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三章舞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呢？」雖然我和愛麗絲這個女孩之間見面的次數也不少了。但是因為她所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孤僻氣息。我也不好對她太熱情。所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一直以來都不冷不熱的。差不多維持在「認識」這個程度。僅此而已。
同樣的，愛麗絲也非常有禮貌。先是踮起腳尖，向我行了一禮，之後說道：「上海的機能稍微有點問題。所以想請您看一下。」
她的聲音並不像幻想鄉本地人說的那樣，是稍微變種了的印歐語。更加生硬，語句也更加不清楚。感覺好像……沒錯，就好像是地獄之中的魅魔的聲音一樣。
這孩子並不是幻想鄉的原住民嗎？我稍微猜測了一下，並沒有深究，之後說道：「拿給我看一下。」
愛麗絲點點頭，之後伸出手，將那個「上海」遞了過來。
所謂的上海，就是她手裡抱著的那個看起來非常精緻，非常可愛的玩偶。也是愛麗絲的朋友兼兵器，上海人形魔法玩偶。經過了魔法加工之後可以自由的行動以及飛行。而且貌似，只是貌似，有一定的智慧。
但是身上仍然掛著一些細小的，幾乎看不到的絲線，這些絲線直接連接在愛麗絲的手指上。一旦真的需要作戰的時候，她便會通過這個，操縱上海進行作戰——而且據我所知，除了上海之外，她至少還有五隻——也許是六隻——總之是複數的作戰用玩偶可以使用。所以魔理沙跟我介紹她的時候，著重告訴了我「觸手愛」這個別名。
只是，平時的話這個小東西都是繞著愛麗絲飛的。今天怎麼，卻被愛麗絲抱著呢？
「因為壞掉了啊。我剛才不就說過了麼？」愛麗絲略顯不滿的說道。
壞掉了啊……可是我這裡是雜貨鋪，並不是維修站啊。為什麼東西壞掉了都喜歡拿到我這裡來呢？
「可是，這個小東西本來就是你做出來的吧？為什麼不能自己修呢？」
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我是不會問出來的。或許愛麗絲只是在魔法森林裡面呆的時間太久。稍微有點寂寞了。所以才找了個借口到我這裡來的。就好像那個太陽花田里的花妖一樣，經常故意把自己的陽傘折斷，之後跑過來要我修，並且藉故在這裡呆上一整天。
隨便了，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如果下午有空的話，我也的確不介意和愛麗絲單獨相處直到天黑啊。就算是天黑了之後也可以繼續的——可惜了，我事先已經與人有約了。所以真是抱歉。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這個人偶的魔法回路。之後略顯詫異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完全沒有問題——緊接著再看看她無辜的眼睛，就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問題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啊。
已經無聊到了想要用這種惡作劇作弄人的程度了麼？
「抱歉，我的能力有限，並檢查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好歹小愛也是個美少女，這一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抽空給幽幽子打個電話，就說我今天晚點去就是了。
「是這樣麼。」小愛好像鬆了口氣一樣。
「不過放心好了，小上海就留在我這裡，等到修好了再送回去就是。」我微笑著說道：「保證會認真查驗出來的。」
「誒？！這個……不太好吧，實在太麻煩您了。」
「哪裡哪裡，這種魔法方面的事故我也很感興趣的啊。」
「啊，說起來店長的確是個魔法師沒錯呢。」小愛稍微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樣說道。
……該不會你連我會不會魔法都不知道，就抱了個魔法人偶過來給我修吧？
我稍微有點無語，啊哈哈哈的笑了笑，想要擺脫這種尷尬的氣氛。而愛麗絲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再沒有多說話。
「那麼，我們稍微聊一下有關魔法的事情吧。」我這樣提議。
「沒問題……首先店長你是哪個學派的魔法師呢……」
我們就這樣開開心心的聊著天。聊魔法序列，元素，魔法陣結構，煉金……四十七億年來知識積累下來可不是蓋的。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我和愛麗絲一起討論，但是過了不久就變成愛麗絲單純的向我發問了。而不論愛麗絲問出什麼樣的問題，我都能很快的給出答案來。漸漸地，愛麗絲看我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就好像是研究員看著科學天才一樣。崇拜狂熱興奮，羨慕嫉妒恨……
「還真是博學啊……店長閣下。」在我又解決了愛麗絲的一個問題之後，愛麗絲歪著頭考慮了一會兒，覺得暫時沒什麼問題了。便這樣感慨道。
「很一般啦，只是經歷的事情多一點，所以知道的也多一點。」
「是這樣麼？」對於科班出身的愛麗絲來說，法師最快的積累經驗值的方式，就是整天宅在家裡面做各種各樣的實驗。以及閱讀魔法書籍而已。在這兩點上，她倒是與帕琪差不多——大概也只有野路子的魔理沙會四處跑來跑去吧。
「當然了，沒事的時候多出來走走，和其她的法師交流一下心得之類的。這也是作為法師的必修課之一啊。」我這樣說道：「就好像我家的——」
「——那就說定了，今後我還會來這裡向店長討教的。」愛麗絲迅速堵住了我的話。之後順手將上海抱在了懷裡，輕飄飄的走掉了。
「——帕琪……她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啊？」
我看著愛麗絲走掉的門口這樣自言自語。
這一會兒的功夫，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再遲到的話幽幽子肯定會生氣的。差不多有八雲紫九分的搗luan功力，再加上八雲紫絕對不會有的天然感覺。這傢伙要是生起氣來可不得了啊——要再快一點了。
「所以我跟你說哦。我只是稍微偷懶一小會兒——真的只是一小會兒而已——四季大人就好過分好過分的說教了將近兩個小時——兩個小時誒！」小町一邊撐船，一邊這麼說。
因為要和幽幽子商量「讓西行妖開花」的問題。所以我經常會藉著去無緣塚搜集東西的借口，偷偷的去一下白yu樓。中途順便和小町打打招呼——說起來我現在還沒有放棄那個想法——我是說把小町挖過來，之後調教成「嗶」奴的想法。
小町也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初次見面的愉快很快就忘掉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送給了她一柄全新的鐮刀的緣故。那可是我忍著噁心親手鍛造出來的。雖然實用效果一般，但是華麗程度絕對夠。
「還有啊，最近地獄人口暴漲。我們的工資又下調了啊……」
每一次坐小町的船，我都是躺在船裡面，安安靜靜的聽著小町嘮叨。她的口才不錯。而且思路清晰。除了事情很無聊之外，其她的都不算差。再加上小町本身就是個出色的美人。所以聽她嘮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過，話說回來啊。為什麼我感覺，每一次渡河的時間都在加長呢？」實際上這個感覺早幾天就有了。但是那時候反正沒什麼事情，就隨便她了。而今天我卻是早就和幽幽子說好了的。所以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啊……是你的錯覺吧。」小町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轉瞬即逝，緊接著我的身體前傾，感覺船靠了岸。
「看吧。」小町這樣說道。
「誒……可是剛才我看的時候，好像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啊……」我更加疑惑的問道。
「都說了是你的錯覺啦——走啦走啦——不要在這裡干擾我工作。」小町說完之後就強行把我推到了岸上。之後一撐船，離開了。
心虛啊……
在這之後，我步行到了白yu樓。算了算時間，還是稍微晚了一點。不過看幽幽子的表情，好像並不介意。
「等一下可以再來指教一下在下的劍道嗎？老師——這兩天你沒來，我又有了一點新的感悟了。」
我剛剛想和幽幽子打個招呼，卻沒有料到妖夢搶先一步，跑過來握住了我的手，這樣說道。
說起來，自從幾個月之前，我擊敗了她之後，第二天再來白yu樓的時候，妖夢就很謙虛的跑過來向我請教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就稍微指教了她一下。
妖夢的底子很好，看得出來，原本教她劍術的人是個好老師。所以學起來也很快。一些比較困難的殺招只用幾分鐘就學會了。再加上我在旁邊喂招。妖夢的實力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估計再過幾百年就由是一個劍道大師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妖夢很尊敬的稱呼我為老師。表現出的孺慕之情比起愛麗絲這個絕對是白眼狼的好太多了。
「妖夢。」幽幽子稍微有點看不下去了。
「誒？幽幽子大人，還有什麼事情麼？宴會已經再三查看過了，絕對不會有什麼紕漏的，你去吃飯就好了。」妖夢這樣說完之後便轉過頭，拉著我的手要去練武場。
「卡吧」的一聲，幽幽子一把掐斷了她手中的扇子：「妖夢……」
「到底什麼事啊，幽幽子大人？」妖夢稍微有點不耐煩的轉過身，這樣問道。
「受的話就乖乖給我當一輩子受好了——真以為稍微學了兩天殺人劍就能翻天了嗎？！」於是，幽幽子徹底黑化了。
五分鐘後，妖夢完敗，遍體鱗傷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哦呵呵呵……和我鬥，小妖夢你還早了一百萬年呢。」幽幽子這樣說著，之後非常沒有形象的將半截扇子「唰」的一下打開。
「……總之，我們先吃飯吧。」我哈哈的乾笑了兩聲，之後這樣說道。
「沒錯啊，萊特我跟你說啊，今天的這個魚是很特別的哦，你嘗一嘗這個味道。啊……」
看著幽幽子親手夾過來的魚刺，我感覺壓力好大。這種東西不可能吃的下去吧。絕對不可能吃得下去吧。
「好了，幽幽子，別鬧了。」
「啊拉，你說什麼，人家聽不懂呢。」
「我來為你舞劍賠罪行不行？」
「那就要看你舞的好不好了。」
承認是在生氣了啊。
於是，我站起身，從自己的亞空間內抽出了暫用的替代品。樣式，重量，感覺，都與倚天完全一樣的一柄佩劍。
於是我起手拔劍，冷光閃閃，如同天邊飄渺之雲朵，翱翔之仙鶴。讓人心馳神往，不能自已。
「老師最bāng了！」這一會兒功夫，妖夢也恢復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之後叫好道。
「的確很漂亮呢，只是那種氣息……稍微凶暴了一點。」幽幽子感慨了一句，之後也站了起來，飄飄然的走到了我的身邊長袖一伸，跳起舞來。
「啊……」妖夢稍微有點吃驚的喊了一聲。之後就完全被吸引住了。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但是到底好看在哪裡，妖夢卻完全說不出來。只感覺這兩個人雖然是初次合作，然而舉手投足之間，配合的親密無間，動作宛若天成。就好像……
「身有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妖夢想了半點卻是想出了這麼兩句話來。不自覺地覺得有些難受，這一會兒看劍舞，卻不覺得有值錢那麼好看了。
一曲終結。我和幽幽子都停了下來。和她對視了一眼之後，我剛想說出什麼讚美的話，卻聽見她輕輕歎了口氣：「如果是在櫻花飄舞之下，想必會更好吧。」說完之後再沒有理我，接著跳了下去。
我略顯尷尬的摸摸鼻子，之後坐了回去。看著幽幽子一個人跳著舞，不知不覺間好像被她迷住了……
櫻花麼……的確不錯呢。在櫻花樹下看著美人的舞姿，肯定能多喝二斤白酒。
「撲哧。」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之後嗤嗤笑個不停。
「怎麼了？妾身的舞姿難看到讓殿下您捧腹大笑的程度了嗎？」幽幽子停了下來，皺起眉這樣問道。
「不就是櫻花嗎？！我會替你辦到的——絕對！」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這樣說道。
「哦？」幽幽子愣了一下，緊接著也露出了笑容：「那麼，一切都拜託您了，萊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