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說是一般的魔術師的話,就算是自家的老婆稍微有點問題,多半也會聽之任之,不當做一回事的。反正,魔術師們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後代,兒子,女兒都好。只要是資質優秀,能夠繼承自身魔術回路的後代就好。
而自己的,還有自己的父輩,祖先們的魔術回路,會在這樣的孩子的體內重獲新生。只要這樣的孩子活著,並且將家族的血脈延續下去。自己就好像已經以另外一種形式繼續活下去了一樣。
至於妻子,隨便了。只要剩下健康的繼承人,之後愛死到哪裡去就死到哪裡去好了。
但是凱內斯不同,凱內斯眼中,自己的未婚妻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也不同。作為時鐘塔人人稱頌的神童,凱內斯的個性高傲可見一斑。無論對方是誰,凱內斯與之對話的語調都抑揚頓挫的好像是在教訓人。只有一個例外,就是他的這個未婚妻索拉,在索拉的面前,凱內斯乖乖的好像小狗一樣,聽話的很。
歸根結底,這個理由很簡單。凱內斯喜歡她,愛她,將她當城市比自己的生命,比魔術,比那些所謂的榮譽更加重要的東西。而不單單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然熱,這樣一來,所要投入進去的東西就更多了一點。感情什麼的還是其次。金錢什麼的也無所謂。而在愛情之中投入進去的時間,就是非常寶貴的一筆財富了。
對於魔術師來說,時間是相當寶貴的。儘管一些極為優秀的魔術師,已經通過各種形式,擺脫了歲月的枷鎖。獲得了不老不死的力量。但是對於絕大多數魔術師來說,他們的生命仍舊是固定不變的。
而在這樣固定的生命當中,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努力研究和創新魔術,這才是魔術師應該做的事情。
凱內斯作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在認識他的未婚妻之前,他也對此做得很好,相當充分的規劃自己的時間,讓自己的行事,如同發條機器一般一絲不苟。
然而,那終究是「遇到未婚妻」之前的事情。
在遇到了索拉之後,凱內斯的生活徹底的變了。一開始,他還是指拼盡全力的在時間的縫隙中抽出一點時間來,重新整合,利用這一點點邊邊角角的時間去討好他的未婚妻。然而事情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凱內斯在與他的未婚妻的交往中,花費了太多的時間,這讓他的魔術研究陷入了停滯之中,很多的魔術研發工作不得不無限期的推後了——就算是這樣,他所取得的成果也仍舊是微乎其微的。索拉在面對他的時候,並不比面對一隻猴子顯得更愉快。
所以說,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說,想要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證明自己的優秀。
所以說,如果並肩作戰,並且分享聖盃這種傳奇級別的戰利品的話,那麼想必雙方的感情會變得很好的吧。
所以說,凱內斯這麼做了。
使用他被整個時鐘塔都稱頌的天賦,從根本上改變了整個聖盃戰爭的構成——將mstr的組合一分為二,由他的未婚妻索拉供給英靈所需的魔力,而他則掌控能強制命令英靈的令咒。
這樣一來,他對比其他的mstr又多了一個優勢,完全無需負擔英靈所需的魔力,讓凱內斯的實力得以完全的,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那可是流傳了九代的,屬於極為優秀的魔術師的手段。
就是這樣,凱內斯從沒有認為自己會輸掉這場比賽,聖盃戰爭最終的結果,就是自己與索拉的勝利,在分享榮譽與戰利品之後,索拉便會承認自己的實力,更近一步的愛上自己,再之後,回去時鐘塔,完婚。
很完美的計劃,只是稍微的,稍微的有了一點點小小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招募出來的英靈迪盧木多。這個勾引了自家主君的老婆,背叛了自家主君的無恥之徒,怎麼看都不可靠的樣子。更何況在問他:想要拿聖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的時候,他竟然說:完全不需要聖盃。這樣的話。
開什麼玩笑?!如果內心之中沒有**的話,怎麼可能會被聖盃選中?這樣的話只好拿去騙三歲的小孩子。凱內斯自問,自己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而刨除了不可靠的英靈之外,自己的對手也意外的強勁。那個偷了自己聖遺物的混蛋學生暫且不提,其他的幾個正規的魔術師,卻都是棘手的很——特別是萊特.鮑德溫。北地之主,芬裡爾冬狼。
這樣傳奇級別的競爭對手,就算是凱內斯也會覺得壓力很大。
就在這時候,實在有些受不了自家未婚妻看著迪盧木多的眼神,凱內斯輕哼了一聲,準備熄燈睡覺——就在這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警報的鈴聲,順著窗戶看過去,就能發現一道道的煙柱沖天而起,看起來好像燃燒了起來。
「怎麼回事?事故麼?」
但是凱內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判斷。如果是事故的話,這樣子密集的著火點,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一點。
「也就是說,有客人了。」
我也看到了窗外的火光。之後這樣子說道。
「這事情可以慢慢地想。畢竟很重要的嘛。但是現在……還有其他事情。」
「怎麼辦,主人?要出手麼?」
「不不不,我們可是普通人呢。」我輕撫著有希的秀髮,這樣說道:「我們去避難。」
……
再之後,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樣的一個男人。雖然之前只是驚鴻一睹。但是這已經足夠了。作為神祇,自然有著與之相匹配的優秀的記憶力。那個傢伙的相貌,以及之後通過網路所查詢得來的資訊,都已經完完全全確確實實的記住了。
名為衛宮切嗣。
職業是魔術師殺手,兼自由傭兵。
擅長殺人,特別是魔術師。
是個在冷酷之中透著一絲溫柔的漢子啊。我輕笑了一聲,之後轉過身去——就聽見之前我們所居住的那棟大廈,淅瀝嘩啦的以定向爆破姿態,好像被吸進了泥土之中一樣,一下子矮下去了。
幹得漂亮,衛宮切嗣同學。
看起來,我不需要在和樓上的樓上的樓上……的樓上,想辦法的打招呼了。
只是,這樣一來,孤就寢的地點也被你給破壞了呢。
說不得,只好去你家裡叨擾一番了。想必你不會因此而拒絕孤,是不是?
被自己的話給惹得笑出了聲音來,緊接著,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完全沒有取得任何像樣的戰果啊,魔術師殺手——完全名不副實嘛。」我這樣子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已經離場了的衛宮切嗣。就好像旁邊的路人們驚訝的好像看著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根本不存在一樣。
凱內斯,安然無恙。
在攻擊降臨在他身上的一剎那間,那巨大的水銀球瞬間張開,水銀的張合力在那一刻顯露無疑——一個直徑長達三米的巨大的液態金屬球,就這樣將凱內斯和索拉兩個人包裹在其中,任憑是鋼筋混凝土如何的敲打,那水銀球卻也完全沒事一樣。
雖然說這樣的防禦力很驚人了。但是水銀球卻仍舊不斷地向下墜落。如果不想點辦法的話。最終水銀球落地,裡面的凱內斯仍舊會被巨大的衝擊力弄掛掉的。
於是,水銀球伸出了大量的觸手來,與本體相比同樣兼任的觸手,纏著各式各樣的支撐點,不斷的移動,規避,以及尋找可行的落腳點。讓水銀球得以安然落地。
於是,安全了。
儘管如此,裡面的凱內斯和索拉兩個人,也被折騰得不輕。身為男性的凱內斯還好一點,索拉卻是直接暈過去了。
「該,該死……把我們移出去!」
勉強給接觸到了這個水銀球的救援人員施加了一個暗示魔法,再之後,凱內斯也忍不住暈了過去。
此時此刻,在冬木市的城郊,一片群山環抱,古木參天的深山之中,一棟數層樓高的別墅巍然聳立。愛因茲貝路家族所派出的聖盃爭奪部隊,便以此為據點。
信不過。
完全信不過。
這個名為亞瑟王的少女,無論從那種方面看,都信不過。
所以衛宮切嗣選擇了自己動手。
就好像很久以前那樣,當他還沒有遇到愛麗,還沒有作為贅婿進入愛因茲貝路之前。
當他還是魔術師殺手的時候。
只可惜,身手不可避免的變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心也為某些原因,變得不夠冷酷。
必須要快一點恢復狀態才行。不然的話,就危險了。
「請務必讓我出擊。」
這時候,頂著王得頭銜的少女又開始了慣例的吵鬧:「就好像現在這樣子,像是老鼠一樣龜縮起來,對於騎士王來說是最大的恥辱。」
完全不懂得策略為何物的笨蛋,嚷嚷著想要主動出擊。衛宮切嗣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炸開了——
而,就在衛宮切嗣即將要暴走之前——操縱著魔術,監視著室外的一舉一動的愛麗,忽然間覺得一陣難受:「有入侵者。」
「請讓我出擊吧!」
於是,亞瑟王慣例的這樣吵鬧。嘈雜,不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