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師,任何的曲子,您聽一遍,就能記住,並彈奏出來。您能將剛才聽到的曲子,教給我嗎?」嚴如燕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
「對不起,他所彈奏的曲子,不像我們所彈奏的曲子那般簡單,而且演奏時的手法變化,非常複雜。我雖然能記得曲子旋律,但卻無法彈奏出來。只因我們所會的那些顯得有些呆板的手法變化,根本演奏不出他剛才彈奏出的樂曲。」卓絲縈搖搖頭,陷入了沉思中,腦海中卻在極力的回憶柳星痕在彈奏曲子時的手法變化。
「您可是天才?」
「在他面前,我什麼都不是。你這麼的說,真的是讓老師感到慚愧至極。」說罷,卓絲縈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心下卻在想,為什麼老天要把他這樣一個人送來我身邊呢?難道只因老天你見我癡愛琴,願意為了琴而死,這才感動了你,所以才派了他來點撥我,讓我能在琴藝上,再攀高峰的嗎?
「我就不信他所彈奏的曲子,能難得到我。」嚴如燕撇撇嘴,說道:「您能把他彈奏曲子的曲譜給我嗎?」
「他彈奏的曲子,非常特別,以我所掌握的譜曲方法,根本無法將其完整的記錄下來。」
「這怎麼可能?」
「事實本來如此,我所知道的全部知識,你這個天才已經完全掌握,剛才他彈奏了一首只有一半的曲子,你也能記得一些,你回去依曲子自己寫譜試一試,就能知道,我所說的沒有半句虛言。」
這個世界中記錄曲子的方法,與柳星痕所掌握的鋼琴曲記譜方法,那根本就是兩碼事,在細節的記錄上,沒有五線譜那般複雜。
只掌握了簡單的記譜方式的卓絲縈她們,那是沒有可能將一首複雜無比的鋼琴曲記錄完全的。
這個世界中雖然有音樂,但這些玩意,並不被主流社會所接受,在主流社會中的人看來,修煉,變成強者,那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因此,研究音樂的人,少得可憐,像卓絲縈、嚴如燕這般愛音樂的人,非常少見。
……
柳星痕離開卓絲縈的小院子沒有過多久,就遇上了一個身材佝僂,彎腰駝背,頭髮亂糟糟的小老頭匆匆往這邊趕來,然後迅速擦肩而過。
小老頭並沒有在意柳星痕這樣一個人從他身旁走過。
只是,在柳星痕與他擦肩而過的剎那,小老頭似乎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氣。
於是,小老頭連忙用他那比狗鼻子還靈的鼻子,聞了聞,這才發現,那奇特的淡淡香氣,是從柳星痕的身上飄來的。
他連忙止步,轉身喊道:「喂,小子,停停,我問你件事。」
柳星痕回頭看了一眼小老頭,發現這樣子看起來邋遢的老頭子,眼中精芒閃現,猜到他絕不簡單。
當他施金瞳術對小老頭進行觀察時,卻發現小老頭的體表,隱隱有股子淡淡的紫色光芒閃現,而他體內的一切,完全被這淡淡的紫色光芒包裹,金瞳術的力量,也無法穿透那一層淡淡的紫光,心下頓時一驚,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紫色,按照這個世界中人以靈力釋放出的特定顏色判定,眼前這個邋遢老頭,是一個靈皇境界的高手。
「據靈武大陸高手排行榜資料顯示,靈皇境界的高手,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那等於是稀世珍品,就是整個靈武大陸,也就那麼一二十人。眼下,老子竟有幸見到了一個。他先向我打了招呼,且從他那和藹的眼神中,看得出,對我並沒有惡意。管他的,先與他結交一番,混個臉熟再說。」
想及此處,柳星痕正待開口說話,哪知,那小老頭如鬼魅一般,飄到他的身旁,把鼻子觸得老高,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一圈,然後閃電般伸出雙手,把他的那雙手緊緊抓在手中,接著把鼻子觸了過去,聞了聞,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興奮的笑容,「哈哈,找到了,找到了,香氣就是從你這雙手上發出的。」
小老頭怪叫著,並不理會柳星痕,用他那雙佈滿皺紋的手,搓著柳星痕那雙細皮嫩肉的手。
小老頭這番奇怪的舉動,把柳星痕給嚇了一大跳,該死的,這邋遢老頭,該不會是有戀手癖吧,要是被他看中了老子的手,那老子這輩子的性福生活,就算徹底到了頭。
柳星痕心裡著急,但又無法掙脫,心中一時感到鬱悶之極。
「你丫的緊張個啥,老子只是瞧瞧,不會把你的手給吃了。」老頭子見柳星痕掙扎,有些不耐煩了,瞪了柳星痕一眼,繼續做著他那重複的搓摩動作。
約半分鐘後,小老頭再次在柳星痕的手上聞了聞,見那微弱的香氣,消失了,這才鬆開了柳星痕的手,看著他問道:「小子,你的手剛才碰過什麼東西啊?」
一聽這話,柳星痕就知道這小老頭是被他手上的香氣吸引住了,但他卻裝作毫不知情,撇撇嘴,說道:「我剛才砰的東西多了,比如說水桶、鐵鍬、水果、椅子、琴,還有那丫頭的小手,……」
「那丫頭是誰?卓絲縈還是嚴如燕?不對,不對,老子從她們身邊經過無數次,都沒有聞到這種奇特的香氣。趕緊想想,剛才還砰了啥?」小老頭擺出了一幅非常渴望知道答案的樣子,可憐巴巴的望著柳星痕。
哪知,穿越男拽了起來,裝作拚命搜索的樣子,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剛才老子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要不你聞聞,看看我的屁股上是否有香氣。」
柳星痕的話音一落,小老頭正準備動身去聞他的屁股,一想覺得不對勁,這小子說只是摸了一下屁股,而他的雙手上有香氣,這怎麼可能。啊,這小子騙我,媽的,差點上了這賊小子的當。
想到這裡,小老頭飛起一腳,把柳星痕踹飛,罵罵咧咧的說道:「臭小子,竟然敢耍老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柳星痕雖然被踹飛,但卻察覺到小老頭用力很有分寸,並沒有傷他分毫,只是讓他感覺到了疼痛,心覺這小老頭在力道的把握上,已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心中不由升起些許佩服之意。
柳星痕假裝暈暈乎乎的爬起身來,揉了揉屁股,說道:「你是誰不關老子屁事,老子現在有事,得走了,拜拜!」
柳星痕知道小老頭不會放過他,故意逗他說要走,還轉身瀟灑的向小老頭揮揮手。
「想走,沒那麼容易,你丫的今天不跟老子說實話,老子關你的禁閉。」小老頭飛身衝了過去,攔住柳星痕,瞪眼看著他。
「噢,老子好怕哦!」柳星痕裝作嚇出了一身冷汗的樣子,摸了一把額頭,隨後挺起胸膛,向前走出了兩步,大聲說道:「老子不是這學校的學生,你丫的管不著老子。」
「?,小兄弟,剛才開玩笑的,你別生氣,來,來,咱們到一旁坐下聊。」小老頭似乎猜到了來硬的不行,當下變了一張臉,笑嘻嘻的拍了拍柳星痕的肩膀,拉起他就往路旁的涼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