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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節 霜之哀傷 文 / 多利安守林

.    阿爾薩斯睫毛上已經沾滿了冰霜,抹去鬢角的寒霜,看著面前的一個洞穴入口。

    「就是這裡。」矮人穆拉丁撥了撥前額的雪片,看了看手中的一樣儀器,說道。

    光禿禿的石壁在大雪紛飛的昏暗天幕下散著不詳的色彩。洞穴中有著某種光源,散出一陣陣的光暈,顯示著洞穴裡面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

    阿爾薩斯轉身看向自己的副官——薩薩裡安,那名鬍子拉碴的年輕人眼中滿是堅定的神色。

    在諾森德登陸後一路而來的重大傷亡並未動搖薩薩裡安的決心,在他眼中,王子殿下是永遠是必勝的,在洛丹倫是如此,在諾森德也是如此。

    「薩薩裡安,帶著所有的人去迎擊後面的天災。我們很快就要勝利了。」

    「遵命!王子殿下!」薩薩裡安鄭重地行過軍禮,招呼著遠征軍剩下的千餘人朝遠離洞穴的方向趕去,那裡正是一直窮追不捨的天災軍團的方向。

    作為已故英雄基洛倫的兒子,薩薩裡安一直以父親為榜樣,立志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一絲不苟的執行好長官的每一個命令已經成為了薩薩裡安最高的信念,執行命令,不問對錯。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阿爾薩斯,你真的要孤注一擲麼!」

    看著阿爾薩斯一聲不吭地朝洞穴走去,穆拉丁知道這是得到了默認的答案,皺了皺粗長的眉毛,派自己的副官帶著矮人火槍隊也隨阿爾薩斯的軍隊一起離開。

    自從一周前兩人碰面,漫山遍野的天災軍團一直尾隨在遠征軍的背後,不停地襲擊著洛丹倫遠征軍,在諾森德前進的每一步都有鮮血為此流淌。

    「霜之哀傷,瑪爾甘尼斯的末日,瘟疫的末日。來啊!」

    阿爾薩斯堅定的趟過深深的積雪朝著洞口前進,眼中滿是興奮與狂熱,來到諾森德後阿爾薩斯才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邪惡是多麼強大。一路走來,洛丹倫遠征軍損兵折將,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這裡的那把神劍-霜之哀傷沒有穆拉丁所猜測的那麼強大,這次遠征將會徹底失敗,但是阿爾薩斯對自己有信心,也對那把神劍有信心。

    「已經有多少人擔憂我獲得那把霜之哀傷了?會變身的先知?瑪爾甘尼斯?我會擔憂不明身份者和敵人的擔憂麼?不!他們不過是害怕我得到神器後所擁有的力量而已。」阿爾薩斯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堅定著自己的信心。

    「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改變一切!」

    走進洞穴,石壁、穹頂、地面上滿是出柔和光芒的青綠色水晶礦,如夢似幻。

    這時一個森冷的聲音飄進阿爾薩斯的耳中。

    「離開這,凡人,這個遺忘之穴中只有死亡和黑暗等候著你,你不能過去。」

    看著面前一個巨大的風暴元素,彷彿由風暴和冰霜凝結而成,穿著渾若天成的鎧甲,帶著頭盔卻看不到面孔,拿著長劍和盾牌,下身是一個風旋,風旋不停的旋轉,洞裡的空氣在風旋的帶動下變成一陣陣冷風。

    「阿爾薩斯,也許我們應該聽聽他的話!」穆拉丁拉住阿爾薩斯拔劍的手。

    「聽什麼?我的人民得到拯救的希望是根本不存在的麼?」阿爾薩斯一把將穆拉丁的手甩開。

    阿爾薩斯這時已經看到了風暴元素背後的那把符文劍。

    那是一把冰封在一塊懸空漂浮的多稜冰柱中的長劍,一道柔和的光線從高處射下,照在符文劍上,出微微蕩漾的光芒。

    那一層層蕩漾開的波紋有如實質地撞在洞壁上,又彈開,顯示著長劍的驚人力量。

    看到那把藍色符文劍的第一眼,阿爾薩斯就感覺自己的靈魂深深地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屬於我的!」阿爾薩斯喃喃自語道。

    「離去吧!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風暴元素拔出冰霜凝結的長劍,出低沉地說聲音。

    「不!」阿爾薩斯搖了搖頭,抽出了長劍。「我只恨我來的已經太晚。」

    穆拉丁勸阻的聲音還未出口,阿爾薩斯的長劍已經砍在風暴元素的身上,風暴元素出一聲震天的嘶吼,化為煙氣消失不見。

    阿爾薩斯走到冰塊前面,雙手按在冰塊上輕輕撥動,彷彿隔著冰塊已經觸摸到了藍色的霜之哀傷。

    「看啊,穆拉丁,我們的救星,霜之哀傷。」阿爾薩斯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戰利品,天災的威脅,人民的期盼,似乎都將迎刃而解。

    「慢著,阿爾薩斯,這來的有點太容易了。你看,這把劍就這麼擺在這,還有不知哪來的光照著,像朵等人採摘的鮮花。慢著,底座上有一段銘文,來看看我認不認識上面的字,這也許能告訴我們點什麼。」穆拉丁瞇著眼睛看了看洞頂射下來的光源,給阿爾薩斯潑了一盆冷水。

    「太容易?」阿爾薩斯轉身看著穆拉丁,眼神有些猙獰。「洛丹倫遠征軍十不存一,連船隻也被燒得精光,如果拿不到這把霜之哀傷,或者這把劍沒有我們期待的那麼強。我們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凍死在這片土地上,要麼把最後一滴熱血灑在這片凍土上。這也是太容易?」

    穆拉丁哼了一聲,知道阿爾薩斯走到今天付出的代價確實不小,也就不再反駁,終於在冰柱底端找到了一行字,摸索著念道。

    「是的,我想我看懂了,這是用元素的語言寫的。持此劍者,神力永恆,銳鋒嗜血,奪魄傷魂。啊,我早該明白的,這把劍被詛咒了,我們快離開這兒!」

    阿爾薩斯抬起手撫摸長劍外面的冰層,光滑如鏡,冰寒刺骨。這層冰只有觸摸到才能感覺到與普通的冰截然不同,這不是凍結的水那麼簡單,裡面分明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聽到穆拉丁的驚叫,阿爾薩斯心中泛起一陣痛苦。放棄霜之哀傷?那一路走來所付出的代價都是白費?那流出的鮮血都是白流?

    「詛咒?為了我的國家和人民,我寧願承擔任何詛咒!」阿爾薩斯恨恨的說道,下定了決心。

    「阿爾薩斯,我知道你是個老實人,不喜歡東想西想的,但是我告訴你,孩子,這下麻煩大了。瑪爾甘尼斯在這,嘛,很好。就讓他在這荒郊野外凍人棍吧。忘掉這事,然後帶著你的人回家去吧。」穆拉丁急忙勸阻道。

    「我對死者負有責任,誰也不能阻擋我的復仇,老朋友。~~就算你也不行。」阿爾薩斯搖了搖頭。

    「阿爾薩斯,我教過你如何去戰鬥,我想讓你成為一位好國王的同時也成為一名好戰士,但是成為好戰士的要訣之一就是懂得選擇正確的戰鬥、以及正確的武器。而這不是一把你應該持有的武器。聽我說,孩子,我們可以找到別的辦法來拯救你的人民,我們走吧,回去再想辦法。」穆拉丁看阿爾薩斯不聽勸阻,顯得十分焦急。

    「現在,我召喚此地之靈,不管你是什麼,善良活著邪惡,兩者皆非或者兩者皆是,我能感覺到你,我知道你在聆聽。」阿爾薩斯不再理會穆拉丁,高聲呼喊道,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之很快凝成霜,在他觸手可及之處,霜之哀傷在等著他。「我準備好了,我衷心理解了。而我現在對你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你能夠幫助我拯救我的人民。」

    冰柱光滑的表面應聲而碎,一條巨大的裂痕曲折蜿蜒地向下蔓延,四處延伸,所過之處冰塊紛紛碎裂開來,出清脆的劈啪聲。

    霜之哀傷緩緩朝著阿爾薩斯飄來,阿爾薩斯伸出雙手,等待著迎接力量的到來。

    「新的力量,新的世界,污垢和煩惱都將一掃而空。來吧!霜之哀傷!」阿爾薩斯低聲自言自語,喃喃地念道。

    霜之哀傷還未碰到阿爾薩斯的手,阿爾薩斯就感覺到了一股足以凍僵靈魂的寒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腦中突然想起了無數個自以為已經忘卻的聲音,眼前也不再是那把散著藍光的霜之哀傷,而是曾經多少次在夢中重複見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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