗎?」楓那精緻的臉上浮過一抹哀愁,在銀光中,楓的身體緩緩落下。
「你們的族長呢?」剛落下,楓便望著那似是領頭的光族之人淡然問道。
「他應該在冰雪之城,我們只是奉命前來支援的!」那領頭的光族之人顫抖著身體,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似是十分懼怕楓。
「帶著你的人看好這裡,不許在起戰亂!否則……」楓的銀眼中猛得跳出幾股銀火,將那領頭之人身周的地面盡數焚燬,那被焚燒之處竟亮得可以清晰地將那領頭之人相貌照出。
「是……」望著那地面映出的自己那俊美的模樣,光族之人顫抖著答道。不覺已是被汗水浸濕全身,藉著地面那反射出的景象,看到楓已遠離他才敢長出一口氣。
戰爭隨著楓的出現輕易的停止了,當克萊禁不住好奇趕來時。那光族和羽族之人已和人類戰士們一起開始收拾戰場。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分明看見那些戰士中有冰雪之國的,但也有風龍帝國的戰士。
「呵呵,怎麼了?」已恢復相貌的楓來到克萊身邊,笑問。
「這……」克萊指著眼前的一幕不解道。
「你會明白的!」楓的聲音中似乎充滿了某種魔力,克萊忽然笑了,他似乎忘記了他想要的答案。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冰雪之國一趟!」楓望著忙碌的人群,輕聲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克萊像對著結識多年的老友訴說般。
「很快的!森和連風暫時先拜託你了!」楓望了望克萊身後的森和連風,兩人的眼中俱是期待。
「嗯!」克萊點頭答應,而楓的身影已漸漸淡去。
「克萊大哥,大人他……」森有些不解,他來到克萊身旁小聲發問。
「你還小暫時還不會明白他的苦楚!他會回來的很快,那時便是我們揮軍真界之日!」克萊說著森所不能理解的話,而克萊背後的衣物竟在這一瞬間碎裂,六對腥紅的光翼迅速的漲大著。
「大哥你……」森驚恐地望著克萊身體上所發生的變化,驚叫出聲。
「呵呵,我乃真界殺戮使者魔侍!」克萊淒然一笑,那中竟有著無盡的苦楚。
在楓對克萊說那句話之時,克萊便感到隨著楓的話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的體內便有股訴說不清的東西瘋狂的開始滋長,那無數的記憶碎片在那沉寂了萬載歲月的黑暗中紛紛呈現。
殺戮使者——魔侍,曾是帝尊手下鬼帝的三位使者之一。在和帕維拉的戰鬥中被打入幻界墮入無盡的永世輪迴,因為機緣巧合之下,錯過了前世的輪迴。是以楓才能將他靈魂中沉睡的記憶和力量喚醒。
克萊望著森那不解的目光,笑了笑,將其攬入懷中。對他來說,森不過還是個小孩子。儘管他不若楓那般有著看透前世今生乃至靈魂深處的力量,可憑著他的力量他依然能夠深切的感受到森那靈魂深處所蘊涵著強大力量。
冰雪王城,自己的父親突然的消失,這對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今他便坐著那昔日屬於流的位子上,身旁站著那四位美麗可人女孩。
古時,那三賢者,六英雄的力量繼承者也俱在他的控制之下。連他的父親暗中籠絡的力量也紛紛坐在他的下面,望著那各族所派來的代表,空一時間竟有些飄飄然。
「空殿下,若你的父親未將計劃告訴你的話,我們改日再談吧!」那光族的首領已有些不耐煩了,他望著那皇位之上空那得意的表情厭惡道。
「呵呵,林風,你何必這麼著急呢?難道你真的不想看到你的後人能活躍在這個充滿了誘惑的大陸之上嗎?」不待那空說話,那獸人的代表便已笑道。
「哼,混身長毛的傢伙,還輪不到你這樣和我說話!」作為一個光族的首領,對於混身滿是長毛的獸人。他何時正眼看過,可今天他們居然坐在平等的位子上共商大事,這如何讓他不生氣。
「哈哈,別以為身為神族在這個世界上的代言一族就有什麼了不起。要知道真正有力量的是我們獸人和那我們最鄙夷的精靈們!」牙是獸如今獸人的領袖,更是有著獸人中最神秘的血統。在他們族中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著何種血統,即使是那一向高傲的比蒙獸人在他的面前也不堪一擊,這使得牙在獸人中享有著最崇高的擁戴。同時牙也不同於其他的獸人般智商低下,他有著堪可比擬神的智慧。
「你……」能感受到牙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威壓,林風也不好和牙翻臉,強忍著怒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各位,我們今天是來商量大事的!大家就不要都嘴了!」這時空笑道。
「哼,你個小娃子。你懂什麼!」顯然空是無法享有流所能享有的地位和尊敬的,他剛開口,精靈王便和矮人王同時出言罵道。
「你們……」空面紅耳赤,制著兩人卻是不敢發怒。
「呵呵,少主,那你便將主人的意思告訴大家便是了!」這時那一向多言的小四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將一紙書信交到空的手中。
「既然是流的意思,那麼我便聽聽!」精靈王立刻道。
「哼!」空冷哼一聲,怒視著精靈王。
空氣忽然變得凝重起來,眾人無不驚立而起。點點銀光不斷在殿堂之中彙集著,銀光愈來愈亮,陡得銀光炸開。楓那精緻的面孔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笑著,傾倒眾生的笑,輕輕抬手,天下間最優美的姿勢,讓人目不暇接。
「大家好啊!」楓吐著,誘惑人心神的魔力同時混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傳出,一時間殿堂中鴉雀無聲。眾人的眼中儘是楓那過於完美的身體和面孔,還有那最優美的身姿,耳中不斷迴盪著楓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
「吼……」
就在眾人的精神完全處於恍惚間,那牙卻突得發出異常難聽的聲音,眾人紛紛驚愕。同時恨恨的盯著楓,眼中滿是戒備。
「呵呵,怎麼這麼快便不認得我了?」楓看那四女仍一臉的癡迷望著自己,微微笑道,卻讓那四女立時臉泛桃色。
「你究竟是誰?」能清楚的感受到從楓身體中散發出的那種強,作為一個武者更是一個有實力的武者,牙是無法壓壓抑他心中的**的。
「我嗎?你還不配知道!」卻不料楓臉一寒,那晶瑩透亮的臉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般,讓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所蘊涵著的寒意。
「你……」牙何曾受到過如此侮辱,即使是流對他也是禮讓三分。楓的話和語氣完全將他激怒了,怒吼著牙那碗大拳頭便向楓落去。
眾人無不睜大了眼注視著,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牙的這一擊落下。他們想要從中得到一個答案,以能夠看清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的實力。
拳無聲地落下了,那蘊涵著牙信心和怒氣的拳停在了楓身體前。
「呵呵,還差一點點啊!」楓笑了起來,眾人俱被楓的話驚住了。可牙卻清楚楓所說的話,他的拳的確在離楓的身體還有一紙的距離。但無論如何他卻是再無法前進半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的拳擋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這時那空再也按耐不住,他從王座上起身,緩步向楓走下。
「你也不配知道!」楓看都不看空一眼,空尚未動怒,一股巨力卻已將他高高拋起。待到他落下之時卻已是昏迷不醒,眼看那空不知為何已是昏過去了。眾人知道那空雖不濟,但還不至如此。
「龍翔!」楓忽然轉向那盯著自己不發一言的龍翔,語氣中竟滿是無奈。
「……」龍翔卻沒有回答楓,他冷漠的迎著楓那詭異的金銀雙眸。
「你變了!」楓淡淡地吐著,銀光也開始在他的身體上跳開,待到眾人再次看清時,楓已再次回復到了昔日的相貌。
「……」但龍翔卻依然是冷漠的望著他,只是那雙微微顫抖的手卻似乎暴露著什麼。
「你弟弟不是我殺的!」楓忽然再次吐道。
「嗚∼」龍翔忽然痛苦的蹲在地上哽咽起來,他有著太多的無奈和辛酸。但似乎除了楓,已再沒有人能瞭解他。
「他究竟是誰殺的?……」龍翔的喉間鼓動著,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
「流……」良久,楓無奈將事實說出。他不想讓龍翔再這樣下去,儘管如今他已不再是曾經的楓。他活著的目的也已和曾經不同,但他所經歷的一切卻是無法改變的。當日遇到龍翔的弟弟那日,楓便隱約猜測到龍翔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無用的弟弟。而後,楓更是在那時空的碎片中看到了龍翔弟弟的死。
但他和龍翔之間的淵源還不止如此,他們之間還有那另一個時空中的伯葛,他們之間還有著另一件只有楓自己知道的關係存在著。但眼下的情況他還不便將一切抖出,他需要先得到龍翔的信任,好在一個恰當的時間將一切說明。
(龍翔和伯葛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本乃是真界帝尊較喜歡的雙胞胎之一,星辰之力和黑暗之力的崇尚者!雙胞胎的另一人便是戰了,現實中的身份是森。曾是幻界的執法者,也是在帕維拉的叛逆戰中墮入幻界的。)
「龍翔……」楓望著那哽咽著的龍翔,輕輕的喚著。
「謝謝!」龍翔忽然站了起來,那裹在他身體上的黑甲竟被他震得散去,體內的黑氣竟也瘋狂的外湧而出。
「你……」那小四和一眾賢者和英雄的繼承人顯然不知道龍翔為何會有此之舉,但他們又有誰能夠理解龍翔此時心中對那流的恨意思。他瘋狂的將那流所賜予他的力量逼出體外,他要殺流,但不是用流所賜予他的力量。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親手將流置於死地!
「小子,難道你要背叛流!」似乎也只有精靈王能看出龍翔此舉是為了什麼,他似乎已經從兩人的談話中猜出了大概。
「我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楓,今天我的命便交給你了!只是希望流的命你能留給我!」將最後的黑氣逼出體外的龍翔看起來十分虛弱,他喘著粗氣道。
「嗯!」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子,說說你此來的目的吧!難道你來這裡只是想讓我們看你來敘舊的嗎?」那光族族長林風譏諷道,摸不透楓的實力,更不知道楓此來的目的,眾人俱不願立刻將臉撕破。當然除了那衝動的獸人牙!
「我來這裡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敘舊的,我來這裡是來……」楓停了停,他環顧了一眼眾人,「來得到你們的服從的!」
「什麼!?」眾人無不驚怒,連那站在他旁邊的龍翔也驚住了,眼前的楓和他曾經所認識的那個楓已完全判若兩人。
「呵呵,你們沒有聽錯,是絕對服從!」楓再次笑了起來,可他的笑容在眾人的眼中卻形同魔鬼。
「小子,你憑什麼,你覺得你有能力領導我們嗎?」活了億萬歲月,那精靈王似乎從楓的眼中讀出了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東西,是以他並沒有動怒,只是皺眉問道。
「很快你們便知道了!」楓淡淡地笑了笑,那牙竟被他虛空抓了起來,牙奮力地反抗著,可在那無形的巨力前顯得是那樣的徒勞。望著楓那剛毅的臉上露出的笑容,牙覺得那裡滿是惡意,他害怕了!從沒有感到過害怕的他,身為獸人王者的他感到害怕了,那是從心底滋生的無法壓抑的恐懼感。
但牙很快便沒有那種感覺了,他能感到心底似乎有某種東西被那侵入他身體中的神秘力量喚醒了。它們在他的身體中瘋狂的尋找著發洩的出口,牙能清晰的捕捉到自己身體的每一處,他甚至能看到那組成他血液的成分。牙驚呆了,他滿臉的喜色。
殿堂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楓究竟對牙做了些什麼,剛還滿臉恐懼的牙竟眥牙大笑著。忽得牙那滿是長毛的身體發生了巨變,他的肌肉開始瘋狂的蠕動起來,在一陣驚呼中牙的身體迅速的生長著……
「吼……」
牙的身體不斷的生長著,他衝破了殿堂的頂端,將一切都壓得碎裂。眾人不得不站起身來,當他們要躲避那轟隆而下的巨石時,卻發現那些落下的巨石竟紛紛化為灰塵!
震動北方天空獸吼聲突然響起,王城中百姓和行人紛紛尋著聲音望去。卻發現那往日的宮殿中正立著一頭高近百米的巨大怪獸,燃燒著雙角突露的腥紅雙眼。紅色的皮膚下似流動著沸騰的岩漿,熱浪不斷從他的身周散出。人型的四肢上儘是突露堅實的紅色肌肉,利長的指甲似乎比任何刀劍都要鋒利。一時間,整個王城開始混亂起來,人們爭先恐後的竟相逃開,生怕那魔怪將自己吃去。
「這是……」牙呆呆地望著自己那紅色的手掌,身體中那種滿載著爆炸力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你的真實形態-火域之主!只不過你們獸人大多都是一些被封印的傢伙們,呵呵……怎麼樣?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效忠於我,否則,我將收回我所賜予你的一切!」楓的聲音淡淡地傳出,卻清晰的傳入牙的耳中。
(火域之主,真界中的一種高智慧生命。其實力並不次於真界中的二層生命,但由於數量稀少,故很少見。而眼前楓所賜予牙的只是一種假形態,即一種由幻界物質所組成的模擬形態。其真實形態需要在其修煉至火域時才可以重新塑造。
真界中的生命設定為四個階層,以金字塔的順序排列。以帝尊為主的創造者居最高層,其次便是第二層的執法者,第三層可以定義為工人,即巡邏、貢獻、輔佐者。第四層是真界的最下層,是為犧牲者。)
「我願意!」牙絲毫不考慮,似乎力量對於獸人來說就是一切,他們對於有力量的人同樣有著最崇高的尊崇。而以牙的觀點考慮。即使他個人先前曾受到了楓的藐視,但這也無法替代他們整個獸族即將壯大來的要好,既然楓能讓他的血脈驚醒,那麼同樣也可以讓所有的獸人俱覺醒過來。
「呵呵,好!」楓招了招手,牙立刻迅速的變小。
「這……」精靈王一眾人早已呆住了,他們指著牙久不能語。要知道若他們眼下不從,楓將整個獸人變得像牙一般,那麼他們即使聯合也無法抵擋。牙剛才所散發出的上古威壓已深烙在他們心底。
「這沒什麼……我同樣也可以賜予你們相同的力量!」楓淡然一笑,其實他只是在掩飾自己心中的無奈。
對於精靈一族來說,他或許可以輕鬆的將其喚醒。可那光族卻不是他輕鬆便能喚醒的,光族的祖先並非真界生命。他們和那些闖入幻界的龍族一般,俱是另一個和他的父親帝尊同輩之人所造,在不瞭解其靈魂構成前,楓是無論如何不知道該如何將其靈魂深處隱藏著力量喚醒的。但眼下,楓卻不能表露,他必須將所有能利用的資源統統利用。畢竟他要面對的是那個將他的父親也打敗的哥哥——帕維拉!
「呵呵,小子,你要知道我們精靈族要的不是力量!我們和光族一般,要的只是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寸立足之地!我們精靈好說,你只要幫我們打下一片屬於我們的地方便可以。可光族他們就不若那麼簡單了,他們在上古戰爭時被最邪惡的暗族下了詛咒。你若能幫他們走出那個困境地,我想他們是會幫你的!這也是他們站在流這一邊的原因!」精靈王笑了笑,搖頭道。
「呵呵,看來你也看出我很需要你們的力量!你們精靈想要的土地我可以許諾給你,但不知道光族的詛咒所指是何?」楓苦笑,儘管他失去光族和精靈族的力量未嘗不可,但他必須有百分百的把握,在他將那由最原始的混沌之氣所組成的黑色河流引開的那一天。他必須有足夠的力量來阻擋帕維拉的軍隊,畢竟十武幾乎統治著真界所有的力量生命。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一但離開那個昏暗的世界便會開始迅速衰老直到死去……」林風歎了一聲,望了一眼自己那已有幾屢銀色的金髮。
「嗯!」楓的銀眼中光華閃動,良久,他輕歎,「看來也只有找到那暗族,才有可能幫你們破除這個詛咒!」
「但願吧,最起碼流可以給我們在這個世界中不會死去的力量!」林風的眼中滿是哀傷。
「哼,那只不過是黑暗的力量罷了!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吧,隨著時間的流走,你的力量正在迅速被流所賜予你的黑暗力量所吞噬!」楓怒斥一聲,轉而輕語道。
「……」林風不再說話,顯然楓所說的是事實。
「你們呢?還打算繼續做著流的走狗嗎?僅僅就是因為你們體內那流所賜予的力量嗎?還是因為流所給予你們永恆生命?」楓轉而望向那些曾對他出手的賢者們和英雄們的傳人。
「你不會懂的,我們不僅僅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是流將我們從黑暗的邊緣救出來的,是他賜予了我們重生,連那古代英雄的力量也是他所賜予我們的!」那小四幽道著,臉上竟已濕了。
「……」楓也無語了,他沒有繼續去望小四那惹人傷感的俏臉。
「我跟你走!儘管這樣做對不起大人,我也不知道你處於何種目的,可我卻無法容忍大人將我們當狗一樣呼來喚去!」這時那曾經的聖伊比特的力量繼承者亞瑟已然站了出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像大人那樣只會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做事,我想要看到的是曾經和平的世界!」
「呵呵,真是有理想的人啊!」楓諷刺的笑了起來。
「你……」亞瑟立時被楓激得無言,他恨恨的望著楓。
「其實我的理想很簡單,但我想你們或許沒有人能夠理解!」未呆那亞瑟發作,楓卻已是再次說道,「知道嗎?其實這裡不過是一個真界流放罪人之地。而那裡……」
楓指著破碎的殿堂天空中那輪巨大的球體,「那裡才是我們曾經生活的真正世界,在這裡一切都不會有盡頭的。你完全無法從中解脫,包括死亡!我只是想帶著大家一起踏破那神所布下的枷鎖,將一切還給大家!我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眼下這一切虛幻的世界!」
「你如何能證明?」雖然楓的話讓眾人有了幾分動心,他們已開始幻想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可精靈王卻依然斥問道。
「你們想要看嗎?」楓笑了笑,銀火陡得在他的身上燃起,直衝雲霄。眾人尚不及反應,銀火卻猛得從他的身體中炸開,將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一切都變了,腥紅的世界中到處都飄著透明的光體。那是一個個浮游而走的靈魂,精靈王驚呆了,但他依然覺得這不過是楓的幻術。他試圖從中走出,卻發現一切都是徒然!紅色的世界裡,一切都是狼籍的,沒有任何存在是完整的。孤獨的魂體們徑相飄走著,哀怨著,哭豪著……
銀火漸漸散去,眾人紛紛驚出一身冷汗!
「這……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久久,精靈王木吶著問道。
「嗯!或許只有將那鎖著這個世界的黑色河流斬斷才可以讓這個世界真正有生機!」楓猜想著,心中卻是苦笑著,這一切不都是他和自己的父親聯手創造的嗎?
「我想我們的主人會寬恕我們的!」小四突然笑了,她顯得很美,蒼白的臉上帶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她的淒涼之感。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一旦決定便不可以再有回頭路!」這時那從未說過話的其餘三女竟然同時開口。
「嗯,姐姐們。或許大人他真的已經離開我們了!那我們為何不努力讓這個世界變的美好,在他回來時讓他看到最美的世界呢?」小四依然笑著。
「或許你是對的!」三女再次同時說道。她們跟著小四向著楓下跪了,那是對君王的禮儀,那賢者和英雄們的繼承者也下跪了,同樣的莊重!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