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得他們三人對話,劉飛揚自感不便插嘴,便走到了走到了左面壁前,看起了圖刻。但見接連幾幅圖刻著的都是人形舞掌的姿勢,第一幅圖是一人左掌提於胸前,右掌卻有數個之多,拍於身前,人身上還有許多箭頭指示真氣的運行路線,看圖下圓圈的註腳刻著「天山六陽掌第一式陽光普照」幾個小字。劉飛揚不由一陣意動,順著牆上所刻,練了起來。
此時他的內力練這天山六陽掌自是手到渠成,當然不會有內力不足反遭其害的害處。練得數次,已頗得其中精髓。只聽得巫行雲說道:「這招『陽光普照』你也算練得中規中矩,可你這般練下去,也最多只能達到天山六陽掌的六七成火候!」
劉飛揚道:「請巫師伯指點!」巫行雲道:「本來是先要傳你八荒**唯我獨尊功的,但你身上有生死符未解,你又先練上了這天山六陽掌,那我便先助你除去體內的生死符吧!」
劉飛揚知道解生死符之法,便是在這天山六陽掌之中,也不說破,只是靜靜聆聽。巫行雲又道:「昨日你中了我一枚生死符,可知那是什麼東西?」劉飛揚道:「那生死符入體便無影無蹤,而五臟六腑卻是疼癢異常,直如化掉一般。想天下無論如何細小有質的暗器都不能如此令人難以捉摸,是以師侄想那生死符應該是冰片之類,入體即化,與血液融為一體。」
巫行雲喜道:「不錯,光這見識便不是那群草莽能比。」她所說的「草莽」指的是中了她生死符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群毫,此時她心性大變,對他們也是恨意大減。她轉身走到牆角,提了個酒罈過來,揭開封口,倒了點酒水到右手掌心。
李秋水笑道:「師姐這石室中倒是物品充足。」巫行雲道:「這石室中的圖刻武功集我逍遙派武學之精華,博大精深,師姐便是練到今日,也不過得了十之**,倒是常常來此閉關參悟,倒也準備了些酒水乾糧等物。」伸著手掌,行到劉飛揚身前,道:「這便是那生死符!」
那些許酒水早就被巫行雲逆運真氣,凝結成小小薄薄的冰片模樣。劉飛揚道:「是了,便是這薄薄的冰片入體後,融化消失不見,才讓人無跡可尋。而體內的種種疼癢皆是由冰片上所含的真氣所致。」
巫行雲掌心吐勁,那冰片馬上又化作水氣蒸騰消失,點頭道:「果然聰明。生死符本身無毒,但起上附有陰陽二氣,以種種不同的手法攻敵經脈,進入體內後,便引起諸般痛楚麻癢,藥物只能鎮得一時,要化解卻需獨門的手法,也便是這牆上的天山六陽掌了。」
劉飛揚望著牆上的圖刻,問道:「這天山六陽掌共有九招,是不是分別可拔除不同手法的生死符?」
巫行雲道:「問的好!生死符上附有陰陽二氣,但進入人體不同的經脈,其所含的陰陽二氣多寡亦是不同。需知人體本身便含有陰陽二氣,只是因體內經脈不同,多寡分佈亦是不同,因此體內不同經脈內的生死符其破解之道也是不同。便有如高手過招,千變萬化,稍有差池也是萬劫不復,破解生死符更是如此。你身上的生死符中在左肩下的『雲門穴』,屬陽維脈,便需天山六陽掌第七招『陽關三疊』來破解。」說著,走到那第七幅圖前。接著向他詳細講解了這招真氣該如何吞吐控縱,如何盤旋役使。
劉飛揚聽得認真無比,這生死符可是個好東西啊,讓人生死兩難,制人於無形,用得好了,中者壞人都要變好人。他不但要解去身上的生死符,更想學得這獨門絕招,要學當然也會解,天山六陽掌的重要他如何不知。他身負乾坤大挪移這運勁使氣的絕頂法門,再在巫行雲的細心指導下,很快練成這招「陽關三疊」,不說已有十成威力,但驅除體內的生死符卻已是不難。一試之下,果然除卻了種在「雲門穴」的生死符,心中說不出的舒暢。逐問道:「請教師伯,那其他經脈穴道中了生死符卻該如何破解?」
巫行雲笑道:「你體內也就一片生死符,如今已除去,卻問這做什麼?」
劉飛揚知她此時心情大好,對自己幾乎是無有不允,說道:「不敢瞞師伯,弟子也算親身體會到中了生死符的痛苦,如若可能還想替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中的人除去身上的生死符,想他們之中多少也有些良善之輩,弟子不忍心他們繼續身受其苦,望師伯應允!」
無崖子插口道:「這孩子倒是心地善良!」巫行雲道:「說起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洞主島主之中也的確有幾個並非大惡之人,除去他們身上的生死符也不是不可。」得到無崖子那遲來數十年的感情後,她心中已不在乎這世間的地位仇恨,若不是要傳劉飛揚靈鷲宮絕學,她早就已隨無崖子李秋水離去。解不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中人的生死符已根本不放心上了。
劉飛揚趁熱打鐵又說道:「其實弟子不但想學生死符的破解之道,也想學那種發之術。對付一些大奸大惡之人,有時用生死符制住他們,迫得他們棄惡從善,也極是有效!」
巫行雲和無崖子對視一眼,見劉飛揚眼中一片坦蕩,頷首道:「你能坦承說出心中所想,更見你的赤誠,師伯本就有意把靈鷲宮絕學傾禳傳授與你,此時更是放心了。」接著細細向他講解示範生死符的治煉發射手法,及一一對應的天山六陽掌破解招數。
就這樣連著數日,在這石室中,巫行雲一邊運功恢復自己的功力,一邊認真教導劉飛揚靈鷲宮的種種絕學,除了有生死符、天山六陽掌,也傳了他天山折梅手和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口訣。有時也和劉飛揚對招拆解。而無崖子和李秋水也沒閒著,開始修補牆壁上所缺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等巫行雲並不會的逍遙派武學。自然,李秋水身為女子,拿著錘子鑿頭什麼的,形象不雅,遇上壁上殘缺的是她所擅長的武功,由她口授,還是由無崖子補上。白天餓了有外面眉蘭竹菊四姝送進食物,到了晚上累了便回房休息,第二日再來。
到了第九日,石室牆壁上所殘缺的武功圖刻,都已給無崖子補上,整個石室可謂煥然一新,無事可做之下,也開始和李秋水指導起劉飛揚來。而這時劉飛揚已熟悉掌握了生死符的發射和破解之法,開始練起天山折梅手。至於八荒**唯我獨尊功,更是他每日晚間必修之功課。
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劉飛揚在逍遙派三大宗師的悉心指點下,武功又是精進不少,修為上更是獲易良多。至此,他已學遍逍遙派所有的武功,最深奧的八荒**唯我獨尊功也小有所成,便只等巫行雲完結最後的回功階段。
這日午間,巫行雲喝過鹿血,盤膝坐下,便運起口訣,沒多久她的口鼻之中噴出一口白氣,形成雲霧聚在頭頂而不飄散,人已進入物我兩忘之中。無崖子李秋水和劉飛揚俱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旁注視著她。原來,今日便是巫行雲第三次返老還童的最後有天,也是練習八荒**唯我獨尊功最過凶險的一日,不能有絲毫聲響雜念,否則不但前功盡棄,更有性命之危。
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巫行雲頂上的雲霧又漸漸被她吸入口中,姿勢不變竟輕飄飄浮起,離地尺餘。劉飛揚見狀心下大歎,這八荒**唯我獨尊功當真高深莫測,他練了那許多絕頂的內功,可沒一樣能有此奇景,若不是巫行雲之前有言過此功的異象,他還真要驚叫出聲了。只聽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響自巫行雲身上傳出,便如爆豆響個不停。驀的她雙眼一睜,眼中射出有若實質的光芒,四肢一展,強勁的真氣若火山爆發,強如無崖子等人的內力修為,也要被震退開去。
無崖子喜道:「好了,師姐已成功渡過這八荒**的第三次功劫。」劉飛揚和李秋水也各自出聲祝賀。
巫行雲呼了口氣,道:「總算成功渡過這次的功劫。」無崖子道:「師姐功行圓滿,飛揚的八荒**唯我獨尊功也小有成就,論功力已不在我們之下,當可進行最後的一步,替師姐重塑身形!」
當下,巫行雲回房換上了一件早準備好的寬大衣衫,滿心歡喜又回到石室。準備妥當,四人盤膝坐下,巫行雲居中而坐,無崖子李秋水劉飛揚各出一掌,分別抵在她的前胸後背上,開始了這史無前例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