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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山高入雲亂紅塵 文 / 何常在

    第十章山高入雲亂紅塵

    張翼軫一聽之下,立即收勢站穩,忙問:「如何說?」

    真平怔了片刻,卻是面露不解之色,說道:「接引使聲稱,讓我十日之後,由無天山向北直飛一萬里,到時他自會現身相迎,且再三叮囑,只許我一人前往!」

    這是何意?接引使既是特意強調真平一人前去,應是暗已經得知真平與眾人隨行。為何接此使只是隱身暗處,不現身相見,非要又十日之後引真平前往無天山以北萬里之外不正是無風之地麼?

    張翼軫微一思忖,當即說道:「還有十日,到時再議。先到無天山稍事停留再說!」

    真平點頭,也不多說,幾人飛身間便追上戴嬋兒!

    離得近了便看得加真切,無天山果然不同凡響。山體通體黝黑之色,一眼望去猶如鐵鑄一般。再看山勢極為陡峭,幾乎直上直下,頂天立地破水而出,橫亙眾人眼前,如同一道銅牆鐵壁,只憑冷峻的色澤以及肅然的威壓之勢,便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

    無天山,天地無限,神山威嚴!

    張翼軫正感歎間,忽聽前方了一陣鼓樂齊鳴,緊接著金光閃爍間,無數盛裝女子從天而降,個個輕歌曼舞,揮灑間,朵朵鮮花飄揚空,猶如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花雨!花雨爛漫芳香,又聽了一陣快樂而又輕鬆地大笑傳來,一人一步自花雨邁出,一臉威武之貌,卻滿是激動之色,說道:「嬋兒,可是想死父王了!」

    戴嬋兒也是飛撲入懷,喜極而泣:「父王。嬋兒總算回家了!」

    父女二人久別重逢,難免唏噓一番。

    靈空一旁卻是酸溜溜說道:「翼軫,凡人也好神人也罷,終究為情所困,為師下凡神仙早已參透世間人情世故,所以才不會與人有情感之上的糾纏不休」

    說著,忽然意識到不對,忙偷偷看了一旁的真平一眼。卻見真平微瞇兩眼,一臉平靜,對戴嬋兒父女重逢之景視若無睹,對靈空方纔所言置若罔聞,靈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

    「情之一字,害人匪淺,輕者心劫難去。飛仙難成,重者為情所困,以情入魔。世間有癡情男女,本身福澤不夠,卻立誓生生世世相隨。天帝感念其誠,只好令其投胎轉世為鴛鴦,也算了了生死相伴的誓言!」

    咦張翼軫上下打量靈空幾眼,不解他為何見人家父女團聚。卻無端發此等感慨。靈空被張翼軫瞧得頗不自,假裝嚴肅地說道:「翼軫,快快向前向金王見禮,莫要少了禮數。」

    張翼軫搖頭一笑,見此時正好金王父女二人飛身近前,忙向前一步,施禮說道:「參見金王!翼軫幸不辱命,將無喜公主護送回無天山!」

    戴風一臉和絢之氣。竟也朝張翼軫施了一禮,說道:「戴風及天無山所有兒郎,謝過翼軫的千金一諾!來,諸位,請隨戴風作客無天山!」

    張翼軫正邁步,卻聽靈空咳嗽一聲,不滿地說道:「金王,不是我靈空挑理。你身為堂堂金王。行事不公,貧道不服!」

    戴風頓時愣住。回頭一看靈空,微微一怔,猛然想起什麼,爽朗地一笑,上前衝靈空深揖一禮,說道:「靈空道長教訓得是,戴風受教了。聽戴戠所言,救下戴風一兒一女及諸位大將的大功臣當為靈空道長,怪我,怪我一時高興忘了此事,還望靈空道長恕罪則個!」

    堂堂金王也放下架子,向三元宮一名燒火道士躬身敬禮,靈空卻是坦然受之,戴風身後的天無山一眾將士看眼,卻無一人眼有不服之意。看來,靈空地威名經戴戠和戴蛸子的大事宣揚,怕是無天山無人不知此位神通廣大的下凡神仙!

    靈空見戴風態度恭敬,才滿意地點頭說道:「算了,貧道自知金王諸事繁忙,些許小事一時遺忘也是正常。不過,貧道倒也並非向金王邀功,既然我等來到無天山,這好吃好玩之事,可是全交由金王一手操辦,可是要讓我等滿意才是!」

    戴風哈哈笑道:「我戴風願合天無山之力,令靈空道長歡心,可好?」

    靈空一聽,登時眉開眼笑,點頭說道:「要得,要得!」

    小插曲一過,眾人才鼓樂聲,被人前呼後擁迎進無天山無事宮。

    雖說無天山遠觀之時無比森嚴,一步踏入才覺山景象截然不同,非但四時鮮花一齊盛開,且瓜果遍地,四溢飄香。處處花團錦簇,時時鳥語花香,有美妙樂曲隱隱傳來,雲霧瀰漫間,令人疑心置身仙境。

    無事宮通體由黃金七寶所成,金碧輝煌,光芒閃耀,有光景琉璃,耀眼奪目,便是地面也是由整塊美玉切成,珠光寶氣四處隱現,令人眼花繚亂。

    靈空一時感歎,說道:「若我有此寶殿,定要拆了送給他人」

    張翼軫一時愕然,靈空竟也會如此大方,莫非轉了性子,卻又聽靈空說道:「然後再從他們手一一騙回,倒還真是一件天大的樂事!」

    略過靈空的感慨不提,再說戴戠與戴蛸子也一一過來見禮,尤其是戴戠,對張翼軫和靈空恭敬異常,一時令張翼軫難以接受。好戴戠客套一番,忽然神色緊張,躊躇片刻,終於開口問道:「翼軫怎地不見傾穎公主,莫非她心有怨氣,不肯來我無天山不成?」

    張翼軫見戴戠一眼慌亂之意,當下也不隱瞞,將傾穎母親病重之事說出,戴戠聽了才一臉釋然,點頭說道:「自然是探望母親病情重要,無天山日後隨時歡迎傾穎公主大駕光臨!」

    忽又想起一事,問道:「怪事,為何東海有事不以蚌淚傳訊通知傾穎公主,而要知會北海龍宮?」

    早北海龍宮意外接到傳訊官之訊,隨後傾穎慌亂之下匆忙離去之時,張翼軫當時也是心一絲疑惑一閃而過,只是諸事紛雜,匯聚一起,心多是思忖傾北之舉,並未深思此事。如今舊事重提,戴戠身為局外之人倒是一語驚醒張翼軫,再一細想,是駭然而驚,難不成傾北精心謀算,暗所指竟是傾穎?

    再一細想又覺不對,傾北身為北海龍王,得天命統領北海,斷斷不敢妄自謀害東海公主。且不說此舉冒犯天條,便是東海傾東一怒,北海也無力承受。

    想通此節,張翼軫也顧不上許多,猛然想起身上也有蚌淚一滴,急忙拿出一試,卻毫無反應,轉念一想隨即又恍然大悟,說道:「戴戠兄竟是也知龍宮蚌淚傳訊之法,只是這蚌淚傳訊只七萬里內有效,北海龍宮與東海龍宮相距何止十萬里,定是東海龍宮找不到傾穎,才傳訊四海,令四海分別傳訊,也是說得過去。」

    戴戠連忙點頭,一臉輕鬆之色,說道:「翼軫所言極是,我也是一時心急,疏乎了此點,莫怪,莫怪!」

    張翼軫自是知道戴戠心對傾穎情深意重,有所擔心也是正常,當即曬然一笑,又說笑幾句,便將此事略過不提。二人隨意攀談小半會兒,忽聽鐘鼓之聲大作,卻原來是盛宴正式開始。

    無天山物產之豐盛,只怕一家可抵兩海之力。宴席也是極奢華之能事,說不得也是歡愉一場。戴風是老懷大慰,與靈空暢飲不停,後竟是喝得酩酊大醉。

    讓張翼軫大惑不解的是,記得先前不見靈空酒量如何,上次南海以及北海,靈空飲酒便是來者不拒,卻始終不醉。今日無天山也是如此,喝了也不知有幾十杯酒,卻連一絲醉意也沒有,與戴戠吹噓完畢,又與戴蛸子稱兄道弟亂說一通,終又將戴蛸子喝倒,仍是精神抖擻,處處碰杯,直看得張翼軫暗自咂舌,連連搖頭!

    眾人一晌貪歡,總算杯盤狼藉,宴會散去。隨後人帶領之下,各自回房休息。奔波日久,難得有此平靜休養時刻,張翼軫回到房,調息片刻,便安然入睡。

    一夜無話,天亮時,張翼軫悄然醒來,聽窗外鳥鳴啾啾,見一縷晨光自窗間映入屋裡,卻是難得的一絲安詳時光,一時心情大為舒暢。

    推門出屋,見院站立一人,定睛一看竟是戴戠。

    張翼軫還未說話,便聽戴戠開口說道:「翼軫,嬋兒受了何等委屈,為何悶悶不樂?」

    一路之上戴嬋兒確實鬱鬱寡歡,不但與他相談甚少,且還拒他於千里之外,是以張翼軫也不得而知戴嬋兒心糾結何事,只好答道:「我也不知出了何事,嬋兒一路之上沉默寡言,也不理我,或許是受了驚嚇尚未緩解。」

    戴戠搖頭說道:「我那妹子自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先前被羅遠公綁了一事,我和戴蛸子如今已然事過釋懷,以嬋兒地性情,是不會放心上。依我看來,能令嬋兒心情煩悶不展笑顏之人,只能是你——張翼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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