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第一節新生的死亡騎士
諾森德大陸,阿徹魯斯要塞,訓練室。
黑暗之門24年1月26日。
「嘿!多利安,真不幸我們分在一個組,我記得前天我們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一名身穿重凱面色蒼白的男子拔出了背後的長劍指著面前的暗夜精靈。
「我也感到非常遺憾,菲斯,莫非你開始考慮放我一馬了?」暗夜精靈多利安聳了聳肩,左手將背後的長劍同樣拔了出來,伸出右手在長劍上雕飾的符文上抹過,長劍上的符文出冰冷的光芒,然後流淌到多利安的手上,再順著盔甲上的符文流過,將符文一一點亮出微弱的白光。
「我倒是想來著,可惜那個門只能有一個人走出去,準備好了麼?」菲斯挽了個劍花,巨大的雙手劍在他手中彷彿輕若無物,可是手腕上的一個黑色傷口卻因為這個大動作再次裂開,從包裹傷口的布條中滲出了些微黃色的膿液和一點黑色的血液。
傷口的主人卻不以為意,對於這些亡者死亡騎士來說,身體的苦痛已經不再是什麼問題了,他們的感官早已對傷痛麻痺。
「你們生者死亡騎士真麻煩,每次戰鬥前還要用死亡之力洗個澡,如果真在戰場上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因為這個失手送命。」菲斯確定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長劍的重量,將長劍插在地上等待著。
「我相信真正的戰場的消耗並不會比要塞的訓練消耗大,不然我也不用這麼珍惜那一點點死亡之力。」」多利安的右手從劍尖抹開,同左手一起握住了劍柄。「來吧!」
「既然知道生者的障礙,為什麼還要固執著保持生者的身份!擁抱死亡才能獲得死亡的真正認同,你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在模仿!」菲斯說話間快跑動,手中的長劍直朝多利安的腰間斬來,長劍的在高揮舞中帶起了風聲,這種強大的力道如果砍中就是腰斬的下場。
由於高度的問題,菲斯只能將長劍揮舞到這個高度,比菲斯高了一個頭的多利安橫劍檔過,同時側身將帶著加衝力的菲斯用劍推往一旁。「不好意思,作為一名曾經的德魯伊,我還是喜歡生命的氣息,哪怕它不止限制了我的力量,也會帶給我痛苦和疲憊。」
菲斯一個轉身,被格開的長劍順勢劃了一個弧度朝多利安的後腰斬去。「無謂的執著,總有一天你會因為這種愚蠢的想法引來真正的毀滅。」
多利安往前大跳一步,躲開了致命的劍刃,劍刃帶出的劍風卻在多利安的鎧甲腰部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兩人的口氣雖然如同老友聊天一般輕鬆自然,但是手下劍招卻招招致命,彷彿有著刻骨的仇恨。
兩個小時後。
「多利安,生死之間的間隔是無法跨越的,放棄那些無謂的幻想,擁抱死亡吧!否則,拋開力量的差異,單憑我的冰寒瘟疫就足以腐蝕掉你的全部體力。」菲斯打開鬥技場的大門,站在門前。
「好好想想吧,你那驚人的恢復力並不能保證你每次都能從死亡的邊緣掙扎回來,你的好運也不能保證你每次都會只受到穿刺傷,可以熬到培訓結束。總有一天,你會因為無謂的固執,成為憎惡的素材。」
菲斯說完打開鐵門走了出去。外面傳來菲斯的大聲呼喊「憎惡,裡面那個還有一口氣,來處理下。」
菲斯身後的鬥技場中,多利安趴在地上,腹部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面,腹部一個嚴重的貫穿傷下內臟隱約可見。
伴隨著輕微的振動,高大的憎惡走進四周都是結實鋼板的房間,粗魯地一把將躺在地上的多利安抓起看了一眼,甕聲甕氣地說道。「怎麼還有一口氣,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死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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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偉是在一張棺材板改裝的木板床上醒來的,板床的邊緣還有一些七歪八扭的釘子從床板裡伸出腦袋,稍不留神就會被劃傷。整個房間看起來更像一間牢房,除了身下的一張床,整個房間裡就剩下一把椅子,顯得異常簡陋。不到2o平方米的房間四周都是冰冷的金屬牆面,墓地的尖鐵柵欄改作的門是虛掩著的,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從四面八方傳來,熏得卓偉幾乎睜不開眼。
「這是哪裡?」卓偉驚訝地看著四周,這個陌生的環境怎麼看都更像一間牢房,除了那道敞開的鐵柵門,房間裡簡陋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一把椅子一張床就是小房間裡的全部傢俱。
好像是狹小的停屍房改建的單身宿舍。對,單身宿舍。腦子裡怎麼會突然蹦出這個字眼?
這個狹小的房間就是自己的房間。死亡騎士——多利安-守林的房間,多利安-守林?這個名字怎麼會冒到我的腦子裡?死亡騎士?我成死亡騎士了?
周圍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看著周圍的金屬牆壁,感受著身邊刺骨的寒意,卓偉覺得自己好像在慢慢的恢復記憶。很奇妙的感覺,居然是同時恢復兩個記憶!
還未回過神來的卓偉就感覺到腹部的一陣刺痛,順手一摸,不由大驚失色。
「啊!∼」卓偉看著手上沾滿的鮮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滴滴掉落的殷紅血液讓他魂不守舍。
卓偉焦急地打量著四周,企圖搞清楚目前所處的狀況。自己腦海裡有一個意識,在告訴自己,必須馬上止血,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卓偉使勁按住自己腹部那個拳頭大的傷口,徒勞的嘗試著,想把自己腹部那個可怕的傷口按住,可是鮮血依然汩汩地往外流,手臂碰到了身上那套冰冷的鎧甲,疑問更多了。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受傷了?身上的鎧甲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腦子裡多了一個人的記憶,名叫多利安-守林的死亡騎士的記憶?」腦海中的一個個問號閃過,卓偉差點崩潰過去,我不是在辦公室點鼠標麼,怎麼突然成了這個樣子?焦急地打量著四周企圖找到一些止血的藥物,但是很失望地什麼都沒有現,這個房間太乾淨了,急切間卓偉高聲叫道「救命啊,有人麼!」。
聲音傳出空蕩的房間,在幽深的走廊中逐漸消散,沒有任何反應。
掙扎著打算坐起身來,要命的是,卓偉現自己除了剛才情急下按住傷口的那些力氣,全身冰冷,再也無法調動起一絲力氣,更加焦急間,只覺得一陣頭暈,腦海裡的意識立刻告訴自己,這分明是失血過多的徵兆,休克的前兆,如果在沒有改善就會立刻死亡。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卓偉不敢亂動,怕血流得更多,開始急切地搜索自己腦海裡那個並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試圖找到脫離目前困境的方法。
心念急轉,卓偉明白了自身的處境。卓偉已經來到了這個曾經在遊戲中無數次流連忘返的地方——艾澤拉斯大陸,並且附身在了一名剛剛死亡的死亡騎士身上。卓偉身處的這個房間是阿徹魯斯死亡要塞裡面給死亡騎士學員住的「單身公寓」。至於腹部的恐怖傷口則是卓偉附身的那名死亡騎士——多利安在死亡騎士訓練時被人重創留下的。
那名死亡騎士——多利安像個屍體一樣被憎惡隨手丟進屬於個人的那個由鐵柵封閉的牢房裡,然後因為傷勢過重死去,卓偉則好死不死地附身到了這個身體上有著恐怖傷口的死亡騎士身上。也幸虧死亡騎士試煉的標準是是否還沒死透,於是多利安被憎惡丟回了自己的房間。在守衛憎惡看來,多利安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可以等到明天的試煉來臨。
「該死,我不過隨便點了幾下鼠標,怎麼就到這裡來了?我是想成為死亡騎士,但是不是馬上要死的死亡騎士啊!」看著阿徹魯斯要塞冰冷的房頂,卓偉心如死灰,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感覺從自己腹部流出的血液已經越來越慢了,那些血液帶走自己殘存的體溫,和微弱的生命力。
腹部巨大的傷口已經流失了太多的血液,卓偉感覺自己的耳邊已經出現了轟鳴聲,如同飛機起飛前的音爆,卓偉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突然,卓偉耳邊的轟鳴聲變得逐漸微弱,一個響亮的女聲響起。
「生命症候:瀕死,符合禪境之書生成條件,禪境之書凝聚。」
隨著這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聲音,一本流光四溢,足有字典厚的書從卓偉的胸膛緩緩飄出,浮在空中,靜靜的飄著,如同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般神聖明亮。
「禪境之書凝聚完畢,主體可以自由使用。」
「由於主體生命瀕危,啟用提示功能,現有卡片:太陽花卡。」
「太陽花卡目前可具現化2種植物分類:種子、花朵。」
「現有陽光1oooo,太陽花具現化功能受限,建議具現化植物花朵,是否具現化太陽花花朵同時開啟高消耗模式修補身體傷勢?」
卓偉已經無力張嘴回答,只是在心裡大喊「是!」
現在已經是生死關頭,情況不可能更糟糕,既然如此,何不一搏。
卓偉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情,看著飄在空中的所謂的禪境之書自動翻動,然後落到一頁有著幾張卡槽的書頁上,一張畫有金黃色太陽花的卡片從禪境之書上輕飄飄地飄了出來。
隨著太陽花卡片噴出一片金黃色的光芒,那道金黃色的光芒在空中不斷翻騰,融合,光芒四射的霞光中透出一股生命的濃郁氣息,然後金黃色光芒逐步收斂,凝聚為一朵太陽花花朵。
那朵飄在空中的太陽花花朵朝著多利安的身上飄去,直到接觸到多利安腹部那個恐怖的傷口,花朵就彷彿液體一般順著多利安的傷口融化在體內。
然後∼∼∼奇跡生了。
那股溫暖的液體順著多利安的傷口迅蔓延到多利安全身的各個角落,如同一隻溫暖的手撫慰著多利安受到的傷害。
太陽花緩慢地恢復著多利安體力、精神和靈魂力量,腹部的傷口則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了起來。不止如此,多利安那幾乎無法癒合的黑褐色流著膿液早已麻木幾乎壞死的傷口出微微的酥癢感,然後竟然緩慢地癒合了,被死亡之力和生命之力衝突往復的壓迫擠壓的脆弱神經也變得舒緩起來。
卓偉感覺到那充沛的生命力激盪下,一股沉沉的睡意襲來,以前的卓偉,現在的多利安-守林知道暫時安全了。在太陽花花朵的力量下,多利安沉沉的睡去,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甚至死亡騎士多利安已經被迷*幻*藥改造的敏感脆弱的神經也舒緩了下來。
一夜好夢,夢中沒有血腥的搏殺,也沒有淒厲的慘叫聲和悲哀地哭泣聲縈繞,多利安甚至夢到了地球歲月裡的幸福時光。
第二天一早,多利安聽到起床號一個閃身從棺材板改造的行軍床上縱身跳下,只感覺身上的隱疾、舊傷都麻麻的,癢癢的——正是慢慢癒合的徵兆,體力也無比的充沛,多利安幾乎想長嘯兩聲來表達自己的興奮。多利安興奮地感覺到自己在初學黑暗法術時由於無法避免的失誤被黑暗之力侵蝕的千瘡百孔的靈魂也在緩慢地回復,希望之神的光輝重新籠罩在了多利安的身上。
多利安驚喜的嘗試從自己體內把那本禪境之書召喚出來,隨著那本流光四溢的禪境之書出現在多利安的左手上出柔和的白光,多利安知道自己的人生被改寫了。
「提示:當前陽光數目低於危險數值,請盡快補充。」
「提示:太陽花種子可以提供太陽花,太陽花可以生成陽光。」
「提示:殺死等級高於自己的人可以獲得豐厚的獎勵,勇士的靈魂是最好的獻祭……」
「提示:禪境之書智能提示系統過度運轉已徹底報廢。」
那個柔和的女聲嘎然而止。
隨著滋滋的聲音耳邊響起後,大量的關於禪境之書的規則數據在多利安腦海中出現,然後重新歸於寧靜,除了多利安手上的那本禪境之書,似乎一切都不曾生過。
從此以後,那個女聲再也沒有出現過,禪境之書封面上代表陽光的數字也只剩下了7o。不過,禪境之書內描述的各種規則讓多利安對禪境之書的能力有了個基本的認識,有了禪境之書的多利安在摸索中現了禪境之書越來越多的功能,也對生活越來越有信心。
太陽花花朵將多利安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後,多利安明白到自己擁有了一件什麼樣的寶物。可是太陽花花朵的力量並不是無限的,當傷勢過重時必須消耗陽光來強化治療效果,幸好,太陽花種子可以給多利安提供陽光。此後多利安決定利用一切機會種下可以給自己提供陽光的太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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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森德大陸,阿徹魯斯要塞,執勤室。
黑暗之門24年12月26日。
「嘿!多利安,這個月的執勤任務表出來了!」說話的是一名藍眼睛,黑頭的男性人類,腐爛的面
孔上是一道從右眼蔓延到脖子下的衣服內的傷痕,他穿著黑色的鎧甲,腰間掛著一把長劍。
「哦,謝謝你的消息,福格林。要塞空中警戒巡邏任務報名滿了麼?」多利安伸手揮了揮,算是回應
了福格林的招呼。
「一如既往地,沒滿!也只有你才次次不拉這個任務,其他人都躲避不及非要被指派去才行。不知道
你怎麼想的。」
「裡面空氣太悶,氣味太糟,難得可以出去放放風,心情會好一些。」
「無謂的情感,聽說北邊有幾隻藍龍飛了過來,小心點。」福格林提醒道。
「謝謝你的情報。」
「沒事,我還要把任務表交給索瓦爾老師,他肯定又會為了飛行巡邏的指派問題頭疼不已。」
「現在是你負責傳遞任務表麼?卡賓呢?」
「上次不小心在鬥技場玩大了,已經被送去屠宰場了,或許下次看到他已經成為一名出色的憎惡了
吧,不知道變成憎惡後他還會不會看到十字傷就狂。聽說你要畢業了?」
「是的,這次任務應該是在阿徹魯斯要塞出的最後一個任務了,完成後就該到前線去了。」
「恭喜你了,記得寫信回來。」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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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利安臨近畢業最後一次執行巡邏飛行任務。
阿徹魯斯要塞的生活似乎永遠與快樂無緣,巡邏中更是如此,多利安遭遇的是許多不太愉快的事情。
狂後盲目攻擊一切生物,然後被要塞防空炮粉碎的隊友;嘗試逃脫阿徹魯斯要塞被抓回要塞凌遲處死的隊友;毫無理由地故意製造誤會企圖陷害自己後被拆穿後拔去舌頭給憎惡做材料的隊友,但對於有了太陽花帶來的希望的多利安來說,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黎明前的黑暗。
巡邏任務中採集草藥和種植太陽花的欣喜可以抵消以上的所有不快。
是的,太陽花,但卻不是普通的太陽花,而是多利安從地球帶來的那本禪境之書具現化出來的太陽花,也正是這本書才帶給了多利安生的希望。
多利安在骸骨獅鷲上看了看四周沒有隊友,從手上召喚出了那本禪境之書。
「幸虧禪境之書可以具現化出的太陽花花朵具有緩慢地回復體力和精神的特效,這才使得我堅持到了徹底融合死亡之力的時間,沒有先一步崩潰。」
地獄式訓練中高的淘汰率決定了走出阿徹魯斯要塞的都是精英,很多次多利安都以為自己已經到了意
識和**崩潰的極點。如果不是那本禪境之書的幫助,多利安早已化為一具白骨,或者——成為憎惡的
一個零件。一次次都是太陽花用它那中正平和的生命力量修補著多利安的身體。
來到艾澤拉斯世界後,多利安早已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地球那美好的生活如今想來也不過一場香甜的
美夢,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多利安寧願立即死去也不願意冒險成為死亡騎士的一員。
拜魔獸世界的遺毒,當有一個來到艾澤拉斯世界的機會擺在多利安的面前時,多利安只想到了死亡騎士的強大與力量,卻從未想到這裡是真實的世界,想要獲得什麼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生靈的軀殼要想容納死亡之力,所承受的苦難是多利安從來都無法想像的折磨。
多利安親眼目睹無數的學員倒在適應死亡之力的融合期間,對於大多數的準死亡騎士來說,那是一道幾乎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本光芒四射的書不僅是多利安曾經經歷過地球時代留下的唯一證明,也是幫助多利安跨越鴻溝的橋樑。
阿徹魯斯要塞朝陽一面的鋼鐵縫隙中一朵太陽草在迎風招展,阿徹魯斯要塞從地下飛起的時候有不少的泥土殘留在要塞的縫隙之中,而這些縫隙也成為了一些頑強植物的棲息地。
「太陽草?哈哈!」多利安看到了那顆太陽草,搖搖頭放開那些回憶,高興地指揮著骸骨獅鷲飛了過去。
阿徹魯斯要塞漂浮在瘟疫之雲上空,所以陽光照射下,有為數眾多的太陽草生長在阿徹魯斯要塞的外層。因為採集植物的難度太大,人才太少,加上要塞外層採集植物的危險性太高。
這些因素造成的結果就是雖然阿徹魯斯要塞外層的縫隙中長滿了太陽草,卻並沒有成為巫妖們的煉金材料,只是在那裡迎風招展,愉快的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當第一次飛行巡邏任務中多利安現了這一點後,阿徹魯斯要塞的飛行巡邏任務成了多利安最常挑選的任務。
騎著骸骨獅鷲圍繞漂浮於空中的阿徹魯斯要塞巡邏中多利安總能偶爾現一些建築的縫隙裡生長著太陽草,在沒有被瘟疫侵蝕的阿徹魯斯要塞外層,這種有著金色如同陽光顏色葉片的植物彷彿是陽光的使者。
每次採摘下太陽草後多利安都習慣性地將一朵新的太陽花種下,從遠處看,多利安種下的太陽花和艾澤拉斯的本土生物——太陽草並無差異。
能夠採摘特殊植物,種下提供陽光的太陽花,積攢自己對未來的希望,對多利安來說,意義重大,與此相比,萬米高空足以將一切物體撕扯粉碎的亂流,陰險詭詐的死亡騎士背後的偷襲,憤怒藍龍的龍息其實都算不了什麼。
最後一次巡邏飛行,多利安騎著骸骨獅鷲,看著阿徹魯斯要塞外層多利安親手種下的太陽花在陽光下輕輕搖擺出彩虹一般的迷幻光芒。
阿徹魯斯要塞上方的天空與下方那片暗紅色瘟疫之雲籠罩的大地不同,是純淨的蔚藍,陽光直射在多利安的身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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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門25年,1月,洛丹倫大陸。
巍峨的洛丹倫山脈橫穿洛丹倫大陸的東西兩端,整座山脈有如一隻蟄伏萬年的巨獸,盤踞在洛丹倫大陸。
從山腳向上望去,雄偉的山體高高聳入濃密的雲層。山頂裹著皚皚白雪。
雄偉的洛丹倫山脈雖然地處暖熱地帶,然而海拔幾乎皆是千米以上的高峰卻令山頂覆蓋著終年不散的積雪與堅冰,翠色的風景永遠與這裡隔絕。
從遠方望去,天空掩映下是一抹銀白的風景。
那漂浮的白雲之下是一片冰雪的銀色,皚皚的白雪裹著美麗的峰體,令不知情的旅人以為那重重望眼不穿的靄靄白雲之上,也必將是另一番的天堂光景。
只是……
狂吼怒號的罡風是這裡永遠的主宰,在它的威勢前,一切存在都顯得那麼疲弱。這裡是它的領地,風的領地。
或許唯一例外的,只有那漂浮於整個山峰南側的鋼鐵要塞在罡風中巋然不動。
這座鋼鐵要塞呈六邊形,鋼鐵鑄成的骨架外是雕刻成尖角骷髏頭的大型猙獰雕塑,如船像一般的恐怖造型表明了他天災軍團的身份,和毀滅一切生靈的目的。
這座龐大的建築物正是天災軍團的移動要塞——阿徹魯斯要塞,它的存在正式宣告了亡靈天災的入侵,也將再次拉開艾澤拉斯世界的戰亂序幕。
龐大厚重的阿徹魯斯要塞在洛丹倫山脈南方的高空漂浮著,這種龐然大物在投影如果落在地面上,足以將陰影遮蔽整個迎風郡。
阿徹魯斯要塞下方佈滿整片天空的暗紅色瘟疫之雲,遮天蔽日地將整個東洛丹倫大陸全部籠罩在瘟疫之下,瘟疫之雲奪取的不止是陽光,還有——生命。
暮影彤彤,殘陽如血……凜冽的寒風中多利安-守林瞇起眼嘗試著看阿徹魯斯要塞最後一眼。
終於離開阿徹魯斯要塞那瘋狂的環境了,多利安轉身看看那座飄浮在空中的要塞,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我∼還活著。」
多利安-守林作為新生的死亡騎士已經經過了死亡騎士的全部課程訓練,掌握了作為一名死亡騎士必須掌握的力量與知識。
作為第32期死亡騎士培訓班的佼佼者,多利安這次能夠離開阿徹魯斯要塞是因為擔負了增援迎風郡前線的任務。在經過了阿徹魯斯高等死亡騎士職業學院的培訓後,多利安光榮(或者說幸運更加恰當)地畢業了,獲得了屬於自己的符文劍的同時,也獲得了參與前線軍隊徵召的資格。
多利安看著天空中的那座面目猙獰的巨無霸要塞,舉起符文長劍高聲喊道「苦難的日子終於告一段落。天災軍團,昨天我是你的奴隸,明天我將是你的剋星∼∼∼」
這不是道別的話語,而是決裂的誓言。
多利安從符文劍的光潔劍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模糊倒影,讓來到艾澤拉斯世界後沒有照過一次鏡子的自己有些驚訝,雖然知道自己經過了死亡騎士的訓練變得更加強壯了,但是一直沒有一個概念,忙忙碌碌的生活,危機四伏的日子裡根本沒有過多的精力審視自己的身體狀況。
現在倒影中的自己是與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模樣,變成暗夜精靈的多利安身材魁梧,肌肉健碩,面貌剛毅,長臉尖下巴,眼睛炯炯有神,卻不像亡者死亡騎士那樣會出冰冷的光芒。
轉過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海洋吹來的濕潤海風,多利安將符文劍還劍入鞘,跨上從幽冥世界召喚而來的阿徹魯斯戰馬,多利安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萬米高空上近乎遙不可及的阿徹魯斯要塞。
「終於可以不用天天面對那些酸骨爛肉了,我的世界需要的是美女,是神器,是榮華富貴,不是天天玩命的。這個鬼地方請我我也不來了!不過我現在要去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兒去,算了,無妨,即使從一個鬼地方換到另外一個鬼地方,至少是一個稍微好一點的鬼地方。」
死亡騎士多利安自我開導完,聳了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姿勢,轉身縱馬飛馳趕赴激烈的戰爭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