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鬼子的瘋狂我們算是見識了!面對九百多條遮天蔽日,船頭追船尾,也不講什麼章法瘋狂衝撞而來的毛利水軍,各人反應卻是不同!
我第一時間想到:「神風特攻送死隊?」媽的,玩命似的衝到福建水師樓船邊,就為扔個火把。也不知扔上那高大如城的福船沒有,也不講效果,反正就是一個亡命的、不上檯面的瘋狗式攻擊!不知有多少小早船在衝擊的過程中被福船犁翻,火炮打沉,或者自己人擠撞傾沒?這已經不是什麼有大腦的行軍佈陣啦,完全如類人猿般瘋蠻狂野的打法,也只有小日本這個野蠻民族常做得出來!
湯克寬卻有些怯陣,面色發白,言語不多。但害怕歸害怕,害怕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勇敢卻是後天磨練的,湯克寬副將心道:咱既然身為大明將軍世受君恩,絕對不能打臨陣畏縮的孬種!這一仗拼著尿了褲襠也要趕小倭寇們下海喝尿去!蒼白臉色的湯克寬說到做到,行動依然慢條斯理,很鎮定,清晰條理地輔助俞龍發佈各項作戰指令。耳邊總聽到俞大猷熟悉的大笑,百無禁忌的言論,湯克寬的心中,漸漸象打了強心針,為之神清氣爽,一開始的懼怕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這就是勇將的魅力啊!令到跟著他的人都信心百倍,鬥志昂揚,雖然,這勇將和他們一樣面臨艱難的處境。
俞大猷大笑說:「他奶奶的小倭寇又玩這套群狼戰術?老子又不是吃素的,今兒就不信邪了,惡虎還真的敵不過群狼?!老湯,給我組織好炮火,狠狠打這些狗娘養的!」
老將盧鏜更是慢條斯理地道:「今日不勝,有死而已!俞大帥,給我一支兵丁,老傢伙也要上陣殺賊!」
俞大猷不給。心道形勢再緊也不能讓你這水師老人上。
盧鏜瞪大眼睛朝俞大猷吼道:「廉頗八十,尚能飯否?大猷你不要瞧不起人!」
俞大猷心中一歎,揮手讓自己的親兵跟了盧大人去:「勞煩老將軍了。保重!」
戰況也真是激烈。倭船中炮著火者不在少數,底兒朝天翻在海上的比比皆是,死傷士兵過萬,浮屍填海,海水盡赤!但他們也真的是悍不畏死,蚊子叮死象,一撥一撥地上,死光再上,火把扔得漫天飛舞,沒有火炮,大筒和鐵炮卻一刻也不肯停下來,飛丸如雨,同樣給明軍帶來很大傷亡。終於在損失了三百多條小早船後,引燃了明軍水師數十條福船。
木質明軍福船見不得一絲火星。接連十幾個火把飛舞過來,傳船上的明軍抵擋不及,趕緊撿起來扔下去,饒是如此,蘸了火油的火把已經引起災難,船帆「呼」地一下燒出大洞,迅速地火苗四處亂竄,黑煙一股股地冒出來,明軍上下登時慌了,大呼:「水!水!」奔跑著提桶救火,卻哪裡救得及?大火燎原得很快,一忽兒功夫就不是火光閃現,而是人在火中,船在火中,迷離的人影在炙熱的空氣中扭曲跳舞,快要爆炸似的高溫,令到敵我雙方的船隻沒有一個敢於靠近,走避不及。這時的大火,沾邊即燃啊!一艘船被大火包了進去,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燒得只剩渣子,火焰怪獸般的口,猶在咀嚼殘渣。
燃燒在外圍進行,船陣中央的福船暫時平安無事,但木船最怕火攻,一看大火蔓延,陣腳就有些慌亂,有的要退,有的要上去接應戰友,眼看馬上就要亂起來。俞大猷大喝一聲:「還救什麼火?他們已經完了救不回來了!燒著的就讓它燒,派小船把跳海的士兵接回來。其餘旗艦,稍往後退躲避火情,但弗郎機炮一刻都不要停,將船上的炮彈都給我打出去!盡量利用燃燒的火船以為屏障,反而是我們最好的防線,火頭滅不下去倭船不敢過來,所以盡量利用這段時間,最大殺傷倭船!」
毛利元就痛感失算。以自燃為代價的明軍戰船組建了一道火的長城,牢牢地擋住毛利水軍潮水般的攻擊!猛火令空氣中的氧都燒乾,那時的人不懂這些,但也知呼吸困難,鼻孔喉嚨發乾,好似被什麼東西堵塞一般。再強壯的士兵也突然感到虛弱,無力作戰。高溫劈里啪啦地響,肆無忌憚地蔓延,一時稱雄,所有人船都得繞著走,靠近了只要一顆火星崩過來,便又是一場無可挽救的災難!戰場上爭的就是這口氣,毛利家沒能一鼓作氣再燒俞龍幾十隻福船,現在繞過火場重新謀劃攻擊,卻哪裡有說得那麼輕巧?面對已經喘過氣兒來嚴陣以待的明軍船陣,若想突破,那是非得要再損失三百艘小早船不可!
毛利元就心中說不出的淒涼。老天真會弄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掉鏈子,反幫了明軍水師一把,讓他們得以重新組織起戰陣,勝機一閃而逝,再要重現,便是難以企及的奢望。自己口中說戰勝不計傷亡,那是雄才大略的主公說給幕僚看的,不計傷亡?可笑!怎麼能啊!300條小早船耗費了毛利家巨額軍資,五年時間苦心培養起來的,如果勝了明軍部分損失自己倒也能夠承受,現如今不進不退的局面可真是尷尬。再讓自己丟掉300條小早,元就自思,沒那個勇氣了。如果與明軍水師打一仗前後要丟掉將近七百艘戰船,即便是大勝、完勝,又有什麼意義呢?劫掠的成本太高了!
老天,何以弄我?!毛利元就心中憤懣難平,仰天大叫。幾乎咯血。有生之年,不知還有無機會重來中國?這魂縈夢繞的黃金國度!
(戰爭持續中——)
ps:這幾天出差,更新可能不及時,弟兄們見諒.一有空就會把存稿上傳,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