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們不知道,東瀛小國,現在也有一番大動作。騎兵與火槍兵的對決,在三河長筱提前展開。兩方家主,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vs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和越後之龍軍神上杉謙信的聯合……有常勝軍之稱的武田上杉騎兵,在織田軍的鐵炮(火槍)隊之前被徹底打敗。當時日本鐵炮的射程只有80-90公尺,而且裝填子彈的時間要很長,在發射第一發子彈至第二發子彈之間,往往抵不上騎兵快速的攻擊。為了彌補這個缺點,織田信長佈置三層柵欄,並在柵欄之後準備三千支鐵炮分成三隊輪流攻擊。由於過分信賴傳統的戰術,武田上杉聯合軍成了炮灰。過萬騎兵人吼馬嘶、前赴後繼地倒在密集如雨、飛射如電的子彈火幕前,甲斐之虎和越後之龍在近衛師團的保護下僅得身免,倉皇東退。
此戰,更將織田信長推向戰國群雄的霸主。信長之野望急劇膨脹,他除了加速吞併消化因信玄謙信敗退下來成為勢力真空的深志城和春日山城外,更與海軍大名九鬼嘉隆舉行了茶會,一起密謀攻擊大明海疆的夏季合戰計劃。夏季,正是倭寇乘風西進,大舉擾邊的好季節。只是他們沒有料到,如今大明東南國土之上,有金牙軍、華梅軍、俞龍戚虎劉豹各色強力部隊在等待著他們這些賊寇!
不過,我們也未料到,織田軍和九鬼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越前的朝倉義景,近江的淺井長政、六角義賢,緊接著又先後平定了伊勢長島、越前等地的一向宗門徒起義,與德川家康聯軍(今川已被陰謀殺死,德川家取代今川家)在三河長筱大敗企圖西上京都的武田信玄上杉謙信騎兵隊。除了大友家、長宗我部家、島津家、北條家因遠離織田家勢力中心免遭兵災,其他敵對者都被打倒。
第六天魔王掃除室町幕府與大寺社等舊勢力,打破戰國大名割據,統治了差不多佔日本六十八國中的一半的,以京畿地區為中心的三十餘國。為統一全日本口奠定了基礎口現在地他,確已可自稱傲視戰國,從而能夠騰出強大地軍力進行對明作戰計劃。而且,海盜大名九鬼嘉隆這回以茶道會第六天魔王,同時還帶了一個神秘的客人,這個客人,據九鬼嘉隆說,能夠給未來的戰局帶來意想不到的巨大變化。而信長見過這個神秘的客人後當場就說:「很有道理!」究竟這個神秘的客人是誰,又能給信長帶來什麼樣的道理,我們不得而知。我們期待著……
雙方都未料到對手的強大。兩個強大,只有碰一碰,就像火星撞地球那樣,撞過才知道結果!
一五六一年夏六月,我身為澳門一地最高長官、金牙集團的掌門人,出席了在澳門灣舉行的鐵甲戰艦08號地剪綵儀式。當我用金剪子剪斷鮮艷的緞帶時,碼頭人群的歡呼聲浪夾雜著海螺嗚咽般的風聲傳來,面對無所不在的人群、鮮花、掌聲。面對海面上一字排開的鐵甲戰艦隊,金牙01號、鐵齒02號、銅牙03號、鎮海04號、威海05號、平海06號、定海07號,還有今天剛剛建成下水,加入戰鬥序列的蕩倭08號……我的心情口像輕輕搖動地海浪一般起伏。今時今日,中國終於有了一支完整的、強大的、令世界各國不敢輕侮的鐵甲戰列巡洋艦隊!我們地海防,不敢說無懈可擊,至少不再是長期以來的有海無防,任倭寇來來去去。今後若來可以,留下代價先!
容不得我多想,盛大的慶祝儀式還在進行。
澳門海港炮台上近百門紅夷大炮齊齊劍指藍天碧海,鳴聲大放。敲響了告誡各國殖民者野心的警鐘,小倭寇的喪鐘……
陸地上、甲板上,金牙義民團和金牙艦隊從非洲歐洲帶過來的水兵,上萬士兵,鳴槍慶賀。火統如林、槍聲大作、士氣如虹、飛鳥驚心」
幾百隻商船隊也參加了慶典。它們在船頭桅桿上高高地掛起了金牙旗,在金牙艦隊的周圍來回交叉行進,鳴笛慶賀。它們是澳門最早一批的火輪商船隊,從東南亞佛朗機人處購來舊地駁殼船鐵皮船,加裝上澳門機器廠為它們專業生產的小型商用蒸汽機,一支先進的火輪商船隊就成立了。火輪船的船主應該感謝特區,應該感謝我們的技師,他們駕駛著火輪船快速在京城一杭州一泉州一澳門一馬六甲各條航線上來回馳騁,在各大洋之間自由航行,速度之快,各國的海盜船都望塵莫及。以這樣的運貨速度,可想而知有了先進的火輪船以後給船主帶來的巨大利潤……
在歡聲雷動、人群鼎沸,大船小船如游魚群動的澳門灣裡,機器聲響成一片的熱鬧中,幾條不起眼的「小龍船」突突了進來。這種船實際上是由以前福建船型中最小的那種「蒼山鐵」改進而來,木頭結構,沒有防禦沒有火炮,船上僅有可用的武力便是幾條火槍、一些簡易水雷,這也是澳門軍工廠能夠給他們這些從事危險的偵查工作人員想出的最大可能的保護力量了。「蒼山鐵」的快船結構最適合偵查巡邏,加裝了最小型的蒸汽機便成了「小龍船」,仍舊用於偵探,順理成章-成為海外三傑下屬的「小東廠」情報機構海上傳遞信息的主要交通工具。我一招手,示意身邊的旗語官將它們放進來,靠在金牙號高大的舷幫上。
一個精幹的漁民氣喘吁吁地爬上來,走到我身邊行了個禮,大聲道:「報告司令官,浙江急報!」
「講!」一種突如其來的沉重感襲上心頭,我從這個情報人員的表情上看出不會是什麼好事,沉聲問道。
「浙江沿海倭寇大舉進犯,賊萬餘、船千艘。九鬼水軍已經突進到東象山、寧海、桃渚諸地,戚繼光率軍正在苦戰;島津水軍攻擊杭州灣,賊寇蜂擁,李家艦隊連勝。但力弱不支。已經退入杭州城,領義民團綺城相抗!浙江糜爛,形勢危殆,戚將軍和李華梅致書我金牙杭州商會,請求司令速速發兵馳援,遲恐不及!」
我傲然一笑:「區區賊寇,正好擊潰之,拿來為我『蕩倭號』祭旗!」
正要發佈作戰命令,又有情報官上來急報:「報!大友家、長宗我部家聯合水軍在福建浙江交界海域伏擊了俞大猷支援浙江戰事的艦隊,支援艦隊全滅。福建水師主力僅得自保,勉力支撐福建海防,再無餘力支援浙江抗倭。俞將軍說,福建不勞司令費心,浙江方面全仰仗金牙艦隊了。另外俞將軍還說,倭寇有可能南竄,叫將軍注意廣東本土防衛。」
部下立時議論紛紛,紅髮女海盜卡特林娜和海上魔王弗朗西斯向我請戰道:「福建浙江倭患緊急。我們不如分兵據之。」我苦笑道:「事實上,福建龍俞大猷那裡也不見得好到哪裡,他說他可以自保,但是能夠讓一向強硬的福建龍說出自保這種喪氣話。足見大友長宗我部家的厲害,足見福建海防的惡化了。如今這情勢,恐怕也只有分兵一途,要麼便是一鼓作氣往上打到福建浙江去,斷沒有路過福建直接救援浙江的道理!別的不說,福建若亂,我金牙艦隊地後路就被截斷了,這個俞大猷難道想讓我堂堂威武雄師就地取食嗎?」一番話,說得眾將領都笑了。
這情報官不來便罷,來便幾乎是一起來地,第三個情報官又來了。我幾乎要問海外三傑,這小東廠的公文來往處理是否是積壓了很久,今天一起批處理的?可惜海外三傑不在我面前。這個情報官的消息卻是模糊的,卻更引起我的注意:「海外三傑報請司令官注意,倭寇此來聲勢浩大,似乎是傾全國之水軍西進,不可輕忽。福建浙江既然危殆,廣東方面自然不能僥倖,望司令做好本土防衛工作。」
卡扎萊冷笑道:「有本事就讓他們小鬼子來啊,爺爺們這陣子手上不見血,癢得很!」
克莉斯汀娜也道:「澳門炮台的防禦,有這一百門紅夷大炮,敢於進犯的倭船,進來一個敲掉一個。唯一擔心的是廣東總兵劉顯大人那裡,他的海岸防線過長,即便是已經撥過去幾十門紅夷大炮和一萬支火槍,恐怕也不能守衛那麼長地海岸線,只能重點防禦幾個大的沿海城市港灣。」
大家都在支招。卡特林娜沉吟道:「既然海岸炮防不夠嚴密,我們的戰艦隊還要遠征援救福建淅江,廣東本地即使有炮台定點防禦也是被動挨打,不如……將他們放進來怎樣?」阿爾和加裡立即興奮道:「好啊好啊,我們率領金牙義民團分兵伏擊,給他們設個口袋鑽進來!」
對前次騎步對抗演習印象深刻的鄧子龍一笑道:「還不只如此,李成梁麻貴的騎槍隊既有快速機動能力,又有強大的突擊殺傷力,居中策應,管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大家都是眼前一亮,這個策略好啊!望向那兩個騎將,此二人卻在甲板上吐得上下顛倒,面色發白,聽見我在點將有氣無力道:「放心吧,陸地馬隊交給我們倆了,海上的事情,說死也不能管!」
情報員又道:「據我們在日本國內的情報線人傳回地消息,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在三河長筱大敗甲斐之虎越後之龍雙雄的騎兵大隊,勢力鼎盛,這次夏季海上攻勢極有可能便是他策劃的。背後甚至有外國勢力的影子。聽說在界之町,織田信長要求商人募捐軍資金,一次就得到了二十萬貫,很顯然是得到了日本商界巨頭地強力支持。司令不可掉以輕心。」
我不由自主豎起了耳朵。外國勢力的插手……商界巨頭的大力支持……這中間包含著什麼陰謀,有沒有更為厲害的後著?為什麼信長能夠得到界之町商人的支持,與中朝聯合對日商戰政策有什麼關聯嗎?中朝聯合對日商戰政策這幾個月來取得很好的效果,大筆的白銀和日本美女流入我澳門,極大豐富了澳門的腰包和軍妓營,應該是為這個政策記功地.我正要大力推行這個商戰政策繼續下去,掠奪更多的好處,現在卻收到倭寇大舉進攻和日商支持戰爭的消息……雖然事情還沒有明朗化,我也想不明白,但這個消息的確來得及時,我決定再等等看,再觀察一下,這對我決定以後的大政方針極為重要,相比之下,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這兩個號稱日本軍神級人物慘敗的消息,反而不足為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