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是誰都沒有預見的事情,然後突兀的發生了。
海爾米·格雷得到了力量,接受了紅色光芒的沐浴,空鏡慢慢的消失,在疾風的面前,非常自然的發生了。
就算疾風發動了魔法,但是卻依然無法阻止,什麼都做不到,只是像一個觀眾一樣,看著他發生變化而已。
然後,海爾米·格雷的身體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可以說是成長了吧,從8歲一路生長到18歲的樣子,衣服無法跟上身體的變化,在**成長的過程中崩開了,露出了堪稱古代神話中描述般的完美體型。
停留在空中的海爾米,看著自己的雙手與身體,臉上露出了疑惑的模樣,然後像是確認自己的身體一樣,翻弄著手。
也就在這個時候,疾風用出了炮擊魔法,在速度與威力上並駕齊驅的殺傷力極高的魔法,經過艾妮烏斯的甄選,從薩麥爾的小冊子中習來的魔法。
光芒寄宿在手中,隨著咒語的發動,化作了巨大的光輝。
雷電風暴。
接下去的一切都是噩夢的開端,魔法在海爾米的面前停了下來,就好似巨大的手將魔法擋了下來,然後揉捏成一團,切斷了自己與魔法的聯繫,接著反過來朝自己攻擊而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疾風再次發動了魔法,但是其結果是一模一樣的,就算攻擊的再多,也依然沒有作用,發射過去的魔法連對方的身體都沒有碰到就被反射了回來,就算用盡了渾身解數,也依然沒有作用。
如果遠程攻擊沒有用的話,那就用近距離的攻擊,疾風這麼想著,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靠近對方,而海爾米卻依然不急不慢的,好像是任由疾風靠近。
魔法發動,但是魔法卻失控了,在發射的一剎那就爆炸了,連原因都不清楚,疾風被自己的魔法炸飛了,而海爾米卻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絕對的力量,不容任何人碰觸的力量,絕對的領域,這就是海爾米所期待的力量,神的力量。
將數多的人類獻祭,在加上把空鏡也一同獻祭,通過這座巴比倫之塔,與對面鏈接後,從而得到的力量,海爾米通過調查後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樣才能讓更多的人來到這座塔的周圍,然後獻祭的對象也是最高級越好,普通的人獻祭後得到的力量明顯比不上有力量的人,所以他發明了『天使』,讓普通人擁有力量,最大限度的增加了獻祭效果。
現在終於成功了,他得到了力量。
剛才只是小試身手而已,只是意念一動就能將攻擊反射回去,不管什麼樣的攻擊都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而且不止是這樣,就算不用自己動手,也能用意志給對方造成痛擊,對著倒在地上的疾風,海爾米看著對方的身體,疾風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為了驗證自己的力量,將疾風的身體作為實驗對象,不停的攻擊著,然後最後本人似乎堅持不下去了,融合被接觸了,小琳從疾風的身體中分離了出來,對於這個像是蚊子一樣的小傢伙,她的反抗根本只是吹一口氣的事情。
小琳無法反抗,只是一擊就被擊倒,在也爬不起來的她,只有向家人求救,但是疾風的生命也只是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大聲的哭泣,大聲的求救,結果卻毫無作用,只是無力的看著,疾風的身體被對方舉起,脖子被對方掐住,生命被對方剝奪而已。
【誰都好…神也好……惡魔也好…現在……快來救救主人吧……】
曾經的琳芙斯也為了主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雖然記憶並沒有被傳承,但是小琳也是為了疾風,這樣的祈禱著。
02
好疼……
意識正在遠離自己,小琳的哭聲明明是那麼近,但是自己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聽見她那心酸的哭泣,疾風真的想安慰她,只是現在的自己做不到。
對不起……小琳……
明明應該給她更快樂的記憶才是,卻因為自己的輕敵變成了這種模樣,讓她蒙受這樣的創傷,自己死後,艾妮烏斯會照顧她吧,還有那些騎士們。
身體變得空虛無力,慢慢的浮在空中,喉嚨也被什麼卡住,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也許真的快要死了吧,就算體內還有魔力,但是身體的創傷更巨大,統御不了精神,只能等待著自己的末日。
老師……
不知不覺,薩麥爾的模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笑著的他,生氣的他,鬱悶的他,溫柔的他……
薩麥爾的模樣越加的真切,一言一笑都變得那麼清晰。
喜歡他,非常的喜歡他,不知道何時起,這個身體,這個靈魂都無可救藥的想要靠近他,有時候自己也會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沒有答案,只是看著他,就會想要貼近他,陪伴著他,然後和他一起笑,分享著他的感情。
就算給他帶來了麻煩也沒有關係,因為這也是記憶,屬於兩個人的記憶,就算在小的事情,也一定會留在心中的某個角落,當想起來的時候會珍惜的一笑吧。
真的好喜歡,老師……
薩麥爾的模樣漸漸的向後退去,眼前的一切慢慢的變暗,疾風想要挽留卻什麼都做不到。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這樣……
意識越來越遠,疾風拚命祈禱著。
只要在有力量的話,只要在有力量的話,在什麼都沒有的黑暗面前,有什麼東西忽然出現在了那裡,那是閃閃發光的,綻放著黑耀光芒的水晶,像是碎片一樣盤繞在那裡,纏繞著詭異的氣息,散發熟悉的味道,奪取了疾風視線,佔領了疾風心神。
疾風伸長了手,拚命的去靠近,觸摸,緊握,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是只要抓到的話,就一定會有什麼出現吧。
老師……
然後疾風的意識消失了,在最後的時刻,她聽見了某個聲音。
撲通——
03
「哼哼哼哼……」
海爾米感受著自己的力量,這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空鏡終究只屬於外力,就算在厲害,也只是道具的力量,並非自己的力量。但是現在充斥在自己體內的力量,才是屬於自己的,真真正正的自己的力量。
「感謝吾吧,汝的魔力將很榮幸的成為吾的一部分,將來吾成就了偉業也有汝的功勞,高興吧。」
海爾米走了上去,卡住了疾風的脖子,從接觸的部分,魔力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這也是自己的能力,海爾米非常的興奮,這才是神的力量的,將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手中的力量。
這時,疾風的手像是做出最後的掙扎一樣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哦……還留有一口氣嗎?但是沒用的,汝已經做不成任何的事情,安心的成為我的食糧吧!」
「……」
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慢慢的增加,海爾米心情不好的瞪起了眼睛,明明就快要死了,竟然還想要反抗自己的神威,海爾米無法忍受,加快了吸取的速度,同時加大了卡住對方脖子的力量。
隨著魔力傳輸進自己身體的感覺,海爾米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那像是劇烈的跳動著,鼓噪著耳膜,比什麼都優美的旋律,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這就是對方最後的聲音了,海爾米享受著它的聲音,露出了笑容。他看向了疾風,然後像是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出現了呆滯的表情。
「唔……」
她在笑,嘴角翹起,那是笑容,本應該充滿了死亡表情的人,露出了笑顏,怎麼看都像是笑。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越來越有力了,但是海爾米卻被對方的眼睛所吸引,那是耀眼的金色,神秘的金色,詭異的金色,危險的金色。
卡擦!
隨著清脆的聲音,海爾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女從自己的手中落下,摔倒在地,而自己的手臂卻呈不可思議的方向垂直朝下。
竟然……竟然被……竟然被她捏斷了!?
「你……你……你這傢伙……」
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處在優越狀態的海爾米,無法想像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被八神疾風掙脫掉,她是哪裡來的力量,不,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已經得到力量的自己,會被人捏斷手臂。
「嘿嘿……嘿嘿……」
疾風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海爾米的面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隨著嘴角的上升,逐漸變成了更加狂熱的笑容,不詳的預感首次出現海爾米的心中,明明已經變成神了,但是心中的感覺又是什麼。
「難道說……吾在害怕……不要開玩笑了……」
海爾米不甘示弱的笑了,手臂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這樣的恢復速度,在加上這樣的力量,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自己不可能會輸的,更不要說害怕誰了,神會害怕的東西,一個都沒有。
「嘻嘻嘻嘻……」
站穩了疾風,毫無徵兆的出拳了,連正式的訓練都沒有過,只是單純的打出了拳頭,普普通通的直拳。
但是拳頭在海爾米的面前停了下來,血從疾風的拳頭飆了出來。
「哼哼哼哼……怎麼樣?雖然不知道汝是怎麼了?但是不要妄想能碰到吾,剛才只是吾不小心而已……」
轟——
只是在說話的時候,疾風又打出了幾拳,但是都在海爾米的面前停了下來,她的拳頭已經鮮血淋漓了。
「來吧,來吧,儘管來吧,在吾的神威下,會讓汝知道什麼是不得反抗的力量差異……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麼說的時候,海爾米忽然感覺臉上被用力的抽打了一下,劇烈的疼痛像是爆炸般的在腦中炸裂,等他發現過來的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而在他的前方,是拿著騎士杖——天劍十字的八神疾風。
「嘻嘻嘻嘻……」
十字尖端拖拉在地上,橫過來的十字上還沾著皮肉與紅色的血液,她歪著頭,露出狂熱的笑容,與可愛外表的差異,讓人不禁毛骨悚然起來。
海爾米摸著自己的嘴角,頓時一股刺疼湧上腦裡,很疼,非常的疼,他的手上還沾著血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看到這個,海爾米忍受不住的叫了出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完全不知道,明明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佔據了巨大的優勢,剛剛還能把對方玩弄與手掌之中的,為什麼突然就被逆轉了過來呢?
好疼,好疼……
灼熱的痛就像是燒紅的烙鐵刺進了大腦一般,海爾米快要忍受不住了,雖然傷口很快就痊癒了,但是已經進入了腦中的疼痛卻還沒有消失,依然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為什麼可以打中我,我的力量是絕對的,你不可能打到我的!」
質問,咆哮,已經連做作的稱呼都放棄了,露出原來模樣的海爾米,驚慌失措的對著疾風亂吼著。
「恩……嘻嘻嘻嘻嘻嘻……」
「你……你是……」
而疾風則是回應了一個讓海爾米更加憤怒的嘲笑,海爾米想要吼回去,卻忽然發現,疾風的身上發生了變化,本來白皙的肌膚,開始慢慢的變暗,黑色就像是活著的東西在她的身上蔓延開來。
手,足,身體,脖子,然後臉,整個人都變成黑色的了,她高舉著天劍十字,從手背沿著手臂延伸上去的螢光色紋路,就好像螺旋的翅膀般詭異。
海爾米被這樣的怪異驚呆了,他木訥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不,現在更應該用披著女孩外衣的怪物來稱呼。
「你這個……惡……魔……」
海爾米的心中首度出現了名為恐懼的心裡,那是一直隱藏在強大外表下,躲藏起來的感情。
「嘻嘻嘻嘻……」
而回應海爾米的則是從頭上看下來的天劍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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