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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十二章 文化(下) 文 / 小苦

    小苦在對圖海老頭的惡毒詛咒之間,只覺眼前突然一亮,原來是腳下的傳送陣爆發出一蓬乳白色的光華將兩人包裹其中,繼而當光華散去之後,小苦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內了。

    豪華奢侈的裝飾,王氣沖天的氣勢,以及正前方那高高懸掛著的「正大光明」匾額,無一不是在提示他現在正身處於紫禁城之內。

    目光從正大光明匾額上移下,終於發現了下面原來還坐著一個人,起初由於太震撼,只顧得欣賞景色,再加上那人通身明黃,和周圍的背景色融為一體,故而沒有留意罷了。

    卻見圖海此時一臉的畢恭畢敬,彎腰上前向那人說道:「皇上,小苦已經帶來了。」

    皇帝揮了揮手道:「圖愛卿辛苦了,一路舟車勞頓,快快回府歇息吧!」

    「勞皇上牽掛,這本就是老臣的本分。」圖海謙虛一番後高呼萬歲退了下去,竟然連看都沒有看過小苦一眼。

    小苦才沒有理會圖海對他的無視呢!若說圖海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那他又何嘗不是同樣對圖海失去了興趣呢?此刻他的注意力可全部放在寶座上的那人身上了。以他的推斷,既然遊戲中選用的背景中有吳三桂叛亂,那麼這個皇帝應該是名爍古今的康熙大帝了。

    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遊戲中的皇上,只見他四十歲上下年紀,狹窄額頭,尖削的下巴,面色白皙,眼睛不大卻精光內斂,薄純緊抿,頜下留著寸許長的鬍鬚,倒是和曾經看到過的康熙畫像有幾分相似,但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看起來怎麼不像皇帝,而像個大學裡的教書先生。

    「你是皇帝?」小苦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開口,卻沒想到一開口竟然如此白癡。

    「呵!」皇帝聞言不禁輕笑一聲,反問道:「朕不是皇帝,莫非你是?」

    小苦幹笑兩聲,說道:「現實裡若是讓我當皇帝我真要考慮一下,可這遊戲裡嘛,還是算了,天天守在這又空又大的房間裡,有什麼意思?」

    皇帝再次輕笑一聲,說道:「你這人倒好笑的很,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裡便可去得哪裡,怎麼算是守著個又空又大的房間?」

    小苦心裡為這npc感到悲哀,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若是系統老大不下命令,給你80個膽子你恐怕也不敢走出這乾清宮一步吧?只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來,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一把椅子前面,一屁股坐下,然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半躺姿勢,這才仰起頭問道:「好了,不要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了,你找我來肯定不會是為了讓我陪你打屁聊天混時間的吧?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那皇上臉上掠過一絲怒色:「好大膽子,在朕的面前居然敢如此放肆,你可知道,朕是何人?只要一句話就可讓你人頭落地!!!」

    「行了行了!」小苦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說:「我自然知道你是皇帝,康熙皇帝,我還知道你的名字叫愛新覺羅•玄燁,我更知道……」

    他話未說完,便被那皇上大喝一聲給打斷:「無知狂徒,你,你,太放肆了,聖祖爺的名諱可是你這種卑賤下民可以隨便掛在嘴上的嗎?」

    「???」小苦的腦袋上冒起三個大問號?怎麼回事?他叫康熙聖祖爺?難道他不是康熙?

    那皇上看出了小苦的疑惑,重重地哼了一聲,說:「不用費神了,朕,帝號——乾隆!!」

    啪唧!!!小苦重重地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腦子暈乎乎地轉過不彎來,這,這,這也太離譜了,好好好,陳近南和蕭峰拜把子我接受,小龍女管陳近南叫小南子我也接受,畢竟大家都是江湖兒女,生性豪邁,不需要墨守成規非要遵循什麼時間年代的條條框框。但是,但是這乾隆打吳三桂,他,他媽的太離譜了吧?

    乾隆看著跌坐在地滿臉茫然的小苦,臉上鄙夷地冷笑一下,說道:「朕給你的聖旨的落款上明明白白寫著朕的年號,你居然會不認識。哼!由此可見你乃一江湖草莽,生平沒有讀過什麼書,朕生平最討厭文盲,若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就憑你剛才的話就可以治你條大不敬的罪,砍你十次都不嫌多。」

    小苦回過神來,聽得這話終於爆發,一時之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媽的,不過一個npc,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不成,一口一個賤民、草莽,居然還說自己是文盲?居然還口口聲聲要砍自己的腦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騰地跳起來,指著乾隆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掰你奶奶的腿,你爺爺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給我人五人六的,我告訴你,你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你這個皇帝是那些npc的皇帝,你也就是個npc,知道什麼是npc嗎?就是在這遊戲裡給爺爺我這樣的玩家服務的,媽的,我才是你的上帝你的皇帝,沒有老子這樣的玩家你們都他媽的去和西北風!剛才一直給你面子,若不是看你能刮點油水出來,我早一劍剮了你了。罵我是文盲,告訴你,爺爺讀書寫字200級了,你媽的你們家有這樣的文盲阿?」

    乾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小苦,囫圇話都說不圓了:「你,你,你,來,來,信,信,不信我派大內高手……」

    「大內高你奶奶的手,派兵圍剿我?操你奶奶,信不信老子先把你剮了,然後下線,刪號,不玩了,回頭就去投訴你,媽的,你耐我何?」小苦手按在劍柄上,已經衝到龍案之前,隔著龍案同乾隆大眼瞪小眼怒目相向。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乾隆的眉毛跳動了兩下——居然,居然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這小子,有點意思,真有點像我年輕的時候,沒錯,npc算什麼東西,在這遊戲裡,哪怕他是皇帝、是天神,也不過都是由人製造出來供人消遣的數據流罷了,實在是沒有懼怕的道理。」

    小苦愕然,凶巴巴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暗咐這系統是否給自己氣得電流錯亂,怎麼好像有點發神經的樣子?身為npc居然踐蔑起自己來了。突然,他心裡泛過一個念頭,這念頭就好像一股高壓電,將他擊得縮成一團向後跳去!!

    「你,你,你不是npc,你,你是什麼人??」他指著乾隆,這一次的的確確是因為震驚而發抖了。

    乾隆神秘一笑,甩給他一個「你很聰明」的眼神,緩緩說道:「我的身份並不重要,以你的聰明,等你從震驚裡恢復過來的時候自然能揣摩個七七八八。我覺得,你此刻應該關心的倒是我尋你來的目的。」

    對方的話無疑是從側面回答了小苦的問題,獲悉對方不是npc之後,小苦便冷靜了下來,並且馬上就判斷出來,對方肯定是遊戲公司的高層人士,要不然他進來怎麼可能當得了皇帝?奶奶的,這傢伙還不是普通的虛榮,出場排場還不小。

    既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小苦的心馬上就吊了起來,難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小苦在這個遊戲裡如果有什麼可擔心的事情的話,自然便是他全技能宗師的身份了。他很清楚他這個從公測時帶過來的能力意味著什麼,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這實在太破壞遊戲的平衡了。所以他寧可相信這是遊戲公司在數據處理時發生的疏漏,是一個偶然出現的bug。

    這種判斷先入為主之下,他很多時候都處心積慮地想要保住這個秘密,或者來說是保住這個全技能宗師的能力,一方面是出於人性本能中的貪婪,另一方面則是對於公測期間那段艱苦磨練後才修成的正果依依不捨。所以他並沒有將這個能力大肆發揮,除了偶爾幾件用來贈送朋友的之外,並沒有做出大堆大堆的超級裝備來為自己謀私。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擔心有一天遊戲公司會找上門來將這身技能剝奪回去。所以此刻猜出面前這人的身份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件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假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複雜的表情,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小苦咬著嘴唇思附了半天,終於狠下心來,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我這宗師也當不長就,拿去吧拿去吧,要不我整日價擔驚受怕的乏味透了,不過你們是不是得考慮給我點補償,哥們練這東西也很辛苦不是!?」

    假皇帝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還有點勇氣嘛,不過你白擔心了,那時屬於正常數據,怎麼可能給你收回呢?」

    「阿????」難以置信這個成語小苦今天終於瞭解了其中的含義,「那,那,那你找我是什麼事情???」

    「呵呵,想要和你聊一聊這個天下,就這麼簡單!!!」

    「聊這個天下???」小苦一頭霧水。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覺得這個遊戲與它的名字是否有不相符合的地方呢?」假皇帝沒有理會小苦的疑問,而是倒過來反問道。

    「嗯~~」小苦略一思附便肯定地回答道:「當然,不止是我,我周圍的朋友都曾有過這方面的疑問,我們都認為這個遊戲叫文化有些不太貼切,這明明就是一個武俠背景的遊戲,天天談論的不是舞槍弄棒就是快意恩仇,怎麼能和文化兩個字貼上邊呢?我們倒覺得咱們中國區服務器的名字更為貼切一點,江湖!多好?」

    假皇帝淡淡一笑,並不順著他的話說,而是換了個角度繼續問道:「我再問你,在你看來,當今世界,我說的是現實中的世界,阻礙人類發展進步的最主要的因素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問得就有點深奧和廣遠了,小苦出身雖然也算是商業豪門,但是自小他就對家裡的事情不怎麼上心,後來長大了更是安心他的刑警工作,破案才是他唯一的樂趣。像這種關乎人類的大問題,哪是需要他一個小警察去考慮的?就算輪到他考慮,有沒有那個興趣和精力還要兩說呢!所以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他一下就卡了殼。

    假皇帝彷彿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反應一般,根本沒打算聽他的答案,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當前的世界,可以說已經消除了戰爭的陰影,沒有了戰爭的世界按理來說應該是踏上一條迅速的發展道路,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我從小就喜歡躺在屋頂上看星星,那時我就在想,那綴著那麼多大鑽石的廣袤深邃的太空裡,到底有多少秘密等待我們去探尋?後來讀書了,學到了許多太空的知識,於是做夢都希望自己能飛進太空,飛出太陽系,飛出銀河系,能飛多遠飛多遠,去探秘尋幽,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這好像真的成了一個夢,人類的腳步自從踏上月球之後便停滯不動,甚至連自己太陽系內其它行星的樣貌都需要通過幾個小小的飛行器上拍攝的照片才能知道。你說,這不是一種可悲又是什麼???」

    小苦此時的感覺像是被扔進了一個裝滿漿糊的大桶裡,那漿糊就通過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不停地往腦袋裡面灌,他是真的迷糊了,不過唯一清醒的便是他猜想這位兄台應該是個科學家,那種頂著一頭雞窩在實驗室裡抓耳撓腮暴跳如雷的科學家。

    「等再長大以後,我學會了思考,思考這個可悲境地的原因,終於明白,原來是人類自己的紛爭阻礙了自己的進步。你想想吧!全球近百億的人口,如果同心協力幹一件事,朝著一個目標努力,這將是多麼可怕的效率?還有什麼不能完成的事情?但是,人類的精力卻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用在了同自己的同類相爭鬥上面,明裡鬥,暗裡鬥,政見不同的鬥,國籍不同鬥,膚色不同的鬥,語言不同的鬥,膚色不同的鬥,甚至,性別不同的也整日鬥得死去活來。呵!精力都放到了這些無意義的爭鬥上面,人類,憑什麼來談發展?一個個都是關心自己所屬小群體的利益,卻忘記了身為人類本應有著更為廣泛的利益。」

    聽到這裡,小苦的思維也漸漸清晰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想表達的是否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人類無法快速地發展是因為人心不齊所致?」

    假皇帝眼睛一亮,笑道:「我都說了你聰明,看看,這麼快就想明白了!」

    小苦翻翻白眼,心道:「奶奶的腿,科學家就是麻煩,簡簡單單一句話你直說不就完了,搞這麼一大堆你鬥我鬥出來,老子的腦袋都要被鬥成豆腐腦了。」

    「人類歷史上,出現多數的民族,出現多數的國家,那都是發展過程中的必然產物,起初由於交通能力的落後,人類只能在很小的圈子裡交流活動,自然就產生出了屬於這個小圈子的文明,兩個小圈子後來遇到了,勢必因為意見和利益而引發衝突,於是,一個文明吞併了另一個文明,兩個小圈子溶成了一個大圈子,最終,無數個小圈子溶成了數個大圈子,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圈子各自都有了堅實的基礎,想要吞併掉別的大圈子談何容易?於是便陷入了鬥爭的漩渦,漩渦雖然不停地在漩,但是不過是原地不動的旋轉,上不去下不來,左不得,右也不得,如此僵持之下,何來發展?」

    「你的意思……」小苦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心裡不禁一怔。

    「不錯,我的意思就是,在這種僵持的局面之下,必須出現一個實力強大進步先進的圈子,或許也可以說是,想出一個打破以往大圈子之間隔閡的方法,但是無論怎麼樣,終歸目的就是促成這些大圈子的融合罷了。於是,我做出了這個遊戲!」

    小苦已經說不出話了,他,他這時已經完全知曉了這個人的身份——雷宇陽!《文化》的開發者,《文化》的老闆!但是,對於這個身份,他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感覺,而對於對方這個已經不能用大氣來形容的目標,他心裡的感覺同樣不能用震撼來形容。

    「這個遊戲,可以讓把全世界各個圈子都包容進來,在這個已經無法用戰爭、暴力來促成融合的世界上,這個遊戲不能不說是唯一的例外了。」雷宇陽的眼神中散發出一股狂熱,小苦望在眼裡,心中竟然不可抑制地升騰起同樣的熱情。

    「這個遊戲的魅力沒有讓我失望,在這個絕大多數人都無須為生存發愁的年代裡,它能夠將這絕大多數人吸引進來,同樣的,在這個遊戲世界裡,各個圈子自然會通過各種手段來彌補現實之中無法真槍實彈爭鬥的遺憾,你不要以為只是遊戲之中的爭鬥,在這個依靠精神連駁、時間大幅延長、生命卻不會真正消亡的世界裡,人人都有大把的時間讓別人接受自己的文化!!」

    「其實真實意義上來說,人類之間的隔閡並不是來源於國家、民族、血統。而是來源於個人所屬的那個集體的代表文化,文化才是一個集體的真正凝聚力。就拿中國來說,現今是五十六個民族,這些民族有各自的傳統和信仰,由於這些不同才將他們與別的民族分別開來,但是,難道中國的歷史長河中就只有這五十六的民族嗎?當然不可能,不過許多弱小的民族被強大的民族所吞併所融合罷了。」

    「我一直以來都認為,漢民族的文化是這個世界上處於前列的優秀文化,但是,在歷史上,某些短視的統治者出於一己私利,讓這文化變了形走了樣而已。我曾經在史料上讀到過一個真實的故事,東漢末年,漢靈帝時期,皇帝荒淫無道,貪慾難填,為了維持自己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竟然公然賣官,一個小小的縣官居然要賣到四百萬錢,連三公九卿這樣的高位也能拿來賣。這也罷了,甚至於連朝廷自己任命的官員,也要向朝廷繳納上任費,不過這費用就要比買官少許多罷了。當時有一個名叫司馬直的人,在接到任命文書的時候別被要求繳納上任費,這是一個家徒四壁的清官,怎麼拿得出上任費?結果最後在上任途中無奈自殺!多麼可笑的故事?多麼可悲的事實?如此昏庸的當權者之下,文化又怎能不歪曲?」

    「為人君牧者,當上體天心,愛護黎民,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雖蠻夷化外之邦,其小民亦人也,不應侮弄屈辱之。聽聽,涵蓋了多麼優秀的儒家文化思想的一段話?但是,就是這優秀的儒家文化到了後來也不得不無奈地淪為自私的當權者維護統治的工具!」

    「不過,儒家文化是我一直信奉的文化,我相信它的精髓必然能夠承擔起融合其他文化的重任,而這也正是我的目的所在,讓全世界的人都接受這優秀的漢家文化,都信奉這優秀的漢家文化,在這優秀文化之下真正形成一個團結一心的局面。」

    小苦聽到這裡,不禁疑問到:「你既然這麼推崇漢家文化,為什麼還要搞這麼一個清朝的背景?還裝成清朝的皇帝,你不知道我們幾個都被罵是漢奸嗎??」

    「哈哈」雷宇陽開心大笑道:「我雖然推崇漢家文化,但是不代表我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我認為漢家文化優秀,不代表我就認為其他的文化存在就落後就一無是處了啊!儒學倡仁,認為仁者無敵,但是,某些時候仁者當真無敵嗎?恐怕不盡然吧?偶爾的鐵血手段在某些特定的背景下面比仁義更為有效,就好比你同大和民族哪怕講上一萬年的仁義,恐怕你也領不到好,中國人對他們講仁義,按理來說是有恩於他們,結果他們否認歷史。美國人兩個原子彈炸得他們哭天喊地屁滾尿流,按理來說是他們的仇人,可是他們俯首貼耳唯命是從,所以在某些時候大棒政策自然有它優秀的一面。我的意思是說以剔除了糟粕的漢文化為主,將其他民族文化中的優秀面收納旗下,滿清文化自然也有他的優點,這種遊牧民族發展而來的集體,血液裡流淌著的那與生俱來的驃悍,你捨得讓它歸於塵土被歷史湮沒嗎?打個比方吧,梁山泊一百零八個草寇還要個帶頭大哥呢,別說文化這種高級玩意了。」

    「再說了,信奉以仁為先的漢文化的我們,難道這點容人胸襟都沒有嗎?清朝入關皇帝順治都能說出『若漢人不喜歡我們,我們便退回關外』這樣的話,康熙乾隆更是反覆強調滿漢一家百多年,時代發展到了現在,漢滿蒙回藏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幾百年,還要計較這些小事嗎?假想一下,現在如果戰爭爆發,日本再次侵入中國,當你趴在壕溝裡抗敵的時候,你是覺得一個和你趴在同一個壕溝裡打槍的滿族人更像兄弟,還是覺得和一個投敵叛變的漢族人是一奶同胞呢?」

    小苦默然,心想若真是這樣,定然要和那滿族兄弟燒黃紙斬雞頭了!

    「說了這麼久,你還沒說出你找我到底要幹什麼呢!」小苦在腦子裡拜完兄弟之後突然想起這個正茬。

    「我找你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你運氣比較好,很多好事都被你趕上了。其次是你武功也不錯,更重要的是你為人不賴,不被私慾蒙蔽靈智,所以,我很看好你!」雷宇陽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選擇這個武俠世界為背景,自然是因為這武俠背景之下可以肆無忌憚地攻佔別人的地盤,你想想吧,以後各國服務器連接,強大的中國玩家幫會佔領了外國幫會的駐地,不是自然就將我們的文化帶了過去,長時期的耳濡目染之下……」

    小苦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這傢伙也是個陰謀家啊??是說為什麼搞個城市駐地申請任務的點子,駐地就是城市,城市就是駐地,奶奶的,到時候外國人就不能怨這中國玩家無故攻擊系統城市了,我們攻擊的只是駐地,不過順便把城市給接管了,可是這怪不得我們啊!誰讓你們非要用城市當駐地?有本事修到荒山野嶺去啊!!!

    (某些外國玩家:……你們中國人,真卑鄙!!!!)

    (所有中國玩家:靠,爺爺的祖先幾千年前就開始玩計謀了,誰讓你們學學學了幾百年也學不會?)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想,此刻不用我再多講了吧??」雷宇陽緩緩說道。

    小苦點點頭:「嗯!不用多講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

    小苦心知肚明,自己很「榮幸」地被雷宇陽挑選成為了一個「托兒」,或者也可以說是「文臣武將」中的武將,雷宇陽那傳播文化的事情自然不用自己操心,他身後定然已有一幫學識淵博的老學究擔負這個任務,而自己,無非就是為這些人們創造一個傳播文化的有利環境罷了。嘿!這件事情還是挺有意思啊!?至少比打吳三桂有挑戰性多了。

    想到吳三桂,小苦打了個激靈,自己怎麼把這茬忘記了,他連忙止住了雷宇陽準備開「送客門」的手,問道:「這個,這個吳三桂的任務…………?」

    「哦!那壓根就是一個尋常不過的系統任務罷了,你在任務中顯示了你的實力,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來找你,我的出現和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關係!」

    若是起初小苦說不定就信了,不過此刻他已知道面前這教書匠一樣的傢伙其實心裡鬼著呢,什麼「任務中顯露了實力才吸引了他的注意」?狗屁,小苦敢肯定,早在公測的時候自己就被這傢伙盯上了。所以他並不鬆開抓住雷宇陽的手,只是默然地死死盯著對方。

    最終,還是雷宇陽從相持中敗下陣來,歎道:「罷了罷了,我服了你了,我一秒鐘幾千萬上下,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裡耗,說實話,我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實力,這樣才能增加你在今後複雜鬥爭中克服困難的能力嘛!不過看你這麼辛苦一場的份上,我就……」說著雷宇陽從懷裡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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