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初定東海,束髮流光飛舞
怎麼回事?
龍宮東搖西晃,猶如驚天巨浪之的一葉扁舟,隨時便有覆滅之險。張翼軫也是站立不穩,一手拉住傾穎,急急問道。
「金翅鳥竟有如此之威?」
說話間,只見老龍傾東和傾長從後殿慌慌張張跑出來,邊跑邊怒氣沖沖地說道:「兀那戴風,真的非要將我龍宮趕殺絕不成?若非要如此,我龍宮兒郎也非貪生怕死之輩,說不得也要拚個你死我活。傾長,速速傳令所有龍宮兵將,出海迎敵!」
傾長急匆匆領命而去,卻見龍宮的搖晃愈加厲害,只覺只怕呼吸之間,整個龍宮便會塌陷。張翼軫正張望時,忽聽「轟隆」「轟隆」的倒塌聲不絕於耳,急忙出得水晶宮一看,只見不遠處許多不大的宮殿都陸續成片成片地倒塌,不少水族不及跑出,被砸下面,慘叫聲此起彼伏。
傾穎也是怒容滿面,被張翼軫護著,稍稍站定身形,答道:「若是金王發威,現出金翅鳥真身,不下萬丈大小,雙翅一合一分之間,便可將東海之水一分為二,整個海底也可暴露無遺,東海龍宮也會被這一扇之威分崩離析,不過以現今的威勢來看,只怕尚不是金王所為,否則以戴風之威,現今早就海水分開,龍宮也已倒塌殆了。」
張翼軫駭然而驚,不成想金翅鳥的御風之術若是運用到了極致,卻也是移山填海之威。原先他暗揮落戴蛸子,只怕也是一時得巧,乘其不備而輕易得手。畢竟他的控風之術遠不如風伯得心應手,這般一想,張翼軫心不免有些擔憂,若是兩方真的拚死一戰。只怕死傷不少數。
正琢磨應對之策時,忽見身邊海水急速向兩側分開,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一道陽光從天而降,直直照水晶宮之上,這深達不知幾萬丈的海水,竟被一股通天徹地之力從一分為二,生生將海水分開數十丈之寬。且風聲激盪狂風怒吼之間,仍不停地向外擴展!
只怕不出半個時辰,這潛藏海底不知幾萬年的水晶宮將要第一次大白於陽光之下,暴露於青天白日之!
海水不停向兩旁翻滾,海水褪過之處,一片狼籍,許多未成氣候的魚蝦被狂風一激,衝到海水之外。暴露於空地之上,當即身亡。非但如此,翻滾之間猶如滾燙開水一般的海水所過之處,夾雜著呼嘯旋轉地狂風,將水晶宮也好一眾宮殿也罷。都吹得東倒西歪。水晶宮還稍好一些,其餘大小宮殿,海水過後再被狂風一激,頓時如風捲殘雲。倒塌一片。
緊接著,風勢猛然加大,水晶宮已然大半裸露於海水之外,風勢一大,失去海水的依托,是搖搖欲墜,眼見只怕不出一時三刻,整個東海龍宮便會毀於一旦。
張翼軫情知此事雖有金翅鳥與龍宮舊怨內。但其大半還是因他約戴嬋兒前往東海之事而起,當即也不遲疑,便要飛身升空,與無天山一眾解釋清楚,若是言語不和,即便打鬥起來也要一馬當先才是。
正要心念一動腳上生雲之時,張翼軫忽然心神一動,手的無影棍驀然傳來一絲感應。雖是微弱。張翼軫卻感覺無影棍突然之間棍身發熱。低頭一看,無影棍竟是自行散發出朦朦螢光。且微微顫動,隱隱有脫手而之勢。
熟知無影棍的張翼軫卻是明白,無影棍此時所生的感應卻不是戰意,雖是微弱不明,他無法清楚得知是何種狀況,卻也心知無影棍絕不會無感而發,定是與眼前的大風之威和地動山搖有關。
果不其然,無影棍閃耀片刻,猛然之間光芒大盛。張翼軫福至心靈,心念一動,靈力運轉間,探入到無影棍其內,感應到無影棍一絲鎮山川定四海的無邊靈性,心有所悟,忙將身一閃,手無影棍脫手而出,直直朝前飛去。
張翼軫緊隨其後,一步又邁入海水之。傾穎見狀心知有變,也不遲疑,一步跟上。無影棍前,二人後,飛速向前。不多時便無影棍的帶領之下,來到水晶宮後面一處陰暗之處。此處只見一道亮如光華地水柱激盪不停,直直向上衝去,帶動周圍海水旋轉不停,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
無影棍也不停留,一頭衝入光華的水柱之。見此情景,傾穎一驚大叫出聲:「不可,翼軫,快快攔下!此處乃是東海之根,萬萬不可動得!」
只是為時已晚,無影棍猶如蛟龍入水一般,一閃便沒入光華水柱之,消失不見。緊接著只聽得「通」的一聲,似乎是從地下極深處傳來一陣巨大的震動,張翼軫和傾穎二人只覺一陣地動山搖,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地。片刻之後,卻又聽得傳來一陣悠長的「嘩啦」聲,響了一小會兒,聲音便漸漸淡去,一切又恢復平靜。
張翼軫心神一定,只覺神識空蕩之內,再也感應不到無影棍之所,不免有些心茫然。無影棍跟隨了他雖是時間不長,卻也救他多次,如今一朝失去,也是令人心生失落。
傾穎尚且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仍是一臉惶恐地看著光華水柱,說道:「此處乃是東海之根,萬水之眼,雖是不過三尺粗細的一個洞口,卻是連通四海以及天下之水,事關東海乃至四海的安危,是重之重之地!翼軫,你這無影棍怎地突然之間沒入其,可否取出以免影響到四海的暢通?」
張翼軫黯然神傷,歎了一口氣,說道:「無影棍已然和我失去感應,如今它身何處我也不得而知,只怕它自投萬水之眼也是另有機緣咦,傾穎,你可感到如今一片平靜,那巨風之威已然消失不見?」
傾穎也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立時大喜:「果然」
回頭一看,只看分開的海水正迅速合攏,狂風激盪間,生生被海水的迴旋之力反彈回去。與此同時,大地平靜如鏡,不見一絲晃動。
二人均是心駭然,對視一眼,又望了望了萬水之眼之處依然沖天而起的光華水柱並無絲毫異狀。張翼軫心下明白,這無影棍既是可鎮山川定四海地萬木之根,如今東海危急,只怕無影棍自生感應,投入萬水之眼之將東海生生定住,是以金翅鳥的巨風之威才被逼退。
張翼軫將心猜測簡略向傾穎說出,傾穎聽了連連點頭,說道:「如此倒要多謝翼軫的贈棍之誼。如此大恩大德,龍宮上下人等都會銘記心。」
張翼軫擺手說道:「傾穎與我還這般客套,豈非見外?眼下事不宜遲,我們速到海上與無天山一眾見面,總要說個清楚才是。」
二人剛剛走到水晶宮。卻見傾東一臉驚喜,向前一步拉住張翼軫胳膊,喜形於色,說道:「翼軫。定是你那萬木之根定住了東海,才得以保全了東海龍宮上下一眾性命,如此恩德,老龍深表謝意,請受老龍一禮!」
說著,傾東竟是彎腰施禮,驚得張翼軫忙一把扶住,說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莫說傾穎於我有恩,便是此事也是因我而起,這無影棍送於龍宮也是應當。便何況此棍一直被翼軫當作普通棍子,如今能定東海,救下無數水族性命,也算是物有所用。龍王切莫折煞翼軫了!」
傾長這時急匆匆趕來,一臉肅然,說道:「稟父王。我已點清十萬大軍。只等父王一聲令下,便可殺到海面。與無天山大戰一場。」
話一說完,才覺察出四下有異,四下一看,張大了嘴巴:「怎地風平浪靜?莫非無天山怕了不成?」
老龍傾東一臉自得之色,將張翼軫地萬木之根定住東海之事說出,言談之間不時目露慈愛之意看上張翼軫幾眼,一副得意非凡的神態,也不知道老龍到底洋洋自得什麼。
傾長哈哈一笑,上前攬住張翼軫肩膀,眉開眼笑說道:「還是我那妹子傾穎厲害,目光長遠,只怕早就看出翼軫不凡之處,是以才寸步不讓,如果修成正果,不負當初一片苦心。翼軫倒也厲害,出手不凡,這萬木之根定住了東海,日後那無天山再來興風作浪,已是萬萬不能了,哈哈」
一番話說得傾穎俏臉飛紅,薄怒帶嗔,瞪了傾長一眼,怪道:「有你當兄長的這般說話麼?想當初,我不過是為了報一棍之恩才翼軫身邊,護他周全的」
張翼軫被傾長戲言,也是笑而不語,心卻是隱隱猜測,當初一棍打出,打傷了戴嬋兒救下了傾穎,其後卻是戴嬋兒為他負傷,生死不知。如今無天山來興風作浪,又是這無影棍定住了東海。如此看來,這無影棍倒是自始至終明裡暗裡幫助東海,只怕也是與東海龍宮有莫大的機緣。既如此,定住東海留龍宮也算留得其所。
這般一想,張翼軫也就心釋然,不再為失去無影棍這般寶物而心生遺憾,非但保住了龍宮一眾水族的周全,也避免了龍宮與無天山之間因此而結下深仇大恨,無影棍立下此功,也算功德無量。
幾人正要商議如何出去迎敵,忽聽海水之傳來隆隆巨響,一個威嚴之隱含怒意的聲音從海面之上傳來,正是戴風見「翻江倒海」之術突然失靈,龍宮穩如磐石,海水又重合攏一起,心知龍宮必有異寶可定東海,心惱怒,便出言相譏:
「傾東老兒,你本是龍王,怎可自貶身份,做那縮頭烏龜?莫非怕了不成?當真要海底避而不去麼?若是你肯跪地求饒,我戴風便饒你一命!」
傾東聽了也不惱,微微一笑,說道:「傾長,你先出水會會戴風,莫要開打,我稍後便到。」
待戴風一走,傾東微一點頭,吩咐道:「翼軫,你和傾穎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也不理會傾穎不解之意,轉身閃入後殿。
片刻之後傾東便又返回,手卻多一件流光溢彩地錦帕。老龍也不多說,將錦帕交到傾穎手,說道:「傾穎,幫翼軫系髮梢。」
傾穎頓時喜出望外,一把拿過錦帕,將張翼軫拉了過來,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手腳麻利地將錦帕束張翼軫地髮梢,然後才說:「翼軫,父王對你甚是偏愛,這『流光飛舞』我也只見過一次,他卻初次見面便贈與你,可見父王為人偏私。」
老龍呵呵一笑,怪道:「傾穎敢說父王偏私,這『流光飛舞』贈予翼軫,一是回報他將萬木之根這般寶物留龍宮,定住東海,二是將此寶物交給翼軫,可護得翼軫周全,也不是出於對你的疼愛麼?」
傾穎豈能不明傾東之意,一時嬌羞無語。倒是張翼軫聽得這不起眼的錦帕竟是飛仙法寶「流光飛舞」,一時惶恐不敢接受,卻被老龍強行按住,說道:「翼軫,不可如此。以我看來,拿這流光飛舞換你的萬木之根,龍宮已然沾了莫大的便宜。況且這法寶對龍宮來說卻徒有其寶並無使用心法,留也無用。再者你也初入地仙之境,一身靈氣雖不如仙氣可得天地之威,卻也堪堪可以催動這流光飛舞,若是機緣之下能得此寶的心法口訣,全力施展之下,可抵尋常飛仙的攻擊。」
張翼軫情知若是再推脫不受便是矯情了,只好謝過龍王,坦然收下。倒是頭上多了如此一塊錦帕,卻也平白增加不少英姿,看得傾穎一時無比心喜。
老龍見張翼軫手無兵器,便又問起是否需要到龍宮武器庫挑選一件稱手兵器,卻被張翼軫拒絕。張翼軫心知其實無影棍雖是伴他多時,他卻並無多少棍法可使,一套天雲劍法如今只怕也已生疏。若遇金翅鳥對戰,倒還不如他地控風之術來得實。
老龍見張翼軫淡然而立,身形淡定之間別有一股自信之意,當下也不強求,心道龍宮相比無天山雖是弱勢,卻是勝人多勢眾。眾多水族層層保護之,翼軫定也無虞。如此一想也是心大安,這才說道:「如此,翼軫、傾穎,且隨我一起出海,會一會那無天山一眾人等,看看他們如何我東海之上放肆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