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
薩麥爾走在馬路上嘴裡碎碎念著。
「竟然說家裡沒有錢了,就把我攆出來找工作,到底誰才是僕人啊,可惡啊,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書店計劃破壞的話,我怎麼可能會缺錢呢,我可是把剩下的所有家當都放在上面了啊。」
越是想著,臉上的表情也越是難看,雙手插在口袋中,裡面一毛錢都沒有,實在是讓自己胸悶。迎面走來了兩三個人,樣子有些典型的小流氓,薩麥爾見後露出了隱秘的笑容,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肩膀與對方撞到了。
「喂,你沒長眼睛啊。」
非常正常的對話開始了,如同薩麥爾的預想一樣,對方開始找茬了,雖然在主動性上,自己才是最先找茬的人,但是現在這個狀況下無論是誰看了都是對方找茬在先吧,現在只要被他們帶去附近街道的角落裡,然後把他們打倒,把錢拿走,中飯就有著落了,與清秀的外形並不相符,薩麥爾很會打架。
「下次走路小心一點啊。」
「啊?」
留下了這句話後,小流氓就這樣走掉了,留下了乾瞪眼的薩麥爾,預想中的外快竟然就這樣沒了,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連小流氓都這麼聞名了。
「可惡。」
因為超出預想所以沒有任何行動,當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走的很遠很遠了,自己就算是要找茬也失去了良機,悻悻的咋了下嘴,薩麥爾歎了口氣,然後望了下天空,感慨道。
「還是找份工作吧。」
於是,薩麥爾便開始了尋找工作的旅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有些背,還是忘記給家裡的那尊菠蘿頭大佛剔光頭了,自己一家一家的走訪過來,竟然都不需要人手了,金融危機到現在還沒有過去嗎?已經到了中午,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了。
「啊……不幹了,我要回去,我現在就要回去。恩?」
就在這時,薩麥爾忽然發現了遠處有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那兩個綁在腦袋兩旁標誌性的小辮子,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不就是高町奈葉嗎?她站在一家餐廳前,身上還穿著制服,難道是在打工?
頓時,薩麥爾嗅到了中飯的味道,馬上來了精神,他往那裡走了過去。
「喲,高町。」
「誒,薩麥爾老師。」
對於突然出現的薩麥爾,奈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吧,這也是當然的,自認識薩麥爾起的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來到這裡,這可真是讓人吃驚。
「你在這裡做什麼?」
按照學校規定與法律條文,只是中學生的高町奈葉是不能打工的,當然如果不被看到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只是現在看到了可不會就這樣讓她給矇混過去了,薩麥爾發現對方一臉驚訝的樣子,大概是被嚇到了吧,這也是當然的,在薩麥爾看來她可是在做違法的事情啊。
「雖然不這麼想,難道你在打工了?」
想要敲詐自己學生這種事情,大概是很難在找出與他一樣的老師了,而且他們的關係還不錯來著。
「不是喲,我是在給家裡人幫忙。」
完全沒有察覺到薩麥爾壞想法的奈葉非常老實的說道。
「是嗎,是嗎?是在幫忙啊,我是不會告訴……給家裡人幫忙?」
薩麥爾又一次的被憋住了,他怔怔的看著一臉老實的奈葉,心裡頓時泛出一種想哭的衝動,這到底算什麼,為什麼自己這一天做什麼事情都那麼的不順利呢。
「是啊,薩麥爾老師你難道不知道嗎?」
奈葉轉過身指了指店的招牌,然後介紹道。
「這是我家開的蛋糕店……」
薩麥爾抬起頭來,看到了店的名字,同時回憶起了以前曾經做過的調查。
「——翠屋。」
確實以前為了和奈葉的母親,高町桃子約會時找話題而通過瞭解知道了翠屋這個存在,但是本人卻從來沒有來過,說起來很讓人難以置信,因為在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把原先的計劃一拖再拖,在到後來就完全忘記了這回事情,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來過這裡。
「……」
薩麥爾垂下了頭,全身頓時被一種無奈感包圍了起來,敲詐已經無法實施了,也就沒錢吃午飯了,不過剛想到這裡,又有一種希望之火開始在心中燃燒,眼前不就是一家蛋糕店嘛?而且還是自己以前的學生的家裡人開的!這絕對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你母親在裡面嗎?」
「在啊……」
剛問好,薩麥爾突然發現奈葉用一種警戒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爸爸也在裡面。」
又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真是非常沒有禮貌呢,感情這小丫頭以為自己是來勾引她母親的,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慎密,竟然馬上就聯想到了那方面,實在是不能小瞧她,話說,無論是菲特、疾風都是比較早熟呢,作為好友的奈葉恐怕也低不到哪裡去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薩麥爾大概會知難而退吧,不過現在可是關係到生計的大問題了,就算是在困難也要硬著頭皮上了。
她拍了拍奈葉的肩膀,面帶著微笑問道。
「你們這裡招臨時工嗎?」
「不需要。」
非常簡單的回絕掉了,真是太爽快了,爽快的讓薩麥爾本來硬起來的臉皮瞬間給崩裂了,他已經沒有在找工作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放棄的關係,肚子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
「……」
奈葉看著薩麥爾,然後小心的問道。
「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薩麥爾感動的連連點頭。
02
「哈,活過來了。」
坐在後院的過道上,看著不輸給自己院子裡的那顆櫻花樹,飯飽後的薩麥爾非常舒心的吸了口氣。
「啊,你怎麼坐到這裡來了。」
身後是奈葉的聲音,手裡還端著茶杯,看來是給薩麥爾送茶來的,還真是懂禮貌的孩子,將來一定是一個好妻子的,薩麥爾瞬間就給她打了一個高分。
「給。」
「謝啦,說起來,你今天沒有任務嗎?」
「嗯,今天休息。」
奈葉看薩麥爾一臉舒心的模樣,也坐到了他的身邊,在她的心中有一句話很想對他說,那是在自己住院期間,給菲特出主意來給自己打氣的事情。請他吃這頓飯就是為了報答他的。
「是嗎?」
結果茶後,薩麥爾喝了一口,接著又看下了樹那邊,兩個人都沒有說好,直到奈葉憋不住了,她想要先對薩麥爾道謝時,薩麥爾卻在她之前開口說道。
「高町,那個時候的歌能在唱一遍嗎?」
「咦?」
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請求,讓奈葉愣了一愣。
「那個時候的歌……」
「就是住院時候唱過的歌啦,不記得了嗎?」
「嗯,我記得,但是,為什麼突然要我唱歌呢?」
奈葉不解的看著薩麥爾,記得在夏日祭的時候他也提出過這樣的請求,但是當時以人多為由拒絕了,沒想到現在又提了出來,老實說這首歌她還沒有自信對別人唱出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很想聽你唱那首歌而已。」
「但是……」
「沒有關係吧,這裡也沒什麼外人在。」
「唔……但是沒有音樂我唱起了會很奇怪吧。」
「哈……」
薩麥爾似乎像認命似的歎了口氣,奈葉鬆了口氣,要自己唱歌實在是沒有這種勇氣,只是當她剛剛慶幸時,從身邊卻傳來了那熟悉的音調。
聲音清新而幽雅,聲線平穩沒有任何的走調,完全是記憶中那鋼琴的曲調,奈葉吃驚的看著薩麥爾,瞪大了的眼睛中倒影的是薩麥爾輕輕的哼唱,她不明白,為什麼薩麥爾會這首歌,他是怎麼會的?難道住院的那段時間,他也聽過這樣的歌嗎?
而在薩麥爾的帶動下,奈葉終於輕輕的哼了起來,起初還有些緊張,但是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伴隨著薩麥爾的哼聲,唱出了薩麥爾想要聽到的歌詞。
03
化作純潔的白雪
如羽毛般的粉雪
從遠方的天際望著你
緊擁著寒冷的身軀
啊綻放的笑顏
帶著淡淡的飄零悲哀
直到永遠直到永遠
想在你身邊歌唱
隨著向日葵搖曳
與小鳥為伴
迎接明日到來的喜悅
總是自己一個人
沒有哭泣和笑容
就連歌聲也從沒人聽到
真的是好寂寞
啊我的心已被融解
這全是因為你說的話
我是衷心的衷心的覺得
與你相遇我真的很高興
或者能永遠只一瞬也好
像那星空一樣和你相依
與星空一般作陪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想跟著你浪跡天涯
快要熄滅的燭火
是天使的回答
那個人就在那裡等著你
我將代替天使歌唱
04
一曲完了兩人都沒有說話,奈葉閉著眼睛回想起那夜晚的感受,那是在臥床的時間中讓自己唯一能夠安心的聲音,在絕望的深淵中也依然溫柔的陪在自己身邊的關懷,被音樂所挽救的自己,而薩麥爾則回味著剛才的歌聲,體味著歌詞的涵義,似乎和永恆誓約的意義有些相近。
啪啪啪!
打斷了兩人沉靜的是鼓掌的聲音,她們回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桃子。
「真是非常動聽的歌曲呢。」
「媽媽。」
「高町夫人。」
「奈葉的歌實在是太好聽了。」
「謝謝,媽媽。」
被桃子誇獎的奈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非常好聽的歌詞呢,從哪裡來的?」
「是我自己編的。」
「編的啊……」
薩麥爾聽到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奈葉壓根不知道歌詞,而是自己編造的,這一點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心中頓時有些失落,果然已經消失的東西,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出現的呢。
「怎麼了?」
「不,不錯的台詞,你很有音樂天賦呢。」
薩麥爾笑了笑,然後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誒?不多坐一會嗎?留下了吃頓晚飯吧。」
「不,晚飯的話,我有地方去的。」
薩麥爾謝絕了桃子的好意,決定回去了。
05
在送走薩麥爾後,桃子看向了奈葉問道。
「真是不錯的音樂呢,以前聽你哼這首歌時,總覺得有些熟悉,原來如此,是薩麥爾老師教你的啊。」
「誒?」
奈葉聽後,頓時愣住了,不明白桃子為什麼會這樣一說,而且她還說是薩麥爾教自己的,這是怎麼回事。
「怪不得會覺得熟悉,原來是那天聽他彈奏的曲子呢。」
「彈奏……」
「但是我想如果是用鋼琴來彈奏的話,也許會更加更加的好聽哦,真希望哪天能夠聽到呢。」
自顧自說著話的桃子往客廳走去,獨自留在玄關的奈葉則完全被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她的腦袋中不停的想著桃子的話,薩麥爾老師也會的曲子,用鋼琴彈奏出來的曲子,而且那首鋼琴曲在薩麥爾出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斥著奈葉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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