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楚二人聽我前半句本是滿懷希望,不想又聽到「我不知薛神醫在哪」,楚依依秀目撇了我一眼,道:「薛神醫既然名滿江湖,知道他住處的人必也有不少,不然病人怎麼找他醫治?」我一聽猛拍了下腦袋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楚依依道:「公子是當局者迷了。」林偉騰接道:「我這就吩咐弟子出去打聽下。」要換平時,以他的灑脫沉穩當不會如此著急,但此事事關自己能否繼續練七傷拳以報大仇,還有心愛的師妹病情,說著跑了出去。
一時之間大廳只剩我和楚依依二人,我倒覺有些尷尬。說實話我在我那個世界也極少和女子單獨相處過,而且還是如此美麗的女子。這時楚依依道:「公子可曾聽過『北喬峰,南慕容』的名號。」「當然聽過,丐幫幫主喬峰武功絕頂,豪氣干雲,實是我生平第一敬重之人;姑蘇慕容復也是英俊瀟灑名動江湖。」我不知她為何說到這兩人,但說到蕭峰我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敬佩之情。楚依依笑道:「聽公子言,喬峰比慕容復還要厲害?」「那是當然!」說到興奮處,猛地看見楚依依那吹彈得破,姣白如雪的面容,心中一跳,暗道:劉飛揚啊劉飛揚,朋友妻不可欺,雖然她與林偉騰並未成婚,但二人多年感情,我怎可心生歪念。
我道:「楚小姐,身體不適,不宜在外吹風,還是回房歇息吧。」不待她回話,我又道:「咦,小姐的丫鬟怎麼不在此處?」楚依依冰雪聰明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說道:「是啊,這丫頭跑哪去了?小薇,小菊。」「小姐,小菊在這。」小菊原來一直在外面侯著。
看著小菊扶著楚依依走開,我自己都不由苦笑了下。這楚依依是極為美麗,我要說不喜歡那是假的,但那只是猶如對待美好事物的喜愛一般,談不上感情。我本不善和女子單獨相處,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傍晚時分,我正在房中打坐運功,就聽見門外敲門聲,只聽林偉騰叫道:「劉兄,查到神醫的住址了!」我打開房門,見林偉騰一臉的興奮,道:「林兄,慢慢說。」交談中得知薛神醫就住在兩浙鎮江府丹陽柳宗鎮。我喜道:「知道神醫住處就好辦了,我明日就出發找他回來。」林偉騰道:「有勞劉兄了。」
翌日我一早便向林偉騰辭行。卻看見許多情義拳弟子各都頭綁白帶,這才想起來是為林老牛等人做喪事。來到廳上,果見整個大廳已是佈置成靈堂模樣,林偉騰和林老牛妻兒俱身穿重孝。我從一名情義拳弟子手中拿過三支香,給林老牛鞠恭敬過後,向林偉騰打了和招呼。
走出外面,我道:「林兄,我這便起程去丹陽了。」林偉騰道:「劉兄這就走了麼?」我點點頭又道:「怎麼不見楚小姐?」林偉騰道:「小依,昨天晚上又犯病了……」我想起《尋秦記》裡項少龍曾向秦王異人介紹過鵝軟石療法,或許對楚依依也有所幫助,我道:「小弟有一法,可減楚小姐傷痛。」林偉騰喜道:「劉兄,是何法,請指點。」我道:「每天可讓楚小姐在鋪滿鵝軟石的路面上,來回走個半個時辰,對經脈也是有幫助的。」林偉騰聽了奇怪,但這兩天來他對我甚是歎服,說道:「多謝劉兄。」我道:「客氣了。就請林兄向楚小姐代為說聲,小弟這就先走了。林偉騰客氣了幾句,送我出了門口。
出了情義拳,我便往東門方向走去。薛神醫所住的丹陽離這上千里的路程。來天龍世界也有幾個月了,天龍中真正的有名人物我一個也沒見過,是以一出渝州我便施展凌波微步趕路,倒想早日見到這位聞名天下的神醫『閻王敵』。
這一路上我白天趕路,晚上練習北溟神功,偶爾回想太極拳拳理,武功倒也進步不少。在過岳州地域的一山谷中,竟還遇上了幾個強盜,正好我當做練太極的靶子,幾下解決了事,最後反而搶了他們一筆,只是我搶的是他們本就微弱之極的內力罷了。行了十數日,終於到達丹陽柳宗鎮了。
問了接上路人,一聽我是打聽薛神醫的住址,倒有許多人圍了上來,爭著要告訴我。幾個似潑皮無賴的幾乎動手打了幾來,我問了一老者才知道,薛神醫醫術了得,來衢州找他醫治的人,都因病情或者傷勢嚴重,病人或家屬都想早日上門求醫,問了路少不得打賞些銀子,我心中暗歎不以。問了路向,不理還在爭吵的幾人,快步向薛神醫家奔去。
走過幾條街道,我來到一河邊,見白牆黑瓦,府前還有一塊藥圃。我見大門上掛「神醫府」,心中暗喜:終於來到這了。我上前敲了幾下,良久才從裡面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誰啊?」我想等那人開門再說,便沒有作答,不想我等了半天竟不見有人開門。我又敲了幾下,又是那個聲音傳來:「到底是誰啊?不說話,就不開門拉。」我心想:怎麼薛慕華家中的下人會是這樣?」我道:「這是不是薛神醫的府邸?」那人怒道:「你瞎了,這天下除了我家老爺誰敢在家門外掛『神醫府』三字?」我眉頭大皺,怎麼薛慕華的家教如此之差?
我大聲道:「怎麼,不來開門?」那人道:「你是來求醫?」我怒道:「你這人,怎地如此囉嗦,我來此找你家老爺,你怎麼推三阻四的,不怕我呆會告你一狀麼?」也許是那人真怕了這句,沒多久大門就緩緩打開。
我見那人年約三十許,留小八字鬍,一雙小眼睛瞇著,似剛睡醒般。那人見我獨自一人,道:「來者何人?」我懶地和他多說,道:「你進去和薛神醫說,他師門來人,叫他出來就是!」那人一驚,從來來神醫府的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連對他這個看門的也是笑臉有加,多數急於見神醫,還要給些打賞,也正因為這養成了他那習性。他在薛慕華這也有數年,卻從沒聽過自己主人的師門中人,而這人不過二十上下,竟說是主人的師門中人。大凡看門之人,眼睛都是毒得很,他見我不像往日求醫之人,心下暗道:莫非他真是主人的師門中人?那可不能得罪了。當下換了臉笑道:「請尊架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老爺。」我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心下道:還真是宰相家人七品官,連薛慕華家中看門的都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