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塑形之法
羅遠公不知何故竟然一人躲此處修行,被青丘意外發現行蹤,二人不由分說大戰一場。若以法力高強,青丘管成就飛仙,也遠非羅遠公對手。不過一是因為羅遠公舊傷未好,二是青丘的夢幻泡景**過於神奇,二人爭鬥半天不分勝負。羅遠公不敢戀戰,打鬥片刻之後藉機逃走,青丘追了數萬里後失去他的氣息,也就只好作罷。
青丘一路追蹤羅遠公到了南海之上,卻意外地遇到了紅枕。
「紅枕?青丘,你是否將她打傷?」張翼軫心一沉,自上次鐵圍山之紅枕被青丘騙走,迷失心智,也不知現今是何等情景。
青丘神色一黯,搖頭說道:「沒有,紅枕與我相見不相識,她行色匆忙,南海之疾飛如電,與我錯身而過,只是看了我一眼,問我了一句話然後便不見了蹤影。」
「她說了什麼?」
青丘面有愧色:「紅枕問我,可否知道她的身世之謎?說來還是當初我鐵圍山為她所設的心劫,如今她是心魔發作,如同瘋癲一般。」
張翼軫歎息一聲:「紅枕一向命運不濟,眼下落得如此下場,你我二人難辭其咎!青丘,何時若是再見到她,可以將她擒下,我二人尋些法子將她治好,你說可好?」
青丘點頭應下,應龍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心劫發作,心魔入體,只可憑自身心性壓制,外力斷難有效。紅枕此女也悟性極高,入了魔門倒也無妨,一旦成就了天魔也是了得。只可惜心智失常,恐怕此後再難有所成就。」
不多時。張翼軫三人現身清虛宮之。三人陡然憑空出現,引得清虛宮弟子驚叫連連,正要示警之時,有人認得張翼軫,急忙向前施禮,口稱「上仙」。張翼軫笑道:「三元宮弟子張翼軫前來求見清虛宮掌門。」
話音剛落,便見數人急匆匆而來,當前一人正是現任掌門天清。其後是天靈和成華瑞。幾人寒暄一番,由天清將三人引入大殿之,賓主分別落座,張翼軫這才說出來意。
「此次前來是為收取一天柱之事,同時也來探望天靈道長,看他如今傷勢如何。」
天清當即表示一天柱本來已是張翼軫之物,隨時可以自行取走。至於天靈之傷,天有掌門前往東海長洲取仙藥靈養芝已回。正潛心煉化,眼下正緊要關頭,應該不出數日便有眉目。
成華瑞現今修為大成,一般仙氣飄渺虛幻,介於鬼仙與飛仙之間。大異常情,惹得應龍和青丘頻頻注目。末了,還是應龍按捺不住,閃身來到成華瑞面前。也不管是否失禮,直接問道:「這位小友,你一身修為頗為古怪,究竟是怎麼回事?既有鬼仙氣息,又超地仙之境,難道是傳說的神仙?」
張翼軫吃了一驚,忙問:「應龍,你怎會知道神仙一說?」
「神仙一說由來已久。不過幾千年來土世間失傳而已。以神識修練而入仙稱之為神仙,大成之後,可以不飛昇天庭,久居世間,是以被天庭和天魔所不容,認為若是神仙之術大盛,飛仙和天魔將會大大減少,於是天庭和天魔聯手將世間的神仙全數轉為鬼仙。並將所有神仙之術毀去。從此世間再無神仙一說。」
青丘點頭答道:「神仙一說我也略有耳聞,不過過於久遠。並不信以為真,今日一見,竟然真有此等不可思議法術,好!不知華瑞小友可否將此法傳授與我,我可將此法世間大力推廣,讓多的修道之士轉修此法,可多一些成就的機緣。」
成華瑞立時大喜:「下求之不得!」
幾人又探討一番天下局勢,天清感念張翼軫對清虛宮的恩情,同時也對張翼軫平定五洲之事大為讚賞,當場表示日後清虛宮定會與三元宮和極真觀一起,維護天下道門的安定,配合張翼軫地大計。青丘趁機提出四海閣一事,天清驚訝之餘,也是點頭認可,認為天下三大道觀土道門之雖然威名赫赫,不過千年以來並無建樹,若有四海閣橫空出世,能為土世間帶來全氣象,也是天下修道之士之幸。
張翼軫又將地仙之事事先說出,說是將有五十餘名地仙來清虛宮坐鎮,天清聽聞之下欣喜異常。青丘見時機成熟,笑道:「說來我還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天清掌門可否應允?」
青丘如今是飛仙身份,天清自然禮敬三分,忙道:「青丘道長但說無妨。」
「四海閣成立之後,我有意請華瑞小友前往四海閣任護法一職,主持傳授神仙之法,可讓世間有志於神仙之道的修道之士共同修行精進,不知天清掌門意下如何?」
如此好事,天清哪裡會不同意,當即欣然應下,成華瑞也是喜出望外,向前一步深揖一禮謝過青丘。青丘推辭不受,說道:「華瑞小友不必多禮,你我也算故人,相識已久,再者將神仙之法推而廣之,有利於天下萬民,何樂而不為?」
眾人一時相談甚歡,正商議前景之時,忽聽門外一人高喊:「成了,成了!」
話音未落,只見一人從外面跌跌撞撞進來,狀若瘋狂,手高高揚起一個玉瓶,一臉興奮:「靈養芝已經煉好,可以替天有療傷,重塑形體了。」
正是天有。
天有匆忙進來,一抬頭發現張翼軫等人此,先是一愣,隨即大喜:「翼軫也,正好,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幫天靈塑形。」
張翼軫含笑點頭,正要說話,青丘長身而起,一步來到天有身前,手一伸就將靈養芝拿手。天有見狀大驚,伸手去搶,卻驀然發覺全身動彈不得,心大駭:「你你是飛仙?」
驚見此等巨變,天清等人紛紛起身,沖張翼軫微一拱手:「翼軫,這是」
張翼軫雖然心驚愕,不過也是清楚青丘為人,伸手制止眾人向前,一步來到青丘面前,輕聲問道:「青丘,發生何事?」
青丘雙眼含淚,凝望手玉瓶,哽咽說道:「當年若有此物,控金靈獸也不用被鐵圍山煉化,完全可以再塑形重生。只可惜,當時我無法救他。」
張翼軫安慰青丘幾句,驀然心念一動:「靈養芝真有如此功效,可以令天地靈獸塑體化形而出?」
青丘穩定心神,沖天有愧然一笑,將手玉瓶還給天有,說道:「失禮,勿怪。」
然後才對張翼軫點頭說道:「單單憑借靈養芝的靈性,自然並無如此奇效,不過靈養芝卻是不可或缺的關鍵所。只憑靈養芝,為凡人重塑**還是可行,為天地靈獸及飛仙重塑形體卻是力猶不及。但是若有一件飛仙法寶,比如我手的綠玉杖,再得靈養芝之助,煉化之下,便可令一位失去仙體的飛仙重獲仙體也不話下。」
張翼軫一時心大為震憾,急急回身向天有說道:「天有道長,不知你手靈養芝可有剩餘,可否借我一用?」
天有難為情地說道:「我去長洲採摘而回靈養芝本來不多,又多次煉化失敗,已經所剩無幾,只怕正好可夠天靈之用。」
張翼軫也不強求,笑道:「無妨,稍後我前往長洲再採摘一些便是。」
「長洲之上的靈養芝除了被我採摘之外,已經再無可用之物,只因靈養芝千年一熟,正好我趕到採摘時節,討要了一些。想要再得,恐怕要千年之後了。」天有一臉無奈。
張翼軫大失所望,呆立片刻,失神地說道:「也罷,看來是機緣未到,不可強求。」
青丘不解:「翼軫要靈養芝何用,莫非此物對你至關重要?」
張翼軫勉強一笑,搖頭說道:「算了,不提也罷。容我再想他法。」
忽然人身一閃,天有只覺手一空,便見玉瓶平白消失不見。定睛一看,卻是應龍將玉瓶搶手,翻手藏好,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是翼軫想要之物,拿來便是,何必囉嗦!」
天有頓時氣極:「你是何人,怎敢清虛宮放肆,強搶寶物?」
張翼軫哪裡會容忍應龍如此無理,臉色一沉,說道:「應龍,不得無禮,快將玉瓶還給天有道長。天下道門本是一家,不可有恃強凌弱之事,何況此寶是天有道長煉化所得,我等怎會強行據為已有快快還給天有道長,不得有誤。」
應龍嘿嘿一笑,也不答話,身形一閃來到天靈身側,猛然出手,一掌朝天靈頭頂拍下。應龍是何等修為,天靈不過人仙之境,別說躲閃,連動都無法動上一下,就被應龍一掌擊。
應龍一擊得手,身形再晃,一揚手竟然將天有扔到空,雙手齊出,五行之力自雙手之上源源不斷傾洩到天有身上。天有痛入骨髓,偏偏又被應龍全身禁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身受萬般煎熬之苦。只一眨眼,身上已被應龍打了不下幾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