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變
什麼潘恆另有飛仙相助?
張翼軫和千應對視一眼,正心生懷疑,認定潘恆不過隨口一說,只是恐嚇二人,以便暗施詐之時,驀然之間同時心生感應,遠處數十里之外,先是一陣波動,隨後一道禁制解除,一人從閃出,氣息磅礡,紅光繚繞,正是飛仙之體。
原來來人隱匿於禁制之,怪不得可以躲過二人的探查。
數十里之遙猶如一步邁出,張翼軫尚未來及細心感應來者何人,便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現身潘恆一側。此人當前一站,儒雅氣,三十左右年紀,一身修為已臻飛仙頂峰。
剛一現身,便一臉愧疚與無奈之色,向張翼軫拱手說道:「翼軫,見你安然無恙,甚是欣慰。稍後我定當將此事轉告戴嬋兒,也好令她心安。」
張翼軫卻是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晌,才駭然說道:「商鶴羽!你怎麼與潘恆同流合污?」
商鶴羽卻是臉色微紅,隨即卻又鄭重說道:「此事也由不得我,翼軫,若是有人尋無天山麻煩,我拼了一死也要護得無天山周全,自不必說。不過我得了命令,務必不讓量天尺落入他人之手,雖然我對你也有承諾,不過此令卻又不得不從。」
張翼軫見商鶴羽一臉為難之意,心納悶他不過是尋常飛仙,會有何人向他下令前來相助潘恆,再說仙魔對立,能命令商鶴羽之人,也定是仙家之人,難道說是天庭之人想要潘恆成就天魔?
「商兄,你對我之諾。又該如何說?我現便要求你履行承諾,立刻助我拿下潘恆!」
「此事絕無可能!」出乎張翼軫意料,商鶴羽竟是斬釘截鐵地說道,「翼軫,此事事關重大,我也勸你莫要插手此事,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說著,目光一凜。看向千應,冷笑說道:「閣下暗一直跟隨翼軫身後,雖說出手救他兩次,不過只怕也是另有所圖,如今又哄騙翼軫幫你爭奪量天尺,且說來聽聽,你究竟是何居心?」
千應驚見商鶴羽現身,竟是相助潘恆。也是一時愣神,聽商鶴羽方纔所言,心恍然而悟,嘿嘿一笑,卻道:「商兄。不管如何我還救過翼軫兩次,而你被翼軫所救,卻知恩不圖報,同時身為仙人。卻反而與大魔沆瀣一氣,嘿嘿,你還有何顏面指責我?」
商鶴羽沒想到千應倒還牙尖齒利,絲毫不讓,冷哼一聲不再理睬,卻是轉向張翼軫說道:「翼軫,且聽我一言,量天尺出世。天庭早已得知,為何不見仙人前來護應周全,只因此事早有定論,量天尺應緣之人正是潘恆。只因此人節外生枝前來搶奪,又不知用了何等法子讓你對他言聽計從,所以我才接到指令,前來阻止此人染指量天尺。翼軫,此事上驚天庭。萬萬不可受他蒙騙。被他利用。否則後為天庭所不容,豈非因小失大。不能飛昇天庭享受清福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天庭強行打入輪迴,再無修仙的機緣。」
商鶴羽感念張翼軫相救之情,是以苦口婆心勸慰張翼軫,試圖打動他,讓他不再助老者強搶量天尺,也避免與他動手的尷尬,不料張翼軫聽完,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商兄,你行事遵循天規,我做事也自有章法,誰也不必勉強對方。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如此,只有出手一較高下,一定輸贏之後再說不遲。」
商鶴羽躊躇片刻,猛然間下定了決心,說道:「也好,既如此,你我二人便大戰一場,若我輸了,便會自行離去,不再相助潘恆。若我贏了,翼軫你也轉身離去即可,此事一過,我追隨三千年之諾依然有效,只要不與天命相違,赴湯蹈火所不辭。莫要怪我,翼軫,實乃天命難違!」
「且慢!」
商鶴羽正要動手,卻是一直一旁靜默不語的千應出聲制止,開口問道:「我卻不明白,天庭一向與天魔勢不兩立,為何卻要助潘恆成就天魔之身。天魔極難修成,一旦天魔大成,便是不死之身,連天帝也無可奈何,莫非天帝老兒傻了不成,不但對潘恆成就天魔坐視不理,反而有意助他成功,商鶴羽,難道你不曾細心一想,給你傳令之人,是真正的天仙還是魔人假冒?」
商鶴羽微微一怔,細心一想,搖頭否認:「那人定是天仙,且還是借助傳天令傳訊,絕無可能是魔門人!」
「傳天令是何物?」張翼軫不解地問道。
千應臉色一黯,知道商鶴羽所說屬實,說道:「傳天令是天帝欽命的傳訊法寶,天庭之上,能擁有此令的不過五人,可以代天帝傳令天上地下地所有飛仙,接此令者,若能完成此令所交待之事,可得天福一份。千年以上飛仙,若有三份天福,便有機會晉身天仙。傳天令,只能由天仙以天仙之氣催動,不管是天魔,還是魔心仙體之人,皆無催動傳天令之能!」
頓了一頓,千應忽然仰天大笑,手指上天,語氣之滿是無奈蒼涼之意,說道:「賊老天,你的心思我自是明白,即便讓潘恆成就天魔,也不讓我神通大成,好,我卻不信,少了量天尺,我一樣可以修為通天,到時將你老天捅個窟窿出來,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豪言壯語說完,卻又搖頭笑道:「翼軫,今日之事我二人再無勝算,不如就此離去,省得自討苦吃。」
張翼軫卻是不肯,慨然說道:「羅遠公欲殺靈動掌門,嫁禍於我以及師傅靈空道長,又假冒上仙,土道門欺世盜名,還煉化清無掌門,又險些害得嬋兒身死,如此作惡多端之人,若不除去必成大患,今日既然遇到,說不得也要殺了再說。」
羅遠公一聽,臉色一變,退後一步,卻是看向潘恆。潘恆尚未答話,卻見紅枕當前一步邁出,一臉漠然,說道:「張翼軫,羅遠公你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
「只因羅遠公可救我師傅天媼子之命,所以我不會讓你殺他。若你執意殺他,先殺了我再說!」說話間,紅枕右手一揚,清影劍現形手上,吞吐一尺多長的火焰。
「翼軫,即便你可打敗羅遠公與紅枕聯手,我也只能和潘恆打個平手,商鶴羽一旁虎視眈眈,舉手間可將你拿下,也可助潘恆將我斬殺。此戰,我二人並無一絲獲勝的可能,眼下不是逞強之時,否則等潘恆天魔大成,舉手間便可將我二人滅掉。」
潘恆也一旁插話說道:「張翼軫,念你方才助我得到量天尺的份上,我且放你一馬,你二人自行離去即可,我絕不阻攔。他日若天庭相遇,我也不會為難於你,或許到時有作難之事,我還可幫你一幫。」
不想潘恆勝券握,也對張翼軫如此客套,張翼軫也不含糊,當即開口問道:「好,既然得閣下承諾,我正有一事相求可否讓紅枕出離魔門,即便不再轉向修仙,也好過成為魔頭。」
潘恆微笑不語,看向紅枕,紅枕卻是看了商鶴羽一眼,突然譏諷地一笑,說道:「即便修仙到如此人這般境界,也要聽天仙之命,前來助我師傅成就天魔。張翼軫,修魔有何不好?成就天魔之後,天地之間任我逍遙。若是修仙,即便天仙大成,也要受天帝節制,還要受天規限制,且以眼下情景,道門還有容我之處麼?」
商鶴羽見張翼軫如此迂腐,正要再勸上一勸,不料張翼軫聽完紅枕之話,淡然一笑,說道:「確實如此,世間萬事不可強求,量天尺也好,紅枕也罷,皆是各有定數,我也就不再勉強了。千應,我二人這便離開就是!」
說著,也不多說,轉身和千應就走。
商鶴羽沖張翼軫背影施了一禮,說道:「翼軫,此事我有虧於你,日後定有補償!」
張翼軫卻是頭也不回,沖身後只一擺手說道:「你也救我幫我數次,你我之間互不兩欠,從此一筆勾銷。」
張翼軫和千應二人也不說話,低頭行路不停,一直走到鐵圍山之外,卻見千應打出一個禁制將二人隱形其,又靜心感應片刻,嘿嘿笑道:「翼軫,方才演戲,差點有些過火,不過還好,你總算見好就收,我還差點以為你不知我的心意。」
張翼軫恍然一笑,說道:「當時局勢力拼之下必敗無疑,何必自尋苦吃。不過以你的脾性,若要就此輕易放棄,也是不能。不過要是我答應過快,也會讓潘恆心生懷疑,必會加強防範。萬一潘恆的強留之下,商鶴羽一直護衛他左右,也是一大麻煩。我假裝為難一二,是好讓潘恆安心,好讓商鶴羽放心,也好讓你對我說出真話」
「什麼真話?」千應一愣。
「其實我也是清楚得很,量天尺對你而言至關重要,以你地稟性,怎會如此輕易放棄,定會留有後手。是以方纔你不過是假裝放棄,然後再伺機返回,乘機奪回,我說的可對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