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終於到了。」
薩麥爾非常不情願的踏進了學院的大門。
「這裡就是主人的學校嗎?好大啊。」
身後的艾妮感慨的說道。
「這也是唯一可取的地方啊。」
「……」
人家在感歎著,這個人還潑冷水,真是煞風景啊……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說的是實話啊。」
薩麥爾一邊往裡走去,一邊說道。
「不過,從門口從到最裡面的校長辦公樓,徒步過去就要30分鐘,乾脆等學院內的電車來吧。」
說完,薩麥爾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愜意的點了根煙。而艾妮則繼續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校園風景。
坐上了電車,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樹木與建築不停向後移動,掠過那三兩人的學生,可以看見她們臉上的笑容。
這就是學院的生活嗎?疾風曾經那麼渴望上學,就是為了享受這份高興嗎?主人也曾經和她們一樣嗎?
艾妮一邊想著,一邊用眼睛看了看一臉百無聊賴的薩麥爾。從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對這所學院的歸屬感。
「你盯著我看幹什麼啊?」
注意到了艾妮的視線,薩麥爾皺起了眉頭,不滿的問道。
「主人你回到自己的學校難道不高興嗎?」
「啊……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怎麼了?幹嘛要這麼問?」
薩麥爾感到很奇怪,這個女僕做起事情來到很精明勤快,但是有時候會對一些平常不被重視的地方抱有疑問,不過也難怪,曾經被當作危險品的她,自然不可能接觸到這些地方。也就是在成為自己的僕人後,才漸漸對一些事情有了些常識。
不過這次的問題著實讓薩麥爾驚訝,他還是頭一次發覺,艾妮竟然會問關於自己的感受什麼的話題,真是太奇怪了?
「不,只是隨便問一問。主人,上學的感覺是怎麼樣的?會像疾風那樣的高興嗎?」
「恩……」
薩麥爾看了一眼等待自己回答的艾妮,嘴巴一撇,非常不樂意的回答道。
「不知道,這種東西……」
薩麥爾轉了一下身體,將背部靠在窗口,把頭伸了出去,風吹動著額前的頭髮,薩麥爾看著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建築群體,緩緩的回憶道。
「那個時候,生活很辛苦啊,雖然可以勤工儉學,可是那點也只是剛好湊齊學費,獎學金與我無緣,為了湊集平時的生活費用,把自己的房子出租了出去,多少還能度日。」
艾妮的臉色微微一變,實在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輕浮懶散,一點都不正經的男人,過去竟然會是如此艱苦。
「那住的地方呢?對了,還有學生宿舍……」
「呵呵。我不是說了嗎?那點錢只勉強夠日常的花銷,還哪裡來的錢交宿舍費用。」
「咦?」
「我想想啊,夏天的話還算好,想要洗澡的話,可以到公園的風景湖,睡覺的話,地點也非常的多。不過冬天就很麻煩了,像這樣的天氣,用冰水洗澡絕對會凍死的,睡覺的地方也只能選擇以擋風為主的防空洞什麼的,食物的價格也會漲價,有幾次因為低估了漲價的幅度,差點餓死,特殊情況就不提了,尤其到後面,多了一個長期專門蹭我東西吃的畜生,啊啊,算了,不想了,實在是不值得高興的過去啊。」
雖然比起悲慘經歷,艾妮在他之上,但是以薩麥爾當時的幼小年紀來看,卻十分讓人歎其可憐。雖然琳蒂曾經說薩麥爾在離開他們獨自求學受了很多的苦,但是艾妮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艱苦。而且他還拒收琳蒂給他的生活費,全靠一個人支撐下去。
難怪琳蒂說,以前的薩麥爾和克羅諾是一個性格,全是以自己的準則來辦事情,固執己見,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回頭,現在想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是,又是什麼導致了固執的薩麥爾變成了現在的吊兒郎當了呢?
艾妮想要問,但是,時間卻不容許她繼續問了,車站已經到達目的地,薩麥爾已經站了起來,下車去了。
「那裡就是校長室了,對了,你就在那裡等我好了,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薩麥爾指了指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廳,吩咐道。
「我知道了。」
這時,突如其他的問候,改變了周圍的氣氛。
「哦,這不是我們的國中同學哈洛溫嗎?」
「真的,真的是哈洛溫啊。」
「果然是他,不是說他已經屍沉海底了嗎?」
「不要說的這麼惡毒嘛,畢竟我們曾經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嘛。」
從身旁走來了三個人,長的不錯,非常有明星的架勢,在加上個人的造型,簡直如同偶像一樣,他們身穿統一的教師服裝,手裡也拿著教案,艾妮可以推測出,他們應該是這裡的老師。
因為都很帥,所以要區別的話,也就只有,長髮、短髮和眼鏡來對應了。
他們的語氣像是在問候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但是艾妮的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感覺,尤其是看到了薩麥爾無動於衷的表情後,更加確信,他們和主人的關係,並不像他們口中說的那麼要好。
「那麼,之後隨便你怎麼樣了,自由行動吧,我大概半小時後就出來了。」
薩麥爾似乎一點都沒注意到有人在對自己打招呼一樣,對艾妮說完後,轉身就走了。只不過他的舉動顯然助長了他人的氣焰。
「哈洛溫,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開,可不好吧。」
「就是啊,我們曾經還是那麼要好呢。」
「是啊,是啊,多虧了你,我們的學分上去了很多呢,我們還想好好感謝你呢。」
「對了,這一次還正巧了呢,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其實我們要寫一篇報告,但是卻沒有頭緒,幸好看到你了,這次還要你幫忙了啊。」
「是啊,明天就要交了,所以就拜託你了,你沒問題的吧。」
「說什麼話呢,人家可是一晚上就能寫出三份報告的天才啊,看看,現在還有多了一倍的時間,綽綽有餘啦。」
「喂,你要去哪裡?沒聽到我們說話嗎?」
其中一人突然叫了起來,說自話的另外兩個人這才發現,薩麥爾竟然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直接從他們眼前走過,一點都沒有理睬他們的跡象。顯然這個舉動,讓他們大為惱火。
「你這傢伙,要去哪裡?竟然敢無視我們!」
薩麥爾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
「哈樸薛爾、赤道齋還有貝魯哈爾特正在等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當然我也不會介意留在這裡和你們嘮叨幾句,就怕他們等不及出來找我。」
「唔……」
光是聽到第一個名字,那三人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身體不停的打著哆嗦,想想實在不能將他留下來,否則,那兩個變態真要出來了,那可就倒大霉了。
「那麼……」
薩麥爾帶有嘲笑味道的擺擺手,往禁止一般人同學的校長大樓走去,這樣的舉動不禁讓那三人咬牙切齒。
「可惡!竟然就這樣放他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
「怎麼?」
「看到那個女人了沒有,是和他一起來的。」
「你是說……」
「呵呵,剛才沒注意,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啊。」
「難道你想?」
「你不覺得配那傢伙太可惜了嗎?」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那三人朝徑直走向咖啡廳的艾妮露出了淫邪的笑容。然後跟在她身後進入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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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感覺非常的討厭。
艾妮在心中泛起這種負面的感情,原因無他,就是眼前那三個自說自話的坐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就說現在,雖然他們沒有和自己說話,反而是像是在互相稱讚對方年輕有為什麼的,但是不時會拿眼睛瞧自己。
艾妮不知道對方是想要吸引自己的好奇所布下的局,不過就算知道,也一定不屑一顧吧。本來她就對這三人看不順眼,明明禮儀、風度、穿著都非常紳士,但是就是看不慣。
他們在聊了一會,發現自己所說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發起了進攻,單刀直入的問道。
「餒,小姐,你是哈洛溫的女人?」
非常沒有禮貌的問題,但是卻意外的準確,本來她就是薩麥爾的使魔,這個問題,毋庸置疑,所以就點了點頭。
「誒……」
一下子就發出了誇張的聲音,他們做出了非常非常意外的樣子。
「怎麼會?」
一臉不能接受的樣子,就好像心地善良的主角看到了淒慘遭遇的女主角一樣。
「那個傢伙還真行啊,果然那時聽說他過得很滋潤的傳言是真的啊。」
「切,只是沒人知道他的過去而已啦。」
「是啊,如果那個時候是在同一個校區的話……」
「不要說啦,在別人的女人面前說他的壞話。」
與另外兩個嘰嘰歪歪的人不一樣,其中的長髮,頗有領導風範,教育著他們。
「對不起,因為一時無法接受哈洛溫的改變,所以才會言辭激烈了點。」
他們似乎知道主人的過去,艾妮心中想到,於是就隨便問道。
「mas……他的過去……中學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人?」
話音剛落,短髮和眼鏡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一抬,成功吸引了對方之後,就要非常隱晦的強烈暗示對方,薩麥爾過去是一個怎麼怎麼無能的人,讓這個女人對薩麥爾失望,同時又要表現出自己是多麼的優秀,讓這個女人產生興趣——在傳達這個意思視線交換之後,就非常興奮的說道。
「啊,這個啊,可是非常好心的人哦。」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呢,每日行善可是他的人生目標呢。」
「呵呵,還真是呢!」
「不過,他實在是太老實了,每天都會被人欺負,而且還不吭聲。」
「所以,我們就幫助了他,他為了感激我們,就幫我們做了很多事情,那個時候還真是幫了大忙了啊。」
「是啊,是啊,到後來還撿了一條狗來養,叫什麼來的,嘛,時間太久了,忘掉了。」
狗?
艾妮想起了在薩麥爾與自己訂下契約,並給予名字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難道這個就是……
「啊,啊,不過,看他養的這麼辛苦,我們可是非常好心的幫它找到了主人哦。」
「是啊,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找到的啊。」
「不過,他卻不領情啊,對我們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連升學考試都沒看到他。」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哈洛溫實在是太薄情了,枉費我們這麼照顧他。」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們講述著在他們眼中薩麥爾的過去,雖然艾妮知道他們所說的都是經過添油加醋一番的修飾,不能全部都相信,但是也能想像薩麥爾的過去。
那樣的薩麥爾,放在今日實在是無法想像。艾妮不禁呆了,而這樣的表情,卻又帶給三人錯誤的信號,於是他們便露出了已經亢奮起來的尾巴。
「餒,小姐,這樣的人實在沒有意思,還是和我們一起吧,不管我們哪一個都可以哦。」
【ps:恩,薩麥爾的過去,其實本來的打算是在薩麥爾掃墓的情節中加入,但是又顯得太突兀了,感覺時機並不是很成熟,於是索性在第二年冬天,我想這個時候,才不會有生硬的感覺。這裡又隱晦的談到了『狗』的事情,雖然是一筆帶過,但是確實薩麥爾改變的轉折點啊。以後在找個機會寫出來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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