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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 達者為先(下) 文 / 夢是醒時醒是夢

    第一百零二章達者為先(下)

    雖然眾聖都不知道黃清為何自個兒往太極圖上湊,但見他入了陣圖,卻是皆鬆了口氣。但轉瞬元始又皺起了眉頭,對老子等人道:「師兄,如果單憑先天靈寶太極圖,恐怕封印不了鴻蒙,過不了一時半刻便會給他破陣而出。你們看如何是好?」

    元始這話是正理,堂堂一個聖人豈可能被太極圖長久困住,若不想出有效的辦法來,終究還是會被黃清破圖陣而出的。老子聞言,沉吟了一下道:「混沌之中誕生四盞靈燈,分別是寶蓮燈、八錦宮燈、琉璃燈、兩儀燈。四燈齊聚便可結四象靈陣,具有無上威力,如今這寶蓮燈在女媧師妹手中,琉璃燈在西方燃燈手中,八景宮燈卻是在我玄都天裡,就只差兩儀等不知下落了。我們現在可先用大家手上的三盞寶燈結天地人三才陣鎮壓太極圖,再想辦法尋得兩儀燈來即可。」

    眾人聞言俱是點頭同意,皆認為這個主意非常妙。當下老子拿出南方離地焰光旗,元始拿出中央戊己杏黃旗,准提拿出東方青蓮寶色旗,三桿五方旗一出,所放光芒便連成一片,形成三才陣壓向太極圖。准提看到青蓮寶色旗飄向太極圖,便是一陣不捨,當即對老子道:「道兄,我們這便快速行動吧!好盡早匯齊三盞靈燈,鎮住鴻蒙。」

    這卻是因為三盞靈燈都不曾帶在身邊,只掛在老子三人的宮中,所以他們才想了這個折中的法子,暫時用三桿五方旗代替三盞靈燈鎮住太極圖。若說接引的十二品蓮台(現在只有九品)是西方佛教的立教根本,那麼這青蓮寶色旗便是鎮壓佛教氣運的靈寶,更是准提一身玄法的由來,他哪能不急!原來准提乃是一株菩提樹靈根得道,生來便得青蓮寶色旗,這准提借助青蓮寶色旗卻悟出佛教玄法,在青蓮寶色旗中結出一顆舍利子,有這顆舍利子才煉出丈八金身。鴻鈞當年正是看到准提雖然一身玄門道法,但偏偏又身屬佛門二教主,結出舍利子,才會把加持神杵賜給他的,這加持神杵與接引的接引幢卻是相得益彰。

    眾聖當然知道准提意指何事,但都不願道破,唯有通天冷哼一聲,滿臉不爽地瞪了准提一眼,方淡淡地對老子等人施禮道:「通天尚有事情待辦,就此告別了。」

    通天言罷,也不等眾聖回話,逕自掉頭就走。眾人一陣錯愕,元始回過神來,開口笑道:「通天師弟與這鴻蒙教主私交甚親,如此下來未免魯莽了些,行事便失了禮數。」

    眾聖合鬥黃清也是有緣由的,自然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先前就說黃清立下道教,乃是承澤玄門福緣,有喧賓奪主之嫌。何為喧賓奪主?「道」就是「玄」,「玄」就是「道」,二者並無區別,玄門乃是鴻鈞所傳,黃清立下道教,卻是直接秉承鴻鈞的衣缽,奪得玄門正統氣運。本來老子立下人教,代師教化眾生,乃是玄門正傳,但被黃清一鬧,在凡人間的威信便比黃清低了許多,反而成了道教四清之一,如今黃清還要搶他的大師兄頭銜,就算老子再無為也不能讓黃清這樣鬧下去。千萬不要以為名字可以隨便取的,這名字可是關係到以後教派氣運的,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像「闡」就是弘揚大道之意,「截」意為截大道而取其精義,「佛」代表的是明心見性,「人」卻是靈根慧性,凡此總總莫不如此。

    黃清立下道教,自然與玄門結下莫大因果,尤其與老子、元始的因果最大,這也是元始最恨黃清的地方。而西方佛教,黃清不只一次壞了他們的好事,就此一個原因便已經足夠了。因果不解,縱使對聖人而言也是個麻煩之事。當然,若只是如此,老子、女媧等人也不會與黃清為難,但黃清偏偏要爭奪混沌鐘,老子等人那是萬萬不會讓一個比他們高一等的人出現的,畢竟有一個鴻鈞存在就已經足夠了。這樣一來,眾聖封印黃清便順理成章了。

    女媧聽到元始之言,眉頭一皺,淡淡地道:「既然已經封印了鴻蒙,我們這便撤吧!我們俱是紫霄座上客,卻是不該為這些瑣事煩擾,誤了修行養性。」

    老子點了下頭,就要答話,卻是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接著臉色大變,忙施法壓向太極圖。眾聖看得一陣錯愕,方欲問老子發生了何事,便見一桿灰白色旗子從混沌之外撲了過來,一下子撞在鎮壓太極圖的三桿五方旗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三桿五方旗閃過一陣光芒便脫離開來。隨著五方旗的離去,太極圖一陣劇烈抖動,便見一人從中飛了出來,這人一臉瘦削正是黃清。

    黃清出得陣來,一手召來五行旗,便哈哈大笑道:「還正是多謝你們成全,我才終於有機會窺到大道端倪,見道有望了。」

    眾聖看到黃清那麼快便脫困了,俱是大驚失色。元始天尊慌忙一振盤古幡,老子也是一甩扁拐,同時再次把太極圖捲向黃清。女媧投擲起紅繡球,准提揮起七寶妙樹杖就打,只有接引只是圍住黃清,因為接引沒有攻擊法寶。黃清見到眾聖的攻擊,也不閃躲,只是微微一笑,一手點向盤古幡,便見盤古幡倏地往回一盤,攻勢立解。隨即黃清再一指點在太極圖上,就見剛展開的太極圖又捲起來飛回老子手上,緊接著黃清衣袖一拂,那紅繡球頓時旋了個圈不偏不倚地撞在准提刷來的七寶妙樹杖上。這一撞擊之力使得准提連連後退,而紅繡球卻轉即砸向接引的蓮台,兩者發出驚天響動。至於老子的扁拐方劈了下來,便被黃清用五行旗一點點在拐尖上,老子只覺得一股柔勁傳來,彈得他身形後退。

    這一番比鬥毫無火藥味可言,更不要說驚心動魄了,但這更顯得彼此高明無比。黃清輕描淡寫般化掉老子等人的攻勢,使得他們五人看得俱是目瞪口呆,心下驚駭不已。

    黃清看到眾人一臉驚相,只是淡淡地道:「神通如何敵過天數!任你百般施為,也不過是水中撈月徒勞無用罷了。」

    老子等人聽到黃清之言,一掃梨山之上,頓時知道混沌鍾已被盧聖奪去,接著他們發現本來晦澀的天機竟然變得清晰了些,老子眾人心頭閃過一絲明悟,霎時就知道前因後果所為何來。只見老子向黃清說道:「當年老師所言你乃是天道之下的異數,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卻是要恭喜道兄道行精進,有望得窺無上混元大羅道果。」

    其餘聖人等皆向黃清道喜,黃清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消失離去。老子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下暗暗計較一番,也是相繼離去。

    原來黃清乃是這天地間的一個異數,雖說他從沒有刻意改變天數運行,但天數還是在他的影響下一步步偏離了原定軌跡。其中最大的緣法,便是保住勾陳大帝雷震子之命,本來天地大劫是不會那麼快到來的,只是因為有勾陳命格之人重生才使量劫快速到來。這勾陳一位可是牽扯到萬般因果,這在後面再行述說。

    黃清改變了勾陳之命,反過來勾陳何嘗不是對黃清影響巨大,甚至成為黃清見證大羅道果的關鍵。因此黃清才會不遺餘力地幫助盧聖得到混沌鍾證道,黃清隱約覺得自己的緣法就是在盧聖成聖之後,但具體是什麼卻有不清楚。

    偏偏這時候,老子等人找了上來,使得黃清入得太極圖明瞭了緣法所在。黃清在太極圖裡得到了盤古元神印記,雖然只是老子的一份,但已經足夠了。這時的黃清是盤古,但盤古不是黃清,黃清道行法力與盤古鼎盛時相比也不遑多讓,因此才有老子所說的那些恭喜之話。

    黃清因為是穿越之人,心性遠沒有洪荒時代之人的心狠手辣,卻是從不打殺生靈。一直以來,他都壓抑著自己,掩蓋了本性,今早卻是機緣巧合復了本性,才能突破桎梏而道行大進。若是老子幾人不來圍攻黃清,那麼黃清尚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找到證道的關鍵,所以黃清才會多謝他們的成全。因果循環,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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