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平局!」眼看著毒娘子怒容滿面地將手中白綠色的精靈球狠狠砸在地上,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阿治心中微微一歎,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丟出了手中的精靈球!
「吉利蛋,去護理一下席多藍恩!」阿治自然看得出剛才席多藍恩傷勢全無的狀態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實際上那時候席多藍恩的身體已然遭受重創,要是草刺蝟的戰鬥經驗再豐富些,毒娘子再冷靜些,延長一下戰鬥時間,恐怕情況就不這麼妙了。
現在的戰況雖說依舊不明朗,不過阿治卻是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忠男和大頭的戰鬥並沒有讓己方佔有優勢,可是能夠做到平局,讓自己來決定這場決鬥最終的勝負結果,也足夠阿治欣慰的了。
吉利蛋從精靈球中蹦跳出來,笑容滿面地朝著矮身行禮,拉扯著護士服的裙角,雙腿交叉,微微下蹲。本以為阿治會開心地迎接它,不過抬頭後卻發現主人的臉上陰雲密佈,順著阿治的視線望去,吉利蛋自然而然地見到了倒在地上的席多藍恩。這時候,席多藍恩強行疾速癒合傷口的結果終於爆發了出來——赤紅色的體表彷彿旱災時乾涸的地面,不斷地爆裂開蛛網般四處延伸的紋路傷口,熾熱的岩漿不斷地湧動著流淌而出,觸碰到決鬥場的地面,冒出一陣陣不斷飄浮上升的白氣。
「吉利吉利!」吉利蛋頓時一蹦三尺高,滿臉的怒火叢生,似乎在氣惱究竟是誰把席多藍恩傷得這麼重的,而見到同樣躺在不斷處的草刺蝟後,眼神中卻不由地生出幾分憐惜。生性善良的它飛快地跑上台,給席多藍恩進行著簡單的包紮後,就朝著草刺蝟跑了過去。
就在這時,昏迷不醒的吉利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吉利吉利」地大叫起來,只見草刺蝟體表那嬌艷的紅花花蕊中散發出裊裊的粉紅色霧氣,籠罩在它的週身,草刺蝟身上的傷勢也在快速地癒合著。毒娘子在台下看得發呆,他/她怎麼也想不到草刺蝟還有這樣可謂「死而復生」的恢復能力,走下台之後自然就失去了繼續戰鬥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原本可以到手的勝利越走越遠。
這個意外的插曲除了讓毒娘子鬱悶得想死和德川家的極大怨念外,阿治這方則是感到極度的幸運。席多藍恩在大頭阿治的幫扶下成功地被轉移到了場外,接受吉利蛋的進一步治療,而大頭也肩負著兩頭照應的使命,給吉利蛋當下手外還得照顧暫時喪失行動能力的忠男。
下一場,就是最後一場決鬥,也是阿治對抗德川家最後一名決鬥者的關鍵一戰。不過阿治好像一點都不感到緊張,反倒是雙手叉腰,微笑著衝著剛才瞄過的那處閃避吼道:「胖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出來,我這兒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呢!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把它們統統吃完了!」裸露著冒出閃避的肚皮明顯泛起了波浪的形狀,不過這名被阿治喚作「胖子」的人儘管很渴望得到阿治說的這些好吃的東西,不過還是硬咬著牙關不出來。
「沒辦法,只能出絕招了!」在大頭和忠男不解的眼神中,阿治示意紅夜將自己的背包丟下來,紅夜翅膀一抖,一個比其身形小了無數倍的小紅雙肩背包從它的脖頸上落了下來。阿治上前幾步,一把將背包抄在手中,拉開拉鏈,從裡面掏出了一袋塑料包裝的餅乾,扯開之後,又從包裡取出一瓶裝滿了黃褐色粉末的調料瓶,往餅乾袋裡頭猛撒。而當兩者接觸的時候,一股撲鼻的香味從袋裡頭湧溢而出,開始迅速蔓延開去。
阿治扭頭朝著紅夜使了個眼神,心領神會的紅夜大嘴緊閉,鼻孔一陣悶哼,兩股幽然白氣從鼻孔中噴射出來,吹在袋口上頭,將香味吹向那名男子所在的位置。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袋子上中小精靈世界通用的文字寫著——「美味狗餅乾」的字眼!
剛才還躲在山壁中,不論阿治如何誘惑都死守著不出來的「胖子」甫一聞到這逸散的香味,竟是忙不捷地從山窟窿裡頭衝了出來,雙眼放光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生物,眼中儘是飢餓的目光。當發現阿治微笑著晃動著手中的餅乾袋之後,「胖子」的表情驟然變得異常鄭重,一副你們剛才見到的全是幻象的模樣。
「胖子,把你嘴邊的東西擦乾淨再說吧!」阿治大笑著指著胖子的嘴角,身子不斷震顫。胖子趕緊抹了下嘴巴,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口水都快流到下巴這兒了。濕漉漉的手掌告訴自己這次的偽裝完全失敗了。鬱悶地望著阿治,說道:「好吧,那現在可以把餅乾給我了吧!」
阿治將手中的餅乾袋朝著胖子身上一丟,在胖子將頭埋在餅乾堆中時,悠然說道:「德川家康,交情歸交情,待會兒上場之後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胖子將頭一抬,滿臉餅乾屑的臉上也寫滿了嚴肅:「當然,我也是!」遠處的大長老滿臉震驚地望著德川家康和阿治親密地交談著,衝著周圍的人一陣咆哮:「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倆會認識,而且這麼熟!」周圍一片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聲應答。
「兄長大人不是失蹤了好幾年麼,我記得阿治也是在那段時間銷聲匿跡了!」也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大長老凌厲的目光瞬間就鎖定了聲音的主人——正是剛才被喝令查看席多藍恩的德川海!德川海被大長老看得身子發麻,不由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哼!家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家主這個位置,恐怕要易主了!」德川海聽到這話,頓時面生笑靨,抬頭望向大長老,不過映入眼簾的卻是大長老冷冷的目光,「但是我也絕不會讓它落入廢物的手裡!」德川海當時就懵了……
「家康,我們的戰鬥,一對一似乎不過癮,要不要換種方式呢!」阿治鄭重地注視著德川家康的肉乎乎的臉孔,幽幽說道。
「可以,三對三群戰如何!」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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