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勒聽到乞必失來到,心頭一喜,道:「來得好快,看寶玉興趣滿大的!」繞過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城門守衛,他道:「都起來吧,我不會處罰你們的!」拍了拍城門領的肩頭:「好好做,不畏強權是好事,但以後遇到同樣的事,最好能先問問清楚!」
翻身上馬,向善王宮跑去!
來到王宮,見這裡已經改成了郵站,門口圍著無數的商人,駱駝大車排出一條街去!旅率道:「咱們得從後門進去,獨孤將軍一般都在後殿辦公!」
又順著宮牆轉到了後門,李勒進了王宮,來到獨孤彥雲辦公的地方,卻不見獨孤彥雲,估計可能是出去視察了!
李勒對旅率道:「我們先去洗漱,你去找獨孤將軍來見我!」旅率答應一聲,跑出殿去。
王宮中的侍女見李勒到來,都是歡喜,李勒救過她們,自然要好生服侍!將水池子裡注滿水,還撒上了些花瓣,甚至有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女想要脫光衣服,陪他們一起洗!
見侍女們並不離去,覺遠臉紅脖子粗,扭扭捏捏地不肯脫衣服,說道:「各位女施主,還請暫且迴避,貧僧要沐浴了!」
此時正有兩名侍女要為他寬衣,聞言一愣,隨即一起笑道:「貧僧?大人莫非是個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自然是個和尚,女施主沒見我頭上無發。頂有香疤麼?」說著覺遠拍了拍自己地頭頂,卻發現原來頭上已然長出了一層薄薄的短髮,蓋住了香疤。外面的城門守兵每天見到行夫走卒,能看出來他是個行腳僧人,可宮中侍女見識不廣,倒是沒看出來他是個和尚!
就聽旁邊噗通一聲,早已脫得光溜溜的納都已經跳到了水池裡,他小孩心性,對於生活上的享受。還是多年前的事,現在終於再有機會,自然開心,在池子裡亂撲騰,大叫大嚷著,讓李勒也下池子!
李勒比較斯文,腰裡還纏著塊大手巾。下了池子,沖覺遠笑道:「不用害羞,這地方規矩就這樣,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嘛!」對著侍女們一揮手,道:「請覺遠大師沐浴!」
侍女們當即嘻嘻哈哈地一起圍了上來,硬把覺遠的衣服扒下。連內褲都沒給留下,覺遠啊啊大叫,忙不迭地跳進水池,埋身水中,叫道:「貧僧是和尚,女施主莫要害我破戒!」
李勒笑道:「什麼戒不戒的,你連人都殺了,還有什麼戒不能破的!我看你嘴上喊得響。其實心裡不知多快活,當真悶騷!」
納都游過來問道:「義父,什麼叫做悶騷?」
李勒笑道:「就是心向佛祖之意,你師叔他是個好和尚,所以悶騷!」納都哦了一聲。李勒將他拉過,給他撮泥,隨手一撮。便是一把黑泥。搖頭道:「你有好幾年沒洗澡了吧?」
「沒有好幾年!」
「就算好幾個月也夠嗆啊!」李勒道。
獨孤彥雲從外面大步走進。見到李勒,他臉上露出笑容。拱手施禮道:「大人,你來了!」
李勒點頭道:「咱們之間不用說客氣話!我帶來了兩個東西,你猜猜是什麼?」叫宮女們拿來那兩個袋子,人頭在城門口時便已重新放好,看外表是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地!
獨孤彥雲接過一個口袋,摸了摸,道:「這是個腦袋!」
剛剛遞給他口袋的侍女啊的一聲尖叫,連忙退後,另一個侍女手裡還捧著口袋,也尖叫起來,將口袋扔到地上!
獨孤彥雲將袋中的首級提了出來,是莫泰的,他卻不認得,搖頭道:「我猜不出是誰的!」
首級已然腐爛,逃命之際李勒沒法將首級硝制防腐,現在莫泰的腦袋上已經生了蛆,看上去極是噁心!
宮女見到這麼駭人地東西,無不驚恐,轉身便跑,一轉眼的功夫,就跑了個一乾二淨,整個殿中,就只剩下了李勒等四人!
獨孤彥雲笑道:「大人,你不是想趕這些侍女們出去吧,只需下令即可,無須用死人腦袋嚇人!」
李勒低聲道:「我倒沒想過要嚇唬人,或者說沒想到女人這麼好嚇吧!」他指了指另一個口袋,道:「那裡面也是一個人的首級!」
獨孤彥雲見他說得慎重,過去
個口袋打開,裡面的人頭同樣已經辨認不出相貌。
李勒道:「一顆是莫泰的,一顆是統葉護,這兩個爭奪汗位的人,都被我給宰了!」
獨孤彥雲啊的一聲,簡直難以相信,他將首級重新放回袋中,道:「大人,那現在突厥豈不是群龍無首,已經亂成一團了?」
李勒搖頭道:「不,還有一個強有力地人,就是那個要給咱們送奴隸的乞必失!」
獨孤彥雲做事向來穩重,他聽事關重大,當即不再談這些問題,只是衝著池子裡的覺遠和納都笑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啊?」
覺遠雖然涉世,但他向來忠厚,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聽獨孤彥雲詢問,在池子裡坐直身子,雙掌合什,念了聲阿彌陀佛,道:「貧僧少林覺遠!」
納都雖是小孩,可自小生長在暗無天日的秘道中,伴隨危險長大,卻比覺遠要謹慎得多,他不直接回答獨孤彥雲,反而轉過頭去看李勒,道:「義父,他在問我話!」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直接點明了身份。
李勒笑道:「他是我新認的義子,名叫阿史那納都,是前任可汗處羅唯一活下來的兒子!」
獨孤彥雲點了點頭,道:「兩位都是頭一回來善吧,需當好好款待!」沖外面叫道:「來人啊,送上果品,請覺遠大師和納都公子品嚐!」又轉過頭對李勒道:「大人,你多日不來善,是否要去看看軍隊和城防?那個乞必失就快來了!」
李勒何嘗不知有些話不能當著覺遠和納都說,可又著實不想起身,哼哼了老半天,才從池子裡爬出來,與獨孤彥雲,出了大殿。
侍女們端著水果,小心翼翼地在殿門口張望,見兩個大口袋已被拿走,這才敢進來,將果盤放到水池邊上,覺遠不要她們伺候,侍女們只好離開。
見義父出去,納都道:「義父不吃水果嗎,他幹什麼去了?剛才那個人樣子好凶狠,他問了咱們叫什麼,卻又不說自己叫什麼!」
覺遠道:「你義父啊,不是個什麼好人,他出去其實就是和那個傢伙商量怎麼接著害人啦!」
「師叔,你怎麼可以在背後說義父地壞話呢?」納都拿過一個果子,咬了起來,叫道:「呀,真甜!」
覺遠拉過納都,看著他道:「納都啊,我看你頭生佛骨,不如當真入了佛門,做我少林弟子吧!」
納都搖頭道:「我不知道,入不入佛門,我要聽義父的話!」
覺遠歎氣道:「孩子,你義父這個人哪,唉,雖然我和他認識的時間短,可我也看出來了,他這個人似乎總想著怎麼把人弄死,心裡想著的不是殺人放火,就是爭權奪位!你戾氣本重,如果跟在他身邊,長大後怕也是會多造殺孽!」
納都卻不答他的話,抓過一片甜瓜,遞給覺遠,「師叔你吃!」
覺遠接過甜瓜,放到一邊,摸著納都的天靈蓋,道:「納都,知道麼你長有佛骨,你的頭骨上圓而前凹,極是少見,說明你有慧根,如要出家長侍佛祖,必會修成正果!」
臉露微笑,道:「你有佛骨,如要出家,不必像我這樣按著寺裡地輩份起名,可以直接按著西方天竺佛地名字來起,我都想好了,就叫鳩摩羅汗善!」
納都歪著頭,問道:「這是什麼名字?」
覺遠得意地道:「鳩摩羅,天竺語為童,你是童子出家嘛。汗呢,因為你是可汗之子,本來可以當可汗地,卻出家當了僧人,所以留個汗字做紀念,善當然就是讓你一心向善了!」
「那為什麼不叫鳩摩羅可汗善良呢?」納都嚥下嘴裡的甜瓜,搖頭道:「我要等義父回來,他讓我怎麼樣,我才怎麼樣!」
覺遠急道:「你義父哪有功夫管你呀,他正忙著害人呢!」
納都急道:「你盡瞎說!瓜不給你吃了!」把水果盤子端走,離他師叔遠遠地。
覺遠道:「我哪有胡說,我猜也猜得到!」
密室中。
李勒道:「最好能把乞必失他們父子兩個一起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