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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二章 華山行 文 / 何常在

    第五十二章華山行

    原來如此!

    張翼軫忽然心有所感,既然自稱天地散人,理應四海為家,隨處逍遙才是,赤浪卻固守王屋山而不出,卻原來是為了潘恆。如此看來,千年之前,當真發生了無數事情,令無數人從此改弦易轍,背離了原先的道路。

    只是赤浪和潘恆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張翼軫忽然靈光閃現,既然赤浪一直隱居世間,千年以前之事肯定所知不少,有一件關鍵之事可以問他一問。

    「赤浪前輩,你可清楚千年以前鐵圍山從天而降之事,當時究竟發生何事?」

    赤浪本來正一臉無奈之色,猛然聽到張翼軫提及此事,頓時動容說道:「此事莫要問我,我絲毫不知。當時我蟄居王屋山不敢露面,唯恐被天庭發覺,哪裡還敢前去查看究竟發生何事!」

    赤浪說得無比篤定,不過張翼軫卻總覺他似乎有所隱瞞,不像方才說起潘恆之事,無人相問也是主動說出。既然如此,張翼軫情知也無法勉強,只好略過不提,說道:「不管如何,還要謝過赤浪前輩照看教導傾景之恩,眼下我有要事身,前往三元宮,傾景學藝未成,不妨就此再閉關一兩年,學有所成之後再離開不遲。」

    赤浪一聽立時大急,急忙想說什麼,卻聽傾景哽咽說道:「師傅,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不想讓我追隨左右。管放心,傾景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識趣得很。」

    張翼軫心道,若你不是難纏之人,只怕世間還真難再找出比你古怪精靈之人。當即也不多說,轉身要走,忽見傾景又破涕為笑。說道:「師傅不要生氣,景兒心裡清楚得很。鐵圍山之事,牽涉甚多,你一人應付還可來去自如,若是有我追隨,不但不能幫你,還會拖累你大展神通。師傅管放心,景兒是個懂事的丫頭。定會安心此跟隨赤浪前輩修行,不修為有成絕不罷休。」

    張翼軫心大快,好言鼓勵幾句。赤浪卻一旁愁眉苦臉,不住搖頭。

    走了幾步,張翼軫忽然心生一計,招手讓傾景過來。傾景蹦蹦跳跳來到近前,俯耳過來,聽張翼軫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頓時臉露喜色,鄭重說道:「師傅管放心,打探消息此等小事,定會手到擒來。」

    說完,一扭頭。兩眼放光看向赤浪。赤浪早已是驚弓之鳥,被傾景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盯,頓時頭皮發麻,直想溜之大吉。不過卻是晚了一步,被傾景開口叫住。

    二人說了幾句什麼,赤浪聽了點頭贊同。等傾景再一回頭,卻發覺身後已是人去山空,空餘無邊雲霧瀰漫不定,再無張翼軫身影。

    離開山谷,張翼軫盤算一番,細心回想赤浪所說之事。以及照天鏡之事,心隱隱覺得諸多事情看似紛亂不堪,實則都有一條暗線其牽連,且似乎都與他親生父母有關,同時也事關許多天庭不傳之秘。越是詳加推斷,他心越是擔憂,只怕尋找他親生父母一事,遠非表面之上那麼簡單。

    別的不說。單說母親銅鏡之所留音訊。竟是告誡他不要前往方丈仙山尋她。而華服男女所留之話,卻是讓他務必前去方丈仙山。救他父母於危難之。且以方才情形來看,親生父母所留銅鏡應該是兩枚,一枚是脖間所掛之鏡,一枚應該是與赤浪手之鏡相同的照天鏡。兩鏡合璧,真相大顯。只是華服男女卻只留下一鏡,顯然,二人是另有用意,假傳親生父母音訊,截留寶物,難道只是為了引他必須前去方丈仙山?

    「方丈仙山,咫尺之間」之言,張翼軫已然關西城外的方丈山上見過,也是華服男女所留。二人既然是親生父母的信使,為何不管是所留寶物還是所留字句,都只留一半,故意隱藏一枚照天鏡和一句話,究竟何意?難道華服男女並非親生父母所托之人?

    「星分翼軫,地傾東南」,星分翼軫應該是指南方七宿之地後兩宿,同時也暗指他的名字,並無異議,而地傾東南所指的鐵圍山,還是量天尺,抑或是東海與南海相交之處的咫尺天涯?

    「方丈仙山,咫尺之間」助他順利進入咫尺天涯,「星分翼軫,地傾東南」莫非是指進入方丈仙山之法?張翼軫思忖良久,只覺後兩句容易引起歧義,不好講通,也只好先略過不想。同時又想到今日竟然親見親生母親幻化之影,雖然看不分明,畢竟也讓親生父母之事終於落到了實處,張翼軫也是心情大好。

    隨後又想起一事,怦然一驚,心頓時醒悟。原來二鏡合一之時,照天鏡便與銅鏡再無呼應之能,再也不能隨時探查他的行蹤,只怕當時華服男女將照天鏡留下,是為隨時得知他的行蹤之用。如此說來,他現今身上帶有銅鏡,華服男女也好,另外持有銅鏡之人也罷,仍是可以隨時清楚他的行蹤,若是天庭有人知道此等秘密,只需要尋到一枚照天鏡,他無論身何處,也是如同行走別人眼皮之下!

    這可不行!

    得想個法子隱藏行蹤才是,張翼軫苦思半晌,一無所獲,畢竟銅鏡身為天地法寶,只怕並無其他寶物能夠將其隔絕,若是不隨身攜帶銅鏡也是不成,想了又想,忽然哈哈一笑,自言自語說道:「管他作甚,被人窺視也非一天兩天,既然要來,誰又能阻攔得了?就算對方知道我的行蹤又能如何,反正以現今情形,我又能躲到哪裡?且由他去!」

    張翼軫一時想通,也不再擔心此事,施展移形換位神通,一柱香時間便來到委羽山下。

    此去經年,再上委羽山,景色依舊,一切如故,彷彿歲月流失並未帶走一絲世事地變遷。張翼軫站山腳下,沉思半晌,卻始終沒有邁出一步。又靜立片刻,忽然拿定了主意,靈尋他應該並無要事,否則也不會差辦事不牢靠的靈空代為傳話,既如此,不如先向極真觀一趟,從真平手借上三分圖的側面圖為要緊。

    如今身旁雖然有商鶴羽和應龍相助,不過仍是身單力薄,若是畫兒能夠重回身邊,以她當時咫尺天涯之神乎其神的神通,堪比天仙,若有畫兒身邊,不但平白增加一大助力,或許還可早日解開諸多秘密。

    況且,張翼軫無比懷念那個他身邊時而調皮時而古怪一口一個「主人師兄」的畫兒。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張翼軫現身華山極真觀之,此次倒並未驚動別人,悄無聲息來到真平所居的棲煙閣之前,見四下無人,輕聲喊道:「真平道長可?」

    一連喊了三聲卻無人回應,張翼軫正要轉身尋找一人問問真平何,不料一轉身卻是吃了一驚,目光所及之處,空空蕩蕩,全無一個人影,微一感應,方圓數里之內,也是空無一人。

    極真觀發生何事?

    微一愣神,忽然感應到不遠處有一人急速逼近,張翼軫身形一定,氣勢一漲,只等來人出手。不料來人閃身眼前,一見他面,先是大吃一驚,轉身要走,忽然又返回,將心一橫,咬牙說道:「張翼軫,上次極真觀有愧於你,今日極真觀有難,若你前來尋極真觀麻煩,不妨改日再來!」

    來人張翼軫也是認識,正是上次極真觀蓮落峰將他圍困,其後被他毀去法寶定山印的真肯。

    張翼軫自然不會記恨當年之事,畢竟事過境遷,此一時彼一時,訝然問道:「真肯道長過慮了,我此來極真觀,只為尋找真平道長,有事相商。不知極真觀有何危難?」

    真肯情知事不宜遲,既然張翼軫來尋真平,或許念真平之面上,會出手救極真觀於水火之,當下不再遲疑,悶聲說道:「真平正蓮落峰與人激戰,對方人多勢眾,真平、真命和真容,再加上真明掌門,都被至少兩人圍攻,若你去得晚了,見不到真平一面,可別怪我!」

    說完,真肯再不肯多說一句,一轉身直朝一處樓閣飛去。張翼軫這才注意到他竟是駕雲而去,一時感慨不想轉眼之間,土道門地仙紛紛湧現,先前千年難成一位,如此看來,倒也並非修道之人資質不行,只怕還是機緣不對。

    既然極真觀危旦夕,眾人命懸一線,真肯為何急急逃走?轉念又想,如今魔門凋零,潘恆天魔大成,雖然了暗算,不過依他的神通,即便一時無法化解也是無妨,眼下應該已經飛昇到天庭之上。天媼子身死,羅遠公遠遁,以他地性情來看,應該不知躲何處,斷然不會公開露面來尋極真觀麻煩,紅枕雖然性情大變之後不可捉摸,不過她當時又被青丘種下心魔,此時應該沉浸身世之謎之,無法自撥,無可能前來極真觀惹事,況且紅枕向來與極真觀並無交集。

    那又會是何人前來殺人奪命,將要極真觀趕殺絕?

    猛然間張翼軫想起方才真肯所說,真明和真容也,早和真平遠赴北海之前,真明和真容便已然晉身地仙,前往西海和南海待命,怎會又回到極真觀之?

    心思電閃間,張翼軫想到種種古怪之處,心意一動,須臾間便來到蓮落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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