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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頂上花冠 文 / 何常在

    第二十章頂上花冠

    「張翼軫你何出此言?切莫信口開河,若無天帝之命,本仙怎會親自前來方丈仙山興師問罪!」

    北布臉上震驚一閃即過,隨即恢復正常,十分篤定地答道。

    張翼軫也不多說,淡笑說道:「你不承認也就罷了,反正若我不是折損大半功力被你扔下凡間,便會被你以違抗天命之由殺死,既然如此,此時還不動手,待何時?」

    北布一怔,顯然沒有料到張翼軫明知一死還如此鎮靜,一時心發虛,微一遲疑,雙手自胸前緩緩放下,問道:「張翼軫,先前你為何信口雌黃,說是本仙未奉天帝之命?」

    張翼軫搖頭一笑,答非所問:「我只是猜測,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不過依你的身份,能夠讓你聽命之人不多」

    北布臉色一沉,微一思忖,一言不發,雙手胸前一合,驀然間黃光大盛,一團閃爍七彩光華,其內蘊含厚實凝重如同實質的天仙仙力的光球形成。光球初看之下耀眼如同太陽,細看卻是發覺流轉猶如水霧,正是煉氣還虛,虛實結合的大成之境!

    若是再進一層,將仙力完全凝聚成水流形狀,此時便是天仙修為的高境界。天地之間,只有天帝才有此等神通。以天帝之能,幾乎週身上下全是水霧仙力,完全取代雲氣隨行。此等境界,據說可上通三十三天,下接幽黃泉,動念之間便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北布能夠將仙力凝聚成水霧之形,也是達到天仙等境界,離天仙頂峰不過一步之遙。北布凝結光球之際,張翼軫早已全神戒備。聲風劍催動到極致,護住全身,同時體內數種靈性全數運轉,呈生生不息之勢,數道元力罩身前形成,準備全力一拼之下,強行硬抗北布一擊。

    北布見張翼軫蓄勢待發,暗笑張翼軫自不量力。居然以飛仙神通,硬拚天仙的七彩琉璃訣,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同時心也是微微閃過一絲疑惑,不是一向聽聞天地靈獸全部消亡,張翼軫又從何處學會操縱天地元力的神通?

    不過念頭一閃而過,不及多想,七彩琉璃訣氣勢已成,當下不再猶豫。揚手祭出。只見琉璃球猶如天降流星,如天降天雷,張翼軫尚未看清琉璃球是如何出手,卻赫然發覺,琉璃球視週身元力罩如無物。倏忽穿透,瞬間已然近身眼前一尺之內!

    感應到琉璃球上蘊含的無邊氣息與毀滅之力,張翼軫喟然歎息,情知此次斷難逃過一劫。只因此球非但來勢迅猛無法躲過,且將他的氣息死死鎖定,也就是說,無論他做何反抗,都難逃光球及身的下場!

    罷了,罷了,張翼軫一聲長歎,天官前來拿他。哪裡還有逃脫之理?且不說對方還有天命法寶,即便雙手空空,將他拿下也易如反掌。一念及此,張翼軫性不再反抗,淡然而笑,負手而立,靜等光球及體將他湮滅。

    只此時,光球離張翼軫不足一尺之遙之際。驀然。虛空之突兀現出一隻巨大的手掌。手掌畝許大小,通體散發潔白之光。若是細看,卻是紅黃藍三色之光依次閃現,只因閃動過快,便如只閃白光一般。

    手掌乍現眼前,無聲無息,張翼軫全無感應,無從得知此手來自何處。還未來及驚奇,只見手掌屈指一彈,正光球之上。白光驟現,琉璃球一陣光華亂閃,竟被巨掌手指生生彈到一邊,遠遠飛到天邊蹤影不見。

    隨即一個狂放無忌地笑聲空盤旋迴響:「翼軫小友,當日天雷之下,驕勇如斯,悍不懼死,今日怎會如此頹廢?即便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天仙手,豈非平白墮了名聲!」

    潘恆!

    張翼軫不知何故,聽到潘恆肆意放浪的話語,心陡然生起無邊豪氣,哈哈一笑,答道:「潘恆,昔日我天雷之下救你一命,今日你前來救我,是為報恩,還是另有所圖?」

    說話間,巨掌一收,一個人影倏忽間現身張翼軫眼前,此人面如冠玉,一身書生打扮,氣雅士,不是潘恆又能是誰!

    一現身,潘恆上下打量張翼軫幾眼,笑著點頭:「不錯,不錯,看來小友上次被天雷及身,也是受益匪淺,既如此,說不得也要謝我一謝才是。我來救你,自然是不忍見小友如此資質,卻要喪命於天仙手。以小友之能,即便死,也要死天魔手才不算冤枉。」

    張翼軫默然一笑,調侃說道:「你我之間也有帳尚未算清,若我就此死去,也算便宜了潘兄。不過明明知道我被天仙追殺,卻又故意姍姍來遲,是何道理?」

    潘恆一怔,隨後搖頭大笑,說道:「好你個張翼軫,我救你一命,你不謝我卻還要怪我來遲,倒也是真性情,哈哈,難得,難得!潘某來晚一步,也不是故意拿捏,而是途被人糾纏,一時不得脫身,否則肯定早早來此,也好好生欣賞一番堂堂的北天官如何大展神威,恬不知恥欺負一名晉飛仙!」

    北布驚見天魔現身,也是吃驚不小,待見到張翼軫與潘恆有說有笑,言談之間頗多機鋒轉折,竟是無比熟悉,頓時怒不可遏,呵斥說道:「好,當真是好,張翼軫,不想你不過是小小飛仙,剛剛飛昇天庭,便與天魔勾結,如此看來,你還真是死有餘辜!」

    張翼軫正要答話,潘恆卻是搶先說道:「北布,你以大欺小不算,還胡說八道一通,也不知以你這般稟性,居然能夠成就天仙之境,果然是天道不公。」

    北布並不認識潘恆,只當他是尋常天魔,是以也不客氣,冷冷說道:「天魔早已臣服天帝多年,此事千年以前已由魔帝親自向天帝俯首稱臣作為認證。你又是哪個,膽敢不聽魔帝之命,私自介入仙家事端,不怕魔帝治你之罪不成?」

    潘恆站立張翼軫一側,一臉從容之意,不理北布的指責,卻是對張翼軫微一點頭,說道:「既然仙家之。有不聽天帝之令者,天魔之,豈能沒有不聽魔帝之命之人?」

    說完,又斜眼望向北布,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身為天官,又何必關心天魔之事,怎麼,難道北天官還有心號令天魔?」

    北布聽了將臉扭到一邊。一臉鐵青,卻是不再說話。張翼軫見狀,朝潘恆微一拱手,說道:「先要謝過潘兄援手之情無明島和無根海的飛仙前來方丈仙山的途被人圍困,應該不是潘兄所為罷?」

    潘恆一臉驚訝。搖頭說道:「我接到傳訊,急急趕來方丈仙山,途也被人攔截。不過來人雖然法力高強,至少也是天仙之境。卻只是圍而不攻,將我拖延片刻便轉身遁走。」

    原來如此,張翼軫微一沉吟,卻道:「看來有人配合北布,也不知此人是演戲還是真心要助北布得手?先不管這些,既然潘兄正好趕到,若是北布不依不饒,潘兄如何應對?」

    潘恆微微一笑。反問:「小友當初天雷之下如何,我現今面對北布便是如何,此事自我心,難道非要我說出才可?」

    張翼軫曬然一笑,說道:「其實說來凡間之時,我和魔門之間一直勢不兩立,不想剛剛飛昇天庭,便被天官認為與魔門聯手。想來就覺得可笑之極。」

    潘恆大笑不止:「何出此言?天地日月交替是為正常。天庭仙魔輪流做主也是正理!再說你非仙非魔,何來與仙家親近與魔門疏遠之想?可要清楚。將你父母捉去之人本是天帝,並非天魔。」

    北布一旁不耐地說道:「你二人還要囉嗦多久?莫不是認定一名天魔與一名飛仙聯手,便能將本仙嚇退不成?你這天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潘恆一臉傲氣,答道:「潘恆!」

    北布微微一怔,愣神一想,愕然問道:「並未聽說有你這號天魔你究竟何人?」

    潘恆自得地一笑,說道:「管我是誰,你只管放馬過來,看看是你天仙神通廣大,還是我天魔法力高強!」

    雖說天魔一成,可抵三名天仙。不過北布身為天官,有天命身,有天福可借,幾乎是不死之身,與天魔對戰,即便不勝,也絕無性命之虞。是以北布微一思忖,斟酌一下得失,立時便拿定了主意,只一動念,頭頂之上立時黃光大漲,片刻之間七片花瓣所成的一頂花冠赫然現形!

    天仙花冠!

    潘恆見北布亮出天仙花冠,心明白,北布不肯退讓,有意憑借天命與他比試一番。尋常的天仙花冠只是修練所得,再有天福所成,難敵天魔地摘花魔手,不過天官卻是大不相同,頂上天仙花冠本是天福匯聚,再得天命相助而成,天地之間不管仙力還是魔力,幾乎都不能將其損傷,除非有天魔自願以本身魔元力與之力拼,以魂飛魄散地下場換得摘到一兩片花瓣,也無法將七片花瓣全數毀去。

    花冠不毀,天仙之體萬物難傷!是以北布才無比自信,認定潘恆不能拿他如何!

    潘恆見狀,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與張翼軫低語幾句。張翼軫先是一愣,隨後微一點頭,轉身退立一旁,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再看潘恆,緩緩將雙手自衣袖之伸出,平伸胸前,猶如尋常之人伸懶腰一般,左手之上閃現紅黃藍三色彩光,右手之上卻是一片黯淡,漸漸左手的光芒之,平空消失。

    「輪迴手!」北布一見此等情景頓時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大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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