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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隱水訣 文 / 何常在

    第三十一章隱水訣

    那流光飛舞據說得自一名飛仙之手,至於為何飛仙送此等法寶給龍宮,便連父王也不得而知,只知先祖傳此法寶時特意交待,此寶物來歷非凡,不可輕易示人。傾穎當時見寶心喜,想要拿出飛天遁形一番卻也被一向疼愛有加的父王當即拒絕。

    想到此節,傾穎不免輕輕搖頭。

    見傾穎臉露遺憾和愧色,張翼軫情知這龍宮異寶莫說借來一用,就是拿出一觀也是不能。畢竟是龍宮的鎮宮之寶,豈肯輕易示人,何況是一個凡人?

    張翼軫想通此節,不想讓傾穎因他為難,便勸慰傾穎。

    「傾穎,我方才一想忽然感覺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以我目前的修為,就算有飛天遁形的法寶,貿然前往東海,即便見到祖洲,恐怕沒有地仙之體也不可進入。所以此事不可強求,還須從長計議。」

    說完,見傾穎臉色稍霽,張翼軫心稍安,不由暗長舒一口氣,心道這尋找親生父母一事雖說不可急一時,但眼下祖洲使者領路的機會也確實千載難逢,就算無法進入祖洲,就是見上一見也是機緣。是以萬萬不可錯過,只要瞞得了傾穎,不讓她擔心或是阻擋即可。

    張翼軫暗握緊戴嬋兒先前贈他的金錯刀,心有了主意。

    傾穎見張翼軫不再強求,以為他真的改變了主意,心高興,就說:「好吧,不如我就將那隱水訣教給你,也省得萬一你掉水,只憑玄龜珠固然淹不死,但也游不快。若是掉到東海之,你只憑玄龜珠水游水,只怕一千年也游不出東海。」

    「這隱水訣一經施展,水便可瞬息千里。奇妙之處於可以隱形於水,有如一股水流讓人無法察覺。四海之內除非遇到龍族,其他水族絕無識破隱水訣的可能。只因這水族之以龍為尊,而這隱水訣,乃是龍族所特有的法術。」

    張翼軫忙不迭謝過傾穎,又喜笑顏開地聲稱若是日後他成就了飛仙,定會報答傾穎的授藝之情。這少年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傾穎心疑竇叢生:翼軫何時轉了性子,怎的變得這般油滑?以前他總是淡然如風,即使送他玄龜珠時也未見他如此高興,今天為何這般興奮?

    想了一想又不得要領,傾穎只當張翼軫因為即將舉行的掌門大典,或許會見到成華瑞而心生期待,所以不免心生歡喜。

    傾穎卻是不知,這生性淡然的少年心的韌性上來,竟是強勁十足,背著她瞞著靈空偷偷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引發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和糾葛,並且險些喪命於東海之上!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再說張翼軫一個時辰便將隱水訣學會,只是苦於小妙境之上並無河流可以一試隱水訣的效果,忽然想到小妙境一側的山澗之有一條溪流,或許可以勉強一試。

    張翼軫便向傾穎言明一聲,也不等傾穎有所表示,自恃可以駕雲騰空,將身一縱,便跳下了山澗。

    山澗之霧氣瀰漫,張翼軫駕雲徐徐降落,眼前一條寬有一丈的小溪波光閃動。少年也不遲疑,念動隱水訣,片刻間忽覺身上一緊,便有一層肉眼無法看清的水膜籠罩全身。成了,少年心喜難抑,情急之下不及多想就「撲通」一聲跳入水。

    一入水,就覺身子一輕,感覺全身和溪水融為一體。張翼軫腦轟然一聲,感覺到溪水之傳來落寞、寂寥和滄桑的情緒,萬事萬物的興衰和榮辱,世間滄海桑田的變遷,從溪水之傳遞出一種無法言說的亙古的感慨。

    大道無言,大道也無喜無悲!

    張翼軫猛然發覺體內的道力飛速遊走不止,急忙收斂心神,凝思一想,心豁然開朗。這溪水不知幾萬年來日夜流淌不息,雖未形成靈智,但幾萬載的悠悠歲月卻也沉澱了厚重的一絲靈性,如今他以隱水訣與溪水合二為一,自然而然便獲取了溪水數萬年時光才積累了些許靈性。張翼軫只覺腦靈光一閃,一絲極其微弱的靈性便印腦,隨即消弭於無形。

    只一剎那,張翼軫便感應到溪水雖然如以前一般跳躍不息,卻少了一絲靈氣,潺潺流動間再無那種讓人心生歡喜的靈動之意。

    一時少年不免心感慨,這溪水不知幾萬年才形成的一絲靈性,卻被他無意吸取,不知日後是否還有機緣再次得天地靈氣而生成靈性。看來,這天地間的木石能得日月精華化形而出者,實是萬無其一。就如這般人跡罕至的山澗之的一條溪水,數萬年形成的一絲靈性,卻被他機緣巧合之下得取,遑論許多名山大觀,得道高人彙集之處。

    張翼軫卻是不知,他得這溪水靈性乃是幸運之極。一是傾穎的隱水訣本來便是無上的御水之術,與天下萬水相合相融。二是眼前的山澗深達百丈,數萬間來幾無人跡。是以溪水才這般寧靜和諧之下偶得一絲靈性。是故這般交集之下,才僥倖得之。

    世間溪水不下萬條,大江大河也不計其數,有四海寬廣無邊,為何都不曾生成靈性?只因世間溪水和河流,人來人往或是水魚蝦眾多,紛擾不斷,自然不會得天地靈氣而沉澱為靈性。

    張翼軫忽然間意興闌珊,興趣頓失,心情淡然間口訣一收,從溪水一躍而起,心念一動,腳下雲起霧升,眨眼間便飛出山澗,緩緩來到小妙境之上。

    凌空立於空,張翼軫正要降落雲頭,驀然間腦響起久無音訊的玉成的傳音:「恭喜道兄,天人合一之境又進一步!不過這溪水之意過於落寞寂寥,張道兄只可取其固守之精華,切莫心性上受到無聊和無情之影響!慎之又慎!」

    此言一出,張翼軫悚然而悟:怪不得剛才突然間意味然,諸事提不起興趣,原來還是這溪水之數萬年沉澱的無意、無聊和無為之意影響了心境,才一時讓他無比沮喪不安。多虧了玉成開口提醒,否則任由這股沮喪之意消融心境,只怕過不多久,便會被這股淡漠沉淪了心性而不可自拔!

    當下張翼軫便謝過玉成,正要和玉成說上幾句,不料玉成卻說:「如果不出所料,過些時日我便有所突破,到時便可永久的化形而出,不再時刻擔憂溫玉落入壞人之手。道兄,玉成這便閉關修練去了,他日再會」說著,聲音便漸漸淡去。

    張翼軫自是知道玉成稟性,也不再理會玉成,暗運轉體內網狀經脈之的清涼之意。瞬間運轉全身,將溪水之的陰暗情緒消融殆,片刻間便覺心情大好,一片舒暢,便如朝日初升,秧苗初長,渾身上下生機勃勃。

    正心滿意得之際,耳邊卻聽到一聲輕笑,笑聲如黃鶯啼鳴,婉轉清洌,卻又透露著幾絲調皮和可愛。張翼軫定睛一看,正是傾穎滿眼笑意地站當前,一雙好看的眼睛笑成彎月,正笑得花枝招展。

    咦,張翼軫心納悶,傾穎這笑容意味深長,似乎還有嘲諷之意,這是怎麼回事?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只見一清爽少年凌空而立,腳下生雲,飄飄然如絕世才俊。若是仔細一看,這少年全身上下衣衫濕,猶如落湯雞一般狼狽不堪。

    若讓外人看到,定會疑心這駕雲的少年腳下生雲身上下雨,莫非是那推雲童子下凡?

    傾穎笑了片刻,見張翼軫一臉尷尬落下雲頭,仍是笑不可支地說:「翼軫,你非龍族之體,所以即便學會隱水訣,也須催動玄龜珠避水,否則出水之時,全身濕透可不怎麼雅觀喲。」

    張翼軫嘿嘿一笑,臉色微紅,急忙暗運轉道力。得靈動掌門之力煉化的龍息如今已然和道力密不可分,張翼軫只需微一動念,道力便熱氣升騰,須臾間身上衣衫便被烘乾。

    這時秋風一吹,張翼軫神清氣爽,溪水靈性所蘊含的自得自和隨性之意瀰散開來,讓這少年顯得英姿勃發,有著與少年人不相稱的灑脫之意和清淨之道,看得傾穎驚奇不已。怎的轉眼不見,翼軫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忽然間氣質大增,平白增添了不少風華,讓人感覺眼前的少年週身上下瀰漫著一股坦蕩和靈動,不由自主心生親近和仰慕!

    張翼軫哪裡知道眼前少女的小小心思,整理好衣衫忽然間想起一事,說道:「傾穎,明日掌門大典,你留下無妨。只是這身份便說是我的表妹,你意下如何?」

    傾穎想想也是,這三元宮掌門大典,天下道觀高人雲集,雖說她是天生神人,但天下道門之不世高人眾多,說不得還有飛仙出現,雖說飛仙未必會理會神人與凡人交往之事,但也不得不防。說是張翼軫表妹,掩人耳目也罷,總是有個名份好不落人口實。

    「也好,那便從今日開始,我就是翼軫表哥的表妹了」

    傾穎笑意盈盈說完,忽然間心生警覺,聽得身後遠遠傳來破空之聲。

    回身一看,一劍兩人自三元殿方向疾速飛來,只眨眼間,便來到傾穎和張翼軫面前。劍停半空,猶自鳴響不止,劍身輕輕迴旋才可凌空而立。顯然,御劍之人御劍之術並不純熟。

    當前一人,俏麵粉頰,年紀十七八歲,生得眉如遠山,鼻挺如峰,臉上微蕩笑意,似嗔還怒,又如三月桃花,芬芳無主。其後一人,身材頎長,面如冠玉,朗目星眉,端的是一表人才,若不是一身道士打扮,當真是翩翩公子!

    張翼軫一見二人當即大喜過望,撲向前去,哈哈一笑:「紅枕,華瑞兄,真的是你們不成?我不是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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