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利安懷沒躺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次心著火了,聽聲音距離市政廳並不遠。
「怎麼了?」多利安疑惑道。
「不知道,布瑞因最近生了多次原因不明的火災,城市衛隊人手不夠,調查進度緩慢。不過摩卡大人已經責成薩菲爾和卡邊爾盡快調查了。」伊露西亞說著拉開窗簾往外看,窗外可以看到幾處建築物燃起了火苗。而市政廳門口的警衛也抽出一半去處理一處靠近市政廳的火。多利安看不到情況,心想難道在封閉的環境中火災就容易生?不過聽伊露西亞說得簡單也就沒有太在意。
菲尼絲似乎對這一切不感興趣。只是溫柔的幫多利安擦了擦嘴就把盤子收了起來,似乎只要多利安在她身邊,就沒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此時門其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領主大人在麼?」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聽聲音正是卡莉雅的,聲音很急切。
「領主大人正在靜養,不會客。」伊露西亞因為家族的原因對米奈希爾王室從來就沒好臉色,冷冰冰的大聲說道。
「伊露西亞,是我,凱特琳。我和卡菲雅殿下就和多利安說幾句話就走。」門外傳來凱特琳的聲音。
伊露西亞看了多利安一眼。多利丈點了點頭。
伊露西亞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站的正是卡莉雅和凱特琳。
「你們怎麼了?」伊露西亞開門一看就大吃一驚。
「出什麼事了?」起身下床的多利安此時也看到了門口的卡莉雅和凱特琳。
卡莉雅身穿一身長衣長褲,衣服是用結實的亞麻布縫的,衣服上面除了滿是灰塵還沾染了幾滴血跡。神情很慌張,兩手正扶著凱特琳。
靠在門邊的凱特琳則更狼狽。一身皮甲上滿是灰塵和銳器劃過的傷痕,腿上還有一處大傷口正在流血。一看就是剛剛經過一番搏鬥。
「對不起。我不知道一」伊露西亞把門關上,有些驚慌的道歉道。
「怎麼了?」菲晃絲也急忙上來扶住凱特琳。
「門先關上,外面起火了,街上很混亂。」凱特琳走進屋子。
此時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和腳步聲,似乎許多人朝市政大廳走來。
伊露西亞走到窗邊往外看去。嘀咕道「這些貴族怎麼這麼積極?咦?門口的警衛怎麼沒人了?全都去救火了?」
伊露西亞網從窗口走開,樓下正對著窗戶的大樹的陰影中就有一個。身影露出身形,這個身穿皮甲身材瘦削的人張望了一下四周,現在火災四起的當口沒人注意到這邊就朝市政廳樓下急促的揮了揮手。
幾個黑衣蒙面人匆忙的將藏在市政廳周圍的幾具屍體搬起來,順著牆角溜走了,這些屍體分明都是市政廳的警衛,只是他們的脖子上都有著一條致命的傷痕。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乾淨利落。
貧民區的一條陰暗小巷子裡,卡莉雅的護衛騎士斯密被數十名洛丹倫流亡貴族擋住了去路,人們都很平靜,似乎對話已經進行了很久。
一名鷹鉤鼻子的貴族侃侃而談「我們一路走來吃盡了苦頭,看盡了白眼。洛丹倫復**和血色十字軍把我們當球踢來踢去。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塊自己的根據地和軍隊麼?而現在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布瑞因現在是一塊爛攤子,天災圍困,領主重傷,對外聯絡中斷,現在正是我們承擔更多責任的時候。」
「你所說的責任就是政變嗎?」斯密淡淡說道。
「怎麼是政變呢?布瑞因現在大部分都是洛丹倫難民,而這些難民以前不也是在我們的統治下過著好日子的麼?我們現在不過是拿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貴族搖頭笑道。
聖騎士斯密皺了皺眉頭,朝鷹鉤鼻子貴族說道「如果你把我拉到這裡就是說這些無聊的事情,那麼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我只是卡莉雅王女殿下的護衛騎士,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卡莉雅王女不受傷害。對於其他的,我一概不感興趣。不管你們什麼目的,都不用考慮我。因為我只會出現在王女殿下的身邊,而不會出現在你們或者布瑞因領主的任何一邊。」
「斯密,你真的不顧往日的情分麼?王女殿下分明已經被那個小白臉迷惑了,對於我們的請求充耳不聞。難道你要看著洛丹倫最後的血脈就此沉淪下去?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鷹鉤鼻貴族瞪大了眼睛。
「王女殿下站在誰那一邊,不是我考慮的事情。請讓開吧,你們己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斯密朝擋住路的貴族們走去。
「斯密,你這又是何苦,只要聽恩德大人的話,榮華富貴唾手可的。」貴族伸手擋住了斯密的路。其他貴族也圍了上來。
「既然你們非要我說兩句,那我想問,你們覺得你們有什麼?」斯密溫和的笑了笑。
「我們有民心所向,我們有千年傳承的大貴族,有大義的名分,這些還不夠麼?奪取布瑞因後我們還會有外援,這裡將成為一面旗幟,吸引洛丹倫從刁的力量匯鉤鼻貴族興奮的說「白銀之手的騎士不是信奉正義和公理麼?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不過是和平的接管,布瑞因領主性格溫和。他肯定會答應我們的請求的。你當然應該支持我們!」旁邊一名貴族補充道。
斯密聽了貴族的話就知道無法溝通下去,不由愕搖頭苦笑。
「如果不是你們說有人要針對王女殿下,我根本不會來。沒想到讓我過來卻是讓我聽你們說這些。我已經離開王女殿下太久了,請恕我告辭了。」
「斯密閣下,這是我們最後的請求,請幫助我們說服王女殿下!」鷹鉤鼻貴族突然單膝跪倒,其他的貴族也單膝跪在斯密身邊。
「我勸你們還是直接去找王女殿下。」斯密搖了搖頭,絲毫不為所動。
「你真的不幫我們!」斯密身後傳來一個生氣的聲音。
「恕我無能為力。」斯密彎腰就去扶鷹鉤鼻貴族起身,這條小巷已經被貴族堵得嚴嚴實實。
「那你也可以去死了!」鷹鉤鼻緊緊抓住斯密來扶的雙手。
趁著斯密彎腰的機會,那些圍繞在斯密身邊,單膝跪到的貴族一個個藉著斗篷的掩飾,用早就準備好的尖細長刀狠狠地扎進斯密的腰腹之間。
「你們」斯密一拳將面前的鷹鉤鼻貴族打飛,伸手就去抓身邊的人,貴族們早就閃開。
「斯密,你這個老頑固。如果不是你一直守在王女身邊,我們怎麼可能只有勸誡這一個方法可用。王女無視我們的請求。還不是因為你一直在她的身邊才讓她有恃無恐的!」鷹鉤鼻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恨恨的說道。
斯密原本憤怒的臉龐聽了鷹鉤鼻的話卻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因為我擋了你們的路。」突然之間,斯密顯得意興闌珊,幽幽的說道。
「正是,你這樣擋路的人是最遭人嫉恨的。」鷹鉤鼻直言不諱。
斯密在原地站了片刻,搖搖晃晃。腰間的數把匕已經被鮮血染紅。似乎在思考什麼。
終於斯密原本光潔的臉龐黯淡了下去,輕輕歎了口氣。「願聖光寬恕你們的罪行!」
咚的一聲,斯密重重的栽在了地上,腰間扎滿了尖細的長刀,這些特製的長刀是專門用來對付職業者的,如今更是趁斯密不備直接捅穿了斯密的內臟。鮮血染紅了暗巷的地面。
「找個地方埋了麼?畢竟他是白銀之手的騎士。」一名貴族沖鷹鉤鼻問道。
「迂腐的白癡,就讓他的這裡爛掉好了。」鷹鉤鼻朝地上吐了一口,從嘴裡面摸出來一顆牙。正是斯密那一拳所致。
「提勒大人這次肯定會好好賞賜大人。」一個賊眉鼠眼的貴族獻媚的對鷹鉤鼻說道。
鷹鉤鼻臉上浮起一絲獰笑。
貴族們從暗巷中撤退,或許是因為心存愧疚,有幾個貴族刻意避開了斯密的屍體,不去踐踏英雄的遺體。
菲尼絲輕輕用刀子開凱特琳的皮甲,大腿上的傷深可見骨,而且傷口黑,明顯是中毒了。
「你們怎麼了?被人偷襲了?」多利安驚訝的問道。
「我們剛才在貧民區的建設施工現場幫忙,聽到領主大人醒了的消息就來探視。可是在經過貧民區的時候,從一個帳篷裡衝出來幾個人就要偷襲王女。我們在城市衛隊的幫助下網把那些人抓住,突然其中一個人大吼一聲變成了長角的怪物,我一不注意就被那個怪物的爪子抓傷了。」
「那個怪物默長什麼樣子?」多利安追問道。
「那個怪物已經被城市衛隊亂劍砍死。怪物的樣子嘛,他不僅身材變高變大,而且臉變成了魔鬼的樣子。頭上長出了尖角,手變成了利爪。腳變成了羊蹄,腿的角度也變成了反關節。總之與其說他像人,還不如說更像羊。」凱特琳邊回憶邊說道。
「薩特?」多利安聽完立刻就知道了偷襲者的身份。
「什麼是薩特?」卡薪雅問道。
菲尼絲正在幫凱特琳處理傷勢。菲尼絲摸出一把匕朝凱特琳看了一眼,凱特琳點了點頭,菲尼絲靈巧的兩刀劃下,將染毒的肌膚利了出來。
凱特琳銀牙緊咬,滿頭冷汗,堅持著沒叫出聲來。
菲尼絲從急救包裡拿出一管恢復藥水撒在上面,然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用手帕幫凱特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天災軍團可以把活人變成活死人,而天災軍團的主人燃燒軍團則可以把人變成薩特。本質上說,他們都是把人變成怪物。」多利安說完大概解釋了一下上古戰爭中薩特的形成。以及燃燒軍團和天災軍團的齷齪。
「不過薩特在布瑞因出現可就耐人尋味了,燃燒軍團什麼時候也把爪子伸進這裡了?」多利安摸了摸臉上的鬍子茬思索道。
「他們為什麼偷襲卡莉雅呢?卡莉雅又沒有惹他們,而且洛丹倫已經亡國了,燃燒軍團幹嘛還要追殺卡莉雅!」凱特琳生氣的說道。
「如果要說原因的話,我倒想起來一個可能。對,燃燒軍團確實也應該對卡莉雅有所仇恨才對。」多利安
「那燃燒軍團為什麼想殺卡莉雅呢?。凱特琳問道。
「阿爾薩斯殺死了燃燒軍團的智恐懼魔王瑪爾甘尼斯,所以他們遷怒於阿爾薩斯的姐姐,也只很正常的吧?」多利安把其中的關係又加上自己的推測分析了一番,並且把自己關於洛丹倫復**不接納卡莉雅的猜測說了一遍。
聽了多利安的話,卡莉雅面色很糟糕。
「這麼說,現在的洛丹倫復**的加瑟裡斯和血色十字軍的大十字軍達索汗都被燃燒軍團的恐懼魔王控制了?那洛丹倫的復興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凱特琳聽完驚訝道。
「比起洛丹倫來說,還是考慮下你們自己吧。」多利安提醒道。
把這一切聽在耳要的卡莉雅面如死灰,尖下之大似乎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自己的弟弟毀滅了自己的王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弟弟的仇人則要殺自己洩憤。
血脈究竟是一種傳承,還是一種負擔?
再一次的,卡莉雅對自己的姓氏感到了怨恨,就如同當初自己的父王強迫自己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普瑞斯托領主一樣,自己僅僅是作為一個工具被人四處利用,而最後竟然還有人要來找工具的麻煩。
「為什麼我不能當一個普通人呢?」卡莉雅一邊想一邊忍住淚水。
多利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外面的衛兵呢?你們進來怎麼沒人通傳?」
「我們沒有看到衛兵。剛才我們來的路上看到路上生多處火災,他們是不是都去救火了凱特琳疑惑道。
「奇怪,剛才看樓下的警衛還在,現在怎麼沒人了?」伊露西亞朝窗外看了看。
「麻煩把王女殿下進來的痕跡先清理掉凱特琳補充道。
伊露西亞聞言急忙將卡荷雅來過的痕跡清理掉。
伊露西亞網把卡莉雅的痕跡清理完抬起頭來,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領主大人,我是恩德,請開下門,我有要事稟報。」
「恩德?他來幹什麼?。多利安眉頭一皺,對這個流亡貴族的頭兒沒有一點好感。
凱特琳這時突然臉上露出喜色。小聲說。「領主大人,請先讓王女殿下藏起來。」
卡莉雅有些納悶的看著凱特琳小聲問道「怎麼了?幹嘛要躲起來?」
凱特琳被菲尼絲扶著坐在沙上。對卡莉雅說道。「殿下,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待這個機會麼?你不覺得現在正是一個從世人面前消失的最好機會?」
「對啊。」卡莉雅眼前一亮。急忙對多利安悄聲說道。「領主大人。請容我先躲一下
「幹嘛要躲起來?。多利安對兩女的對話摸不著頭腦。
凱特琳急匆匆的說道。「領主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王女殿下藏起來,原因我慢慢解釋。」
「先帶卡莉雅殿下到書房去。」多利安結合凱特琳的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凱特琳的意思,急忙吩咐伊露西亞。
金蟬脫殼?好主意。多利安暗自覺得好笑,這還是第一次現有人覺得皇冠沉重的。
伊露西亞急忙把卡莉雅帶到書房去,然後關好門。
隨著書房的門被伊露西亞從外面關上並反鎖了,卡莉雅終於忍不住小聲哭泣起來。
「在父王的眼裡,卡莉雅一米奈希爾是一個用來換取領土的政治籌碼。」
「在貴族的眼裡,卡行雅一米奈希爾是一個徵求政治庇護的籌碼
「在燃燒軍團的眼裡,卡莉雅米奈希爾是一個最簡單的遷怒對來」
卡薊雅悲哀的安現,自己只有被人利用的份,世界那麼大,該何去何從,想到這裡,卡莉雅忍不住淚如雨下。
「領主大人已經休息了。改天吧伊露西亞衝門口喊道。
「領主大人,我確實有大事要和您面談。」恩德堅持道。
「領主大人有傷在身,不便會客。改天再來吧。」伊露西亞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麼時候這些落魄貴族的膽子這麼大了?
多利安也心中泛起一絲警惕。菲尼絲在窗口朝外張望一番後回到多利安身邊小聲說道。「市政廳已經被貴族和平民們包圍了,這些人都手持武器。」
「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向領主大人匯報,耽誤了大事你承擔得起麼?」恩德在門外冷聲說道。
「說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有事的話你就在門外說吧。等主人醒了我會轉告他的伊露西亞把住原則絲毫不讓,恩德的態度很成問題,明眼人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凱爾達隆的叛國家族有什麼資格阻擋我們面見領主大人隨著一聲冷哼,領主室的門被人大力踢開了,露出了門口的洛丹倫貴族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