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了恩怨
傾東此言一出,商鶴羽和青丘依然如故,戴嬋兒和傾穎卻是花容失色,正要再問個清楚,卻被張翼軫伸手制止。
張翼軫長身而起,環顧四周,恍然一笑,說道:「想我張翼軫歷經無數磨難,大難不死,能有今日成就已是極其難得。如今雖然因為潘恆和應龍之事,令天庭不快,不過也不必過於擔驚害怕。天庭一怒,至多派飛仙下凡前來拿我,先前早有白鳳公子和常子謹來無天山和東海尋事,二人身為飛仙,天庭對此等行徑不管不問,或是根本對無明島和無根海沒有約束之力,可見天庭並無威信和公正可言。就算再派飛仙下凡,又何懼之有?」
倒也並非張翼軫自恃一身修為可以輕易戰勝飛仙頂峰,而是自認天庭自顧不暇,應對潘恆和無明島、無根海之事已經讓天帝分身乏術,哪裡會顧得上理會他這個小小的飛仙。是以才信心滿滿,認定全然無事,需要提防的是無根海之人才對。
商鶴羽自得了天仙花瓣之後,心性大開,察顏觀色,也是明白傾東心顧慮,主動開口勸慰,開導傾東幾句,也讓戴嬋兒和傾穎寬心。
張翼軫見傾東臉上憂色未去,戴嬋兒和傾穎愁眉不展,當下笑道:「莫要為我擔憂,我如今修為雖然比不過飛仙頂峰,不過應對尋常飛仙,還是可以周旋一番。即便飛仙頂峰出手,我打不過,逃還是逃得掉的。眼下無天山有應龍和靈空坐鎮,東海龍宮便由商鶴羽和青丘守護,應該一切無憂。我稍後會前往三元宮面見靈,依我推測,靈道長或許和靈空師傅一般。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隱世高人。」
一直靜默不語的青丘忽然搖頭說道:「我看來,三元宮之並無不世高人潛藏,只有數名地仙。清虛宮之,卻有一名飛仙隱匿。此人氣息無比強大,雖然刻意壓制,不過依我推測,修為不亞於商鶴羽!」
張翼軫微微驚訝,不解地問:「青丘如何得知?另外。你的傷勢如何了?」
青丘被紅枕滅去化身,修為大減,不過臉色正常,似乎並無大礙。
青丘微一沉思,說道:「斬掉化身,正好去除神識之殘餘的魔性,雖然修為大損,不過正好徹底除掉隨時走火入魔之憂。說來還算是一件好事。至於清虛宮飛仙之事,正是我路過清虛宮之時,無意之與他相遇,心生感應,才知看去再平常不過的漁夫。竟是一名飛仙!」
話說青丘當日南山湖之上,化身不受控制,先是放走天媼子,隨後真身與化身相繼追趕天媼子而去。追不多時。卻又落入天媼子地圈套之,險些被天媼子生擒活捉,再拿去煉化。好不容易逃出,化身依然我行我素,與真身爭吵不停。青丘無奈,只好與化身邊打邊追,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追趕了幾十萬里。青丘仍沒有想出如何收服化身之法。
其實青丘化身並非真正的身外化身神通,不過是當年被天媼子捉住,以魔門**煉化之時,生生將神識之的魔性從青丘神識之剝離而出,形成另一名與他心意相通模樣一樣卻性子相反的青丘出來,與其說是身外化身,不如說是一心兩用一人兩面來得確切。
又不知過了多久,兩名青丘相互追逐累了。二人停下商議一番。就合二為一之後以誰為主之事又爭論不休,後商定每日輪流做主。誰也不許暗施壞,否則糾纏到底。只因誰也無法戰勝對方,只好妥協。
好待青丘真身清醒之時,忽然間想起一物,正是早長安城之,初次與天媼子對戰之時,青丘所得的寶物波旬圈。青丘心生一計,借助波旬圈的神通,成功地將化身青丘壓制體內,只能聽命於他,不能自如行動。
不過青丘也只是禁制了化身,並未想出法子成功將化身收服或是煉化,又不捨得自損功力將化身滅掉,只好暫時留下,看日後是否有法可想。
不過經此一事,青丘覺神識比起以前凝重不少,能夠清晰想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也終於明白原來他落得今日下場,全是拜天媼子與一名飛仙所賜,怪不得先前一見天媼子,便怒火燒,直欲殺之而後快,卻原來是有深層原因此。
青丘休養數日,感到神識大好,修為穩固,猛然間心有所感,直覺東南之地,鐵圍山之處,應該有寶物出世,至於究竟何物卻並不清楚,但他心無比明白,此物事關重大,與他也有切身利益,當即也不猶豫,立即動身前往。
青丘自知他並不精通飛空神通,靜心思慮半晌,忽有所悟,心念一動,竟是施展出縮地成寸**。剛走幾步,青丘便欣喜若狂,此法彷彿他早已運用純熟,一步邁出,少則百里,多則數百里,甚至可達上千里,全力施展之下,不比地仙飛空慢上多少。
青丘安步當車,看似悠然步行,實則步步玄機,倏忽間千里之遙。路過委羽山之時,青丘意外發覺三元宮多了數道地仙氣息,心暗暗讚許,果然不虧為天下三大道觀之一,修行的都是為正統地無上道法,所以自靈動成就地仙以後,彷彿突然之間打破土道門千年以來所保持的平穩,地仙紛紛湧現,也是一件幸事。
待一步跨出委羽山之時,青丘才赫然驚醒,他不過是地仙之境,按說即便能夠探查出三元宮的地仙,也理應被對方察覺才是,為何對方恍然不覺,任由他肆意感應,全無一絲回應,此事於理不通!究竟是對方故意不理,還是他的感應神通遠高於對方,令對方無從得知?
尋思一番青丘不得其解,漫步之間,不知不覺來到王屋山,無意間來到一處景色優美的山小湖。湖光一色,眾鳥紛飛,一時也令青丘大為意動,心意放鬆,油然而生流連忘返之心。
正沉浸其之時,忽聽一陣泛舟搖櫓之聲傳來,一名身著蓑衣的漁夫踏歌而來,停船靠岸,不經意間瞥了青丘一眼,頓時令他心神大震,立時心生反應,差點脫口而出:「飛仙!」
幸好青丘只是腦所想,並未說出,漁夫只是目光淡淡一掃而過,隨後背起魚簍轉身離去。等漁夫走遠良久,青丘才從震驚之醒來,靜心一想,是大吃一驚。雖然他滅身之前曾經晉身到飛仙之境,不過如今只是地仙修為。以地仙的神通卻能感應到漁夫飛仙之境,這怎麼可能?
且不說即便地仙神識大開,也無法感應而出飛仙修為,只以漁夫的飛仙修為,他只一動念便會被對方察覺。而漁夫並未有所表示,豈非說明他感知到對方是飛仙之境,而對方卻渾然不知!
青丘大惑不解,莫非他身具何種特殊神通而自身並不清楚?不過再細心回想也是了無所得,神識看似大好,卻有許多舊事再也無法記起,倒也是一件令人苦惱之事。
此地只一耽誤,青丘屈指一算,不由大吃一驚,離鐵圍山寶物出世已經迫眉睫,急忙全力催動縮地成寸神通,將將張翼軫化身被天媼子煉化之前趕到,及時出手阻攔,總算來及救下化身張翼軫。
「青丘一提,我也是心不解,翼軫,你地身外化身神通,究竟是何等法術?」商鶴羽忽然想起一直縈繞於心的疑惑之事,開口相問。
周圍之人全是至親至交之人,也無隱瞞的必要,張翼軫便將燭龍神識隱於他的神識之一事說出。其實所謂的身外化身,與青丘地一心兩用一人兩面有相同之處,也是當日燭龍暗傳訊所授之計。只是將燭龍的神識只留一絲牽連於他的神識之,然後燭龍神識借助張翼軫仙體凝聚而成,化為張翼軫模樣,乍看之下,與身外化身無異。
不過此法過於凶險,稍有不慎,燭龍會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不過燭龍一是感念張翼軫相助之情,二是也有心助應龍一臂之力。不知為何,燭龍直覺認定,應龍與他大有淵源,說不定日後還會助他脫困,是以才甘心冒險一試。
「燭龍之死,也有我之過錯,但願他早日脫因,重返天庭。」青丘體內魔性化身一去,一時想起當時海枯石爛之地,他心存奪鱗煉化之念,不料後還是讓張翼軫得了逆鱗並終成就飛仙之體,也是心大悟,是以也不再隱瞞,如實說出當時故意暗出手,強行逼迫燭龍還手,才讓張翼軫無路可退地情形之下,不得不力斬燭龍。
張翼軫不想原來爭鬥之時還有青丘的如意算盤,不由搖頭一笑,說道:「你欠紅枕一命,當初太平村殺她父親。鐵圍山,她斬你化身,也算以命償還。如今你又虧欠燭龍,以後成就飛仙之時,也是不小的心劫。」
青丘見張翼軫輕描淡寫略過此事,情知他並未放心上,心生暖,正要說話,忽覺神識一輕,一直依附於神識之的天命之火消弭於無形之。
正是張翼軫見青丘歸心,心知再以此法壓制青丘也無必要,便心意一動主動除去青丘神識之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