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人,達隆米爾河口已經完全封鎖。」一直作為軍事行動指揮的哈根報告道,因為哈根對於戰爭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狂熱,在執行可能引危險的任務時,多利安習慣讓哈根進行負責,其他人也已經默認了這一分工。
「嗯,我有事要離開一陣子,你們把守好這個洞口,我已經通知軟泥怪重新佔領這個洞穴和通往地面的通道,你們以後要帶著憎惡和石像鬼執勤,尖牙你也參加,5個人2o只石像鬼2o只憎惡分成4班倒,輪流執勤,不要讓任何人現這個哭泣之洞的變化。那些殭屍就留在洞裡,如果有必要可以動用食屍鬼。」多利安看著磨磨蹭蹭挪動的山寨巨型軟泥怪恨不得上去踹一腳。
「如果被人現了呢?」巴爾問道。
「那還∼」哈根剛想張嘴漏了兩個字,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沉默,阿魯貝西等待著多利安的答覆,恩赫裡亞則一聲不吭。
「殺!一個不留!」多利安簡單的回答。
阿魯貝西眉頭一皺,似乎對此有些異議,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有什麼事麼?」多利安現了阿魯貝西的表情,問道。
「如果是洛丹倫難民不小心來到這裡逃難呢?」阿魯貝西小心地問道,仔細觀察著多利安的表情。
多利安倒是沒想到這一點,略一思量。「如果是難民,許進不許出!而且他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哭泣之洞下面的那個大廳。」
「如果走錯了呢,如果他們缺乏糧食呢?」阿魯貝西問道。
多利安眉頭一皺環顧了眾人一眼,巴爾也頗為關注地看著自己,哈根則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恩赫裡亞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目沉默不語,寇瑞亞和阿澤沙拉自從進了詛咒神廟就一直在研究上面的咒語,根本不參加這些事情。
【這是給我出難題麼?現在洛丹倫軍隊實力並未受損,如果被軍方知道只有被徹底滅亡這一個可能。阿魯貝西這是給我出難題啊!莫非你們覺得我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過東瘟疫的天災軍團了不成?】
「交給尖牙處理,尖牙,你知道怎麼處理吧?」多利安看向尖牙。
「尖牙,知道∼」尖牙將手中的剁骨刀晃了晃。
「希望各位明白自己的處境,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們現在是不被洛丹倫認可的亡靈,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和前線的那些天災亡靈並無任何差別。而西瘟疫現在全部處於洛丹倫王國的控制,不可能有多少所謂的難民。」
多利安看了看不吭聲的4人補充道「阿魯貝西所說的情況,我已經把底線擺出來了。你們要清楚你們現在是布瑞因的軍官,洛丹倫和你們的聯繫在我喚醒你們的那一刻已經徹底斷絕了,如果不同意這一點可以現在就說出來。」
4人默不出聲,這是一片難耐的沉寂。
「主人,沒有意見。」恩赫裡亞第一個開口。
「我也沒意見∼不是不吭聲就代表沒意見麼?」哈根哈哈一笑。
「沒意見!主人的建議對於我們現在的處境來說已經很仁慈了。」巴爾說道,多利安聽後卻有些心煩意亂。
【現在的處境來說已經很仁慈?這是什麼意思?這算什麼?逼宮麼?莫非你以為把我抬高一點我就會改變主意?搞清楚,你們不過是我的奴僕!!!!】
「可是∼∼」阿魯貝西還想辯解,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好吧!如您所願,主人。」
多利安突然泛起一陣無力感,這些準死亡騎士原本就是守護洛丹倫王國的戰士,都是在第二次人獸戰爭中死於洛丹倫與獸人的戰鬥,對於他們來說,對洛丹倫的長期認同要遠遠大於對自己的短暫忠誠。洛丹倫和洛丹倫的人民對他們來說,是比生命還要珍貴的信仰,他們是高貴的鬥士,是王國的守護者。
【那我呢?難道我就只是一個挖牆角的小丑?還是說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自己不高尚也容不得別人高尚?】想到這裡,多利安十分懊惱。
生前長久的忠誠信仰與死後被喚醒的感恩相比,那個會佔上風,恐怕沒有人能簡單界定,靈魂是最複雜的東西,沒有數量可以量化,沒有方程可以等價。
【人的靈魂與信仰並不是可以簡單改變的。哪怕我已經控制了死亡騎士們的精神與**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這是自然規律也是人性,我不該這麼固執。】
明白到死亡騎士們想法的多利安本想解釋兩句,卻突然再次因為想起死亡騎士們對自己命令有所異議而怒火中燒,簡單地說道:「看好家,如果有爭執,聽尖牙的。」
【還好那些高等精靈沒來,估計她們在場也不會有任何異議,高等精靈一向自恃甚高,對這些人類難民的問題不會像死亡騎士們一樣糾纏不放。不過∼∼∼∼∼如果討論對象是是高等精靈難民呢?恐怕他們也會有所異議!當個領主就這麼難麼?我還不是也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麼?莫非他們以為作為已經作古多年後死而復生的亡靈,回到洛丹倫還會受到英雄一樣的接待麼?我還想盡快洗白呢!我好歹還是生者!】
轉念一想而怒火稍減的多利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解釋,狠狠地踢了巨型軟泥怪一腳,拋下軟泥怪自己快步走出了哭泣之洞。
西瘟疫之地的天空仍然是病懨懨的淺紅色,雖然洛丹倫王國已經基本清理掉了西瘟疫之地的瘟疫之源,但是已經籠罩天空的瘟疫卻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散的。
哭泣之洞外遍佈枯黃的樹木和零散的碎石,一條半米深的引水渠從達隆米爾河直接連到哭泣之洞,地穴蜘蛛都在休息,這條引水渠只能從地表修建,微風吹過,引水渠裡殘留的水潭被吹起了一層層波紋。
心知這條引水渠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甚至可能會引來洛丹倫的軍隊,但是由於死亡騎士們的陽奉陰違而心灰意冷的多利安卻不想回去叫他們來把痕跡清掃乾淨。
原本在斯坦索姆獲得大量兵員的快樂,建立基地的興奮,在死亡騎士們沒有徹底執行自己的命令並有所異議時突然全部化為烏有,有的只是煩惱。多利安在哭泣之洞旁邊的一個土堆上坐下,感覺有些寂寥。
【說到底,我其實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那些殭屍即使恢復意識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念念不忘自己生前的城市和國家。怪不得死亡騎士們喜歡帶食屍鬼,而不是殭屍,只有單純靠本能生存的單細胞生物才不讓人操心啊。】
「嚴格來說,他們也不過是忠誠於信仰的勇士!我這麼做是不是太刻薄了?」多利安看了看身邊,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孤獨感再次席捲而來,突然有點想念利爪,不知道利爪有沒有適應自己的石像鬼身體。
從進入阿徹魯斯要塞到現在,只有利爪才是無怨無悔地陪在自己身邊的忠誠衛士,可笑的是,利爪當時卻是第一個認真想殺死自己的人。
多利安打了個胡哨,朝布瑞因深處傳去自己的心靈呼喚,利爪的靈魂正在融合的那具石像鬼身體撐開翅膀揮舞了一下就又回到石像形態,它的融合併不完整,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多利安急忙傳去安撫的意識,讓利爪安心適應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