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驟然間聽到了我撤退的命令,麗多薇雅和藍發耳環都是一愣,緊接著就是難以置信。
麗多薇雅這等狂熱之人,對於傳教的熱情已經昇華到了一定境界。雖然聽到了我氣急敗壞的命令。然而,她卻自認為她的計劃順利得很。一咬牙,就把我的命令拋到了腦後。決定繼續執行下去。
而藍發耳環參與此次行動,本來就有頗多不滿。聽了這個命令,卻是如蒙大赦一般。立馬收刀回鞘。跟土御門打了聲招呼,之後就竄的沒影了。
土御門被晾在原地,卻是不知道藍發耳環打的什麼主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之後暗罵了一句,找了個公共電話(手機在戰鬥中被砍碎了),打通了上條少年的號碼。
「喂,阿上,發生什麼事情沒有?!追蹤的怎麼樣了?」土御門這樣問道。
「……土御門。」上條少年的聲音顯得失魂落魄。
「到底怎麼了?你那是什麼強調啊?」
上條少年狂吼道:「我看見天使了!」
土御門元春:「……」
----------------受刺激的上條少年----------------
夜半時分,學園都市煙花齊放,恍若白晝。我陪在一大一小兩個御阪身邊,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喵了個咪的,這事情,怎麼就這麼,這麼……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
這時候,出於孩子的天性,美琴已經沉浸在絢爛的煙火之中不能自拔了。所以並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而美玲雖然也很孩子氣,但畢竟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很快就發現了我的情緒有點失落。
「萊特你怎麼了?」美玲好奇地問。
「啊,沒什麼。」我努力想裝出輕鬆地樣子來,但是很快就宣告失敗。
「說給我聽聽,可以麼?」美玲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只是單純的想要聽我出醜吧?我這樣想。但還是不自覺地開了口:「在這之前,我中途離席,其實是去做一件事情的。」
「嗯。」美玲點點頭,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失敗了。」我很直接,卻也很模糊的說。
「嗯?」美玲有些不解。
我苦笑著:「我是說,我中途離場去做的那件事情失敗了。原因簡單的嚇人。我忽略了一個非常基礎,卻又非常重要的問題。結果就失敗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如果被競爭對手知道的話,肯定會被笑話的。說不定還會見報,上電視並且在網路上傳播——相信我,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美玲聽了我的話之後,面露笑容,安慰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看得出來,萊特你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很少經歷過失敗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美玲接著說了下去:「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嗎?再厲害的人,也總有出錯的一天呢。這時候唉聲歎氣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哦。」
「那我該怎麼辦?」我稍微認真了一點,這樣問。
「自然是,先好好享受這個夜晚。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去解決嘍——」美玲開心的笑著,似乎為能夠做弄到我而興奮。
看著她的樣子,我在不知不覺間,也忘掉了那些煩惱,嘴唇上翹露出了微笑來。
真好呢,這樣成熟的女性,在你煩惱的時候可以說出道理來安慰你。我家裡的那些孩子平時都是受我照顧的……
我不是說照顧她們的感覺很差。事實上不論是教導神裂,或者餵飽茵蒂克絲都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但是,我是說但是,我偶爾也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也會煩躁,悲傷,痛苦,不安。這種時候又有誰來安慰我呢?
我看著面前的美玲,輕輕歎了口氣。緊接著露出了笑容。
沒錯,今天的話,就暫且忘記煩惱。陪著她們好好樂一樂吧。
「萊特你在幹什麼?!走啦,我們去逛夜市!」不遠處傳來美琴精神的喊叫聲。看起來是看厭了焰火,準備離開了。剛才貌似是聽到她叫我,只是沒有注意到。
「哦,馬上就來!」我回應了一聲,之後跑過去拉住美琴的手。
「搞什麼啊,磨磨蹭蹭的。」美琴看上去很高興,卻非要裝做不開心的樣子。
「抱歉抱歉。」我微笑著,不以為忤。眼神卻是越過美琴,看到了美玲的身上。
她正像正常的長輩一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和美琴。
是長輩啊……
我稍感失落,不過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萊特你看——那邊有撈金魚的攤子誒!」
「那邊那邊,我要那個蘋果糖!」
「萊特,張嘴,這個章魚燒好不好吃啊?」
就這樣,我和御阪母女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夜晚。在黎明時分,玩的累壞了的美琴準備回去宿舍了。
我這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話說,學園都市不是沒有旅館之類的住宿場所嗎?外來人員應該在哪裡休息呢?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
我正想要介紹美玲去我的小別墅那裡看看。美玲卻奇怪的反問:「誒?沒有旅館嗎?那麼那個是什麼?」
我順著美玲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原本一處入住人員不多的宿舍樓,堂而皇之的掛起了三星級賓館的牌子。搞什麼啊。原來是利用原有宿舍樓臨時改裝成賓館。亞斯特雷的生意經倒是挺不錯的。
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要邀請美玲去我的家裡——結果不出所料的被拒絕了。美玲還半開玩笑的質問我,要她去我的家裡到底有什麼企圖。弄得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說起來,我和萊特你也只是第一次見面呢。平白無故受人恩惠,心裡會覺得不舒服得。」美玲最後這樣說道。那我還能說什麼?便帶著些許的遺憾叫了一部出租車,回去了。
「怎麼才回來啊?!又跟你的哪個女朋友打野戰了嗎?」剛推開房門,就聽見結標淡希不爽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直接翻了個白眼。差點把她給忘了,虧了美玲沒有接受我的邀請。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我直接對她比了個中指。之後二話不說就往二樓走過去。打算回房間補個覺。
「先去洗個澡啊!我還做了早餐,要不要吃?」眼看著我沒有理她,直接上了二樓,結標淡希「蹬蹬蹬」的從廚房裡跑出來。這樣問。
「沒興趣,你自己吃吧。我要補個覺。別吵我。」我打著呵欠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再「彭」的一聲管好。
搞什麼啊,那個傢伙。難不成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嗎?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沉沉的進入了睡眠。
-------------成熟女性的魅力啊……------------
此時此刻,麗多薇雅心中倍感失落。使徒十字計劃完全失敗了。作為計劃策劃人,以及具體的執行者。麗多薇雅實在不敢想像,她自身的命運會是怎樣的。
特別是在最後一刻,違背了皇儲殿下的命令。非但沒有撤退,反而繼續推動計劃進行,以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當學園都市的煙火覆蓋了整個夜空之後,她幾乎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難怪皇儲殿下傳達命令的時候,會氣急敗壞的不顧風度。這一次的失敗的確太愚蠢了。簡直就像是發射出去的火箭彈直接落到了自己腳邊一樣的愚蠢。
甚至,等到她上了飛往耶路撒冷的飛機之後,心裡還迷茫的緊。
回去之後,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呢?或許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傳教了吧。麗多薇雅想到這裡,心中一片悲涼。
但是,這傢伙是個神經質——那種遇到困難之後,就會覺得「克服這個會很有趣」的神經質。
「不!這一次的計劃已經很完美了。只要稍加改進——不對,這次的計劃已經不能用了。必須重新推翻。之後制定新的計劃才行。
哈哈……要先擺平皇儲殿下的責難,之後爭取到下一次行動的主導權。再攻破學園都市的壁壘。好高的屏障,而且是多麼的甜美啊。」
她知道座艙裡的駕駛員被她古怪的自言自語嚇到。但是,就連對方這樣的懷疑態度,麗多薇雅也能將其轉換成鬥爭心。
就在這個時候,
「喂,喂。乘客請注意?」
有個女聲突然響起。
麗多薇雅的肩膀震動一下。在這台自家用噴射機裡並沒有空服員。打開的座艙那裡也聽得到慌張的聲音,看樣子駕駛也不知情。
但是麗多薇雅知道,
那女子的聲音是——
「我乃英國清數最高主教蘿拉.史都華。別說不自我介紹你就認不出我哦?麗多薇雅大小姐。」
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擁有比「告解的星期二」還重要稱號的女性。提到現今教會史時,絕對不可或缺的人物。根據傳言,這妖怪擁有跟英國女王同等或凌駕其上的權限。同時跟自家的皇儲也稍微有點關係……當然這個可以忽略不計。
「為什麼,耶路撒冷國教的飛機會……」麗多薇雅稍感驚訝。
「呵呵。你似乎改變名義,並非從耶路撒冷,而是從俄羅斯起飛跟著陸哦,但你想此等程度之小小把戲騙得過我嗎?我下令羽田機場內部之部屬,於你停在那裡的機體牆壁上,貼下了禮物哦。」
麗多薇雅很快注意到,機體之上,似乎貼著某種東西。而聲音也是從那裡傳過來的。雖然如此,但是從機體內部是無法揭下來的。
「……會被找到,也就是說,英國清教與學園都市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麗多薇雅迅速分析道。
被貼上通信用靈裝,就表示這台飛機的位置被洩漏到英國。就算變更現在著陸機場,對方也能輕鬆地在機場迎接麗多薇雅。
雖然如此,
「呵。」
「……你真是奇怪呢。被逼到緊要關頭笑得越大聲之個性,難道無法改正乎?」
「就跟長泳還有潛水一樣。距離越遠痛苦就越大,但是達成目標時的喜悅就更大。」
「你真是喜歡從痛苦中獲得快樂之被虐狂。不,讓人屈服於難題藉此得到喜悅之處比較像虐待狂。為了得到這種甜美的喜悅,你應該還會說要再度襲擊學園都市吧?」
「……」
面對蘿拉受不了的聲音,麗多薇雅稍稍沉默。
「此等侮辱,學園都市必將歸還。」出現在她臉上的,是笑容。充滿黑暗、狂熱、有如野獸般的鬥爭心,一點也不像是修女的笑容。
「我不會原諒他們。學園都市如果沒有那樣抵抗,現在大家應該都已經變幸福了。那些魔法師,還有協助他們的少年。如果沒有他們,我應該跟歐莉安娜一起搭乘這班飛機了!」帶著狂熱的叫聲,越來越高亢。當她叫著不會原諒對方時,表情充滿更大的鬥爭欲。
「所以我不會原諒他們。但是我很高興,能夠遇到新的『障礙』!困難越大時,超越困難時所得到的喜悅就越大!所謂的超越,就是踐踏這樣的障礙!!」
「正蠢材。」正當修女鬼吼鬼叫著超越極限之類的話時,耳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如此龐大的實力差距,可不是幾句豪言壯語就能抵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